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6章 屈辱的交易
歌德大師的房間。
“大師，瑞文殺了奧肯少爺，這次我奉公爵之命來帶走他。”菲利普沉聲道。
歌德沉吟不語。
費耶已將此事告訴了他，在震驚之後，他決定還是先保住瑞文。
雖然這會得罪北方公爵，但瑞文的重要性不言而喻，而且此事錯在奧肯。
“菲利普大人，這件事我已經瞭解清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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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奧肯要殺瑞文在先，所以瑞文才反擊的。
而且瑞文是白塔的人，按理應由白塔查明並審判。
請您告知公爵大人，我們定會給他一個交代。”
菲利普怒氣上涌，眯起眼睛：
“交代？
大師不要忘了，瑞文殺的是大人的侄子，當然要由大人審判。
這是血裔斷絕之仇，我想就是陛下也不會干預的。”
“公爵大人的心情我十分理解，可是白塔有白塔的規矩。”
“哼！你們要公然庇護瑞文不成？”
“我只是按規矩處理，並無庇護之意。”
“這是血裔之仇，白塔要直面大人的滔天怒火嗎？”
歌德長嘆一聲：“我理解大人的憤怒，但我不能壞了白塔的規矩。”
眼看這老傢伙三句話不離規矩，菲利普狠狠一拍桌子，喝道：
“別忘了，克麗斯汀院長可是在前方參戰，還有上百名白塔的人跟着她！
想必他們未必願意爲了瑞文與大人爲敵吧？
何況前方物資也有不少出自北境，若大人斷了援助，整個西部戰局都會受到影響。
大師，您承擔得起這個責任嗎？”
歌德陷入長久的沉默，最終淡淡道：
“院長不在期間，白塔暫由我做主，我的話已經說清楚了。
若大人不滿可以去找院長，但若以前方的戰事相威脅，怕是陛下那一關就過不去。”
菲利普怒極而笑：
“好！好！既然白塔執意與大人爲敵，那就沒什麼好說的了！
最近凍土蠻裔南進，北方戰事吃緊，一些物資已經無力提供，想必陛下不會怪罪大人的。
就算怪了，也就怪了！
告辭！”
菲利普離開後，歌德憂心忡忡。
“瑞文，我能爲你爭取的就只有這些了。”
一週後，幾名風塵僕僕的燃法從戰場返回，與歌德發生了一場激烈爭吵。
爭吵的原因正是瑞文。
菲利普找上了克麗斯汀，女院長頂住壓力決定保下瑞文，但白塔一些燃法者不幹了。
爲了區區瑞文而得罪北方公爵，導致前方物資緊缺，會影響大局的。
一個豎子而已！
當棄則棄！
當晚歌德來到費耶的小樓。
“老友，瑞文的事恕我無能爲力了。
雪萊停止了對前方的物資援助，大公那快堅持不住了。
不但如此，這件事還造成了白塔的離心，不少人對此時與雪萊翻臉感到憤怒。
所以，我只好交出他了。”
費耶大驚失色。
“你這樣做瑞文必死無疑啊。
以他的天賦，不出二十年絕對會是第二個莫奈，你糊塗啊！”
歌德搖搖頭，沉聲道：
“眼前的戰事如果糜爛，哪來的二十年，沒人擔得起這樣的責任。
何況因爲精神力的緣故，並不是所有人都好瑞文的將來。”
“我……明白了。”
費耶呆呆坐下。
“能用一下白塔的傳訊陣嗎？”
“可以，你想要聯繫誰？”
“布魯諾。”
這是一座精緻的橢圓形燃力陣列，散發出水紋般的光輝，裡面映出布魯諾陰沉的臉。
“是你？”
“我要同你做個交易。”
費耶開門見山。
“爲了提升魔熔泰坦的威力，你走上了一條滅絕人性的道路，所以我毀了你那座實驗室。
但實際上，我已研究出了你想要的核心燃力陣，可以大幅提高魔熔泰坦的能力。”
布魯諾的眼睛突然轉爲血色，聲音急促：
“你說的是真的？燃力陣在哪？”
“你認爲我會平白給你嗎？”
“說吧，什麼條件，只要不太過分我都可以答應你，甚至我可以不再追殺你。”
“我懶得廢話，你只要勸說北方公爵放過一個人就行。”
“誰？”
“瑞文。”
布魯諾嗤笑起來：
“你腦子沒病吧？
那小子殺了奧肯，這種血脈斷絕之仇公爵豈會因我放棄。”
“據我瞭解，由於聖族聯盟東侵的原因，凍土蠻裔也趁機大規模南下，北地必將迎來數年苦戰。
如果你的魔熔泰坦更進一步，必然會對戰局大有裨益，你說呢？”
“那也不可能，公爵的血裔都斷了還要封地幹什麼，大不了往南撤退。”
費耶露出失望之色，他以爲對方能答應這個條件。
想了想，他又說道：
“如果我將條件降低些，公爵只需給瑞文五年時間，五年後他可以隨時復仇，怎麼樣？”
“五年？哼，你也太高估瑞文了。”布魯諾嗤笑。
“這你不需要管，只要能勸服雪萊，燃力陣便是你的。”
布魯諾聞言卻沒點頭，只是冰冷地看着他。
費耶被他看的發毛，反譏：“怎麼，你看上我了？”
“你不覺得自己應該做點什麼嗎？”
“什麼？”
“低頭，道歉！”
布魯諾眼神兇狠起來，獰笑：
“你毀了我的實驗室，令我的研究前功盡棄，不應該道歉嗎？”
“屁，那是你罪有應得，老子做的問心無愧！”
“不道歉，你就看着瑞文死吧！”
“媽的，你不要太過分！”費耶氣血上涌。
“我就過分了，我就逼着你道歉，你可以關了燃力陣滾蛋。”
費耶胸口急劇起伏，終於緩緩出了口氣，開口：“對不起。”
“哈哈哈，天不怕地不怕的費耶也會道歉嗎，還是給我！”
布魯諾狂笑，卻臉色一變：
“不好意思，我沒聽清。”
費耶臉色漲紅：“你這坨狗屎！”
“我說我沒聽清，再說一遍。”
“你這坨狗屎！”
臥槽！
布魯諾臉上頓時黑線密佈：
“老子說的是上一句！
我看你不想瑞文活了！
老子數三個數，再不說我就關了燃力陣。”
費耶臉色鐵青，終於還是無奈道：“對不起！”
“哈哈哈……”
房間裡響起布魯諾的狂笑。
兩天後，費耶在焦急中等到了回覆。
燃力陣中，布魯諾陰沉地看着他。
“公爵改變主意了，他不準備讓瑞文死的這麼痛快。
所以他會給他三年時間。
這三年裡，他要看着那個狗東西惶惶不安，在煎熬和絕望中等待死亡。”
“什麼，不說五年嗎！”費耶大怒。
“你想多了，最多三年，愛答應不答應。”
“你們不講信用！”
“哼，那是你說的，我答應了嗎？”
費耶呼哧呼哧喘着氣。
“公爵還有個要求，瑞文必須立刻離開白塔。
他可以滾到任何地方，但就是不能留在白塔學習。”
費耶再次憤怒：“這樣會毀了他！”
“或者是立刻死！”布魯諾陰森地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