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日她請楚璃前來芳露宮,卻不料被夜嘯寒無情的羞辱,這在沈貴妃看來完全就是因爲楚墨璃的挑撥,所以他纔會對她如此冷漠無情。
因此這才暗中讓人傳密信給父親安排這個薄情之人前來宮中助她,本以爲以他的本事對付楚墨璃是手到擒來,可是最終竟是這樣的結果,沈貴妃簡直是恨得咬牙切齒。
青子男子冷冷的看着她,沉聲質問:“這是你該對我的態度嗎?別忘了你是什麼身份!”
清楚的感應到他眼中的森寒的殺意,極端憤怒中的沈貴妃冷靜了下來,艱難的吞了口口水:“我……我只是太擔心了,擔心楚墨璃醒過來後又會給我們製造麻煩……”
“哼!”
青衣男子冷哼一聲,那極度不屑輕視的態度就像是在警告她,收起你的那點算計,別以爲我不知道你在想什麼!
雙腿發軟的沈貴妃小心翼翼的試探道:“接下來該怎麼辦?”
她只想除去楚墨璃,迫不及待的想要看到楚墨璃去見閻王。
青衣男子的目光落在她高高隆起的小腹上,冷聲道:“你只要安靜在宮中將孩子生下來,至於其它的事就不必操心了。”
“可是……”她剛想爭取,卻在接觸到青衣男子完全失了耐性的冰冷雙眸後,將已到嗓子眼兒的話全都給嚥了下去,改口道:“我知道了!”
越王府。
下朝後,夜嘯寒帶着駱晉軒那個尾巴剛回府連朝服都未來得及換,一樣身着朝服的楚紹謙父子便尾隨而至。
“父王,可是發生了什麼事?”心知有事情發生的夜嘯寒問道。
楚墨驍淡淡的道:“今日離宮時謝問暗中命人將了封密信給我……”
從衣袖中拿出那封密信遞到夜嘯寒面前:“你看看。”
夜嘯寒展開密信,心中好奇的駱晉軒也湊了過去。
不知密信中的內容究竟是什麼,但兩人的臉色卻都變得陰沉了下來。
“沒想到駱承澤,他竟有這麼大的膽子。”夜嘯寒嘆息着。
他們談論政事從來都不會避諱她,所以楚墨璃自他手中接過那封讓他們爲之色變的密信看了起來,意料之中的,她也因爲信中的內容而感震驚。
“謝問信中只說太后身中奇毒。”楚墨璃敏銳的問道:“你們爲何便認定是駱承澤下的毒?”
“舌蘭草是根莖的汁水稱得上是天下奇毒,而且其無色無味根本讓人無從辨認。”
so?
楚墨璃依然還是一頭的霧水。
夜嘯寒看着不解的眨着雙眼,便解釋道:“天下間只有一個地方有舌蘭草……”
“什麼地方?”楚墨璃心中隱隱有了一個答案,但她需要證實。
夜嘯寒淡淡的道:“北遼皇宮。”
天下間,除了北遼皇宮之外,再也沒有地方能找到舌蘭草了。
楚墨璃瞬間便明白了,北遼太子耶律航現在可是駱承澤的大舅哥,不管這舌蘭草有多難搞,但爲了幫妹夫,給他些又有何妨?
更何況駱承澤所做之事都是對北遼有利的。
太后若是出事,首先不肯善罷甘休的就是一直覬覦着皇位的怡親王,如此一來不管是朝堂之上還是京中局勢,究竟會亂成什麼樣真是不得而知。
“可既然謝問能診出太后中的是舌蘭草,而且這舌蘭草只長於北遼皇宮,這不是輕而易舉就暴露了自己嗎?”
迅速看出其中問題的楚墨璃不解的問道:“駱承澤再笨也不會想不到這一層吧!”
“可是這天下間除了謝問,能診出舌蘭草之毒的恐怕也只有無忌公子了。”楚墨驍解開了她的疑問:“更何況這舌蘭草在入體內三個時辰之後便會消失的無影無蹤,根本讓人無從察覺。”
夜嘯寒接着他的話道:“這也是爲何這些日子太后只感覺身體睏乏無力,卻根本沒有倒下。”
“舌蘭草是一種慢性毒藥,初時根本不會讓人察覺到異常,然後只會慢慢的耗盡中毒之人的精力,看起來也不過是體弱的自然死亡罷了。”
看來駱承澤娶耶律佳瑤這個女人也並非一點用處都沒有,就像這舌蘭草,沒有這位北遼公主,恐怕他也不什麼知道舌蘭草的存在,更不會想到用此來毒害太后。
在越王府閉關的這幾個月,駱承澤迎娶了耶律佳瑤。
雖說因爲皇帝的旨意壓着,所以最終只能給耶律佳瑤一個側妃身份,但從來都高高在上驕傲的她竟是一句怨言都沒有,認下了側妃的身份。
但這場不過娶個側妃的婚禮卻是驚動整個京城。
當天,本應穿緋色嫁衣的耶律佳瑤竟然穿着的是正妃嫡妻才能穿的正紅嫁衣。
而且駱承澤簡直可以稱得上是十里紅妝將耶律佳瑤從正門娶進了三皇子府中。
他這麼做是爲了對耶律佳瑤以示重視,是要告訴所有人,雖然耶律佳瑤是他的側妃,但在他心中卻是不允許任何人輕視質疑的正妃。
如此一來倒是讓耶律佳瑤和北遼派來的使臣都備覺有面子,但是他卻忽略了晉元朝對嫡庶的得重視,對禮教的重視。
一個側妃,婚禮竟比迎娶正妃時還要隆重,而成婚當日甚至未曾見三皇子妃的面,側妃更是未曾向周君華那個嫡妻正妃奉茶。
這樣反而確定了駱承澤的薄情寡義,亦是認定他會做下**妾滅妻之事,所以駱承澤本就已經壞到家的名聲這下子是真的臭不可聞了。
只是不可否認,耶律佳瑤這個智勇雙全的側妃的確是比周君華那個正妃有用的多。
飛鴿傳書回北遼,就這樣輕而易舉的將天下奇毒交到了駱承澤的手中。
對於太后中毒,楚墨璃完全沒有任何的同情,在她看來這反倒是蒼天對她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的懲罰。
當初她讓趙媚毒害母妃的時候可曾想過自己有一天也會被人毒害,而且是她極爲疼愛重視的皇孫。
“舌蘭草,可有能解之法?”楚墨璃問道。
楚墨驍道:“謝問既能診出它,想來定有可解之法。”
隨即問楚墨璃:“璃兒是想爲太后解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