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說,後備箱裡面怎麼會憋死人,又沒將他的嘴巴和鼻子堵住,只是捆着手腳而已,再喊兩聲,這小子說不定在裝死。”吳文華的聲音。
我聽了心裡有些擔心,我的法子很簡單,就是裝死,也不知道能不能成功,不知道會不會被吳文華看破,可事情到了這個地步,我只能繼續裝下去。
阿明在外面又喊了我兩聲,我還是沒有發出聲響。
吳文華又說話了:“你不要給我裝死,快點告訴我手機藏在哪個地方了,我們已經到了一中外面的沿湖公園,車子現在就停在外面,路上沒有人,你如果給我裝死,讓我發現了,我直接開車將你拖回先前的那個小樹林埋了。”
我很怕,很擔心,不知道吳文華的話是不是真的,如果讓他發現我在裝死,他會不會真的將我拖回先前的小樹林將我活埋了?
我知道類似的事情每年無論是國內國外都有發生,而且還不少,只是之前一直沒有發展到我的身上,讓人感覺不到它的存在,可等它真的發生在我的身上的時候,我發現自己真的很猶豫,很害怕,不知道怎麼做。
是出去老老實實的將手機藏匿的地方同吳文華說了,還是堅持到底,將之前他對我的羞辱報復回去?
我沉默着,後備箱裡空氣很污濁,尿騷味衝到我的鼻子裡,我終於下定了決心,繼續裝死,繼續不做聲。
要報復,我一定要報復,如果連這樣的屈辱我都受下來了,活着還有什麼意思?
“吳哥,還是沒有聲音,後備箱就那麼大的空間,之前這小子又被我們打了一頓,傷的不輕,加上關了這麼久,不會真的出事了吧?我們把他弄到車子去的時候攝像頭又拍着,萬一出了事我們真的逃不了。”阿明有些害怕了。
“慌什麼,將後備箱打開看一看,我看是不是真的死了。”吳文華說道。
聽到吳文華的話,我身子一動不動,深吸了一口氣,放緩了呼吸的幅度。
後備車廂打開,我雖然背對着吳文華幾個人,但是我能夠感覺到他們幾人的目光正在我身上逡巡,似乎在考量我到底有沒有出事。
“不動了,吳哥,不會真出事了吧,我們幾個從來沒有殺過人,要是真出事了怎麼辦,我們會去坐牢的,我還沒有結婚,兒子都沒有一個。”阿明急了。
“你們沒殺人,老子就殺人了?趕緊的將人擡出來看一看,是不是真的沒氣了。”吳文華似乎拍了一下阿敏,也有點急了。
阿明幾個人擡着我出了後備箱,將我放在地上,似乎有人將手放在我的鼻子下面探了一下:“沒氣了,感覺不到氣。”
“將他身上的繩子解開,聽心跳,看有沒有心跳。”吳文華指揮着,“小心點,別讓別人看見了。”
有人在解我身上的繩索,我眼睛迷了一條縫,看到阿明將手按在我的心臟處,似乎準備查探我有沒有心跳。
就在這個時候,我猛的一下睜開了眼睛,大叫了一聲,推開了阿明,站了起來之後瘋狂的跑着,一邊跑一邊喊:“綁架,有人綁架。”
“媽的,敢騙我。”吳文華罵了一句。
我回頭看了一眼,阿明幾個人追了上來,我不敢停,順着沿湖公園跑,這個地方我很熟悉,阿明幾個人似乎也不敢追的太急了,最後我鑽進了街上的人羣裡,擺脫了吳文華幾人。
我不敢回去,吳文華幾個人肯定會到我的租房去找我,這時候回去是自投羅網,再次遇到他們,他們肯定會將我毒打一頓,而且也不會那麼容易逃走了。
路上不斷有人朝我投來怪異的目光,但是就是沒有一個人詢問我是否需要幫助,如果我是一個妹子,肯定會有人想着要幫助我,問我是不是遇到麻煩了。
而如今我是一個男人,身上還散發着尿騷味,像是一個神經病一樣,自然不會有人過來找麻煩的問我是不是需要幫助。
人心早就如此。
唐婉一而再再而三的欺騙我,更何況是其他人,我忽然想到了一句歌詞。
冷漠的人,謝謝你們曾經看輕我。
我到了一家小旅館,開了一個房間,洗了個澡,充滿尿騷味的衣服我連洗都不想洗了,我光着身子躺在牀上。
我在思考着,應該給誰打電話,至少我先要弄身衣服穿着才行,不能這樣一直光着身子,童望君和蘇然都在武昌,打她們的電話肯定不合適,家裡的電話也不能打,這個事情我不想讓家裡面的人知道。
我想了想,撥通了陳文靜的電話:“你現在在幹什麼?”
“我剛從劉老師的補習班出來,現在正在往學校走,你有什麼事嗎?”陳文靜問我。
“你要是不忙的話能不能幫我一個忙?”我說。
“你說吧,要我做什麼?”陳文靜回答的很爽快。
“你能不能幫我買一套衣服,給我送過來,等會我將定位發給你。”我說,“我身上的衣服髒了。”
“好的,所有的衣服都要買嗎?”陳文靜同意了。
“都買,鞋子也給我買一雙。”我點頭,掛了電話,立刻給陳文靜發了定位。
等了大概一個小時的時間,門外有人敲門,我沒有立刻打開門,而是問了一聲:“是誰?”
“是我,陳文靜。”陳文靜來了。
我打開門讓她進來,然後立刻將門關上,和之前一樣,上了反鎖。
“衣服我給你買過來了,你試一下吧。”陳文靜手裡提着包,看了我一眼,“你怎麼成了這個樣子?”
“等會再說,你先坐一會,我去將衣服換上。”我身上還套着牀單,接過陳文靜手裡的衣服跑到衛生間。
“貼身的衣服是新的,沒有洗,直接穿不太好。”陳文靜在衛生間門外站着,提醒我。
這個時候我已經顧不得了,全都穿上,對着鏡子照了照,居然發現陳文靜給我買的衣服都挺合身的,就連鞋子也是我穿的尺寸,42碼。
“謝謝你了,一共用了多少錢,我轉給你。”出了衛生間,我同陳文靜說道。
“500塊錢。”陳文靜說,“不急,你到底出了什麼事?”
“不小心掉到水裡面去了,身上弄髒了。”我撒了一個謊。
“怎麼可能,你如果真的是掉到水裡面去,身上弄髒了,爲什麼不回去換衣服,要跑到旅館裡面來,你是不是遇到什麼麻煩了?要不要我報警。”陳文靜一下就識破了我的謊言。
“別報警,這個事情報警也沒有多大用處。”我搖頭,我倒不是不相信報了警之後警察不會將吳文華抓起來,但是如果只是將他關個幾天的話根本就不起作用,而且會將我暴露。
我要報復吳文華幾個人,但絕不是隻讓他們到牢裡面去呆幾天,我要讓他們蛻一層皮。
“有什麼地方需要我幫忙嗎,你儘管說。”陳文靜看着我。
“不用,你幫不上什麼忙。”我搖頭,我不想讓陳文靜摻和這個事情,“我一個人能夠處理的了,沒什麼事了,你回去忙你的事情吧,多謝你了。”
“真的不需要我幫忙嗎?”陳文靜有些不怎麼願意走,“我不怕的。”
“你好好學習,這件事情真的和你沒有什麼關係,也用不着你幫忙,我一個人能夠搞定。”我說。
“你身上都傷成了這個樣子,肯定是遇到了麻煩,你不要和我客氣,我真的願意幫你,也不怕被你牽連。”陳文靜說。
“沒事的,只是一些皮外傷,過幾天就好了。”我笑了笑,“回去吧。”
陳文靜出去了,我坐在牀上,想了想,撥通了一個電話號碼:“喂,你好,請問是莫雪嗎?”
電話那頭傳來方言,我根本聽不懂,但是我明白自己撥錯了電話號碼,說了一聲抱歉,直接掛了電話,想了一下,換了一個數字,又撥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