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瞭解你的人,偏偏是你的敵人,胡媚一個響亮的耳光把我的嘴角打的撕裂,流出了血,她手上的力氣好大,我抹了一下嘴角,恨恨的盯着地板上淺顯的一絲血跡。
嘴巴里鹹鹹的,有一股腥味。
我說的話她一個字都不信。
胡媚看着我搖搖頭,伸手把我拽起來,“丫頭,把你送給沈林風真不是一個好主意呢,人家都說嫁出去的女兒就等同於潑出去的水,我看你已經迫不及待的想要向着沈林風了。”
“媚姨不怪你,誰讓你們之間本來就有一段感情呢?但是媚姨偏偏不信你能說動那個倔強的小子這麼幫你,你拿什麼,能夠改變他這麼多?媚姨給你一次機會,說實話話,是不是沈林風想要摻合進來,安高磊唯一在意的就是沈林風可以和他勾結在一起。”
胡媚的話句句都說在我的心上。
她太精明瞭,根本就騙不了她,但我還是在她的手裡面說,“沒有,就是我想要錢,所以才偷偷的瞞着你,想方設法的說動這些個人,幹這件事情,我說的就是實話!”
胡媚啪的一個耳光再度抽在我的臉上,瞬間,我的臉側向了一邊,長髮散開,落在了胸前的鎖骨上,我還沒有準備好正視她,緊接着,又是一個耳光。
她就像是在抽打一塊木頭、一個接一個的奏響響亮的耳光,她每每打我一下,我就對她越恨,可是胡媚看起來比我還生氣,她冷着臉,咬着牙,我看的出,她恨不得殺了我。
一聲又一聲之後,算是停頓了下來,胡媚惡毒的說,“怎麼樣,還不老實?是不是不見棺材不落淚啊?我真後悔,把你放了出去,說!”
最後一個字,被她咬的很重,一副可以主宰我命運的樣子。
我嚥了一口嘴巴里的鮮血,“是我,我沒有騙你!”
胡媚聽了我的話,立刻倒吸一口冷氣,“倔死了,你這麼倔強,一點都不像你的媽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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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瞪着她,事到如今,我已經沒有什麼好怕的了,我只要咬着這件事情不說,胡媚一定會徹底對我下狠手的,我現在唯一想到要做的,就是讓她相信我說的話是真的。
除此以外,我再也沒有什麼好去爭取的了,我的身子有點發顫,“胡媚,你知道爲什麼我要這麼去做嗎?因爲我不想永遠受到你的要挾,我不想再跟在你的身邊了,你可以對我怎麼樣都行,總之就是這樣,我討厭這樣活着,你讓我沒有生活下去的希望!”
是的,這般的活着,苟且都不如,一種煎熬已經讓我沒有了對接下來生活的期待,難道她不明白嗎?
我有一種徹底與她決裂的決絕,這種不顧一切的飛蛾撲火,也讓胡媚有些微微驚詫,她便的沉默了一下。
“真的是你做的?”她無法確定,一個放棄了希望的人,到底會做出什麼可怕的事情。
“是!”
於是她半信半疑了起來。
我看見胡媚有點嘆息,伸手在我臉上受傷的地方,輕輕的撫摸了一下,“你爲什麼不說呢?媚姨就叫你這麼痛苦嗎?其實媚姨不像你想象的那樣,其實也好愛你的,你這樣說話,讓媚姨有點心疼。”
我已經不會那麼蠢了,一張假慈悲的臉,騙不了我。
胡媚見我不爲所動,鬆開抓着我的手,慢慢的離開,走到茶几前取煙,“你要是真的這麼想,媚姨打算放你一條生路,以後不再爲難你了,你想做什麼就去做什麼吧!”
她兩指夾着香菸,火紅的脣在上面輕輕的嘬了一口,回眼看我,我不覺得她會如此好心,可是她的話還是讓我心裡突然跳動了一下,“真的?”
我無法不問出這麼幼稚的問題。
“真的,沒有什麼不可以,不過……”胡媚居高臨下的看着我,“不過這個礦產,你要讓給我,作爲回報,我會給你一大筆足夠生活下去的錢,範大龍根本搞不定阿豹,只有我才能幫助他打下阿豹的地盤,否則,這件事情永遠也只能就這麼耗着。”
我就知道,她一定會圖謀什麼,我也知道,她的話真的不能相信,我已經說了足以讓她警惕我的話了,她怎麼可能這麼安靜?
我不知道應該怎麼應對,胡媚眼睛裡透着一絲光亮,招呼我過去,“你應該同意了吧,我告訴你,你回去讓範大龍這樣,我幫他這個忙,阿豹那邊絕對可以擺的平!”
她小聲細微的給我了一點指示,要我按照她的話去辦,我很不敢相信,但是她也沒有其餘假心假意的話再對我說,我只好答了一句,“媚姨,如果沒有其他的事情,那我就先走了!”
“嗯!”胡媚叫我走吧。
路上我一直在想胡媚說的話,她的話聽起來好像一點不對的地方都沒有,她說可以叫張楊和範大龍一起動手,掃了豹哥其餘的大場子,這樣豹哥就會被打的手忙腳亂。
豹哥就會分身無力,以範大龍的能力,就能把礦場打下來,逼迫那個老闆現身談下這筆買賣,因爲如果豹哥罩不住他的話,這個地盤不讓出來,以後也不會太平。
時間一長,只會把那個老闆徹底拖垮,變現是他唯一的出路。
這純粹是在幫助範大龍,近乎無條件的幫助,胡媚憑什麼確定,這件事情成功了以後,我和範大龍就會乖乖的把礦交給她,並且轉而爲她和安高磊牽線搭橋,這一點我無法相信她,因爲我和她之間同樣沒有信任。
我的臉好疼,回去之前,我坐在車內用小鏡子照了半天,塗脂抹粉才能掩飾的看起來好了一些,但是嘴角的那一處傷口,卻無法掩蓋。
我很懊悔,我也不知道見了沈林風該怎麼說。
把車開回去,沈林風見了我馬上就從屋子裡跑了出來,抓住我,“你去哪裡去了?爲什麼給你打了那麼電話你也不接?”
他的眼神在看我的臉,我只能強裝微笑,將嘴角避開,“我哪裡也沒去,突然想到有些東西忘在4s店了,回去取一下,電話、我沒看見你給我打電話啊!”
雖然很刻意了,但是沈林風還是看出了不對勁的地方,“你的嘴巴?”
他的手指還想要放在我的臉上,讓我轉頭看他一下,微微一碰到我的臉,就讓我疼的吸了一口氣,剋制着自己沒有躲閃,但還是表現出了發疼的樣子。
我不知道怎麼解釋,沈林風不相信我,“這是被人打的?是不是發生了什麼事情?你可別騙我!”
我相信我不能告訴沈林風,告訴他,他很可能就爲我好,然後讓自己打了退堂鼓,我不想讓他這個樣子,輕易的否決了自己的決定。
馬上裝出了毫不在意的樣子,“哪有你想的這麼多,要真是出事了,我還能回的來嗎?你別瞎想,我就是着急回來,出來的時候不小心自己開門的時候撞了臉,你相信我有這麼笨嗎?說出來都覺得很好笑呢。”
“有這回事嗎?”沈林風還是不大相信,確實這很難讓人相信,因爲我本來就是騙他的。
我騙不了胡媚,但是天真的沈林風只有懷疑,但是看見我沒有很反常的樣子,吐了一口氣,“嚇死了我,以後注意點。”
睡覺的時候,我不能側身睡,但是又不敢仰面睡覺,生怕他看出臉有點腫,直到聽到一邊沈林風響起了輕微的酣聲,纔敢轉過臉來,好好的瞧一瞧他。
不知道熟睡的他到底在做着什麼樣的美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