錦繡正跟着店裡的員工們一起輪流吃午飯,顧年華便開着車回來了。
錦繡也不問他去做了什麼,只笑着說到:“要不要一起吃點?”
顧年華點點頭,自動去找了碗筷過來,盛好飯,坐在錦繡身邊。
“就不問問我去哪兒了?”顧年華笑着說到。
錦繡扒了口飯,說到:“我問這個幹嘛?你如果願意告訴我,自然會說。你不肯說的,我問了以後,你會告訴我嗎?”
“這個不一定,我會視情況決定要不要告訴你,但是我希望你能問啊。你連問都不問,我會覺得你一點也不關心我。”顧年華一副怨婦的口吻,把錦繡弄得一愣一愣地。
“好吧,那我問你,你上午出去這麼久,是去做什麼了?”
顧年華嘿嘿一笑,賤兮兮地說到:“秘密。”
錦繡好懸沒讓自己的口水給嗆死,氣不過的捶了顧年華一把。
顧年華笑得更是得瑟,端着碗大口大口的扒飯。
吃完午飯以後,兩人又去了二分店。
顧年華照樣在錦繡進店了之後便離開了,說上午的事沒辦完,下午還得接着辦,臨走時,還拉着錦繡的手揉了一把。
錦繡還想着中午他特別涮她的事,非常不高興的哼了一聲,手一甩,扭頭進店忙自己的事去了。
兩人各忙各的事,這一天的時間過得飛快。
顧年華辦完事回來,臉上有着抑制不住的喜悅,看着錦繡時,眼神裡不住地散發着一個訊息——快來問我啊,問我啊!問了我就告訴你。
錦繡本來是不感興趣的,結果被顧年華這樣的眼神勾得心癢難耐,直想問他到底幹什麼去了。可一想到中午他那賤兮兮的樣子,便強忍着心裡的好奇。就不問,就不問,憋死你!
顧年華見自己逗弄了半天錦繡也不上鉤,便轉頭跟天寶和阿依故意說起自己今天出事的門,那誇張的語氣和浮誇的演技,唬得天寶跟阿依一愣一愣的。
錦繡表面上一副漠不關心的樣子,拿着水壺給宿舍大廳裡的吊蘭澆水,其實早就豎着耳朵仔細地聽着顧年華說了一大堆的廢話。對,就是廢話,說了半天也沒說到點子上,急得她想撓牆。
顧年華邊眉飛色舞地說着,邊注意地觀察錦繡的動作,見她已經快要把那盆吊蘭給淹死了,在肚子裡笑得打結。
阿依的好奇心被顧年華前面那一大堆鋪墊給勾起來了,聽他說了半天也沒說到重點上,便忍不住問到:“顧哥,那你今天到底做什麼去了啊?”
錦繡一聽阿依這麼問,手裡澆水的動作都下意識地停了下來。
顧年華站起來,裝模作樣的咳了一聲,然後甩了甩他精神的小寸頭,說到:“不可說,不可說,天機不可泄露也。”
這個時候的顧年華,就像一隻大狐狸一樣,身後有一條毛茸茸的大尾巴,得瑟得晃啊晃。
“咣噹——”錦繡手裡的水壺掉了下來,砸在吊蘭上。可憐的吊蘭剛剛被澆得一盆子水都要溢出來不說,現在直接被水壺砸得折了半邊葉子。
顧年華賤兮兮地晃到錦繡身邊,假裝關心地說到:“錦繡,沒事吧?”
錦繡心裡那個氣啊,真是恨不得逮着他使勁咬兩口,可是臉上還要努力地保持微笑:“沒事兒,就是手滑,手滑。”
顧年華點點頭,然後把視線轉到吊蘭上,表情特別誇張,就跟被踩了尾巴的貓一樣,驚叫到:“唉呀!好好的一盆花,怎麼給弄成這樣了?真是可惜了,真是太可惜了。不過錦繡你也不用心疼,這花好活,過些日子就長出來了,你就不要自責了。”大狐狸的尾巴晃得更歡實了。
錦繡咬着牙,皮笑肉不笑地說到:“沒事,長不出來也不要緊,大不了扔了再買一盆!”
顧年華假模假式地搖搖頭:“這怎麼可以呢,這花花草草的雖然是植物,可也是有生命的啊。這麼扔了,會不會太殘忍了?你應該給它一個機會,說不定慢慢就長起來了呢。”
錦繡真是恨不得在顧年華那張得瑟的臉上撓一把,可是打人那多不文明,所以,可憐的吊蘭又倒了血黴了。
“唰——”錦繡一把將吊蘭那折了的半邊葉子給薅了下來,口氣陰森森地笑着說到:“沒用的東西,留着幹嘛!佔地方不說,看着還礙眼!人和東西都一樣,沒用了,就得趕緊扔!省得自己糟心!”
顧年華被錦繡的樣子嚇得夾緊了自己的狐狸尾巴,笑得一臉真誠,一個勁兒的點頭:“對,你說得對。沒用的東西,就得趕緊清理了。那這吊蘭我就幫你搬出去扔了吧。”
說完,顧年華一把抱起花盆,“嗖”一下沒影了。
錦繡好笑又好氣地哼了一聲,把水壺往桌子上一扔,轉身回房間去了。
阿依眨眨眼,一臉發懵地問到:“錦繡生氣了嗎?”
天寶忍笑都快忍岔氣了,朝着一臉擔心的阿依說到:“沒事兒,別擔心,顧哥逗錦繡玩呢。不過我看顧哥這回可是搬石頭砸了自己的腳,錦繡是讓他給逗惱了,這下可有得他受了。”
搬着花盆的顧年華也在心裡直呼後悔,他好像逗得太過了啊。要是錦繡生氣不理他可咋整啊?
摸了摸胸前口袋裡的東西,顧年華又笑了起來,沒關係,等錦繡看到這個,她就一定不會再生自己的氣了。
好期待明天快點來啊!
這一夜,顧年華都在計劃着明天的事,越想越是睡不着,瞪着兩眼看着窗外的月亮。想着之前的那兩年,自己每一次想起錦繡就睡不着。睡不着的時候,他就喜歡這麼看着月亮發呆。看着看着,那月亮就會變成錦繡臉,一會兒是她笑着的燦爛模樣,一會兒又變成了那個蹲在郵筒前哭得撕心裂肺的模樣。
那兩年的相思,真的是刻進了骨子裡。每一次想起她,都是一場折磨,可又總是忍不住去想她。
如今他們又重新走到了一起,從今以後,再也沒有人能把他們分開了。
顧年華摸着胸前的口袋,想着睡在他隔壁的那個姑娘,無聲地笑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