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上午十一點直至下午四點間,小區很靜,導致聚集在張子民單元門口的喪屍走開了,又分佈在了小區中各處。
暫時沒去擊殺它們,一是他們數量和能力目前不足以妨礙張子民,二一個,需留下觀察更多特性。三,一定程度上它們能成爲阻擋外來威脅的緩衝。
坦白說,現在張子民內心還有些矛盾。
計劃歸計劃,萬一真有外部人進入小區,並手持攻擊性武器,他們是人,但又存在潛在威脅和不確定性,該怎麼處理當然有計劃,但實際操作起來永遠和理論兩回事。
現在進入末世第二天,張子民暫時沒完全適應。有些問題也沒完全想明白。
下午四點半,做好防護的張子文出了單元門,在驚動喪屍前跑到小區大門,把不設防的大門關了起來,但沒鎖死。只用鐵絲纏繞,然後設置了些簡單的預警裝置,大抵是門被打開後會出現比較明顯的聲響,就這目的。
這也是矛盾。暫時張子民覺得不適合與外面的武裝倖存者對接,但職責來說又不能拒絕其他需要幫助的弱者。於是對大門的設置,算是故意能讓人類進入。
就此今天結束。
回家,在這個含氧量最高的時候,發電並進行半小時有氧運動。
獨自一人,連玩遊戲的心思都沒有。除此外張子民也隱約覺着,相比以前,思路和心態正在變化中。
以前是不想見人,獨自一人在家裡打遊戲感覺很舒心自在。
但現在外面像是沒有活人了,就此一切都變了,變的太快太猛,哪怕早有準備,還是有點不知所措!
就這樣坐着發呆到晚間,透過防彈玻璃窗看着外面,張子民點燃了一隻煙,翻開日記本寫道:
今天未遇到倖存者,我仍舊不知道外面情況。
小區內、以及外面的街道上更加死寂,沒有除喪屍外的動靜。
考慮到危機爆發時是工作日高峰期,大多數人外出工作,所以小區內恐怖物相對很少,工作難度暫時不大。
我關閉了小區大門但未鎖,喪屍進不來,活人能夠入內,這項工作的正確性暫時無法判斷,希望順利。
另外我清理了7棟1單元,1陸家住戶中有5家門開着,內中都有凌亂和血跡,無倖存者,可利用物資非常有限。
這5家已被我做了標記並關閉,正好權屬人我都認識,已確認死亡,暫把5家列爲政府代管資產。遇到繼承人或有政令前,由我管理。
另外的11家中,一半左右內中有動靜,但無應門,不確定裡面是喪屍還是活人。
我會繼續觀察半月,依據觀察結果,看是否有權屬人迴歸,再決定是否破門清理。
11月13晚,張子民工作日誌……
半夜的時候出現動靜,張子民猛然醒來。
其實動靜一直都有的,但有種感應,現在爲止喪屍會弄出什麼動靜張子民一聽到就知道了。這是定式思維和經驗。
但這次動靜不一樣。
打開手機連接攝像頭(電池供電),觀察了一下有兩道看不太清的影子,快速朝對面的樓間過去了。
“有幸存者!”
喪屍的速度沒這麼快,尤其晚間的喪屍要更慢。
不確定這兩個或三個倖存者,他們白天是否在默默的觀察張子民清理單元以?又抱有什麼心態?
考慮了許久,張子民覺得繼續觀察爲好……
清早來臨時工作計劃被打亂,這纔剛做了體操拉伸,沒等吃早飯,忽然聽到遠些的地方有尖叫聲“救命……”
張子民迅速穿戴裝備,戴上鈦金手套時又遲疑了一下,只戴了一隻手套(發射彈弓儘量不受影響)。
迅速出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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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速小跑着,同時注意觀測周圍喪屍的動態,繞開了兩棟樓,朝呼救聲的方向前進。
忽然迎面跑來一個披頭散髮的小姑娘,她拿着小棍子,沒頭沒腦的一邊哭一邊跑。
“到這裡來……臥槽你搞什麼鬼!”
小姑娘被嚇得凌亂的模樣,朝張子民跑來時順手一棍子敲過來。
好在力量技巧都不行,張子民有準備而沒有傷到。
“你怎麼了嘛?”
張子民沒收了她的棍子扔了。
小姑娘繼續逃跑,一邊淚奔一邊搖頭,“我,我什麼也不知道。”
“又不是審問你,回來,那邊喪屍比較多。”
張子民果斷把她捉回來護在身邊,拖着她開始移動,避開了附近的幾個喪屍。
張子民認識這小姑娘的,其實主要認識她媽(頗有五分姿色),當然,更加認識她爺爺。
她爺爺在本系統內是個大名人。早年從部隊下來,後再警務科工作,那時張子民還很小。
那些年景的槍械管理不嚴,她爺爺喜歡非工作時間帶着槍裝逼。有次夏天衣服穿的薄,她爺爺從出租車上下來,風一吹導致腰間的槍露了出來,只有混混才那樣掛槍的。
無巧不巧,當時路邊也蹲着兩個混混模樣的人在吸菸,但他們實際是正在辦案的刑警隊,一看她爺爺的腰間就如臨大敵,上前按倒一頓猛捶。
這在當年其實也不算什麼大事,那時的老局長比較不怕麻煩,去市警局溝通了一趟就把人和槍領回來了。
至於她爺爺,去市警局學習了一週,寫份檢查了事。不過在本系統內她爺爺成了大混混,惡劣典型。
沒過兩月,她爺爺又出事了。
從當地軍工廠接了機要文袋押運,照道理不能節外生枝的,但路過鬧市區時遇到有人當街搶劫,還殺傷了一個婦女。她爺爺就停車下車,把順路跑過來的持刀搶劫犯迎面一錘子放倒。
她爺爺有槍的,但開槍要寫幾十篇報告嫌麻煩,所以用的是錘子。
至於公務期間爲什麼帶着一把錘子,自始至終也沒人去弄明白。
坦白說換張子民是局長,她爺爺肯定挨處分並被警告“公務期間嚴禁使用民用錘子”。然而在當時卻被局裡大肆表彰,發了大約萬把塊獎金(當時約等於半年收入)。
主要是已經捅開上了媒體,局裡要是不這麼操作,就代表管理存在重大失誤,領導存在領導責任。
既然不是開槍事件,而是一把錘子造成的“血案”,市警局也就當眼瞎了,警局來了個相關的處長,和老局長的那個混混助理苟且了一下後,以“見義勇爲”炒作,就都過關了。
真尼瑪一羣混蛋!
這就是這貨……不是,是她爺爺的前世今生。她爺爺退休前就是張子民老媽的直管屬下。
“王小愛,你怎麼活到今天的?”
張子民護着她一邊一邊追問。
王小愛總歸太小了,仍舊是凌亂狀態,一個勁搖頭,“我不知道,好害怕。”
“你媽呢?”
“媽媽被人殺了!”
“啊!”
張子民嚇一跳,“什麼時候?你確定是被人殺死,不是被怪物咬死?”
“就在剛剛,在菜鳥驛站那邊。我肚子餓,媽媽便帶我去打算找幾個包裹,但有其他人在驛站裡,其中一個男人按住我媽非2禮,我媽讓我快跑,我就跑了,我媽過度掙扎後被那人殺了!”
王小愛無比傷心的模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