錦繡結束了今天跟顧年華的單方面對話,準備離開。
剛下樓,就看到楚森一身風塵的朝她走了過來。
“楚森,你回來了?真是不好意思,那天走得急,也沒時間跟你打招呼。”
錦繡是真覺得過意不去。人家楚森爲了找她費了那麼大勁,結果她一心只想着顧年華,坐着直升機離開了。這會兒想想,她好像真的有些過分了。
楚森笑着搖頭:“沒關係,你沒事就好。”
當時他被攔在苗寨下,看着錦繡被直升機吊了上去,二話沒說,立刻轉頭就往S省趕。
“你這纔是剛趕回來吧,怎麼不先回家?”
“沒事,我不放心你,就先過來看看。”
錦繡笑着說到:“我沒事,你不用擔心。快回家吧,你因爲我的事離家這麼多天,你家裡人肯定擔心死了。等改天我再帶了禮物親自上門跟你爸媽賠罪。”
楚森笑笑:“沒事的,他們不會在意。不過你要是想去我家,我倒是十分歡迎的。”
錦繡笑着點頭:“那我改天就去。你趕緊回家吧,這一路上肯定累壞了。”
楚森一直笑看着她:“沒事,看到你,我就不覺得累了。”
錦繡覺得楚森今天有些怪怪的,可又說不上哪裡怪。
楚森本想立刻就向錦繡表白,可一想到他如今這副有些狼狽的樣子,實在不大妥當,就轉了話題,問到:“顧團長還好嗎?”
錦繡笑笑:“還是昏迷不醒,醫生說他腦子裡的血塊有些大,有些麻煩。我找了曲爺爺過來替他鍼灸,配合着醫生開的藥,效果應該能好些。”
楚森點點頭,心裡也不知道是高興還是其他。
顧年華沒醒,那他的機會更大一些。
當下他也不在多做逗留,趕緊回家梳洗一番,再休息一下,然後晚上把錦繡約到餐廳裡吃飯,趁着好氣氛跟錦繡表白。
不過在這之前,他得先把錦繡送回家。
錦繡推辭不過,便上了楚森的車。
楚森的車剛開出軍醫院的大門,就看到大衛的車迎面開了過來。
大衛一見錦繡正坐在楚森車子的副駕駛室裡,就氣得瞪了楚森一眼。這個卑鄙的傢伙!
錦繡自然也看到大衛了,連忙讓楚森停車。
楚森卻一腳油門踩到底,載着錦繡就跑了。
錦繡不明所以地說到:“讓你停車,你怎麼還越開越快了?”
楚森笑了笑:“那個洋鬼子不懷好意,我這麼做可都是爲了你好,當初他不是還追求過你嗎?萬一他還不死心,死纏着你不放呢?”
錦繡哭笑不得:“你想哪兒去了?當初我就已經跟他說清楚了,我跟他之間沒有可能的。只能做朋友。”
楚森一聽這話,心情瞬間好了很多,誰知道錦繡又說了一句,
“就像你一樣,我們要做一輩子的好朋友。”
楚森這下笑不下去了,突然覺得表白的事不能再拖下去了,於是乾脆一下把車子停在了路邊。然後側過身,認真、溫柔地看着錦繡。
錦繡被楚森這番動作弄得有些發懵,她總覺得楚森似乎有些不一樣了。
好像從那天在苗寨下面,楚森就變了。當時她並沒有多想,可現在仔細想想,楚森似乎真的變了。
錦繡被楚森看得有些不自在,笑了笑:“你這麼看着我做什麼?”
楚森卻是很正式地說到:“錦繡,咱們認識多長時間了?”
錦繡想了想:“如果說正式的認識話,應該從我上大學的時候算起,差不多兩年時間了。”
楚森笑着點頭:“不錯,咱們認識兩年了。你覺得我這個人怎麼樣?”
錦繡總覺得楚森今天很奇怪,可又說不上來哪裡怪,於是很認真地回答到:“你很好啊,雖然表面上看着有些距離感,但其實你是個很熱心腸的人,對朋友也很慷慨。說實話,這兩年若不是你一直幫助我,我肯定會遇到不少的麻煩。”
楚森笑了笑,說到:“其實我一點也不熱心腸,對朋友也不怎麼慷慨。”
錦繡有些不信:“怎麼可能呢?難不成你之前幫助我的那些事,都是假的嗎?”
楚森笑到:“傻姑娘,那些事是真的。但,我從來都只對你一個熱心腸和慷慨。你知道爲什麼嗎?”
如果到現在錦繡都還不明白楚森這些話是什麼意思的話,那她真的就蠢到家了。雖然她不明白楚森怎麼會突然跟她說這些話,但她知道,如果她不趕緊把楚森還沒說出口的那些話堵上,那麼她跟楚森之間的關係再也回不到從前了。
故做鎮定地笑着說到:“楚森,你這樣一本正經地開玩笑,真的好好玩。說實在的,這兩年,有你這麼個好朋友,我真的很感恩。你幫了我那麼多,我也沒什麼能回報你的。所以,我打算回去以後,把股份再多讓給你一成。以後咱們一起努力,把錦繡衣坊開到全國去。等你結婚了,那些股份就可以給我未來的嫂子做聘禮了。”
楚森搖搖頭:“錦繡,你不用這樣。你是明白我的意思的。我……”
“不要說,楚森,求你不要說。我只想和你做一輩子的好朋友,像兄妹一樣親的好朋友。”
楚森堅定地說到:“錦繡,做一輩子好朋友那只是你的想法。我不想只是以朋友的身份陪在你的身邊。兩年了,我以爲你會明白的,可是你心裡一直記掛着那個人,不肯讓任何人走進你的內心。我喜歡你,從那年你在學校的湖邊哭泣時,我就已經對你動了心。可我從來不敢跟你說,怕一旦說了,我連和你做朋友的機會都沒了。”
錦繡喃喃地說到:“那你爲什麼還要說呢?我以爲,我們可以做一輩子的好朋友的。”
楚森苦笑:“曾經我也以爲我們能做一輩子的好朋友,我以爲時間長了,我可以把那份喜歡變成純摯的友誼。可是我發現我想的太過簡單了。你那麼美好,那麼優秀,讓我在你身邊待得越久,越無法自拔。
當初不敢跟你表白,是因爲知道你心裡有人,也是因爲我的家庭原因。如今我的家庭原因已經沒了,而之前我也以爲顧年華永遠也回不來了。所以,我欣喜若狂地想要跟你表白,你卻一聲不吭地去了邊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