孫旺笑着說到:“嫂子,既然顧團長安排了,就別推辭了。我們當兵的別的不說,這一把好力氣還是不在話下的。”
那幾個士兵直附和地點頭:“是呀,嫂子,我們開了車過來,一會兒我們用車把東西給你送到家門口,你和你的家人可是慢慢往家走。”
錦繡見話都說到這個份上了,也就笑着點頭,跟着那幾個解放軍戰士往前走。
剛走沒多久,就看到杜娟兩口子和張招娣在前面衝她招手。
“大姨,姐,姐夫。”
錦繡笑着迎了上去。
張招娣一把拉住錦繡的手,左看右看,皺着眉頭說到:“瘦了。”
錦繡失笑,這做長輩的是不是都喜歡對着出了遠門的孩子說瘦了?她分明是胖了啊!
在首都這些日子,江珊整天變着花樣給她和顧年華做吃的,雖然味道不算多好,但那油水營養可是足足的。她本就不是個挑嘴的人,再加上江珊一番心意,所以每次她都特別給面子的捧場。在首都這不到一個月的時間裡,她都覺得褲腰有些緊了。
杜娟自然是看出錦繡胖了,這臉色紅潤的樣子,一看就是在首都過得很滋潤。
“還知道回來呀!過兩天就開學了,再不回來,我就去首都請你了。這兩個月可是把美菱給忙壞了,今天她還說要來接你,結果店裡有事給絆住了。”
錦繡聽着杜娟略帶埋怨的話,不好意思地笑笑:“這兩個月辛苦大家了,回頭我好好犒勞犒勞大家。對了瀟瀟姐呢?”
張招娣笑着說到:“那丫頭出去拍戲了,說是接了部什麼電視劇,你去首都沒幾天她就走了。”
錦繡點點頭。
郭鬆看着那幾個扛着行李的解放軍問到:“這幾個同志是跟你一起的嗎?”
錦繡回頭看了看,點點頭:“他們是年華安排過來幫忙搬東西的。”錦繡這會兒覺得顧年華的安排真是周到,那麼幾大包東西,光是靠自己和大姨他們三個,想要扛回家,難度還是挺大的。
那幾個解放軍也不知道該怎麼稱呼杜娟幾個,只得衝他們笑着點頭,算是打招呼。
“那咱們快回家吧,這太陽曬得可真難受。”
杜娟見周圍的人都朝他們這邊觀望,忙說到。幾個穿着軍裝,扛着大包行李的身影在這火車站很是吸引人的目光。
錦繡點點頭,回頭跟那幾個解放軍說了一聲自家的地址,那幾人便扛着行李大步往停在火車站外頭的軍用卡車走去。
錦繡一手挽着張招娣,另一手拉着杜娟,郭鬆跟在幾人旁邊,四人一起往火車站外的公交站臺走去。
剛到站臺上,就見一輛眼熟的汽車從遠處開來,停在幾人面前。
楚森從車上下來,笑着跟幾人打了招呼,然後對着錦繡說到:“走吧,我送你們回家。”
杜娟剛想要答應,錦繡卻拉了她一把。
錦繡面帶微笑地拒絕到:“不必麻煩了,你去忙你的事吧,我們搭車回去就行。”
楚森自然看到了錦繡的動作,眼裡閃過一片失望,笑着說到:“沒事,我正好要去春暉路那邊辦事,順路的。上車吧,公交車還要好一會兒纔來,太陽這麼大,大姨可經不住曬的。”
楚森把話都說到這個份兒上了,錦繡不好再拒絕,咬了咬脣,只得點頭。
幾人坐進了楚森的車裡,朝春暉路前進。
一路上,楚森跟郭鬆有一搭沒一搭地聊着天,有意想跟錦繡聊幾句,可錦繡從上了車以後,就一直悶聲不語。楚森見她不吭聲,只得作罷。
杜娟不解地回頭看了錦繡一眼,她怎麼覺得錦繡和楚森之間有點怪怪的。
車子走了二十多分鐘,便到了錦繡家門前。
那幾個解放軍也剛到,正在往院子裡搬行李,工廠裡的工人們見有當兵的往老闆家搬東西,一個個伸長了脖子往外面看。
他們的動作很快,不過一個來回,就把東西全都給搬了進去。
張招娣趕緊從楚森的車裡下來,進院子去招呼那些當兵的,給他們倒水拿西瓜。
錦繡下了車,對跟着下車的楚森說到:“那個,謝謝你了,你去忙吧。”
杜娟扯了錦繡一把,笑着對楚森說到:“天這麼熱,進屋喝碗茶再走吧。”
楚森本就想跟錦繡說話,也不推辭:“那好,打擾了。”
幾人進了院子,就見那幾個當兵的一手端了只杯子,笑眯眯地坐在錦繡家一樓的客廳裡喝着水,對張招娣的那些稀奇古怪的問題有問必答。
旁邊樑小寶帶着朵朵,一臉興奮地聽着。
那幾個當兵一見錦繡進來,就笑眯眯地大喊一聲:“嫂子好。”
錦繡笑了笑:“你們先休息,一會兒在家吃了飯再走。”
那幾個士兵推辭到:“不了嫂子,我們還得回去交差呢,飯就不吃了,我們等着以後吃你跟顧團長的喜糖。”
錦繡被這麼一調侃,忍不住紅了臉。
楚森聽見這些當兵的對錦繡的稱呼,心裡十分不快。這顧年華可真卑鄙,說好了等他傷好了以後,兩人再公平競爭追求錦繡,沒想到他人還在首都,卻是安排了這麼一出昭告天下的戲碼。
這幾個當兵的一來,又說了那些話,住在這附近的人和這工廠裡的工人們都會以爲錦繡在跟一個當兵的處對象。
可更讓他難受的是錦繡的態度,她沒有反駁,甚至是開心的承認了。
“好了,嫂子,時間不早了,我們就先回去了。以後家裡有什麼,往部隊打個電話,我們過來幫忙。”
幾個當兵的站起來告辭。
錦繡笑着點了點頭,然後把幾人送出了大門。
“嫂子回去吧,太陽大。”
幾個當兵的上了車,朝着錦繡揮了揮手,便開着車子走了。
工廠裡那些工人全都看傻了眼,這是什麼情況?怎麼他們老闆出了趟遠門,回來就成了這些當兵的嫂子了?難不成老闆出門的這段時間,隨便結了個婚嗎?嫁的男人還是個當兵的?
錦繡哪知道這些工人腦子裡的想法,轉身回了屋。
楚森依然坐在一樓的客廳裡,沉默地喝着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