腦海中閃過一道靈光,楚墨璃難以置信的睜大了眼睛:“不會吧,你竟然動這樣的歪腦筋,也太喪心病狂了。”
她一直知道夜嘯寒在爲周君華醫傷,雖然心中有些不快,但想到他有自己的打算,所以便假裝不知沒有深究。
可是今天知道了他的打算,不得不歎服這傢伙真的是腹黑邪惡到了極至。
也不知道以後哪個倒了八輩子邪黴的女人會嫁給他。
夜嘯寒雖不知道她在想什麼,但只看她眼底的狡黠便可以確定,這丫頭所想之事肯定是與他有關。
翠竹進來稟告:“郡主,成親王世子來了,去了二小姐的院子。”
“這麼快?”
駱永昭這傢伙雷厲風行的辦事效率還是挺值得讓人佩服的。
“要不要讓人過去盯着?”翠竹問道。
“不必。”楚墨璃搖搖頭:“有文馨在,她會盯着的。”
“看來端王府快要辦喜事了。”夜嘯寒不羈的笑着打趣她:“你得備一份嫁妝了。”
楚墨璃卻完全沒有聽進去,搜腸刮肚掰着手指將能想到的人都分析了個遍,卻始終沒有找到適合的人選。
“駱永昭的正妃人選還真是個讓人頭疼的問題。”
客觀的說,以他的身份地位還有相貌,其實找個匹配的名門女子並不難,可難就難在他的取向問題上。
好端端的一個女孩子,帶着對未來的憧憬嫁他卻只能守活寡,那樣的話這一輩子就真的是徹底給毀了。
可是選個惡毒的,能將怡親王府給攪得不得安寧的,駱永昭肯定不會答應。
重要的是,現在來說他們兩人是結盟關係,更何況駱永昭本人也不是個好應付的,所以想要糊弄他是不可行的。
夜嘯寒修長的手指撫着她緊蹙起的眉頭:“駱永昭自己肯定已經有了安排。”
楚墨璃猛然擡眼看他,眨了幾下眼後便釋然了。
駱永昭是斷不可能讓楚若雪去做正妃的,更何況娶她是爲了報仇,一定選擇一個能將她折磨得生不如死的正妃。
所以說,根本就不勞她這個外人瞎操心。
一直到年底春節前,京中竟是一派和樂融融的情景,靜的讓楚墨璃覺得自己都要長毛了。
“這段時間是怎麼了?”
楚墨璃趴在桌上,沾着茶水的手指在桌面上無聊的畫着圈:“那些喜歡興風作浪的女人怎麼一個個的全都安靜下來了?”
別說她們,就連駱承澤近來都安靜的不像話,每天上朝、回府兩點一線,看起來還真是個清心寡慾、淡泊無求的皇子。
下巴撐在手背上,吩咐翠竹:“過去問問文馨,最近楚若雪有沒有鬧什麼幺蛾子,或者有沒有這個趨勢。”
“郡主,午膳的時候你剛讓我過去問過。”翠竹無奈的又對她重複了一次:“文馨姐說二小姐近來除了與怡親王世子的幾次出遊之外,其餘的時間都在房中彈琴寫字。”
“啊……”
楚墨璃躲在榻上對着房頂長嘯,楚若雪怎麼就突然轉了性了?難道……難道她還真的對駱永昭動了心?
像死人一樣挺屍了許久之後,突然坐了起來:“趙媚和楚成凌呢?也沒動靜嗎?”
翠竹搖了搖頭:“夫人命人看守着二少爺不許他出院子,她自己每天在爲二小姐盤自嫁妝。”
瘋了,真是瘋了!
駱珊珊被趙天佑給纏住,完全無暇掉頭來對付她,這母子三個又都變得安分守己了起來,這樣一來她的人生在這個沒手機、沒電腦的古代要怎麼渡過?
無聊至極的楚墨璃起身吩咐流蘇:“走,去看看父王。”
雖然每天都會去正院中探望父王陪他一個時辰,可是幾個月下來父王依然在昏迷之中沒有任何好轉清醒的跡象。
還有大哥,也不知道在軍中怎麼樣,駱承澤安排給他的那個副將,大哥不知有沒有查出些什麼。
楚紹謙身邊伺候的人全都是他們兄妹二人精心挑選的,而且還有暗衛暗中保護,所以倒不怎麼擔心會有人闖進來加以暗害。
如每天一樣,楚墨璃親自爲楚紹謙擦臉梳頭後,坐在牀邊自說自話的陪他聊天,直到翠竹來喚她,才極爲不捨的離開。
“郡主,中叔剛纔來問,那個留着故意讓他傳消息給二小姐她們的混蛋該怎麼處置?”
楚墨璃想了想:“讓他出去吧,端王府是斷不能留這種背主之人。”
好在那人只是爲了討點好處只是送了些消息,若是做了什麼危害父兄之事的話,他的性命就保不住了。
至於出府後會如何,那就不是她控制範圍之內的事情了。
翠竹應了下來:“她那妹子呢?”
那奴才的妹子是聽雨閣的二等丫鬟,老實本分做事也勤快,她是因爲對自己的哥哥全無防備才被他給利用,實在是沒有什麼錯。
“跟中叔說給她找個好人家吧,嫁妝就由府裡置辦,要體面些。”楚墨璃邊走邊說着:“找個肯上進爲人正直的,一定要對她好,而且一定要保證永不納妾的。”
只要讓對方看到端王府對那丫鬟的重視,就不敢不對她好。
主僕一場,她能做的也就這些了。
至於那個暗中與神秘人有聯繫給楚若雪送信的人,只能以不變應萬變,耐心的靜待對方露出馬腳。
翠竹知道郡主這也算是在給那丫頭補償,畢竟犯錯的人不是她,可是有那樣一個哥哥,她實在是不適合留在府裡了。
這麼長時間了,她也清楚了郡主的行事風格,只要沒觸及到她的底線,其實她是根本懶得與人計較的。
而她的底線就是端王府,就是王爺和世子。
不僅她這個丫鬟清楚,想來越王爺也定是心如明鏡,就是不知道他會不會和王爺還有世子爭風吃醋。
想到夜嘯寒像個孩子一樣討要關注的樣子,翠竹就忍不住的笑了出來。
正院,楚墨璃離開後,房中的下人也全都退出去帶上了門,如平常一樣去做自己的事情。
一道身影從屏風背後緩步走了出來,一直走到楚紹謙的牀前,定定看着躺在牀上昏迷之中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