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跟着雪貂,沒想到竟會到廢棄的安寧伯府來。
楚墨璃側頭問流蘇:“你肯定是這裡?”
安寧伯府的人,男丁已經全都死了,女眷也已盡數發配,除了一個被送去北遼的沈柔之外,還真是想不到還有什麼人能掀起風浪。
流蘇肯定的點頭應道:“奴婢可以肯定就是這裡!”
其實對於流蘇的流月散楚墨璃是從來都不懷疑的,只是因爲事關自己的兒子,所以纔會一再確認。
若非流蘇早早察覺出異樣,又爲防萬一對假扮奶孃之人用了流月散,此時他們還真是不知該如何是好。
夜嘯寒看着蕭條敗落的安寧伯府,微眯起的雙眸中透出危險的氣息:“看來沈家人求的是要被斬盡殺絕!”
安寧伯府中,看着那與夜嘯寒如出一轍的臉,沈柔竟是下不了手。
“以後我做你的母妃好不好?”
沈柔逗弄着牀鋪上乖巧的小傢伙:“只要你肯認我做母妃,我保證不會傷害你!”
可是對於她的不忍小傢伙卻似是全然不肯領情,原本安分的手臂在半空中揮舞着,嘴裡還發出咿咿呀呀的抗議聲。
沈柔憤怒的一巴掌打落小傢伙揮舞着的小手:“不管你願不願意,明日之後你的母親也只有我一人!想見楚墨璃那個短命的,你就只能去地下與她團聚了!”
“去地下與親人團聚的人應該是你吧!”
突然傳來的男聲讓沈柔一驚,回頭望去正好對上了夜嘯寒冰冷無情的俊顏。
“嘯寒,你來啦!”
沈柔雙眼放光的對牀上的小傢伙道:“你看看,你父王來看你了,我們一家人終於團聚了!”
“瘋子!”駱晉軒怒聲道:“師兄,我看這個女人她已經瘋了!”
“她何止是瘋了……”夜嘯寒沒有任何感情的道:“她是走火入魔了!”
沈柔抱起小傢伙,似是對待自己的孩子一般滿臉慈愛,完全看不出她會傷害小傢伙。
“珏兒,你父王來接我們回家了,你高不高興呀?”
對於沈柔,小傢伙亦是如同自己的父王一樣滿臉的嫌棄。
但沈柔對這個與夜嘯寒如出一轍的小傢伙卻是極有耐心:“珏兒,以後你長大了也要像你的父王一樣知道嗎?”
說着深情的看向夜嘯寒:“嘯寒,過去的一切我都可以不追究,就算你害死了我全家我也不在意,我只盼着你以後能好好待我,我們一家和和樂樂的生活好不好?”
“瘋了,這女人是徹底瘋了!”實在是受不了的駱晉軒大叫出聲。
一直躲在門後的楚墨璃惡狠狠的瞪了眼夜嘯寒,原來兒子受苦又是因爲這個死妖孽給害得!
被楚墨璃給瞪得渾身發抖的夜嘯寒心中一緊,真怕楚墨璃會被沈柔這個瘋女人給氣得不理他了。
“沈柔,”楚墨驍冷聲道:“你想和夜嘯寒怎麼樣那是你自己的事,但是先把我的外甥還給我。”
“不行!”
沈柔像是護着寶一樣的將小傢伙牢牢的護在懷中:“這是我的兒子,是我和嘯寒的兒子,誰也不能從我手中搶走他!”
駱晉軒湊近楚墨驍,小聲的道:“怎麼辦,這個女人現在神經失常,硬是要搶走珏兒。”
楚墨驍審視了眼四周的情形,小聲的對駱晉軒說了些什麼,只見駱晉軒雙眼放光,難得的衝他豎起了大拇指。
駱晉軒又湊近夜嘯寒:“師兄,你先將這個瘋女人穩住,我從後面繞過去救珏兒。”
順着他手指的方向看過去,夜嘯寒很快明白了他的用意,可是要讓他穩住沈柔,他真的是覺得噁心。
更何況身後還有楚墨璃,讓他在楚墨璃的注視下穩住沈柔,那還不如讓他乾脆去死。
就在夜嘯寒備感糾結之際,剛剛還平靜的沈柔像是受了什麼刺激一樣突然發起飆來,將小傢伙高高舉過頭頂。
“這是楚墨璃那個賤人的孽種,他和楚墨璃一樣該不得好死!”
沈柔雙眼腥紅的盯着夜嘯寒,瘋狂的道:“只要這個孽種死了,楚墨璃那個賤人也活不成了,我就可以做名正言順的越王妃了!”
“沈柔!”夜嘯寒制止了她:“本王的態度已經表明的很清楚了,就算沒有璃兒,本王也絕不會與你有任何瓜葛!”
楚墨璃暗中拉着夜嘯寒的衣角,小聲的提醒他:“你不要再刺激她了!”
但夜嘯寒卻似是充耳不聞一般,冷聲繼續道:“這世間,除了璃兒,任何女子都不值得本王看一眼,更何況是你這般的庸脂俗粉。”
沈柔絕望的盯着夜嘯寒:“楚墨璃那個賤人究竟有哪裡好?我究竟哪裡比不上她?”
夜嘯寒沒有任何遲疑的直接回她:“她哪裡都好,你哪裡都比不上!”
夜嘯寒看着被沈柔高高舉過頭頂的小傢伙,全無感情的道:“這是本王與璃兒的兒子沒錯,但他差點要了璃兒的性命,本王正愁該怎麼除了這個多餘之人,你若想殺那就殺吧,本王絕不攔着!”
小傢伙似是聽懂了自己父王所說的無情之言,停下了撲騰着的雙手,清澈的雙眼定定的看着夜嘯寒,讓他的心也跟着一緊。
珏兒,原諒父王,但只有這樣才能救你!
門外的楚墨璃雖也明白夜嘯寒的良苦用心,但是這樣冷漠的話卻還是狠狠的刺痛了她的心。
沈柔難以置信的看着夜嘯寒:“你騙我!你不可能不在乎這個唯一的兒子!”
夜嘯寒一副悉聽尊便的態度:“摔呀,怎麼不摔了?你摔死了他,本王也好立刻送你去地下與沈家那些混賬東西團聚。”
“你要殺我?”
“不然呢?”夜嘯寒冷聲道:“難不成沈貴妃還盼着本王將你娶進府嗎?”
夜嘯寒似是突然想起了什麼,竟笑出了聲:“本王倒還忘記了貴妃娘娘還有個兒子遺落在外……”
略頓了頓後,繼續道:“放心,本王向來有成人之美,定會讓貴妃娘娘的那個兒子去給你陪葬!”
沈柔瞪大了眼睛,瘋了一樣的大叫:“不,你不能這麼做,那個孩子……他……他是無辜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