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走了沒多久,渾身溼漉漉的楚墨璃便聽到了身後傳來的馬蹄聲,絕望的她最終只能仰天長嘆。
“天祺,你猜的果然沒錯。”看到楚墨璃,駱承澤興奮的對趙天祺道。
趙天祺只是淡淡的看着一身衣衫溼盡,冷得瑟瑟發抖的楚墨璃:“三皇子,她看起來似乎是不行了。”
經趙天祺一提醒,駱承澤才發現月光下的楚墨璃臉色慘白,雙脣更是全無任何的血色,而且冷得雙臂緊緊抱胸想借此讓自己暖和一些。
不知爲何,看到這樣虛弱無助的她,駱承澤心底竟生出隱隱的心疼。
翻身下馬,將身上的披風解下披在她身上:“這樣會暖和一些。”
對於他的這番好意,楚墨璃倒是沒有拒絕。
因爲她是真的很冷,冷得全身都在發疼。
更重要的原因是她全身都溼透了,若是再不披上這個披肩的話只怕會有損於名聲。
看她還是冷得牙關打顫,駱承澤回頭對馬上的趙天祺道:“把你披風解下來。”
趙天祺沒有猶豫,同樣翻身下馬解下自己的披風交給駱承澤,後者體貼的將披風又披在了楚墨璃的身上。
或許連楚墨璃自己都不相信,從追上她看到她的那一刻,駱承澤所關注的就是她狼狽的模樣,卻從來沒有因爲她渾身溼透而有過猥瑣的想法。
之所以會爲她披上披風,其中一個原因也是不想讓她渾身溼透的模樣被在場的趙天祺看了去。
或許連他自己也沒有意識到,不知從何時開始,他竟對楚墨璃有了一種保護自己女人的心思。
但楚墨璃對於他的這種體貼入微卻並不領情,冰冷的雙手緊緊抓着披風,想要讓自己更暖和一些,但目光卻還是一如既往的充滿了戒備:“駱承澤,你就死了這份心吧!若想讓我從你,除非我死!”
她說的決絕,刺痛了駱承澤的心。
“我說讓你如此討厭?”駱承澤頗爲痛心的問道。
“是!”楚墨璃毫不客氣的道:“從我清醒後第一次見到你就非常討厭你!”
駱承澤想起了她清醒之後與她初次在端王府中相見的情景,當初他明明是心繫於楚若雪的,可是不知爲何,現如今回想起來竟是全然想不起與楚若雪有關的任何事情,反而想到的都在是她。
當時他都是向着楚若雪姐弟二人,反而是處處爲難於她,而她的犀利,還在眼底對他的仇恨,那一切彷彿都發生在昨日一般。
若是重來一次的話,或許他會有不同的選擇。
“所以你寧願選擇夜嘯寒?”
沒有想到他會有此一問的楚墨璃不屑的冷笑出聲:“駱承澤,你究竟是有多自戀,以爲你不喜歡我,所以我就要找嘯寒來刺激你?”
“別逗了好嗎?”
楚墨璃深吸一口氣,極力控制着渾身發抖,牙關打顫:“嘯寒對我來說是獨一無二,不管他是什麼樣的身份,只要他是夜嘯寒,就是我生生世世所愛之人!”
楚墨璃冷嗤道:“爲了你委屈他,你當我的腦袋是被驢給踢了嗎?”
憑他,也想與夜嘯寒相提並論,他還真是可笑至極!
駱承澤看她對夜嘯寒竟真的是用情如此之深,心底的嫉妒不受控制的一涌而出,憤怒的扣住她發抖的雙肩:“夜嘯寒,我倒是要看看,你成爲了殘花敗柳之後,他還會不會要你!”
說着也不顧趙天祺還在,便欲要強吻她。
可是在他的脣要接觸到楚墨璃雙脣的瞬間,突然覺得頸部傳來刺痛,隨即全身發麻四肢完全不聽使喚的倒在了地上。
“你……你……”
駱承澤你了半天也沒說出什麼來,驚訝擔憂的趙天祺則是立刻跑上前,單膝跪在地上:“三皇子,你怎麼了?”
楚墨璃向後退了幾步,居高臨下的看着他們,冷聲道:“中毒的感覺如何?若沒有我的解藥,兩個時辰之內,你就會內臟潰爛而死。”
趙天祺憤然看向她:“你以爲我會相信你嗎?”
“信不信由你!”楚墨璃雙手一攤:“大不了我們就站在這裡僵持兩個時辰,正好也順便看看兩個時辰之後駱承澤究竟是會活着還是會如我所言內臟逐漸潰爛而死。”
趙天祺想要衝上前扼住她纖細的脖子強迫她交出解藥,可是在看到她手指上那枚翠綠的戒指處在隨時蓄勢待發的狀態中時,便果斷的放棄了這個想法。
他完全沒有想到,這樣一個看起來尋常不過的戒指竟會是藏毒的暗器。
想來定然是出自動靈門。
如此說來,戒指之中的毒也定是出自雲靈門的。
雲靈門的毒雖說毒性不強,但卻極爲奇特,就算是用毒高手也難解,更可怕的是會讓中毒之中慢慢的看着自己中毒而死的情形,可謂是殘酷至極。
看着越天祺束手無策卻,更加不敢輕舉妄動的模樣,楚墨璃的脣角向上揚起。
因爲許久沒有遇到危險了,再加上當日事發突然,所以她都忘記了使用手上這枚戒指。
剛纔在駱承澤欲要吻她的關鍵時刻,她突然發動戒指上的機關,那細如牛毛的毒針便射入了他的脖頸中。
趙天祺卻也是以不變應成變。
駱承澤雖說中了毒,但楚墨璃也中了他的藥,而此藥的奇特之處就在於只有********才能解除藥性,所以他完全不怕楚墨璃會逃出他們的手掌心。
看着趙天祺的神色,加之身體中又涌出能耐的燥熱,所以楚墨璃很快就明白了暗兵不動的趙在祺他的險惡用心。
可是現在也沒辦法跳下河去讓自己清醒,最終無可奈何之下,楚墨璃戴着戒指的手指一直對準趙天祺,而另一隻手則從衣袖中拿出了一個瓷瓶。
楚墨璃打開瓷瓶,倒出一粒藥丸來吞入口中。
趙天祺定定的看着她,完全不明白她在做什麼。
片刻之後,楚墨璃只覺腹部傳來難以忍受的絞痛,也因爲這種絞痛讓她完全忽略了身體中的燥熱,更讓她的感觀變得極爲敏感了起來。
看着她額頭沁出的汗水逐漸積聚在一起順着臉頰滑落,趙天祺終於是明白她做了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