“是,可是你想想,他家兄弟不也正在考嗎?中了,門就當了,退一步,不中,你家方東到他家裡不就給他家長臉,他們可得對你兒子好。再來,如果方東想做官,或是想再考,那麼這一家也就真的不是理想之選,因爲給不少方東助力,沒個可商量的人,可是你不是說,方東不考了,想回來或是種田,或是找個什麼管事的做嗎?如果是這樣,這一家雖然普通,但是穩當,而且會對方東好的親家,這也不挺好的嗎?”
“我不也怕,他突然想通了,要再考,那怎麼辦?”
“這個也很簡單,你得認真的與方東談一下,看看他的想法,看着他的能力和前途,然後再去選就是了,你自己想再多也沒用。”
方陳氏靜了下來,想着。
“你說得對,我得與方東談一下。”方陳氏想通了,臉上露出了來江家的第一個笑容。
“回去再想想,與方東好好的談談,我準備好了紅包給方東呢?”江何氏笑着送走了方陳氏。
“安安,作爲一個有品位的淑女,怎麼能做偷聽這一種事情。”江何氏送走了方陳氏,轉身對着屋子說話。
安安吐了吐舌頭由廚房走了出來,“安安那有偷聽,只是你們說話比較大聲音而已。”擺着一個天真的樣子,老死不認自己剛剛躲在廚房聽了全程的事。
“唔,記着身爲一個有身份的人是不會做偷聽的事的,想知道什麼都得光明正大,不能有失身份,知道嗎?”見着安安點頭,江何氏重新走回後院,餵雞。
有失身份?我的身份是什麼?光明正大?怎樣纔算?難道攔下嬸嬸
。然後跟她說,你得跟我說說你的煩惱,這樣嗎?還是算了吧!母親不理我了,那算不算過關了?安安看着江何氏的背影想着,在自己是有心裡想着,我想聽,就能聽到,還不因爲你們兩人談話的聲音比較大嘛。不然躲廚房裡也是聽不到的不是嗎?
算了。這個問題暫不研究。
安安走回廚房給盆子裡的東西換着水。那是一盆的田螺,在屋後的小溪裡摸回來的。
講起小溪就得說兩個事,一個是五年前捉禮雲,造成了生物破壞,不是說現在一隻禮雲也沒有,只是想捉一斤你就得等上一天。湖那邊與其他地方的量也急降,聽說,吳樑兩家要到比較遠的地方收購才能滿足需求。
第二個是每年的五月。安安都會挑着日子下溪,可以說是泡水泡一天,就是在小溪裡行行走走。或者捉魚,摸螺,搶禮雲,基本一天都泡在小溪上。爲什麼,因爲自己是由小溪那過來的。能不能由小溪裡回去?總得試試才行。甚至在水大的時候,嘗試將自己再一次淹死,安安也試過了,但是試着試着,那好像已經忘掉的游泳技術已經完全回來了,想淹到,不是不能。只是難度比較高。試了幾年,結果還用說,成了不就已經回去了嗎?還會像現在?想吃什麼都得自己動手,一個準備就得半天一天的,勞動啊,認真的辛苦!
現在安安的日子很悠閒,三幾日下一次田,十日上一次集,有時賣東西,有時買東西。其餘時間不是泡在廚房下廚就是繡花,日子有功,繡花成品還是能見人的。
家裡產的東西,像是香茅,菊花一些草藥什麼的,拿到集上都有人買,買的人安安還知道是五大家的人,但是大家不說,沒惹麻煩,大家也就心照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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將小溪裡摸來的螺養了兩天,挑選大的將肉挑出,只要螺頭,用碟子裝着,留到晚上煮着吃。
剩下的螺,安安正在剁尾。螺有着高蛋白,維生素,人體需的氨基酸,是低脂肪,高鈣質的食品,有清熱,明目,利水的功效。
一個個的,慢慢地剁着,心思卻慢慢地飄遠着,自己爲什麼多事,爲什麼想吃這個,爲什麼突然想起那個味道,爲什麼想起它的益處,爲什麼撿這麼多,一天了,整整一天,自己都在處理這螺頭螺尾的,爲什麼?自己發什麼神經,正是有舒服不享,找苦吃
。
懷念大排檔,懷念餐館,懷念想吃什麼付錢就行的日子,懷念不用下廚,開口就吃得的日子,懷念可以天天變得花樣吃的日子,懷念一頓感可以吃十多樣菜的日子,懷念啊,。。。。。。
“姓江的,你給我出一來!”門口傳來一陣叫囂聲。
“敢做不敢認的縮頭烏龜,快給我出來。”
安安聽到門外那不禮貌的聲音,手上的刀子也沒有放下,小跑着到了院子門,看看發生什麼事,誰上門鬧事。
江何氏聽到聲音也跟在安安的身面走向院門。
來人沒想到出來的是一個頭頂雙丫髻,一身粉紅的小丫頭。這個小丫頭一出來就拿出一把刀,看樣子就不是一個好相與的。來人齊齊退了一步。接着再見到江何氏,一個身體瘦削,個子不高,身穿一身藕色圍綠色線的袿子長裙,頭挽圓髻,上面插着兩個縷空了的菊花狀的頭飾。行爲舉止很談定,有着大家風範的婦人。
“你們什麼事?”安安見他們退了一步,就上前多一步,站到了門中間,看着來人,一共四個,兩個中年漢子,兩個小夥青年。由樣的相像度,應當有點親戚關係。都是一身粗衣,背子,褲子都是隻到膝蓋處,一雙很舊的布鞋。其中一雙還穿了,看到裡面活動着的腳趾頭。
“我,我們,你們自己不做醬,也不能將自們趕盡殺絕啊,你們有沒想過,你們那樣做會害了多少人,讓多少人沒了家人,讓多少人過不下去!”其中一個小夥衝着安安說,上前了一步揚着拳頭,但是見了安安手拿刀子就退了下去。
“我家做醬?等一下,你說清楚,我家做不做醬與你們有什麼關係?做醬是我家的事,不做也是我家的事,什麼趕盡殺絕,什麼不讓人活,什麼破壞了你們的飯碗,你說得多難聽啊,東西可以亂吃,話可不能亂說!”安安聽了小夥的話,不自覺的揚了一下手,當然刀也跟着明晃晃的動着。
四人一看安安的架勢,都吞了一口口水,退了一步。
“說,你們爲什麼說我家趕盡殺絕,我傢什麼時候做了,說!”
“說就說,五年前,你家做醬賺了錢,那咱們也跟着做了一些,可是後面就說我家的方子不正綜,吃壞人了,這個官老爺也罰了咱們了,這本來也算過去了,咱不與你們計較,後來你們家不再做這醬,那我們與你們就沒有關係了,可是你們怎麼能讓官府也不讓我們做,這樣不是趕盡是什麼?”
安安聽到這裡,她石化了,這些人怎麼了,來咱家就是來無理取鬧的了,五年前的事,現在纔來算,這算是秋後,看看天,雖然現在是七月,勉強算了入秋了,但是也不是應該算五年前的賬了吧?何況當年自己沒有找你們算帳,算那不懂裝懂,吃壞了人,還讓咱見識了一回大牢的事,咱不找你們算賬,你們倒是找上門來了?
安安小眉頭皺了起來,看着四人
。
“原本也是四五年前的事了,咱也不與你計較了,可是你家都不做醬了,怎麼卻還讓人收禮雲,將這附近的都捉光了,你讓咱們怎麼過啊?還讓不讓咱活啊!”小夥說着就用狠毒的眼光看看安安。
我傢什麼時候收禮雲了?安安腦子一轉,不會是吳樑兩家做了什麼,讓自家背黑鍋了吧?
江何氏站到安安的身前,“四位,請回吧,第一,官府給不給你們做醬,這事不是我們做的,我們也沒有到官府裡舉報你們什麼,這事與我們無關。第二,你都說我家不做醬了,那要禮雲來做什麼?收回來擺,然後等着禮雲死去,發臭?有錢也不是這樣花的,何況我家不都不做醬了,那來的錢這樣花?所以你們說的這事與我家也無關,既然與我家無關,那幾位請回吧!”江何氏輕聲的說道,身上散發着一種上位都的氣質,就像領導一開口,全場都靜下來一樣。
四個看看江何氏,看看安安,一箇中年漢子走上前一步,“我不信,不是你們收,那是誰收的?想我信,可以,給我們進去看看,如果真的沒有我就信了。”漢子說着就想向裡面走。
“站住!”安安站過一步,揚了揚手上的刀,“那個敢進一步,不要怪我不客氣!”安安瞪着她的大眼。
“那就是你們身有屎,不敢了,裡面一定是收着很多的禮雲,他們真狠毒,要趕盡殺絕,沒人性,無天良啊!沒人性哪!”另外一箇中年漢子見安安不讓,大聲的叫喊着,他想讓附近的村民都趕過來看。
他的這一喊,還真的給他喊來兩個村民。是兩個位在江家附近的村民,平常出入都會與安安與子奕打招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