錦繡轉身去了前臺,撥通了楚森辦公室的電話。
“楚森。”錦繡啞着嗓子喊到,“我有急事需要你幫忙。”
楚森在電話那頭愣了一會兒才反應過來:“你是錦繡?”
“是我。”
楚森問到:“出什麼事了?”
錦繡揉揉脹疼的太陽穴,又咽了口口水潤潤嗓子,喊了一晚上,嗓子幹疼得難受,口水根本起不了多大的作用。前臺放着一杯水,錦繡也顧不得那水是誰的,端起來喝了一大口,喉嚨才舒服了一些。
“我大姨失蹤了,我需要你幫忙聯繫一下X市的公安局。她現在失蹤還不到48小時,派出所估計不會給立案。我們現在不敢再拖下去,怕她會做傻事。楚森,我知道這個要求可能會讓你很爲難,可是我們現在沒有其他辦法了。請你一定要幫我。”
楚森沉吟了一下,應了下來:“好,你先別急,我先想辦法找人跟那邊的公安局溝通一下。等溝通好了,你們再去報案。”
錦繡點點頭,又想起自己這是在打電話,趕緊說到:“好,麻煩你了。”
楚森笑笑:“沒事。倒是你們,不要太着急,我會盡快安排好的。”
掛了電話,錦繡回頭對樑瀟說到:“姐,你彆着急,楚森已經去安排了,相信等一會兒就能回話過來。”
樑瀟木着臉點點頭。
楚森那邊,掛完電話以後,楚森翻出一個小本子,找到電話號碼,播了過去。
“請給我接邊防部隊XXX部隊。”
“好的,請稍等。”
隔了一會兒,電話才接通。
“你好,這裡是XXX部隊,請問你找誰?”
楚森低沉着聲音說到:“我找顧年華。”
“好的,請稍等。”
只聽電話那頭傳來一陣雜亂的說話聲,然後便是顧年華的聲音:“你好,我是顧年華,請問哪位?”
“是我,楚森。”
顧年華握着電話的手一緊:“她出事了嗎?”
楚森笑了笑:“她沒事,是她大姨,失蹤了。她人目前在X市,剛剛打電話過來求助。我在X市的人力資源有限,幫不上太大的忙。”
顧年華鬆了口氣:“好,這件事我會立刻安排。一個小時後,你通知她就行了。”說完,顧年華便要掛電話。
楚森說到:“你爲她做的這些,真的不需要告訴她嗎?她很愛你,雖然跟你分了手,卻一直無法忘了你。那個四合院的房子她一直租着,你送她的狗,她也託我帶到了身邊,她這次去X市,明面上是避麻煩,實在上是爲了什麼,你應該也猜得到。”
顧年華沉默了一會兒,說到:“她不需要知道。我做的這些,並不是爲了讓她記住我,只是希望能幫她一些,好減輕自己心裡的愧疚。楚森,謝謝你當初答應我的請求。”
楚森笑了笑:“不必客氣,當初之所以會答應你,不過是因爲我對她感興趣而已,否則任憑你怎麼說,我也不會答應。”
顧年華狠狠地攥着電話筒,故作輕鬆地笑了起來:“是嗎?這也正常,她那麼優秀,那麼特別,如果你對她……我希望那個人能是你。”
楚森笑了笑:“可惜,她看不上我。而我,也給不了她想要的。既然如此,那就當一輩子朋友吧。顧年華,我他媽真嫉妒你,能有個這麼好個姑娘把你放心上。”
顧年華心裡一鬆,卻又揪着疼了起來:“可惜,我配不上她。”
“你確實配不上她。顧年華,若我是你,我必會爲她破釜沉舟一次。”
說完,楚森果斷掛了電話。
顧年華聽着電話裡的“嘟嘟”聲,放下話筒,然後往X市撥了幾通電話。等確認那邊已經開始在行動了,這才放下電話,走了出去。
站在營地操場下的大樹下,顧年華從口袋裡掏出一個扎着口子的油紙袋來。
這裡面裝的,全是這一年多來,楚森斷斷續續寄過來有關於她的信件和照片。
放在最上面的,是她和他的合照,已經有些花了,他平時都不捨得輕易拿出來,生怕那照片壞得更快。照片下面,是錦繡的服裝店開張時,她和她的同學在舞臺上表演時的照片,還有後來報紙上登出來的報道。
撫摸着報紙上的那邊笑臉,顧年華臉上的表情既是喜悅,又帶着幾分痛苦。楚森說得沒錯,他配不上她。
她那麼爲他着想,連分手的事,都怕他爲難,主動提了出來。而他,卻是懦弱得最後一次見面的機會都不敢給她。
那麼美好的她,是他親手放走的。
把她的照片貼在離心臟最近的地方,心裡一陣絞疼。
三人組站在遠處,遠遠地看着顧年華落寞的身影,齊齊地嘆了口氣。
田大雷嘆到:“都一年多了,團長還走不出來。”
汪建軍煩躁地扒了扒頭髮:“媽的,看得我都想罵娘。真不知道團長的爸媽還有老首長是怎麼想的?嫂子雖說出身差了些,可其他哪方面比別人差了?比起當初他們帶到L市的那個什麼何小姐,不知強了幾百頭!他們連何小姐那樣的人都能接受,爲什麼就不能接受嫂子?非得拆散他們兩個,讓團長難過成這樣。”
雖然顧年華跟錦繡分手已經一年多了,可他們在私下談論起錦繡的時候,依然稱呼她爲嫂子。
李順搖搖頭:“嫂子雖然很優秀,可偏偏就敗在了出身上。團長家那樣的家庭,比一般普通人家更看重家世,肯定接受不了嫂子。團長又是個長情的,我看呀,不到嫂子另嫁他人,他估計一直都走不出來。”
他看得很明白,團長放不下嫂子的原因,一是因爲感情確實不易割捨。別一方面,是團長不放心嫂子。嫂子那樣的出身,除非遇到特別開明的家庭,否則都是一個特別大的阻礙。而嫂子似乎也沒有放下團長,在這種情況下,團長更加放不下了。
汪建軍嘆了中氣說到:“再這麼下去,我都怕團長會在戰場上走神。”
田大雷立刻伸手在汪建軍頭上削了一巴掌:“怎麼說話呢?”
李順也瞪着汪建軍,汪建軍趕緊伸手自已抽了一個嘴巴:“童言無忌,童言無忌。”
兩人瞪了他一眼,然後再次轉頭去看顧年華。
顧年華已經把情緒都收拾好了,轉頭看到了三人組,然後笑着朝他們招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