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虎薄脣微抿,眸光閃過一絲精亮
“因爲他不知道,千佛手――周賓,名字雖好,卻不配那個‘佛’字,**擄掠,巧取豪奪,所有的壞事都讓他佔盡了,這種人,我早就想除了!”清冷的聲音蘊含着一絲正氣凜然
地上,夏候明軒心底不由抹過一絲無奈,除了對大荊的痛恨,赫連向南幾乎沒變,還是那麼嫉惡如仇…..
“你真覺得冷傲天會輸麼?你真對自己的能力如此深信不疑?”夏候明軒暗自運力,看來軟骨散是發作了,此時此刻,他連最簡單的氣運丹田都做不到了!
“錯!我不是對自己的能力深信不疑,當你專注於一件事的時候,你的勝算就會大很多!而我,只專注於大荊的十萬軍士,換句話說,在最關鍵的時刻,我可以命所有軍力偏向大荊軍隊,而放棄定州!我的敵人從來都不是冷傲天…..”白虎眸光微凜,在看向夏候明軒是閃過一絲暗淡,若非大仇在身,他或許真的會與夏候明軒把酒言歡呵…..
“你…..”夏候明軒被赫連向南的話驚住了,他做夢也沒想到赫連向南會有如此言論,會走如此極端!
“我變了,對麼?!呵….來人!把此人押進大牢!”白虎一聲喝令,外面登時走進兩名侍衛,將夏候明軒拖了出去!
看着夏候明軒的身影漸行漸遠,白虎突然頹坐在椅子上,回想着剛剛夏候明軒所說的一切,心中有如滔天巨浪般翻滾,雪兒沒死?她是奸細?當年的一切都是假的?!會麼……雪兒….你一直都在騙我?不會!!絕不會!~
白虎狠拍了下桌子,眸光順間如寒冰般冷入骨髓,
“孟吉!”一聲高喝,守在外面的孟吉忙小跑進前廳,恭敬的站在前廳,等候差遣,這些日子的相處,孟吉在白虎的身上學到了太多調兵遣將的要決,對他的崇拜日漸其增!
“你聽着,馬上取了周賓的人頭,照着夏候明軒的樣子好好整理一番,隨後給我佳在定州城外!去吧…..”孟吉領命,轉身退出前廳。
待孟吉離開後,白虎緩坐在椅子上,他不止要掛上那顆人頭,還會將夏候明軒已死的消息以最快的速度遍佈信陽!此舉無疑會引起大荊十萬軍士義憤填膺,好呵,他要的就是這個效果!
孟吉將周賓人頭掛上的第二天,消息便傳到了信陽城!
將軍府
冷傲天、許卿月還有尹月容幾乎一夜未睡,楚劍塵他們已經派出去了,但卻沒有半點兒消息!就在衆人百愁莫展的時候,鄭奎突然跑進前廳,神色肅然間暗含悲涼!
“皇上…..”鄭奎啓脣,卻說不出半個字,眼中眸光暗轉!
“鄭將軍…..是不是出事了?是不是…..明軒他…..”看着鄭奎的神情,尹月容的心倏的懸起,緊張的看着鄭奎,身子不由的輕顫!
“是…..外面瘋傳夏候將軍的人頭…就掛在定州城樓….但我們還沒有確認,這說不定是赫連向南的奸計!”鄭奎話音剛落,尹月容登時僵在那裡,眸光順間波光如煙,眼淚毫無預兆的洶涌而出!
“月容…你別這樣,事情還沒有弄清楚,鄭將軍也說了,這肯定是赫連向南的奸計,夏候將軍絕不會輕易落在他手的!相信我,夏候將軍不會出事…..月容….你說句話啊….”看着尹月容臉上的痛苦,許
卿月的眼淚亦流了下來!
“明軒……”此時此刻,尹月容腦子一片空白,除了夏候明軒的身影外,她已然不到任何東西,心,突然似錐心般的抽痛,那種痛,讓尹月容的身體踉蹌的朝着許卿月的方向跌倒,人事不省~
“月容!!月容!!”許卿月緊扶住尹月容,無助的看着冷傲天,冷傲天幾乎同時跑到許卿月的身邊,將尹月容攔腰抱起,疾步走出前廳,許卿月和鄭奎亦緊隨其後!
在安頓好尹月容之後,冷傲天和許卿月還有鄭奎亦回到前廳,三人眉頭緊鎖,前廳一片沉靜!
“皇上…老臣以爲,就算夏候將軍遇害,消息也不會傳的這麼快,仔細一想,這肯定是赫連向南想要激起大荊軍隊的敵戰情緒!”鄭奎憂心道!
經鄭奎這麼提醒,許卿月櫻脣輕啓
“是啊!皇上,你是否記得赫連向南挑戰書所說,是要夏候明軒和十萬軍卒葬身於此,也就是說他的矛頭一早指向的便是大荊軍隊,現在他故意將消息散佈出來,目的一定是想激起大荊那十萬軍卒的憤慨,兵符不在我們手裡,他們不一定會我們指揮啊!”許卿月柳眉緊蹙,如果大荊的十萬軍士真的貿然衝向定州,不正中了赫連向南的詭計!
“這樣,我現在寫封書信給莫炎,鄭將軍,你務必要在三天之內穩住大荊軍卒,讓他們明白,這些都是赫連向南的詭計!現在最主要的還是夏候明軒的生死!我們一定要確認定州城樓上掛着的到底是不是夏候明軒的人頭,如果夏候將軍真的出事….我決不會放過赫連向南….”冷傲天眸光凜冽,心中閃過一絲決然!
“是!”鄭奎領命離開,許卿月看着冷傲天,心中不由的揪緊,如果夏候明軒真的有事,月容該怎麼辦纔好…..
“在擔心月容?放心,夏候明軒不會那麼容易出事的,而且….我倒不覺得赫連向南會殺了他….”冷傲天將許卿月輕攬入懷,心中百感交集,他們此刻最能理解尹月容的心境,生離死別的確讓人痛徹心扉!
“傲天!我之前有提過從風箏的事情,我覺得有必要試一次,這場戰打到現在,我們不可能後退,如果赫連向南真的以死相敵,我們也未必會有勝算,所以我們必須儘快想出攻破定州的辦法!”許卿月淡淡開口!
“這件事交給我!你去陪月容吧,叫她放心,只要劍塵那面一有消息,定會第一時間通知她!現在我們能做的…也只有等了….”冷傲天輕籲出一口氣,將許卿月摟的更緊…
沒有迴應,許卿月只微微點頭,是呵…不管夏候明軒的死訊是真是候,這段時間的等待對尹月容來說是最難熬的,如今,他們能做的,也只有等,希望楚劍塵帶回來的,是活生生的人….蒼天保佑………
定州大街
楚劍塵等人喬裝乞丐聚在一處
“大哥!城樓上掛的真的是夏候將軍的人頭麼?今晚我們要不要查證一下?”夜痕利目星光,想到夏候明軒被赫連向南害死,心中怒火滔天!
“是啊!剛接到信陽密函,夏候明軒被處死的消息已經散步整個信陽城,大荊的十萬援軍情緒起伏不定,甚至有要和赫連向南決一死戰之心,皇上命我們一定要控查到城樓之人是否真的就是夏候明軒!”汐絕聲音沉重,雖然表面上,大家都說探查真假,但在他們的心裡,似乎早已認
定城樓之人便是夏候明軒,因爲赫連向南給夏候明軒的戰書上說的清楚,他勢必要夏候明軒葬身於此!
“赫連向南既然敢把夏候將軍的頭掛在城樓上,就一定會設下埋伏,他應該能猜到我們會有所行動!所以到城樓探查太冒險,一個不小心就會中計!”追風眸光閃爍,說到了要害!
“不錯,我們不能輕舉妄動,入夜之後我們到紫竹林後面看看有沒有另半截屍體,不管此人是不是夏候將軍,城樓上掛的只是頭顱,我們可以退而求其次,相信定能找出下半截屍體,之後再辨認真假!”楚劍塵眸光凜冽,他記得在校場練兵之時,曾看到夏候明軒左腕處有一星狀印記,他曾說過那是夏候家的徽記,當時只覺得好奇,沒想到還真派上了用場!
“紫竹林?!”追風詫異的看着楚劍塵,
“不錯!以前執行任務,我曾在這裡逗留數日,亦知道這裡的習慣,一向將囚犯的屍體扔到紫竹林,任由野鷹叼食!我想赫連向南要的只是這顆人頭,至於屍體,他應該不會刻意保存纔對!而且無頭屍很容易找!”楚劍塵明眸微閃,心中似有忐忑,他亦不希望城樓上的人頭就是夏候明軒,可他心中所想與追風他們基本相同,若真是如此,他就算拼了命也要將夏候明軒的屍體完完整整的帶回信陽,說到底當日也是自己親自到大荊求援,夏候明軒若真的遇難,他心中自不會安穩!
入夜,涼風吹拂,竹林沙沙作響,夜色如濃稠的墨硯般深沉難化,偶爾野鷹啼嚎的聲音更爲這漆黑的夜籠罩了一絲徹骨的陰森!
楚劍塵一行四人,藉着僅有的一點兒月光走進紫竹林,果然,在踏入紫竹林一步開始,四處便衝滿了腥臭的味道,楚劍塵等人將事先準備好的‘瑩光袋’自懷中掏了出來,握在手心,所謂‘瑩光袋’就是將螢火蟲焚幹後研成細粉放入袋中,用以照明的一種工具,因爲這種‘瑩光袋’光雖不亮,但也足以讓持有者看清五米以內的物體,最重要的,是它不有火把那樣的強光,不會惹人注意!
到了紫竹林的正中,楚劍塵放慢了腳步,手中劍鞘小心的撥弄着身下的屍體,追風他們亦學着楚劍塵的樣子開始尋找,正如楚劍塵所言,此處屍體雖多,但無頭的卻沒幾個,而且在僅有的幾個無頭屍體中亦未曾發現有星狀印記的男屍體!
“大哥~”夜痕輕喚楚劍塵,汐絕與追風亦圍了上去,‘瑩光袋’聚焦在夜痕身下的屍體上,只見此人頸間鮮血凝固處仍有未乾的跡象,從時間上分析,應該是一兩日的時間,而整個紫竹林,也只有這麼一具屍體是兩日之內的無頭屍體,經過仔細的分析和推斷,楚劍塵與夜痕等人初步斷定此人很有可能和城樓上的人頭同屬一人!
此及此處,楚劍塵二話沒說,單手自懷中掏出袋子,在追風的幫助下將此人收入袋中,之後退出紫竹林!
回到客棧,楚劍塵等人圍在屍體面前,個個劍眉倒豎,證明這具屍體不是夏候明軒很容易,但證明這具屍體和城樓上的人頭同屬一人就很難了!
“大哥!不如我們闖一回城樓吧!已經掛了一天了,他們的防守也應該鬆懈了吧!單憑這具屍體,真的很難讓人信服啊!”追風看着牀上的死屍,心中有些急躁!夜痕和汐絕亦有同感,單憑這具死屍根本說明不了問題!倒不如直接去驗證那顆人頭的真僞來的容易!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