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衝,給我滾出來。”
陸衝聽出這是六長老的聲音,不知道他來幹什麼,但還是走了出去。
只見其外,六長老,劉安,族長親弟還有幾名長老都在。
六長老見到陸衝出來,喝道:
“畜生,還不跪下認罪!”
“什麼意思?!”
“哼,你妄自撕毀與宋家的婚約,致使兩家關係變差,很大程度上影響了我們劉家在象牙山的統治,這還不是大罪麼?!”
陸衝聽了暗自撇了撇嘴,平日裡,這族中事務多是由六長老管理,久而久之,竟然是養成了一口官腔,如同那凡人中的官僚一般,噁心至極。
這時,一箇中年人走了出來,正是族長親弟劉海。
“陸衝,這事情的影響確實很大,你得給個交代。”
“哼,我看,就應該廢除修爲,逐出家門。”
六長老惡毒的說道,那劉海皺了皺眉頭,六長老見狀急忙俯身後退幾步。劉海見了滿意的點了點頭,轉向陸衝說道:
“陸衝,你現在去宗族祠堂跪着,沒有我的命令不準出來。”
說罷,指了兩名金丹期一重的人將陸衝押了過去,那兩人走了過來,其中一人正欲用手抓陸衝肩膀,剛一觸碰到肩膀,一股烈火冒了出來,那人嚇得連連倒退了幾步,陸衝嗤笑一聲,徑直往宗族祠堂去了。
“那不是陸衝麼,他幹嘛去?”
“據說是單方面撕毀了與宋家的婚約,被劉海大人罰往祠堂跪着去了。”
“哼,不過是一外人,也敢做出這等事,不廢了他修爲簡直是天恩。”
陸衝沉着臉,在一路的嘲諷中來到了祠堂,隨即大門緊閉,他慢慢踱步至祠堂前,看着那排列的靈位,冷笑一聲:“你們,可不是我陸衝的祖宗。”
陸衝想着剛剛一路走來,諸多劉家人對他冷嘲熱諷,其中有幾個晚輩,他以前歷練時還帶過一些好東西給他們,沒想到,剛剛他們看他的眼神裡竟然盡是嘲諷。
“看來這劉家沒必要待着了。”
陸衝如是想到,雖然他確實是在這裡長大,但由內及外,他沒有對此產生一絲歸宿感,不由得倍感奇怪,人非草木,孰能無情,只要不是心理畸形之人,在一個地方成長,總會有點好感,但陸衝不僅沒有好感,還總感覺他們這些人與自己似乎差了好幾個等級,不是修爲上的,而是血脈上的,這讓陸衝總是感到好笑,難道自己還是什麼天神後裔不成。
陸衝自嘲的笑了笑,而後絲毫不敬的背對着諸多牌位盤膝坐下,開始默唸心法修行,一定要好好修煉,抓住機會離開這裡。
過了一二日,陸衝突然聽到家族門牆外傳來數聲淒厲的呼聲。
“救命啊,快開門啊!”
“救命啊!!!”
一聲聲淒厲的呼喊在門外傳來,很快驚動了劉家的人,很快,紛紛的來到了大門口,入目之處,卻是一個個殘肢斷臂的軍士,看裝束,正是大清的正規軍,正當衆人驚疑不定之時,遠處傳來數十道破空之聲,很快便來到了劉家的大門口,正式劉家的諸位長老以及一些大清皇朝的供奉。
六長老很快出現在大門上的城樓,指揮劉家的修士開門以及安排傷員,諸位長老以及供奉才一進來,就急忙把大門關上,六長老還沒來得及說什麼,大長老便指揮諸人開啓護族大陣,六長老驚駭的看着大長老,這開啓的護族大陣連最深一層的禁制都開啓了,這可是可以誅殺元嬰期修士的強大禁制啊……
六長老正準備發問,就在這時,遠方傳來一聲咆哮,一片黑雲緩緩飄來,其內,竟是黑焰繚繞,衆人見狀,紛紛做好準備,六長老不禁還是問了一下大長老那是什麼東西,得到的結果卻是令他心驚不已。
之前,他們數十名修士前往劉遠出事的地點,正欲查探,卻是一聲清啼傳出,而後,漫天黑焰焚燒而來,死傷慘重,至今沒有看到那異獸的樣子。
就在這時,陸沖沖了上來,目光巡視了片刻,嘶啞的問道:
“雲叔呢?雲叔哪裡去了?!”
二長老撇了他一眼,冷道:“他衝的太前面了,直接被燒了個乾乾淨淨。”
陸衝聽了默然後退,知道定然沒有這麼簡單,恐怕要雲叔跟過去,就是要雲叔探路,雲叔的飛火流星早已爐火純青,全力施展,速度極快,即使是族長估計也跟不上,但是這次三長老也跟了過去,以三長老和雲叔的關係應該不會如此啊。
果然,陸衝隱約聽到了幾名長老的談話,是二長老分配探路任務時,故意讓雲叔去探路,沒想到,正好撞上了那異獸,自然是死了。
陸衝森然的看着二長老,就在這時,六長老瞥了過來,喝道:
“陸衝,誰叫你出祠堂的?劉海大人的話你都忘了麼?!看來定要廢了你的修爲,哼!”
正欲出手之際,大長老哼了一聲:“你幹什麼?!”
六長老連忙住手,說明了實情,倒也沒有添油加醋,大長老沉吟了半響,說道:
“你們無須如此,四長老當年天賦卓絕,甚是孤傲,確實在有些方面令你們有些難做,只不過人死罪消,這事就算了。”
陸衝聽了,甚是驚詫,這大長老可是個老古板,會這麼好說話?!果然,接着的一句話就讓陸衝明白了他的意思。
“把他丟下城牆,讓他自生自滅,省的別人說我劉家無情。”
陸衝一聽,慘然一笑,果然有情有義,沒等六長老出手,他冷然一笑,猛地衝上城牆,往前一躍,在落地之前,雙手往前一轟,兩團火球出手,藉助反衝的力量竟是沒有受傷。
“感悟道意!”
大長老震驚道,突兀開口:“殺了他!”
陸衝猙獰的看着他們,快速飛退,咆哮道:
“劉家人,你們給我等着,日後,我定當血洗象牙山!”
六長老飛躍而出:“恐怕你沒這個……”
六長老話未說完,黑雲中傳來一聲驚咦,接着一道黑色火線襲來,六長老連一個字都未吐出,竟然是直接燒成灰了,陸衝吃驚的看着這一切,這時,一道火鏈朝他捲來,陸衝躲閃不及,竟是直接被捲走,就在這時,放在陸衝臥室的那個木雕,顫抖了一下,而後竟是直接消失,下一刻,便是出現在陸衝的懷裡。
這一切,即使是那頭異獸也沒有發現。
很快,那片黑雲便來到劉家上空,其中傳出聲音:
“一羣卑劣的人類,也妄想抓住本座煉丹?!”
說罷,烈焰滔天。
“天火焚城!”
一大團一大團的黑色烈焰頓時從天降下,衆人期待能夠守住的護族大陣,竟是抵擋不了片刻,直接被燒透了,就在劉家衆人絕望之際,天邊傳來一聲冷喝:
“孽畜焉敢!”
說罷,一道赤紅的巨大火柱直撞而來,襲來的同時,竟是將黑色的烈焰全部吸了上去,使赤紅的火柱帶了幾絲黑色,頗爲不凡。
那黑雲中傳來一聲驚呼:“半步合道?!該死的。”說罷,竟是不管不顧,遠遁而去。
“哪裡走?!”
話音剛落,一道雄偉的身影頓時出現,大手一揮,那黑雲竟是一下無法行動,內中一道淒厲的聲音響起。
“該死的,老子不會放過你的。”
說罷,那黑雲竟是瞬間消散,一頭異獸出現在衆人的視野中,是一隻如同大鶴般的大鳥,只是通體漆黑,腳上抓着一個昏迷的人,只見其速度激增,竟是一下消失在天邊,那雄偉身影冷喝一聲,追了過去。
那大鶴飛了半天,發現那人越追越近,不由得着急起來:
“該死的,只能丟下這小東西了,陸老大,你這後輩我可救不了,再說,他的血脈只有一絲你那一族的氣息,肯定是雜種的,死了也無所謂了。”
言罷,把陸衝往下一丟,而後轉身,大口一張,一股黑焰噴了出去。
“這下他應該發現不了我丟了人下去吧,可憐我千辛萬苦煉化的本源火氣啊,小子,這裡可是個好地方,你自求多福吧,若是不死,有緣再見,給你點補償好了,可憐大爺鳥落平陽被犬欺,一股半步合道的渣滓也敢對我出手了。”
那大鳥罵罵咧咧的遠遁而去,速度竟是激增,一下變不見了蹤影。
再說那人剛追至此,一股黑焰便朝他飛速襲來,那人冷笑道:
“雕蟲小技。”
手一抓,欲要使其消散,結果竟是做了無用功,眼見那火已經到了眼前,只能躲開,沒想到那黑焰竟是不依不饒,追着他不放,那人無奈,見已經感應不到大鳥了,嘆了一聲,回劉家去了。
此劉家衆人心裡正惴惴不安,就在這時,那道雄偉身影出現在了衆人的眼裡。
“你們就是劉石那小子一脈的?!”
劉海激動的上前道:
“正是,這位大人可是本家大人?!”
“給我找間密室,我要休息片刻,劉石就要來了,你們自己問他。”
衆人連忙應過,將其安排到了四長老之前的居所,供其休息。
…………
這片樹林裡生活了很多動物,幾隻猴子來到了樹林的邊緣,其中一隻眼尖的驀然發現某片樹林被砸斷了,其中,似乎有什麼東西。
它招呼同伴來到了那片樹林,發現那裡似乎是一個人,幾隻猴子嚇了一跳,急忙退後,過了一會,發現那人沒有動靜,便又壯着膽回到了那裡,其中一隻膽大的猴子甚至還跳到了那人的身上,蹦蹦跳跳的,甚是開心,幾隻猴子見沒事,也趕快跑到那人身邊,抓着動來動去,順便還撕扯下他的衣裳,圍到了自己的腰間,嘰嘰喳喳的互相取笑着;
就在這時,那人突兀的坐了起來,幾隻猴子嚇了一跳,趕快跳脫開來,直奔樹上,躲在樹葉後面觀察。
那人看面容,不過一少年,面容甚是俊朗,只是雙目無神,他坐了好一會,才緩緩站起身來,活動活動身體,四周看了看,似乎是不知道自己在什麼地方,於是迷茫的找了一個方向慢慢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