經過一番仔細的搜尋,公安局的人在乞丐窩裡找到一些女性用品,又發現一些製作雷管炸藥的工具。而牀鋪靠着牆的地方,又找到了一片用石頭劃出來的,張錦繡、萬海霖不得好死之類的字樣。
這下,公安便斷定,這裡便是張如雪之前藏身的地方。而那兩個乞丐的死,自然便歸到了張如雪的頭上。
錦繡把事情交待清楚了,便不再管這些了,準備回家睡一覺去。
這些天,她幾乎沒一天是睡踏實了的。
楚森把她送到巷子口,便離開了。
錦繡一個人往家走去,巷子裡聚集了不少人,都在說昨天晚上的事。
他們都是普通人,撇開那十年動亂不說,這些年他們哪兒遇到過這種事啊?差一點兒,他們就集體光榮掉了。
突然有人朝巷子口看了一眼,然後說到:“回來了,回來了。”
瞬間,巷子裡鴉雀無聲。衆人都拿着那種又好奇,又害怕的眼神看着錦繡。
要知道,昨天晚上那個女瘋子就是衝着錦繡來的。
他們以前一直覺得這張老闆年紀輕輕就做得一手好生意,肯定是背後有人撐腰。也不乏有人瞧不起她,總覺得她一個姑娘家爲了掙錢成天拋頭露面的,不成體統。可經過昨天晚上的事,誰還敢小瞧了她?
人家那臨危不懼的樣子,即使面對渾身綁滿了炸藥包的歹徒也絲毫沒有害怕。別說人家一姑娘家了,就是他們這些老爺們兒昨晚也嚇得腿發軟啊。
這簡直就是不要命啊!
錦繡無視那些人的眼光,徑直走到家門口。
轉頭看了一眼地上的那攤已經凝固了的血,錦繡進門,拿了鏟子,又端了水,出門用鏟子把那血塊鏟了起來,用水衝到了下水道里。
這面不改色,甚至連眉毛都沒皺一下的樣子,更是讓這巷子裡的人看得大氣都不敢出。
那可是人血呀!他們一大早就這麼遠遠地看着那灘血,誰也沒敢動手啊。
錦繡把那灘血衝乾淨了以後,擡頭看了巷子裡偷偷打量她的那些人一眼。
這一看,可把那些人給嚇了一跳,紛紛尷尬又驚慌的轉過頭去。
錦繡好笑的搖搖頭,然後轉身進了院子,關上院門回屋睡覺去了。
這一覺,錦繡睡到了下午。
醒過來以後纔想起來,自己沒跟學校請假!死了,今天有馬教授的課啊!
正想着,大門被敲得“咣咣”響。
錦繡起牀到了窗邊往樓下院門外看,只見院門外,白月,楊樂樂,還有吳音幾個正一臉焦急的站在院門外。
趕緊下樓給幾人開了門。
白月一下就衝了進來,緊張地拉着錦繡上下打量。
錦繡這才發現白月的眼是紅着的。
不止白月,其他幾個姑娘,也都是紅着眼,一眼緊張地看着她。
錦繡心想,她們不會是知道了吧?打着哈哈說到:“你們這是幹啥呀?我不就逃了一天課嗎?你們至於就氣得紅了眼嗎?”
白月氣得打了錦繡一下:“你說說你,這麼大的事爲什麼一直瞞着我們?你知道我們幾個聽到消息的時候,有多害怕嗎?”
楊樂樂也是又氣又急地說到:“就是,張錦繡,你咋這麼多大的膽兒?張如雪那瘋婆子綁了一身的炸藥,你怎麼就敢往上衝?你不要命了嗎?!”
吳音她們幾個也是擔心得不行,一臉埋怨地看着錦繡。
“我說你怎麼最近都不準備我們回這邊,原來你早就知道張如雪要來找你麻煩,所以你才把大家都支開,一個人去對付張如雪。錦繡,你說你怎麼就這麼大的膽子?萬一要有個什麼意外,你讓我媽,讓張姨她們怎麼活?”
白月說完,氣得又捶了錦繡幾下。
錦繡被打到了昨天晚上摔到的地方,痛得“哎喲”一聲。
白月嚇了一跳,急忙問到:“錦繡,你怎麼了?是不是受傷了?快讓我看看傷到哪兒了?”
說着,白月就紅着眼,一臉緊張地要去檢查錦繡的傷勢。
錦繡趕緊攔着:“我沒事,就是昨天晚上被張如雪撞得摔了一跤。”只是這一跤摔得有些狠,疼得她睡覺都不敢躺平,只得側着身子睡。尤其是後腦勺上的那個包,到現在都還沒消。
這下,幾人更是擔心得不行,非得要給錦繡檢查。
錦繡趕緊攔着,讓她們看到了,又得一陣擔心。
正鬧着,方嬸兒滿頭大汗地跑了過來。一進院子,看着錦繡好端端地站在那兒,鬆了口氣,眼淚就“啪嗒啪嗒”地落了下來。
錦繡趕緊上前安慰:“嬸兒,你別這樣,我這不是沒事嗎?”
“你還說沒事!真要有事那就晚了。你這丫頭咋就這麼心大呢?”方嬸兒氣得拍了錦繡的肩膀一下。
“哎喲——”
得,這一巴掌又拍到錦繡摔到的地方了。
方嬸兒也給嚇到一跳,還沒開口問,白月就急忙說到:“嬸兒,你快說說她吧,昨晚讓張如雪撞得受了傷,死活不肯讓我們給她檢查。現在家裡就你一個長輩,你說話她肯定聽。”
方嬸兒一聽,也不跟錦繡廢話,一把扯着錦繡的手就往屋裡走。
錦繡急忙說到:“嬸兒,我真沒事,真的。就是摔了一下,沒多大關係的。”
方嬸兒哪裡管她這麼多,直接把她拉到二樓,推進她房間,把她往牀上一推,然後撩起她的衣服一看。
“喝——”
大家都嚇了一跳。
只見錦繡的後背整個摔得都發了青,有些地方都是深紫色,還破了皮。
錦繡被按在牀上,只覺得自己這麼光着背讓大家瞧着特別的彆扭,可她這會後背有傷,也不敢使勁,只得認命地趴在牀上。
方嬸兒抹了抹眼淚,說到:“趕緊去找藥油過來,我給她推拿一下,不然這得痛好長時間。”
白月點點頭,趕緊去外面的藥箱裡翻出一瓶正紅花油來。
方嬸兒接過藥油,倒了些在自己手上,揉開了之後,便開始給錦繡推拿起來。
手才一碰到錦繡的背,錦繡就痛得忍不住縮了一下。
方嬸兒狠了狠心,說到:“忍着。”
然後便開始用力的揉起來,這藥油必須揉進皮膚裡了,才能起到作用。
錦繡痛得叫得跟殺豬似的:“嬸兒啊,你輕點啊,那都是肉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