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個孩子一直留在葉家吃完了晚飯才被各家找來的小廝、侍衛帶回去了。
葉驚鴻也徹底歇下來了。
“他們都是聰慧的孩子,只是性子扭,被家裡長輩們慣壞了才任性一些。”葉彥寧放下手裡的書,笑着說。
“像現在這樣的相處模式很好。”葉驚鴻微笑着回答,“不遠不近。”
葉彥寧點點頭。
她的話有道理,葉家現在生活基本上安穩下來,要不是怕背後有小人算計,他們也不會和這些鄰居有所牽扯。
高門大戶看起來風光,其實裡面齷齪的事情也最多。要是一步做不好,反過來還有可能惹上了是非。
既然需要幾位鄰居暫時的庇護,他們就需要付出感情,而且通過相處,葉彥寧和趙一銘倒是真的喜歡了幾位孩子。
程瑞博傲嬌,其實心地還是比較善良的,小胖子看似大大咧咧,骨子裡卻帶着精明。周志遠有理想有抱負,爲人比較秉正,最小的高昭欽最守規矩。
“柳家人既然在宴會上看到了驚鴻,我怕過幾日他們就能找上門了。”趙一銘擔憂地說。
葉驚鴻微微一笑回答,“該來的就是防着也沒有用。爺爺,你也別擔心,水來土掩。我們葉家現在既不是皇上御賜的第一繡家,更不是誰都可以拿捏的人。”
“你打算……”葉彥寧欲言又止。
“對,葉家現在以釀酒爲主,可我喜歡並且擅長的是丹青和刺繡。柳家不來找麻煩最好,要是他們敢動,我一定會讓他們費盡心思得到的繡技成爲無用之物。”葉驚鴻冷笑着說。
“可那是娘留下來的。”葉彥寧不捨。葉家的刺繡方式和葉驚鴻的繡技相比,簡直不在一個水平上。可葉家刺繡是葉家人幾代人苦苦創造出來的成果,冷不丁就這樣被比下去被否定,葉彥寧心裡還是很複雜的。
“哥哥別忘記,葉家現在只剩下我們兩個人。能代表葉家的,也只有我們兩個人。至於別人手裡掌握的什麼,都不是我們葉家的東西,也不能代表我們葉家。”葉驚鴻淡笑着說。
葉彥寧聽了眼睛一亮,對呀,葉家,只有他和葉彥寧纔是真正的葉家人。至於別人,和他們兄妹又有什麼關係,人都沒有關係了,那些人手裡的東西就更無關緊要了。
而且他可以確定,只要葉驚鴻的繡技晾出去,葉家的名聲也可以再一次挽回來。
只是這樣一來,他們安定的生活又要重新被打破了,想到母親父親在臨終前再三交代他的話,葉彥寧心裡一時躊躇起來。
“哥,你別擔心。”葉驚鴻拍拍他的手背輕聲安慰着,“我繡技就是她們用了陰暗的手段搶到手裡也無濟於事。”
“怎麼?”葉彥寧疑惑地看了她一眼。
“因爲他們沒有底圖呀。”葉驚鴻笑着說。“只要掌握不了我的畫技,他們繡出的東西永遠都是贗品,有眼力的人一下子就能看出區別的。”
葉彥寧想到她說得那些畫技,眼睛終於帶了一絲精光。不錯,葉驚鴻所用的畫技,如果不是她認真指點的話,根本就掌握不了。那些畫技是這個時代所完全沒有的。
葉驚鴻暗笑,即使學會了她的畫技,如果沒有天賦或者是時間的積累,也無濟於事。就是她在現代,也是打小就每天練習,身邊還有外婆那個睿智的老人精心指點着。
所以,有人想從她這兒下手,根本就不可能。
就像葉家酒,沒有她手把手的指點,也絕對釀造不出她親手釀造出的酒一樣來。在釀酒過程中,只要有一絲一毫的差別,口感什麼的都會有差別。
手裡有底牌,所以她的底氣纔會更足。
“你是個有主意的,可萬事還是小心爲上。”趙一銘叮囑她一句。
他不希望葉驚鴻有所持就忘乎所以,那樣會給對手有機可趁。
“知道了爺爺。”葉驚鴻重重點點頭。
他們這邊在擔憂柳家,而柳家那邊同樣也在算計他們。
“你說什麼,你真的看到了葉驚鴻?她不傻呢?”柳永溪由於出去見貴客,所以到晚上纔回來。可是他一回到院子裡,就聽到這樣勁爆的消息,驚得他一下子站起來了。
“對,她不傻了。”柳思晴噘着嘴巴說,“而且那賤丫頭現在還搭上了秦世子和定王,態度可是囂張的很。”
想到秦籬落在衆人面前對葉驚鴻的維護,柳思晴的臉色變得很差,眼神中嫉妒也很明顯。
“欣婉,是真的嗎?”柳永溪沒有聽自己妹妹的話,卻將目光對上了一旁沉默的葉欣婉。
“是真的。”葉欣婉點點頭。
“怎麼會?明明都是死人了。”柳永溪氣憤地坐下來說,“葉驚鴻可是生下來就是個傻子,怎麼會變好呢?”
“而且現在趙一銘還和他們兄妹住在一起。”在短短的半天時間內,葉欣婉已經將葉驚鴻兄妹的情況和住址派人打探得一清二楚。
“就是不傻又能怎麼樣?一個腿斷了,這輩子也不知道能不能站起來?另一個根本就從來沒有碰過刺繡。你忘記了,葉家的繡技是傳給了你,葉驚鴻根本就不會。”柳永溪冷笑着分析,人經過最初的緊張,已經平靜下來了。
“她是不會刺繡,可是她現在會釀酒。葉家酒就是她釀造的,還有那些襪子,也是她琢磨出來的。”葉欣婉沒好氣地瞪了柳永溪一眼。
“怎麼會?”柳永溪又是吃了一驚。葉家酒?原來名傳江南的葉家酒竟然是葉驚鴻那個傻子釀造出來的,他不相信。
“一個傻子連個大字都不識,怎麼會釀酒?她又是跟誰學習的?你在葉家這麼多年,難道沒有聽人提到過?”柳永溪想到葉家酒,眼睛都紅了。
葉家酒一罈就賣出了接近二百兩銀子的價格,還有價無市。葉驚鴻只要想釀造,那麼就能擴大了生產。那她兄妹兩個得有多少銀子呀?
想到葉彥寧那個一直壓了他一頭的男子,有一天又要重新站起來,說不定到時候又要蓋過了他的風頭。柳永溪不淡定了,眼睛也變得兇狠起來。
“葉家最輝煌的時候都能落敗了,現在只剩下葉彥寧那個廢人和葉驚鴻那個曾經的傻子,他們就是會釀酒又能怎麼樣?”他冷笑着說。
“不容小覷。”葉欣婉心思細膩,危機感也比他重多了。當年她打小就在葉家生活,葉彥寧是個什麼樣個性的人,她哪裡能不知道?
用博學多才、不拘小節來形容葉彥寧,絕對不爲過。
葉彥寧要不是因爲葉家是御賜的第一繡家,屬於商賈之家,他絕對會是官場上的一員。
那樣芝蘭玉樹的男子,能得到江南很多女子的喜愛也就不足爲奇了。
要不是因爲家族的利益,或許她也不會放過那樣的男人,而選擇眼前小雞肚腸的柳永溪。
沒有對比就永遠都不知道葉彥寧的好,葉欣婉在夜深的時候,也會對曾經美好生活的嘆息。可是她走的太遠,已經再也回不去了。本小說手機移動端首發地址:
既然回不去,她就必須硬着頭皮往前走。
柳永溪說的對,絕對不能讓葉家重新站起來。
“定王、平世子就是爲了葉家酒而和她交好嗎?”柳永溪繼續問,一邊心裡暗自琢磨着,要怎麼樣才能將葉家釀酒技術搶到手。
柳家雖然不做飲食方面的生意,可既然釀酒這麼能賺銀子,他願意多加一門生意。說不準哪一天,趙家的酒樓也會有他柳永溪的一份。
葉欣婉將來是他柳永溪的娘子,而葉欣婉其實是趙家嫡女,又被安插在葉家那麼久,趙家必然對她有所虧欠。
等他和葉欣婉成親的時候,趙家肯定因爲補償心理多給葉欣婉一些嫁妝,到時候,呵呵……
他越想心裡越美,看着葉欣婉的眼神也就越加溫柔起來了。
葉欣婉在這樣的眼神注視下,臉色也變得嬌羞起來。
柳永溪雖然比起葉彥寧才華和長的都差了一點兒,可葉彥寧就是一個大木頭,整天心思就知道撲在生意和葉驚鴻那個傻子身上,對她疏忽多了。而柳永溪不一樣,他是將自己當作寶貝看着,對自己也是溫柔的。想到這兒,葉欣婉原來那點兒不甘又消失了。
“你們倒是說說看,要怎麼樣才能懲治了葉驚鴻那個賤人?”柳思晴看到自己大哥和葉欣婉在自己面前就開始眉來眼去的,心裡頓時堵了一口氣。
兩個人也不太檢點了,當着自己的面就敢這樣!
想到這兒,她偷偷對着葉欣婉翻了一個白眼,果然,白眼狼就是白眼狼,一點兒羞恥心都沒有。
“他們現在有定王和世子護着,暫時我們還不能動他們。”柳永溪接口,“這件事還需從長計議。”
“只是兩個無用的人而已,就是有定王和世子護着,難道還能爬上了天?”柳思晴不以爲然地回答。“京城裡咱們又不是沒有人。”
“妹妹。”柳永溪眼神一緊,“這兒不是江南,你要是再敢口無遮攔,我就馬上將你送回江南去。”
“憑什麼?”柳思晴紅了眼睛,她又沒有說什麼,更沒有說錯了。
葉驚鴻有定王和世子護着,他們柳家身後不也是有人撐腰嗎?
“你?”柳永溪頭疼看着自己這個不懂事的妹妹,剛要再開口訓斥她幾句。
葉欣婉卻打斷了他的話,“思晴的話也沒錯。”
柳思晴聽了,感激的看了她一眼,然後又挑釁地瞪了柳永溪一眼。
柳永溪臉色發青,再也不看她一眼,而是溫柔地看着葉欣婉,“你有辦法?”
“我們可以不出面,借刀殺人。”葉欣婉冷笑着說。
“借刀殺人?”柳永溪詫異地問。
“對,借刀殺人。”葉欣婉點點頭,然後低聲將自己的計劃說了一遍。
“真的可以?”聽完她的計劃,柳永溪不相信地質問一句,今天他並沒有到魯國公府去,所以現場發生的事情,他一點兒也不清楚。
“我看行。”柳思晴卻興奮起來,“哥,你都不知道那女人多厲害。”
說到那個女人,柳思晴臉上露出了鄙夷的神色。
“我這就安排人手去做。”柳永溪思前想後終於答應下來,要是計劃成功了。葉家將會再一次陷入困境之中,到時候失去了定王和世子的庇護,看他們還能逃到哪裡去?
反過來,即使計劃失敗了,葉驚鴻的日子將來恐怕也不會再過好過了。能給葉家添堵,柳永溪、柳思晴都樂意看這場笑話。
在利益驅使下,柳永溪毫不猶豫答應了葉欣婉的計劃。
葉家的生活安定而充實,要不是因爲秦籬落和秦羽陌不時過來蹭飯的話,葉驚鴻覺得自己的生活會更加充實。
一個月以後,第一批桃花酒釀造出來,葉驚鴻派承德給秦籬落和秦羽陌府裡各送去了十壇,而幾個孩子府裡也曾經送過來桃花,所以,她也給幾個府送去了五壇。
布莊掌櫃和黃郎中和她私下交情不錯,又常來常往,於是葉驚鴻也給他們帶去了一罈,這樣一分下來,府裡只剩下五十來壇了。
剩下的酒她又留下二十壇藏在酒窖封起來,又多留了十五壇給趙郎中和自己哥哥,於是,能送到美味齋的,就只剩下十來罈子了。
由於是花酒,這批酒的價格也提升了一些,一罈二斤裝的酒就達到了二百兩銀子。可惜,就是這樣,這一批酒還沒有進美味齋的門,就被定王和秦籬落給盯上了。
當然還有聞訊而來的東方老爺、周老將軍他們。
“原來你就是葉二公子。”東方老爺子一看到葉驚鴻,就自來熟過來和她攀交情。
“葉二公子。”武安侯也過來了,今天過來,一半是爲了好酒,一半卻是和東方老爺子抱着同樣的目的,來特意會會葉驚鴻這個人物的。
一看到葉驚鴻的模樣,兩個老人都吃了一驚。
果然是難得一見的俊俏男子,要不是因爲她的身份是商賈,葉驚鴻絕對是京城裡炙手可熱的女子夫婿的首選。
“兩位是?”冷不丁從酒樓裡冒出兩個穿着錦衣的老人躥到自己面前,葉驚鴻下意識往後退了一步。
等自己站穩了,她微微皺着眉頭看着對方問,態度卻並不是太熱切。
“額?”東方老爺子和武安侯似乎沒有想到葉驚鴻並不認識他們,而且葉驚鴻的態度也太冷淡了一些。
“呵呵,對了,老夫忘記介紹自己了,我叫東方越。”還是東方老爺子反應快,笑着先介紹了一下。
“他是……”
“我姓程。”武安侯卻不會說出自己的名字,在平允能直接叫他名字的沒有幾個,“你可以叫我程老伯。”
“兩位有事?”葉驚鴻又問,態度不變。
聽到介紹,她已經清楚眼前的人可能是誰,但並沒有想往上靠的意思。
“嗯?”葉驚鴻的表現又出乎了武安侯和東方老爺子的意料之外。
“衛國公、武安侯爺,有事請說。”葉驚鴻看到兩個人發呆,又主動問了一聲。
知道他們的身份,還這態度?
東方老爺子和武安侯更傻眼了。
“這些也是桃花酒?”東方老爺子笑呵呵地指着幾個罈子問。桃花酒的罈子上貼的標籤不一樣,這幾壇酒上的標籤和送到他們府裡的罈子一模一樣。
“嗯。”葉驚鴻微微點點頭,“上一次送過去的酒可還滿意?”
“滿意,滿意。”東方老爺子連聲說,“可惜有點兒少。”
葉驚鴻再也不說話。
這是什麼態度?東方老爺子又傻眼了。
不過他生氣,都說隱士有他們自己的怪癖了。能將他們家孩子教成那樣的,厲害着了。
“這些桃花酒太好喝了,雖然不及冷梅酒的冷冽,卻更顯得綿長醇香。”武安侯笑着說,“能不能將這些酒先賣一些給我們?”
東方老爺子聞言,頓時猥瑣地搓着手也熱烈地看着葉驚鴻。
“我和美味齋的掌櫃有交易,既然答應給他們,就不會食言。兩位要買的話,還是等會兒在美味齋裡買好了。”葉驚鴻淡笑着回答。
“國公爺、侯爺,你們這不是當面搶小的生意嗎?”美味齋的掌櫃出來陪着笑臉說。
“去去,一邊去。”東方老爺子一把推開掌櫃,然後湊到了葉驚鴻面前,“我知道你的規矩,那是指普通的酒,可這桃花酒是在分外,並不在你們協商之類。你看我們是鄰居,總是有些交情的,賣給我們也不算違反了協議,更不會影響你做人的信譽。”
“老爺子,公國府可不在葉府邊上。”美味齋掌櫃的拆臺,心裡還有一絲緊張,葉驚鴻臉上有鬆動,千萬不能給老國公給忽悠了呀。
“去去,胡鬧什麼。”東方老爺子生氣了,瞪了一眼掌櫃以後,又討好地看着葉驚鴻,“你看,武安侯就在你們家隔壁,而我和武安侯是親家,所以我們也算是鄰居。”
這是什麼關係呀?所有的人聽了都差點兒暈過去了。
“葉某還是那句話,人無信不立。如果葉某爲國公爺鬆了口,只怕會有更多的人找上門來。而葉某人微言輕,到時候葉某會得罪更多的人,所以請國公爺和侯爺見諒。”葉驚鴻抱拳賠罪。
這也算是掏心窩子的話。
國公爺和侯爺面面相覷,是他們只顧着要多買一些好酒,這些腌臢之事考慮地倒是少了。
不過葉驚鴻的變現他們也看在眼中。聰明、耿直,機靈,果然是個值得一交的人。
“好好,我們是鄰居,當然不會爲難你。你賣吧。”說完,老爺子往邊上一讓,一把拎過美味齋的掌櫃的,“小子,你得先給爺多買幾罈子。”
“對對,還有本侯也要。”武安侯爺也圍過去了。
葉驚鴻微微一笑,往邊上又退了退,將空間讓出來了。
“國公爺、侯爺,小的只能讓出一罈,多了不行呀。”掌櫃被逼得着急,連勝告饒。
“本王也想多要一罈。”這時,秦羽陌帶着侍衛一下子出現在酒樓裡。
“哼,你不會忘記了爺的,對不對?”秦籬落這傢伙不知怎麼回事,也跑了出來。
“對,本小姐也要一罈子。”他的身後跟着牛皮糖蕭錦瑟。
“這?”看到冒出的五個人,掌櫃的臉色變了又變,接着又有幾個客人嚷着要包下桃花酒。
掌櫃的被大家圍着,冷汗都下來了。
葉驚鴻微笑着站在邊上,也不發表自己的意見。
“這是五百兩銀子。這兩壇是老夫的了。”國公爺扔下五百兩的銀票抱着酒罈不放。
“對,這兩壇是本侯的了。”有人帶頭就好辦,武安侯也拼了。
秦籬落動作更快,扔下銀票,手下的人就搶了好幾壇。
大家一哄而上,只有秦羽陌沒動。
不過,所有人也都是有眼力的,主動給他留下了三壇。
掌櫃欲哭無淚,這酒還沒有賣,就被客人搶光了。主人要是怪罪下來,可怎麼辦。
他用可憐的眼神看着葉驚鴻。
葉驚鴻搖搖頭,“我手裡只剩下這麼多,再多就沒有了。”
“唉。”掌櫃嘆息一聲,耷拉着腦袋將銀票收起來。
“葉驚鴻,你也在?”秦籬落這會兒踱步到了葉驚鴻面前問,似乎才發現她。
蕭錦瑟很高興看到這一幕,這起碼證實了一件事。那就是世子看重葉驚鴻,並不是因爲她的相貌,只是單純地喜歡葉家酒而已。
“這麼熱鬧?本宮是不是來遲了一步?”三個年輕人踏進來。
葉驚鴻轉過頭一看,原來是太子、五王爺和七王爺,她微微一愣。今天來的人還真夠齊全的。
“老國公怎麼還抱着酒罈?”太子戲謔地看着東方老爺子。
“這些酒可是老夫買下的,太子不會奪人所愛吧?”東方老爺子警惕地看着他。
“太子殿下。”葉驚鴻和掌櫃他們準備行禮。
太子卻溫和地擡擡手阻止了他們,“本宮只是過來會客,不用多禮。”
“太子殿下,酒已經買好了。”樓上忽然下來一個年輕人。
葉驚鴻一聽聲音就頭大了,原來又是一個熟人。
“秉之,你來的還真夠早。”五王爺笑着打了招呼。
“定王、世子要不要一起上去喝杯水酒?”太子發出邀請。
“太子是惦記上了本世子手裡的酒嗎?”秦籬落翻了一個白眼過去,“沒空。”
態度相當不友好!
太子似乎見怪不怪,也不生氣,笑着迴應,“秉之已經購了酒,自然不會惦記着你手裡的酒。”
“哼。”秦籬落傲氣地鼻孔朝天並不搭理他。
“本王已經定好了房間。”秦羽陌表情也是淡淡的。
“死鬼,你怎麼不喝死在這兒?我的命好苦呀。”忽然,一個穿着布衣的女子闖了進來,然後衝着大廳內一個喝的醉醺醺地男子就過去了。“家裡都差點兒沒吃的了,你就知道整天喝、喝,你竟然狠心將我陪嫁的鐲子都當了來喝酒,還到這麼好的酒樓,你是想逼死我們母子嗎?”
哭天喊地,婦人哭到傷心處,衝上去就擰了男子的耳朵。
“你個死娘們,竟然敢捏老子的耳朵,你找死。”男子可能被捏痛了,對着女子的臉蛋就是一巴掌。
頓時,女子光滑的臉蛋上就多了一個巴掌印出來。
“好,我讓你打,要不活就一起死。”女子一聲尖叫。
酒樓裡的人全都捂上了耳朵。
她四處查找,終於發現邊上桌子上還有客人點的酒罈,於是上前抓住了酒罈。
衆人一陣驚呼,這個酒罈要是砸到了人的腦袋上,那可是要出人命的。
“死婆娘,你敢?”醉酒的人看樣子還沒有醉得厲害。
“我……”女子手一抖,沒有扔出酒罈子,卻將酒罈子裡的酒全都對準男子潑了出去。
“哎呀,你瘋了。”男子滿臉滿身都是酒,他氣的只叫,伸手卻準備對着女人打過去。
“葉二公子。”掌櫃小跑着到了葉驚鴻身邊,小二也過來。“你們別吵了,客人的衣服也別你們澆上了酒,你們賠人家衣服和酒吧。”
這一嗓子終於讓吵鬧的夫妻兩個頓住了手,等女子回過頭一看,看到前襟溼了一大片的葉驚鴻,嚇得臉色都變了。
能在美味齋吃得起飯的,大多數都是貴人,像他們家這種死要面子活受罪的人卻是極少數的。
眼看着對方的衣襟全都被自己撒上了酒水,這可怎麼辦?
“公子,對不起。”緊張之下,女子拿出帕子過來對着葉驚鴻的前襟就擦去了。
葉驚鴻正低着頭整理衣襟,卻沒有預防到女子竟然伸手就擦起來,等發現想躲,女子的手帕卻已經靠上了她衣襟。
“你個死婆娘,竟然對着陌生男子獻殷勤,你是當老子是死人嗎?”酒鬼男子看到自己的婆娘竟然拿着帕子小心翼翼給一個漂亮的男人擦衣服。心裡的怒火頓時燃燒起來了。
換一個詞叫做怒火中燒。
“死鬼,你沒看到公子的衣服全都被我撒上了酒,你用什麼來賠?”女子帶着哭腔回答。
“叫你看上小白臉。看人家公子長得好,估計你這貨色就是倒貼,她也看不上吧。”說完,生氣的酒鬼上去又是給了女子幾個耳光。
“別打了,我只是心急。哪裡是看上他呢?”
“叫你還嘴硬。”男子一邊打一邊罵着。
“別打了,她不是男人,是和我一樣的女人呀。”被打的着急的女子忽然大聲嚷起來。
“胡說,明明是…。”男子手腳不停。
“姑娘,你行行好,告訴他真相好不好?”忽然,女子爬到了葉驚鴻的腳下。
葉驚鴻眉頭微微一皺,卻什麼話也沒有說。
“二公子?”承德擠進來,看到葉驚鴻不高興,衣襟又都溼了,趕緊到了她的身邊。
只是搬酒的工夫,發生了什麼事情?
“怎麼回事?”誠信卸完酒也過來了。
看到大廳裡氣氛不對勁,他連忙也過來,兩個人頓是將葉驚鴻護在身邊。
“不好意思,掌櫃,我的衣服溼了,先走一步。”葉驚鴻沒有理睬地上的女子,然後和掌櫃打了一聲招呼,準備離開。
“讓你胡說。”那邊酒鬼又打了起來。
可大廳內所有人的目光卻全都落在葉驚鴻身上,誰也無心再去關注打架的人身上。
“姑娘,難道你要見死不救嗎?”女子掙扎着爬過來衝着葉驚鴻央求。
“你是女人?”蕭錦瑟眯起了眼睛,語氣不善地瞪着葉驚鴻。
“閃開。”承德一驚,下意識更加貼近了葉驚鴻。
“二公子,你看?”五王爺忽然過來,納悶地上下打量着葉驚鴻,“你要真的是女人的話,還是過去說明救救她吧。”
帶了一些命令的口吻。
“怎麼,想欺負爺的人嗎?”秦籬落也忽然竄過來攔住了五王爺。
掌櫃一頭大,場面變得詭異起來了。
“你是女人?”蕭錦瑟的聲音忽然提高起來了,她走到葉驚鴻面前。
承德和誠信一臉警惕看着她。
“我是女子又能怎麼樣?她無緣無故撒了我一身酒,我還沒找她的麻煩,她竟然算計起我來了。”葉驚鴻冷笑着回答,“打她的人是她的男人,又不是我?”
“當家的,你聽聽,她自己承認是姑娘了。你別打了。”女子趴在地上嗚咽着央求。
“你真的是女人?”
“釀造美酒的人竟然是女人?”
……。
酒樓裡的議論聲四起。
東方老爺和武安侯沒想到他們剛認識的公子竟然變成了姑娘,一時間也不知道怎麼辦?
“既然是女子,爲什麼要穿着男裝出來?”五王爺嫌棄地說。
“請問王爺,平允又哪一條律法不允許女人穿着男裝出來呢?”葉驚鴻反問。
“你恬不知恥,明明是女子竟然扮成男子去接近世子。”蕭錦瑟大怒,看着葉驚鴻的眼睛都在冒火。
“要是蕭小姐能讓世子不再到葉家去,葉某在此多謝了。”葉驚鴻冷笑着回答。
“要是在場的人認爲葉某是女子,就再也不認葉家酒,葉某現在就可以退了這一批的銀子。”葉驚鴻又淡淡地開口。
“那不行。”東方老爺抱着酒罈不放,“老夫只認酒不認其他的,管你是男還是女,只要能釀造出好酒來,咱們還是老鄰居。”
這老傢伙張口閉口都是人情。
“本侯更是如此。”武安侯爺也鎮定下來了。
“襪子的數量應該足夠了吧?明日本王讓人去拿。”秦羽陌冷眼看了很長時間,這會兒纔不疾不徐地開口了。
“原來你是美嬌娘,看不出呀。”秦籬落圍着她轉了一圈,看樣子十分興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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