翠竹心中一驚,立刻進入了戒備狀態:“什麼人?”
可是話音剛落下的她亦是感到一陣眩暈,不支的撐在桌上以支撐住搖搖欲墜的身體,同時也支撐着越來越模糊的意識。
眼前出現一個人影,翠竹想要努力看清楚他的容貌,可是不管再怎麼努力,都無法將眼前那些虛晃的人影重疊在一起,根本無法確認眼前之人究竟是誰。
暗自責怪自己太沒有防備,但現在對眼前的情形卻是束手無策。
最終完全失去意識的翠竹也倒了下去。
看着眼前完全不在意露出真容的趙天祺,楚墨璃冷聲嘲諷:“看來趙大公子是志在必得!”
趙天祺卻是答非所問的道:“看來是我小覷了上古靈力,沒想到就算越王妃全無武功,竟也能依靠覺醒的上古靈力堅持到這個時候。”
沒有想到他竟然對上古靈力如此瞭解,這讓楚墨璃對眼前這個人有了重新的認識,看到倒是她太小瞧趙天祺這個人了。
楚墨璃並沒有說話,只是冷冷的道:“本妃也沒有想到趙大公子竟對上古靈力也有了解。”
趙天祺不以爲意的笑了笑:“知己知彼方能百戰不怠,不是嗎?”
楚墨璃想要再堅持拖延下時間,或許能等到影回來,可是也感覺到漸漸的意識開始模糊,眼神也開始渙散。
完全看穿了她心思的在趙天祺笑着道:“王妃不必等了,你的那個暗衛暫時是回不來了。”
楚墨璃搖了搖頭,努力讓自己維持清醒的蹙眉看向趙天祺,只聽後者淡笑着從容道:“若非有十足的把握,我也不會擅闖防衛森嚴的端王府。”
這個機會,他可是費盡心思纔得到的,怎麼會允許出現意外?
不過還是要感激北遼耶律航的配合,若非他派出死士襲擊楚墨驍將夜嘯寒調離出京城的話,就算是陳總兵再怎麼挑起事端也是無可奈何。
他的話音落下,再也無法支撐的楚墨璃徹底失去了意識趴在了案上。
城外,軍營。
封凡果然是不負所托,不僅將潛伏在附近村裡的北遼死士殺了個乾淨,還將他們的頭目活捉了回來。
看着滿臉是血,嘴裡被塞着布團的頭領,夜嘯寒神色冰冷。
封凡毫不客氣的狠踹了腳全身被捆綁扔在地上卻還惡狠狠瞪着夜嘯寒的頭領,恭敬的道:“王爺,這小子竟然想要服毒自盡,末將乾脆將他打得滿地找牙。”
“做得好!”
夜嘯寒讚了聲後,一掀長袍蹲下身,將目光兇狠的首領衣袖撕開,在他目露驚恐之際詳細看着他左手臂上刺青的字跡。
隨後冷笑了聲,站起身來居高臨下的看着像是虛脫了般的頭領,對封凡道:“給他鬆綁。”
“王爺!”封凡吃驚的道:“這不行,這些死士都是抱着必死之心的,若是……”
“不妨,給他鬆綁。”夜嘯寒打斷他依然堅持己見。
封凡實在不理解他爲何在這麼做,畢竟這是他們活捉的唯一活口,若是他也死了,那一切就都白費了。
似是明白了他心底的擔憂,夜嘯寒淡然的道:“放心吧,他不會死……”
夜嘯寒頓了頓,笑容森寒的道:“若他敢死,本王就讓他全家去爲他陪葬!”
聽夜嘯寒這樣說,頭領眼中露出極度的驚恐怖與憤怒,被堵住的嘴也發出“嗚嗚”的聲音。
封凡看到頭領的反應便知夜嘯寒所言非虛,可是他又爲何知道這個北遼死士頭領的家人在何處?
“王爺,末將不明白。”
“看看他的左手臂。”夜嘯寒用下巴指了下頭領的手臂。
心中備感困惑的封凡蹲下身,依夜嘯寒所言擡向那死士的左手臂,果然見他的左手臂上以刺青的方式刻着“鍾離”二字。
封凡不解的擡頭望向夜嘯寒:“王爺,末將不明白。”
淡笑着的夜嘯寒眼底盡是銳利寒光:“北遼死士頭領皆出自四大家庭之中。”
在北遼,能身爲死士被皇室信任是一種無上的榮耀,但是有一條不成文件的規定,那就是死士的頭領是必須得出自四大家族之中。
四大家族身份尊貴,而做爲要被委以重任領袖人選,都是四大家族之中精心挑選出的可造之材,所以爲免他們執行任何時發生意外而無法確認其出身,所以都會在他們的手臂之上刺下他們的姓氏。
而這位頭領正是出自四大家族之一的鐘離一族。
聽完夜嘯寒的話,封凡露出恍然大悟之色:“原來是這樣!”
隨即有些難爲情的撓了撓頭:“還是王爺見多識廣,末將根本未曾聽說過此事。”
夜嘯寒只是淡笑,心中卻是腹誹着:你自然不知道,若非雲靈門龐大的消息來緣,若非鄭嘉銘和康雅在北遼的多年經營,他也不可能會知曉此事。
“給他鬆綁吧!”夜嘯寒冷聲道:“他若膽敢尋死,本王定會屠他滿門之人去爲他陪葬。”
“是!”
封凡依命給鍾離頭領鬆了綁,拿開了塞在他嘴中以防自殺的布團,但對方卻始終雙眼猩紅的瞪着夜嘯寒,完全就像是在對着不共戴天的仇敵一般。
夜嘯寒的話說得雲淡風輕,可是鍾離頭領卻知道他說的並非戲言,若自己真的死了是會連累全族之人。
所以現在的他還死都不得,還要被夜嘯寒牢牢的控制在手中,這讓他如何不憤恨?
夜嘯寒淡漠的問道:“說吧,現在北遼國內情形如何。”
“……”對方只是冷冷的看着夜嘯寒,一個字也不肯說。
既然不能死,那麼他唯一能保證的就是不泄露任何的情報。
對於他的這種消極反抗,夜嘯寒完全不以爲意,依然平靜淡漠的道:“北遼死士向來都是隸屬於北遼王,只聽從他一人的命令……”
夜嘯寒看着鍾離頭領,微眯起的雙眸中透出危險的信號:“可是此次,你們應該是受了北遼太子耶律航的命令前來執行行刺任務,對不對?”
鍾離頭領一震,茫然不解的不答反問:“你怎麼會知道?”
他們此次的確是受太子命令前來晉元的,可是這是絕對機密的,眼前這個人怎麼會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