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蘭斯特,我纔是你的母親。
你的靈魂是我賜予的,只不過在這具軀體裡寄養而已。”
女人的眼睛徹底變爲灰色,口中繼續說道:
“我的孩子,如今你的靈魂已經成年,是該醒來的時候了。
忘記特蘭娜,從此以後,我纔是你的親生母親。”
綠光終於散去,蘭斯特意識重新清晰。
就在女人殷切的目光下,一把劍搭在了她脖子上。
“你是煞比嗎?說,你對我做了什麼?”蘭斯特冷冷問。
女人愣了。
“不可能!靈魂引喚怎麼可能失敗!”她尖叫起來,眼中充滿恐懼。
“不明白你在說什麼。”
“你的靈魂不是我兒子的!你到底是誰!
我兒子的靈魂哪裡去了?”
女人厲聲問,兩隻灰色的眼眸異常駭人。
“你兒子的靈魂?”
蘭斯特凝重起來,女人的話透露出太多信息。
“還想隱藏?!你殺了我的兒子,不知用什麼手段佔據了他的身體。
現在的你,完全是另一個靈魂!”
女人手上一動,寶石再次亮起,陣陣綠色光暈掠過蘭斯特。
然而這次他早有準備,並沒有不受到影響。
一條深深的血痕出現在女人脖子上,蘭斯特的劍已陷入她肌膚中。
“你當真以爲我不敢殺你?”
“真的消失了,我的孩子,你還我的孩子!啊!”女人撕心裂肺地叫起來。
“蘭斯特,你在做什麼!快放下劍”就在這時,公爵夫人突然趕到。
她看着女人脖子上的傷口,還有失魂落魄的樣子,頓時驚呼:
“蘭斯特,你到底做了什麼,她可是你的姨母。”
“姨母?哼,你問她對我做了什麼。”蘭斯特收劍,冷冷道。
“烏麗卡,發生什麼了,他怎麼會傷害你?”
烏麗卡眼裡的灰色褪去,失魂落魄地呢喃着:
“我的孩子沒了,靈魂……沒有了……”
“你在胡言亂語什麼,蘭斯特不是在這裡嗎?”
烏麗卡猛地轉頭,幾乎是對着公爵夫人咆哮:“你懂個屁!”
她旋即指着蘭斯特,咬牙切齒地道:
“你給我等着,我一定會再來找你的!”
說完扭頭離去。
看着烏麗卡遠去的背影,公爵夫人神色冰冷。
原本她與這位公爵二夫人還維持着一絲表面上的和諧。
從現在起,這一點和諧也蕩然無存。
“蘭斯特,剛纔發生了什麼?”
蘭斯特想了想,將一切說出來。
相比烏麗卡,他對公爵夫人要信任的多。
“我知道了,你好好休息,今天就這樣算了吧。
她是你父親的二夫人,出身自灰家族,所以行事有些怪異,你離她遠一點便是。”
公爵夫人臉色數變,最終淡淡安慰道。
蘭斯特微微點頭。
回到房間,公爵夫人臉色突然蒼白起來。
蘭斯特的話令她驚恐異常。
聯想到烏麗卡的反應,兒子身上一定發生了什麼事,而她卻被矇在鼓裡。
“哈莫,你立刻查查什麼是靈魂引喚,另外請雷加主教來府邸一趟,我有要事相詢。”
特蘭娜吩咐紅甲老者道。
瑞文房間。
“你是說,公爵二夫人是灰家族一員,而且對你施展了靈魂引喚?”瑞文臉色凝重起來。
他對精神燃力並不陌生。
因爲費耶便是這方面的大師,他學到很多東西。
靈魂燃術最是詭秘艱深,往往無形無跡又可怕異常,靈魂燃法者也是衆多燃法中最危險的一類人。
不過限於天賦限制,整個青嵐序面的靈魂燃法者並不多。
這其中,最著名的當屬灰家族。
甚至可以說,灰家族便是靈魂燃法者的代表。
“嗯。”
“靈魂引喚並不是負面燃力,它的作用是喚醒迷失的靈魂。
但問題是,她爲何要對你施展呢?
難道因爲你失憶了?”
“直覺告訴我,不是。”
蘭斯特搖頭。
“她想喚醒的是‘她’的孩子,但卻發現那個孩子的靈魂消失了。”
“我被你們弄暈了。”
安琪揉了揉腦袋。
“她是公爵的二夫人,又看着你長大,你本來就是她的孩子啊。”
“不,這裡面恐怕大有隱情。”
瑞文卻搖頭,沉聲道。
“我們可能陷入了一場漩渦中,尤其是牽涉到灰家族,就更麻煩了。”
“瑞文哥哥,灰家族勢力很大嗎?”安琪問道。
“那是一個很可怕的家族。”
瑞文臉色凝重。
“你知道灰域吧,灰家族便是灰域之王,整個灰域的勢力都要遵從灰家族號令。”
安琪捂住嘴,露出難以置信之色:“那他們豈不是如同原皇一般?”
“可以這麼說。不過灰域是個鬆散聯盟,與四大原國還是無法相提並論。”
“瑞文,我們明天便離開這兒,我不想你們牽扯進來。”蘭斯特果斷說道。
瑞文沒有回答,而是反問:
“你對公爵夫人的感覺如何?我想知道你真正的感受,兄弟。”
蘭斯特沉默半晌。
“我感覺與她似乎很親近,很奇怪的感覺。”
“這就是了,或許你真的與她有千絲萬縷的聯繫,我不希望你錯過解開這個謎的機會。”
“這會給你帶來危險。”
“屁話,你是我的兄弟,我希望你能恢復記憶。”
“是啊,你也是我兄弟。”安琪吐吐舌頭。
“好吧,那謝謝你們。”
這是一間雜亂的實驗室,各種各樣的材料四處散落,數十隻大小裔獸煩躁地吼叫着。
一位身穿黑袍的燃法正在忙碌。
只見他揮動法杖,猛插入一隻裔狼的額頭,在它的慘叫聲中,一股灰色霧氣被引了出來。
這是裔狼的靈魂。
燃法手上泛起黑光,引導着這絲靈魂進入一枚水晶球中。
隨着水晶球亮起,燃法輕輕鬆了口氣。
啪啪啪!
一陣掌聲響起。
“師兄,你的靈魂燃力又進步了。”說話的是烏麗卡。
“你怎麼來了?”黑袍燃法問道。
“怎麼,不歡迎我來?”
“不是,只是八年裡你只來過一次,我覺得很意外。”
“意外?”
烏麗卡昂起頭來,冷聲道。
“你在這裡守了十八年,不就是希望我多來看你嗎?
現在我來了,你居然就這種態度。”
“你錯了,我守在這裡,是因爲答應了要永遠守護你,卻並未期待你常來。”
男燃法沉默片刻,傷感地道:
“畢竟,如今你已是公爵夫人了。”
“哦?這麼說,我在你眼裡已經沒有魅力了?”
“不,永遠都有!”燃法粗重地喘起氣來。
“那你答應我的承諾還有效嗎?”
“永遠有效。”
“那麼,我要你出手把一個人的靈魂牽引出來,我要好好拷問。”
“是誰?”
“蘭斯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