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邊按排了人將茅草連根撥,那邊子奕和陳列就回來了,看着兩人的面色,安安就知道事情一定不順利了。
“怎麼了?”雖然知道,但是還是開口問那結果。
“那人很囂張,我們客氣的讓他們將蜂移到別的地方,他們竟然說那些蜂去那裡採蜜又不是他們控制,所以要移也是我們將田移。”陳列一臉生氣的說。
果然很囂,讓人將田移!
子奕沒說話,比出去之前,這臉就更冰了。
現在怎麼辦?三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
“回去,其他遲些再說。”子奕與安安說。
“唔,好,那個茅草我讓人撥了,你看着點,撥剩下十分一,留作種,其他都曬乾。”
“好,我會看着。”子奕向安安點點頭。
安安背上東西就往家裡走,臨走,“那飯我不帶走,你回去記得將盒子拿回去。”
晚上,坐在院子裡喝着杏仁茶,看着星星,七月了,那兩顆特別明亮的,中間還有一堆小小星作長條帶狀,應該就是什麼牛郎織女星了吧。兩人靠在椅子上,看着天,說着一些無關要緊要事。
“你知道螞嗎?今天有三個媒人到了行叔家,每一家都爲方東的親事而來,三人都說自己那個是最好了,說着說着,不知怎的變成了說別人的不好,後來還打了起來呢?嬸嬸都給這三人氣到說不出話了。”
“唔。”
“聽說這三家都是附近挺不錯的人家,嬸嬸原本是想讓她們留下姓名,她好與行叔商量的,但是這架這一打,三家都沒留下姓名,嬸嬸她也不知道怎樣處理。”
“哦。”
“你說,方東大哥應該找個怎樣的媳婦。要高貴的,大方的,美麗的,勤勞的,賢良的,還是要怎樣的比較好?”
。。。。。。
“想什麼呢?都不應我?”
“蜂!”
“想到怎樣解了嗎?”
“還沒有,讓陳叔去了解過,那人家裡有人在衙裡做事。一般人家都很給他面子。”
“貧不與富爭。民不與官爭,這事不好處理。”
“是的。”
“那你想如何解決?”
“還沒有想到,用硬的不是太好,但是勸說又不成,難道像他們說的那樣,將田都移走?那不走是砍腳趾避沙蟲。治標不治本。”
“那也是,難道就沒有辦法了?”
四周再一次靜下來,只有蟋蟀的叫聲。
“如果讓他的蜂出現問題。你覺得如何?”
“如何出問題?會不會出事?”
“你們去找蜂的時候不是找到一種不採蜜,還會吃蜂幼蟲的?”
這蜂是安安三年前安安站在田頭想到養蜂取蜜,就找了人到山上走一趟。根據帶隊人阿春哥的記憶,他記得山上有着一個大蜂窩,不過他見着的時候太晚了,而已只有他一個人,所以就沒摘下來。後來也忘記了,現在安安要,那就向着那裡出發。
結果說明阿春哥是走運的,那個高達一兩米,直徑也有一米的蜂窩,裡面的不是蜜蜂,而是馬蜂。不過全身武裝的人聽了某人一句,這蜂值不值錢不知道,不過可以入藥的。於是那蜂悲催了!
“哦,不錯,這個你找阿春哥,他現在還時不時去捉那馬蜂,聽說價錢不錯,用來泡酒可去風溼,藥店的老大夫挺喜歡的。”
“我明天去問問,你知道具體要如何操作嗎?”
“好像那馬蜂如果找到蜂窩就會上前攻擊,將蜂窩佔據,但是要如何操作我不知道。”
“這兩天要注意,不要讓蜂離巢太遠,這附近多了點不好的東西。”子奕交待陳列和李四。
“是。”兩人應了,但是都一面好奇的看着子奕,就差開口問。
“我昨天見着了,你們注意就是。”
“是。”
“那香茅撥得差不多了,就放田上曬着,還有沒有其他的事情?”
“沒了,其他的遲點再說。”
“是。”
“嫂子在嗎?”是方陳氏的聲音。
“嬸嬸,找母親嗎?她在後院子餵雞呢!”安安應門。
“是的,咱找你母親聊點事,唔,那個我自己進去找她就好了。”方陳氏看了看安安,有點尷尬的說。
“好,嬸嬸當自己家就好。”
“好。”
“村長夫人,來了。”江何氏說。
“是啊,這個,哦,那個,就是咱想找你談的事,不過你得給咱保密,你看行麼?”方陳氏很是緊張的問着。
“什麼事,你給我說事我一定保密,你也知道,就是我想說,也得有個對像才行,可是太嚴重的事,你不是應該找你當家談嗎?”江何氏放下手裡的雞食,看着方陳氏問。
“說嚴重也是挺嚴重,說不嚴重嘛,也不嚴重,與咱當家談過了,他也不知道要怎麼處理,咱想,你見識多,就當能給點意見的。”說着江何氏就將這裡當成自己的家一般,拉着江何氏到屋檐下的小凳上坐了下來。
“什麼事,你說說看,不過我可不擔保一定能給什麼意見的。”
“沒事,就是沒意見,有人聽咱說說也不錯,就是那個,咱方東,他的婚事,你也知道我在早兩年,他還沒做秀才之前就給他找人家,那時候我認,是我眼比較高,想找一個知書達禮,懂事非,又能幹活,最好有好氣度的,這是我貪心了,但是你也知道我家一共四個孩子,四個都是男孩,將來就是分不分家,作爲老大的方東總要看顧那三小的,特別是方南和方北,這兩怎麼說也將上學這機會讓了給方東這老大,不然方東給考上嗎?如果找個小家子的,只顧自己的,在方東面前挑撥他們兄弟的,那我這做孃的可是看不過去的。也對不起方南和方北,咱也不怕跟你說,其實在一年前,方東還有沒考上之前,咱是看中了一戶人家的,是那一家的大姐,她下面還有一個弟一妹,平常她都很會照看,人看着也不錯,跟咱家也是門當戶對的,那時不就是農忙嗎?那就耽擱了一下,就這一下,咱方東,也不是我誇自己的兒子,他也就中了,這一下也就變得不相配了,唉,這一下我也頭痛了,還選這一家吧,他們對咱方東的幫助不大,門戶也不般配,不選,那就得重新選了,咱也看了,可是就是選不下手,選高了,咱攀不起,選低了對不起自己的兒子,這個問題咱已經想了很多天了,就是沒有一個定論,這你看,能不能給點意見。”方陳氏對着江何氏一開口就沒有停下,就像很怕一停了就說不完一樣,或是江何氏不聽她說一樣。
“原來是這事。”江何氏很是談定的說了一句。
“嫂子,這可是大事,咱家的第一回,對了,你得給咱保密,不然傳了出去,方東的名聲就爲好聽了。”
“我曉得,村長夫人就放心好了。”
“這個我也放心,可是你得給咱想想,這個咱應該怎麼辦?”方陳氏一臉的期盼。
“你先說說,你之前看中的那家子是怎樣的一家?”
“那家就是咱外家的陳家村的一家外來戶,雖說是外來,但是也在村子裡有輩人了,也算了落在生根,知根知底的,一對夫妻,都很健壯,都是莊稼人,丈夫有着打小傢俱的手藝,就是出現災害也不會餓着的,三個孩子,二女一男,看中的是大姐,今年十六,中間那個是男孩,今年十四了,也在上學,成績也不錯,如果不出事,今年會與方南一起應試,小妹今年都十歲了,活都幹得不錯,因爲沒有長輩在,兩大人都得下田,幹活,家裡事都是大姐乾的,弟妹得照看,鄰居都說是一個不錯的姑娘。”
“不是我說,你啊,說是在自尋煩惱,你想想,在方東沒有中之前,你當家是什麼身份?村長,他們是什麼身份,外來戶!這就已經門不當戶不對了,那時你不也覺得沒問題,怎麼現在卻覺得呢?”
“那是方東沒中,做村長的也不是方東嘛?”
“其實是一樣的,你想找一個門當的,那麼這門一當了,你覺得都會的些什麼人,這些人家都在做些什麼?特別是他家的女兒都是些什麼人,先不說人品,就是幹活,照看小的會不會?”
方陳氏不出聲。
“一般門當了就是最少也得是秀才人家,那也就是這幾年才中的,再往前,與你家的底子也不配,你自己也覺得有問題,是不是?你應該知道,也清楚這附近有多少這樣的人家?那這幾家裡又有幾個女兒,這些女兒你應當也相過了吧?”
方陳氏點了點頭。
“那就是你沒相中了?”
方陳氏搖了搖頭。
“這些姑娘不是不好,只不過都是家裡的小妹,不大會照看人,不然就是家裡也不錯不會太多的幹活,再來就是家景太好了,你怕攀不上?”
方陳氏看了看江何氏,一臉我找對人了,你很清楚嘛!
“你也當聽過,女高嫁,男低娶,只要人好,那人的家裡也不差,那就行了,不是嗎?”
“可是,不都講究門當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