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陽郡主!”
因刺客闖入讓這場風波暗涌的壽宴也草草收尾,離宮時正準備乘車的楚墨璃被樂安郡主叫住。最新章節全文閱讀
尚未來得及見禮,樂安郡主的友好熱情撲面而來:“可惜前次賞菊宴我不在府中,要不然也能儘早與郡主相識。”
對於別人的主動示好,楚墨璃向來是不知如何應對,有些手足無措的她只能以微笑迴應。
安樂郡主倒是一點都不在意,握住她的手熱情相邀:“母親甚爲掛念郡主,若是空閒還要常來府中走動纔是。”
長公主掛念她?再說了長公主府也是能隨意去走動的嗎?想來這應該只是樂安郡主客套的說辭吧!
似是看穿了她心底的困惑,樂安郡主直言道:“母親常說起當年難產之時幸得端王妃贈藥相救之恩,所以郡主自然也是與別人不同的。”
楚墨璃這才明白,原來當日長公主說受過母親恩惠一事並非虛言。
與安樂郡主相約再次相見之後,便各自乘車離開。
端王府聽雨閣中,流蘇爲歪在榻上的楚墨璃加了條毯子,擔憂的催促道:“夜深了,郡主還不歇息嗎?”
看了眼窗外深沉的夜色:“大哥還沒有回來嗎?”
流蘇搖了搖頭:“世子今晚恐怕回不來了,郡主還是不要再等了。”
皇上將大哥、夜嘯寒以及駱晉軒留在宮中,想來是爲了追查刺客之事。
細細回憶着壽宴上的每一個細節,楚墨璃心中生出一種莫名的感覺,她總覺得太后其實對駱承澤並沒有世人認知的那麼好,而且……而且她心中的太子人選似乎也是另有其人,而並非是駱承澤。熱門小說
可是除了由始至終都似隱形人一般躲在角落中,被人忽視的駱承絕之外,太后的表現無論怎麼翻來覆去的審視,她最爲在意的確是駱承澤無疑。
難道是她想多了?楚墨璃略感疲憊的擡手揉額。
宮中,養心殿。
皇帝面色陰沉,噤若寒蟬的氣氛讓成親王駱景康連大氣都不敢喘一口,只能求助的看向自己的兒子,但他這兒子完全像是個沒事兒人般,盤腿坐在榻上怡然自得的胡吃海塞。
直到夜嘯寒和楚墨驍二人踏入養心殿,能順暢呼吸的成親王這才覺得自己又活了過來。
“如何?”皇帝有些迫不及待的問二人。
楚墨驍正色答道:“我們使了些手段,那領頭的刺客熬不住全都招了。”
至今爲止,還沒有人能扛得住他的手段。
所謂擒賊先擒王,所以當時他想也不想的直奔那個刺客頭領而去,生擒之後先一步迫使他吐出藏於口中的毒丸,爲掩人耳目,再封住他的幾大死穴,讓他看起來與那些當場被擊斃以及自盡死士並無二致。
皇帝的神情沒有什麼變化,但置於案上的雙手卻無意識的緊握成拳,暴露了他心底極端的憤怒。
“果然是他?”
雖然是詢問的語氣,但對於心底那個呼之欲出的答案皇帝其實是深信不疑的,二人的沉默於他而言出也不過是印證罷了。
“啪!”
皇帝憤然拍案而起:“爲了得到這個皇位,他還真是無所不用極其!”
“依我看,他是巴不得皇伯父早死,好早日坐上皇位。”向來百無禁忌的駱晉軒不客氣的補刀。
成親王給了口無遮攔的兒子當頭一巴掌:“胡說什麼?”
被打得腦袋發懵的駱晉軒一臉無辜,皇帝卻是贊同的道:“晉軒說的沒錯,爲了那皇位,他哪裡還會顧念什麼骨肉親情?”
與此同時的慈寧宮中,器具破碎的清脆聲劃破沉寂,怡親王駱景揚顫顫巍巍的跪在地上,不敢擡頭看盛怒之下的母親。
“是誰讓你安排刺客行刺的?”
怒其不爭的太后指着他的鼻子怒罵:“若是被他懷疑到你頭上,弒君謀逆的罪名你擔待得起嗎?你是要讓全府上下都受你株連不成?”
怡親王卻是全然不擔心,極爲自信的道:“母后放心,那些全都是我府中的死士,只效忠於我一人!”
“再說母后不也全都看見了嗎?行刺失敗後他們全都服毒自盡了,連一個活口都沒留下,任楚墨驍那小子手段再高明,也查不出任何的痕跡。”
聽他這樣說,再想想楚墨驍當場驗屍後得出的結論,太后的心緒這才平復了些。
“都已經等了這麼多年,你怎麼就不能再耐心一點兒,不能再等等呢?”
若他再耐心一些的話,今日立儲之事便成定局,就算不立他而是立駱承澤爲東宮太子,她也有法子將這太子之位爲他搶過來!
只要不立駱晉軒,那麼一切就都還有轉機。
可是她苦心經營的一切全都被他給毀了,她如何能不氣?
“母后,反正事已至此了,還是想想接下來該怎麼吧!”
怡親王極爲不忿的道:“晉軒回京這一年,皇兄待他如何,母后也是看在眼裡的,兒子這也是擔心他會借壽辰將晉軒儲君的身份給定下來,所以……所以纔會想先下手爲強……”
太后伸手戳了下他的額頭,沒好氣的斥責:“你呀,也不想想,他若有心公然立晉軒爲儲君的話,當年就不會送他離開京城了!”
見怡親王一臉茫然,太后無奈的嘆息一聲:“爲保護晉軒,他只會暗中部署一切,在最後關頭留下傳位詔書,絕不可能早早的將自己選中的儲君推到風口浪尖上。”
當年,她費了那麼大的功夫想要除去年幼的駱晉軒,但皇帝爲了保護他不惜將他送出京,僅憑這份小心保護的謹慎用心,又怎會讓他置於奪嫡的風波當中?
被點醒的怡親王恍然大悟,對因自己衝動毀了太后計劃而懊惱,更爲錯失入主東宮的最佳時機追悔莫及。
“唉!”太后只是一再的無奈嘆息。
怡親王以雙膝代腿,跪行到了太后腳邊,抱着她的腿哀求:“母后,兒子知道錯了,你幫幫兒子……幫幫兒子吧!”
這個兒子的確是不爭氣,可無奈卻是她最爲偏愛的。
當年她也是力主讓先帝立他爲太子的,可先帝向來看重沉穩內斂的嫡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