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惜安,也意識到了些什麼,但她還是大膽的跟着她走了,顧惜安只見顧語秋從侍從手裡端着的托盤中,端了一杯紅酒出來。
顧語秋端着酒杯,搖着杯子裡的紅酒,看着顧惜安,面目猙獰小聲的看着顧惜安說:“顧惜安,你還真是討人厭,什麼好的事情都是被你搶走了,今天晚上我就是要你出盡醜。”
顧惜安聽到顧語秋的話,又看到顧語秋手裡拿着的紅酒杯,以爲顧語秋是想把紅酒潑到自己的身上,就有些防備。
然而,顧惜安卻沒有想到,顧語秋把手裡的紅酒杯硬塞到顧惜安的手裡,手往她自己的方向使勁一打,酒杯裡的酒全部都灑了出來,全部都灑在顧語秋的身上。
只聽見,顧語秋大聲地“啊!”的尖叫了起來,一時間,所有人的目光都投來了,只看到顧語秋身上的禮服的胸前灑了許多的紅酒,紅酒漬順勢流了下去,顧語秋此刻只讓人看着可憐狼狽。
而顧語秋從被潑了酒之後,她就一直低着頭,一副委屈的樣子,帶着些啜泣地說道:“妹妹,就算你是靳太太了,你不喜歡我,看不起我了,但是,也不能把酒潑我的身上啊。”
顧語秋早就知道了現在這個社會,他們都是同情弱者,現在,她只要表現的可憐柔弱一點,所有的輿論就會向一邊倒去。
而且,她早就知道了,顧惜安每次在被誤會的時候都是不解釋的,只會自己埋在心裡自己受着,如此一來,她顧惜安就別想在這社會上能有一個好名聲,大家都會覺得顧惜安是個品行不好的壞女人。
而在場的人,也都像顧語秋所想的那樣,都同情着弱者,也就是被自己潑了酒的顧語秋,全都用着異樣的眼神看着顧惜安,而且還傳來許多竊竊私語的聲音,大致就是在諷刺着顧惜安……
而顧惜安,全程就看着顧語秋的自導自演,臉色淡淡,什麼都沒說,一個人面對着所有人異樣的目光。
等到顧語秋停止了啜泣,顧惜安纔在所有人的目光下,把手裡被硬塞進來的杯子放到桌子上,然後又從侍從的手裡端起了一杯紅酒,對着顧語秋的臉,狠狠的潑了上去。
只見顧惜安眼神冰冷,看着一身狼狽的顧語秋,語氣淡淡地開口道:“既然你說我潑你,那我就說道做到,既然你這麼喜歡被潑的滋味,那我就讓你領教個夠,被潑的還爽嗎?需不需要再來一杯?”
顧惜安說完,又冷冷的開口道:“像這樣的小把戲,從小到大了,現在,你還要玩嗎?尚凜的大廳可是有監控,要看嗎?”
顧語秋聽到顧惜安的話,立馬擡起了頭,眼神有些慌亂,顯然是沒有想到監控的這個事。
衆人聽到顧惜安的話,看到顧語秋的反應,也有些明白了,剛纔根本就不是顧惜安潑的顧語秋,一切都是顧語秋的自導自演,頓時就有些鄙夷地看着顧語秋,還在切切私語着什麼。
而顧語秋看到顧惜安那些酒對着自己的臉潑了上去,有些崩潰的喊道:“顧惜安你這個賤人,你想幹嘛?”
然後,顧語秋聽到顧惜安的話,有些咬牙切齒,也看着大家的對自己鄙夷地眼神,更是知道了顧惜安沒有受到自己的陷害而毀了形象,反而讓自己在衆人面前出了醜。
顧語秋只好捂着臉哭了起來,她就是討厭顧惜安,憑什麼她就可以得到那麼多好的,就連讓她出醜的不行,這讓顧語秋有些崩潰,眼淚更是模糊了臉上的妝容。
看到這樣的情形,顧語秋的母親葉瓊清只好跑了過來,爲顧語秋擋住衆人探尋的目光,對着大家說:“不好意思,不好意思,這是她們兩姐妹鬧着玩呢,大家各玩各的去吧,很抱,。”
大家看完這出鬧劇,也就沒有再過多關注了,等到差不多人都沒有再看向這裡了,顧語秋的母親纔有些生氣的對着顧語秋說:“語秋,我說過了,不要和顧惜安懟上,這還是你父親的晚宴,不要鬧出什麼笑話。”
顧語秋的母親看到顧語秋又哭的有着傷心,也不再忍心罵下去了,只好擡手摸了摸顧語秋的頭,有些無奈的說道:“語秋,好了,不要哭了,整顧惜安我們是有的機會,不急這一時,懂嗎?”
葉瓊清看着顧語秋,有些懂的樣子點了點頭,這才說道:“那好了,現在趕緊去換身衣服,還有去補下裝,看看你,哭成什麼樣了。”
顧惜安,看着爲顧語秋擋住風雨的葉瓊清,也不禁想起了她自己的母親,如果她還在,是否也會像葉瓊清一樣,爲自己擋住那些人生中的傷害?
想到這些,顧惜安不想再看下去,她們的母女情深,對於她來說,就是一種諷刺,於是就趕緊離開了這個地方,反正她離不離開,都不會有人在意的,於是就出去了宴會大廳,就想慢慢的自己走回去。
而從頭,都在主桌前坐着的靳炎修,其實是親眼目睹了顧語秋對顧惜安的陷害。
早在他趕走那些鶯鶯燕燕的時候,他就看到了從洗手間出來到大廳的顧惜安,本以爲她會直接過來的,他還想等她過來就不想再呆下去了,直接帶着她走了,這裡實在是讓他有些煩躁。
但是沒想到,顧惜安卻被顧語秋拉走了,靳炎修就想看看她們兩姐妹是到底想幹什麼,沒想到卻被她看到了,顧語秋自己把杯子塞到顧惜安手裡陷害顧惜安的畫面。
雖然看到了這麼一幕,但是靳炎修卻並沒有想要出來爲顧惜安解釋的打算,他就是想看看,顧惜安會怎麼做。
所以,靳炎修就假裝什麼都不知道的坐在遠處看着顧惜安的動作,本以爲,顧惜安會選擇隱忍,卻沒想到,顧惜安她卻冷靜地直接反抗了顧語秋,一時之間有些欣賞她剛纔的回擊。
看到顧惜安的滿意回擊,靳炎修勾起了嘴角笑了,看到顧惜安走出了宴會大廳,也就跟着了上去,因爲自己實在是太惹人注目了,於是,靳炎修趁着上廁所,也就偷偷走了。
走出尚凜的顧惜安,在走到馬路了,顧惜安纔想起,自己是和靳炎修一起來的,而現在,她卻沒有等到靳炎修,一個人先走了,一時間有些害怕,靳炎修會不會罵自己。
畢竟,這是靳炎修第一次讓自己當他的女伴,沒想到女伴卻半路跑了,顧惜安想:靳炎修會不會罵死她?有她這麼不稱職的女伴,扔下了男伴,一個人跑了,他應該再也不會找她做女伴了吧。
一時間顧惜安也不知道該怎麼辦,因爲,她從來就沒有依靠過誰,也根本就沒有任何人來給她依靠,所以,每次遇到什麼傷心事,或者出了什麼意外,都是顧惜安一個人自己扛着。
所以,顧惜安在脆弱的時候,就自己一個人走了,完全沒有想到靳炎修還在晚宴裡坐着,顧惜安想了想,還是選擇了一個人繼續在這黑夜中走下去。
黑夜中,只有稀稀落落的車輛飛過,顧惜安看着腳下的高跟鞋,只覺得有些累,於是蹲了下來,把高跟鞋脫了下來,提在手中,赤着腳,慢慢的往前走去……
紅燈酒綠的街頭,顧惜安看着四處的燈火,只覺得空虛與寂寥,那麼多的燈火,都沒有一盞是爲等她的,那麼大的世界,卻沒有她的家,也沒有屬於她的家人,那一個人的屋子,根本就算不上家。
靳炎修在開車出來,就看到了赤着腳,提着高跟鞋走在路上的顧惜安,看到顧惜安光着腳走在路上,靳炎修的眉頭有些皺起,但是靳炎修卻還是並沒有上前去,只是開着車,在後面緊緊的跟着。
靳炎修看着顧惜安的背影,在昏黃的路燈下,拉的長長的,赤腳走在路上的顧惜安,讓靳炎修看的十分心疼不忍,彷彿看到了顧惜安逆流成河的悲傷……
就在靳炎修,不忍心看下去,打算開車上前去,下車把顧惜安抱上車上時,有一輛車,比靳炎修還快,停在了顧惜安的邊上,車門打開,正是靳炎臨……
靳炎臨本來是要回家的,沒想到卻看到靳炎修的車在路上慢慢的走着,走走又停停,讓他覺得有些奇怪,往前一看,就看到了在前面走着的顧惜安。
靳炎臨這才明白,靳炎修這是在偷偷緊緊跟着顧惜安,於是就故意把車開了前去,下了車,走到顧惜安的面前。
顧惜安看到突然停在自己邊上的車,也有些嚇一跳,瞬間變得十分緊張,顧惜安以爲是什麼壞人,但是看到出來的事靳炎臨,這纔有些放輕鬆。
靳炎臨,走到顧惜安的面前,拿出了以往的溫柔的笑臉問道:“惜安,怎麼了?沒想到在這裡碰到了你?要不要我送你回去?”
沒等顧惜安回答,靳炎臨又說道:“惜安,要不要抱你上車?這地上涼,對身體不好,而且容易傷了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