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關靜琳着急的樣子,碧顏輕笑出聲。
打趣道:“看這八字還沒有一撇呢,就先維護上了。”
一句話說得關靜琳滿臉通紅。
月氏雖說因爲關家姑娘對自己兒子的維護之意而增添了些好感,可提到自家兒子的親事,她還是更鐘意碧顏。
碧顏家世,樣貌,爲人處世,哪樣拿出來不比這關家姑娘強。
有更好的人選爲何要棄而不選呢。
月氏這樣想也是人之常情。
誰不希望給自己的兒子找一個品貌上佳的媳婦呢。
再說碧顏還是她的外甥女,是沈家的姑娘。
這門親事,不論從哪裡看,都是與沈家相結更好。
這關家姑娘嗎,倒也不是沒有長處,看她現在就整顆心都系在自己兒子身上了,要是娶了,肯定會對兒子千依百順。
只是誰又能說碧顏就與自己兒子的感情會不好呢。
感情也是可以慢慢培養的嗎。
碧顏釋放的善意,就連有些遲鈍的關靜琳都感覺到了,更別提聰敏的馬曉芸了。
馬曉芸本以爲好友將心事說了出來會遭來馮夫人的厭惡,以後便與馮三公子更無可能了。
誰知這沈家小姐在聽了事情的原委之後竟態度大變,前後截然不同。
不僅不再計較她們的事情,還處處都幫着琳兒說話。
這也讓她對眼前這位沈家的好感倍增。
月氏自然也察覺到了外甥女處處幫着關家姑娘說話,不好拂了碧顏的面子。便也沒有說什麼難聽的話。面無表情的點了點頭,不想再糾纏於兒子的親事這個話題。
只是對與關靜琳的態度變得不冷不熱罷了。
這已經讓關靜琳很高興了,本以爲自己吐露之後,會被馮伯母申斥。卻沒想到什麼都沒有,這一切都歸功於她曾經的假想敵身上,心裡自是對碧顏異常感激。
碧顏也知道冰凍三尺非一日之寒,在關靜琳說出那些之後,大舅母就很難對她有好感了,也不是她幫說幾句話就可以扭轉的,只能一點一點努力嘍。
想到這裡便給了關靜琳一個鼓勵的眼神。
關靜琳接收到了自然滿臉感激的點頭示意。
就在這個時候。躺在牀上的白梓幽然轉醒。
慢慢睜開了眼睛。有些迷糊的看着牀邊的碧顏小聲叫道:“小姐?”
衆人聞聲都看了過來。
碧顏馬上轉過身來,驚喜道:“白梓,你醒了。怎麼樣,頭疼不疼?”
白梓想起昏迷之前的事情,忙掙扎着起身,“小姐。你沒事吧,奴婢被人打暈了。”
“我沒事。我沒事,你看我現在不是好好的嗎,大夫開了藥,你喝幾服就沒事了。”
“那就好。奴婢現在想想都後怕,要是那些歹人傷到了小姐,奴婢就萬死難辭了。都怪奴婢不夠謹慎,才被打暈。”白梓說着還一臉心有餘悸的神色。
不遠處的關靜琳與馬曉芸聽着主僕二人的對話。十分尷尬。
尤其是關靜琳,想起自己做的傻事,恨不得挖個坑把自己埋進去。
碧顏這時也想起身後的兩人了。
便對白梓道:“沒事,今天的事情就是個誤會,沒有人要害我,你說,是不是呢?關小姐。”碧顏揚聲問道。
關靜琳趕緊接道:“是,是個誤會,都是我的不是,纔將白梓姑娘傷到了,在這裡向白梓姑娘陪個不是。”說着還要彎腰行禮。
這下可把白梓嚇到了。差點從牀上衝下來。
“這可使不得,關小姐。”她聽到自家小姐說只是個誤會,便釋然了,沒想到眼前這位姓關的小姐卻還要向她賠禮道歉,她小小一個丫鬟,哪裡承受得起。
卻被碧顏攔住了,讓她生生受了關靜琳這個禮。
沒錯,她是因爲關靜琳愛慕馮家表哥的事情纔對她心生嫉恨不計較了,但不代表她不記得關靜琳對白梓做的事,這個禮,白梓完全受得起。
“好了,今天的事情就到此爲止,以後誰也不要再提起。”碧顏一錘定音。
其他人自是沒有異議。
因爲這一場風波,時間也過去許久了,已到了正午時分。
碧顏的肚子感覺到餓了。
想起來之前二舅母鄭氏所說的碧波酒樓來了個很會做魚的大廚,便對着月氏撒嬌道:“大舅母,碧顏肚子都餓了,好像嘗一嘗二舅母說得那個廚子做得魚呀。”
月氏也一掃陰霾的表情,無奈笑道:“你呀你,好吧,咱們就嚐嚐級二舅母推薦的魚。”
鄭氏這時也笑道:“放心,絕對讓你們滿意,吃過了不後悔。”
馬曉芸聽到人家要吃飯了,自然很識趣的準備告辭離開,沒想到碧顏卻將她們叫住了。
“馬小姐與關小姐先別走,坐下來,一起吃個飯吧?就像馬小姐說的一樣,不打不相識,舅母可以嗎?”碧顏說完就看向月氏表情很無辜的懇求道。
月氏一臉無可奈何的樣子。
“行,今天都聽你的。”
馬曉芸自然知道這又是沈小姐留給她們的機會,怎麼會拒絕呢。
拉着關靜琳就留了下來。
本以爲是一場禍事,沒想到卻結識了沈家小姐,今天的事情還真是一波三折呢。
幾人便走到了屏風那邊依次落座,外面伺候的侍女也走了進來。
連白梓都出來了。
她本就傷的不重,只是方纔剛起來時有些頭昏眼花,清醒了一會,便沒什麼事了。也像往日一樣,跟了出來,儘自己丫鬟的本分。
碧顏本來讓她在牀上躺着繼續休息的,奈何她一再堅持,碧顏便比堅持了。
也沒有讓白梓上座,雖說碧顏對丫鬟與旁人不一樣,可也不能太特立獨行了。
月氏與鄭氏本就是碧波酒樓的常客,也知道酒樓哪些菜色最好,更何況還有一心交好的關,馬二人在。
隨便一點便可以整出一桌子的美食。
伺候的侍女又一個去下面傳菜了,早有其她侍女端上了上好的茗茶。
幾人便一邊品茶,一邊等候。
聊一些鳳城的風土人情,奇聞趣事。
碧顏因爲表面上初次到來,也只能做一個什麼都不知道的旁聽者。
聊着聊着,碧顏忽然想起來自己把一個人給完全忘記了,自然就是阿呆了。
卻不知,所謂的阿呆,也就是李辛爾一直就在房間裡面看着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