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吧,事情辦得怎麼樣?”
“回稟娘娘,奴婢看了好一會兒,那雲更衣一直帶着宮女在剷草。旁邊還有一個老太監坐在椅子上,應該是監工。”
“老太監?”德妃慢慢睜開眼睛,下斜的雙眼皮眼形,顯得有些老氣,深棕色的眼瞳,眼白有些上了年齡的沉暗。單看眼睛,也許沒有那麼出衆。但眼中那深晦的智度卻比一切都更吸引人,讓人難以忽略。
“是的娘娘,瞧着得有六七十歲了。手裡捧着一個水壺,不時的指點一個地方,雲更衣就會到他指點的地方剷草。”
“人呢?”
“奴婢打聽了。這位小主子,性子有些古怪。從來不諂媚位高的主子,幾乎沒有什麼交際。多是別人主動她才被動的應酬一二。與之接觸較多是荷香閣的餘小儀和霽彩軒的慕容貴姬。”
“一個是皇貴妃的人,一個是皇太后的人。”
“不止,最新傳聞淑妃和這位雲更衣也不對付,原因還不明,奴婢託了人打聽,應該很快就有信兒了。還有千羽殿的單昭儀雖是其名義上的表姐,但二人的關係十分擰巴。”
“呵,一個小小的更衣,竟然和後宮的勢力都拉扯上了。一會兒你收拾一些我不用的玩意兒給她送過去。若她收了便罷,不收,就告訴她,本宮要見她,讓她明日過來一趟。”
“娘娘的意思是?”小蕎擡頭看德妃。
德妃莫辯的目光眺向窗外的似錦繁花,“現在還沒有意思,全看是什麼材質。”
……
雲姝前腳剛回清月軒,後腳來自德妃的賞賜就進了門。
滿目琳琅的珠翠錦緞,上品擺件,價值不比她屋裡的低。
如此厚重的賞賜,令眼下生活富足的雲姝忌憚,幾番思量後,還是婉言拒絕了這份重賞。
老話說,無功不受祿,這位名不見經傳的德妃娘娘突然丟了餡兒餅下來,誰知道什麼個意思。小心駛得萬年船,現在她已經不算透明瞭。寧肯給德妃一個不識好歹的印象,也不要冒未知的險。
雲姝態度堅定,小蕎只好令人把珍寶首飾和玲瓏擺件等收起,傳了德妃的口諭。
這個,雲姝不能不接了。上級的命令,敢不從,能直接杖責。而這杖責往往是宮人代領,小豆子和霏兒剛剛復原了些,可不能再受刑了。凝霜更不能了,她可不是一個人,有夫君有兒子們的,受了刑,她這小主子可怎麼面對他們啊。
而且就是受了刑,該去還是要去。
小蕎帶着東西離開後,雲姝開始嘀咕,“這德妃是什麼意思?”
霏兒猜測道:“清月軒不會是要分到弋月宮吧。”
小豆子搖頭,“今日去殿中省領膳食時,沒有聽說啊。”雖然清月軒開了小廚,但在大膳房還是有配額的。現在清月軒跟着殿中省走。
凝霜道:“不會。現在各宮的統轄妃院名額,除景月宮外,都滿着。景月宮是不可能再分配過去的。所以,除非再有一宮主位的娘娘,否則清月軒很難分配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