錦繡農女田園香
“這…小師妹,成親是人生中的大事,怎麼能隨便舉行個儀式呢?況且,你是小師叔的女兒,和本派也頗有淵源,我們會爲你和師弟好好準備的。”
靈風見楚靈月說的隨意,皺了下眉頭有些不贊同,對她的稱呼也改成了小師妹,畢竟褚雲天沒有被逐出師門,當年只是和掌門鬧了彆扭負氣下山,即使楚靈月沒在靈溪山待過,也算靈溪派的小師妹了。
大殿中的其他弟子見靈風改了對楚靈月的稱呼,不禁心中歡喜,對於一羣成天習武練功的男人們來說,突然多了個小師妹,這無疑是令他們激動振奮的一件事,他們看着楚靈月的目光也親切起來。
“大師兄,就按靈月說的辦吧,我知道她的心思,我們二人就在這裡接受你們的祝福了,只要我們能夠在一起,就好了。”
慕容熙突然開口對靈風說道。
他明白楚靈月的心思,不想大張旗鼓的操辦,他也是這樣的想法,他們若是就這麼成親,回到大燕後還不知道會掀起怎樣的風波,而且,現在也來不及大肆操辦,無論怎樣都達不到他心中想要給她的婚禮,所以,不如就按照她所想的,平平淡淡的成個親就好了。
“既然你們都這般堅持,那我們只好祝福你們了,不過…”
靈風想着總要有個主婚人在吧,難道他們連簡單的拜堂儀式都不舉行了?
“雖然是舉行個簡單的儀式,但一切的禮節都要遵循,如今師傅他老人家不在山上,還要請大師兄下山爲我們主婚。”
慕容熙知道他話中的意思,他不是還沒來得及說麼?所以趁這個機會,他邀請靈風下山替他們主婚,靈風欣然答應。
“各位師弟,雖然簡單,但是你們的酒席我也會派人送上山來的,只是不能親自上來敬酒,我身子剛恢復了些,還沒找到恢復武功的方法,還請各位師弟們原諒。”
慕容熙見旁邊站着的其他師弟們交頭接耳,又忙開口將自己的安排都告訴了他們,雖然只是舉行個簡單的儀式,但該走的禮還是要全部完成的,這些師兄弟既然都知道了他要成親,他怎麼能不給他們喝喜酒呢。
“這還差不多,師兄,我們都曉得你的身子,只要能討到你的喜酒喝,我們便滿足了。”
幾個慕容熙的師弟聞言紛紛一臉喜色的開口答應,以前即使在這山上,慕容熙也是不苟言笑,拒人於千里之外的,沒想到這次回來他居然有了普通人的煙火氣息,他們心中都暗自揣測估計都是楚靈月的功勞,才讓他有了如此大的改變。
其實慕容熙這樣的性子也是理所當然,前世經歷了那麼慘痛的事,楚靈月替他擋劍而死,導致他也毒發身亡,且一生愛而不得,重生後每每想起這件事便如千斤巨石壓在心裡壓得他喘不過氣來,自然也沒心情和別人喜笑顏開了,這也是他自小便性子冷清,不願別人近身的原因。
如今心願得償,這一世終究沒有再次錯過她,他的付出也終於得到了回報,如今佳人在側,就要拜堂成親,他恍仍然恍惚覺覺得不真實,害怕這只是黃粱一夢,待夢醒後依然煢煢孑立形影相弔,或者這是自己前世死後怨氣不散做的一個大夢,夢中重生然後早早的就去守着她,終究圓夢…
想到這些事,他突然便覺得緊張,不由得伸手拉住了楚靈月的手,楚靈月怔了怔回過頭來看向他笑了笑,以示安撫,雖然她不知道他爲何這般,但她知道他又在胡思亂想了,這都怪她多疑,沒有給他充分的安全感。
“多謝衆位師兄弟諒解。”
慕容熙又抱了抱拳,誠懇的說了一句,有幾個性子活潑一些的師弟見慕容熙片刻不離楚靈月左右,此時大庭廣衆之下還拉着她的衣袖,不由得開口揶揄,說他自下山之後重回師門,整個人都變了,變得隨和接人氣了。
“師弟,你這一趟下山的確性子變了許多,以前即使是我你也鮮少搭理的,只有有事或者練功的時候才偶爾來找我一次,否則平日裡你都是專心練功,從不和衆位師兄弟多說一句話的。”
此時靈風也被這喜悅的氣氛感染,開口調笑慕容熙,能夠打趣到他的機會此生也許也只有這一次了。
“是,師兄,以前都是師弟的錯,以後我再不回那樣了。”
慕容熙忙又向靈風鞠躬表示自己的歉意,靈風一笑點頭。
“好了,我們快快下山去吧,還是別耽誤了吉時。”
“是。”慕容熙答應了一聲,一拉楚靈月,二人轉身往出走,靈風也跟在他們身後出來,其他師兄弟依依不捨的和他們揮手道別,說等着喜酒送上山來。
一行人下山很快,慕容熙失了武功,所以和楚靈月一起坐在轎子裡,這回由聶五和聶七親自擡轎,不過一炷香的時間便下了山。
下山之後,慕容熙和聶五吩咐了幾句,聶五點頭答應了一聲,立即拉着聶七飛奔而去。
“他們倆做什麼去了?”楚靈月見二人一臉喜色的相攜而去,不由得開口問道。
“我吩咐他們去辦一些事,待會兒你就知道了,雖然沒有親族好友到場,沒來得及將你家裡人接來此處,但總是你我二人成親,不能太過兒戲,太過寒磣了,否則,以後我也不得安生。”
慕容熙淡笑着回到。
“哦。”楚靈月此時也心中歡喜,只是淡淡的答應了一聲,並沒有深想,想着他可能是讓人去準備辦喜事的東西了吧。
幾人走到茅草屋前,慧香早就樂得喜不自勝,大約比楚靈月自己成親都高興了,不等楚靈月吩咐她就忙着拾掇,打掃屋子,開始裝飾新房。
楚靈月拉着慕容熙將自己做的衣冠佩飾拿出來,讓他觀看,雖然這這大多數是慧香做的,好歹她也親自動手了,看着大紅色的錦緞做成的衣裳,光鮮亮麗,她心中便一陣甜蜜。
“這衣裳做的不是很好,我女紅一直不行,這都多虧了慧香幫忙我才做成,來,試試你的怎麼樣?”
楚靈月說着拿起一件男式的嫁衣在他身上比劃着,想讓他穿上試試。
“只要是你做的,我都喜歡,這一定是世上最美的嫁衣。”
慕容熙乖覺的任由她比劃了半天然後將衣裳穿在他身上,他大爺般的張開雙臂擡着頭讓她伺候,她低着頭細細的爲他繫上鈕釦,額頭不小心碰到了他的下頜,他心裡微微一緊,張着的雙臂便彎了回來輕輕的圈住她。
“怎麼了?”楚靈月爲他繫好鈕釦後,擡起頭來問他。
“你蹭的我難受,好想現在就洞房。”慕容熙下意識的開口。
“禽~獸…”楚靈月好像說這兩個字上了癮,只要他有那方面的暗示,便會忍不住開口罵他。
“呵呵,再等幾個時辰就好了。”
慕容熙閉上眼睛一臉陶醉又嚮往的想着還是快些到晚上吧,他從前世憋到今生了,這個節骨眼上再不能洞房,那一定會憋出內傷。
“還不錯,主要是人美,身材好,穿什麼都好看。”楚靈月四下端詳了一番穿了紅色錦緞嫁衣的慕容熙,容顏如雪,紅裳如火,真是絕配,舉手投足間散發出來的優雅與尊貴簡直迷了人的眼,亂了人的心。
“自然,只有如此皮囊,才配得上你啊。”慕容熙說着輕輕拿起一邊的女式嫁衣也替楚靈月穿上,她對於尺寸拿捏的很好,將二人的身形都分毫不差的勾了了出來。
“美,很美。”待給她穿上之後,慕容熙盯着楚靈月打量了半晌,嘴中才發出這樣的幾個字,除了這幾個字任何語言都是多餘的。
接着慕容熙讓楚靈月坐在凳子上對着屋子裡的一個梳妝檯,自己伸手拿過梳子給她梳起頭髮來。
“呃,你會綰髮麼?”楚靈月見他拿起了梳子便猜到了他要做什麼,囁喏了半天她開口問道。
“給你綰,應該差不多吧。”
他嘆了口氣,氣息有些不穩的說道,從鏡子中來看,他的手法不是很純熟,可是貴在這一份心意,楚靈月暗道由着他好了,反正無論綰成什麼樣子,只要他自己不嫌棄就好。
只見身後之人輕挑慢捻,不多時便將她滿頭的青絲綰成一個高高的美人髻梳在腦後,只見鏡中之人頃刻間便如變了個人似的。
清澈明亮的眼睛時而轉動時而調皮,柳眉彎彎,長長的睫毛微微顫動,白嫩的皮膚透出淡淡粉紅,薄薄的雙脣像玫瑰花瓣般鮮嫩欲滴,長長的頭髮綰起,卻又剩下一絲頭髮增添嫵媚。
她的身上穿着大朵牡丹金繡美紗碧霞羅,大紅裙襬逶迤拖地,搖曳生姿,身披魅紅薄紗,頭戴鳳冠玉步搖,花容月貌如出水芙蓉,脣邊一抹淺笑看着慕容熙,幾乎要將他吸進她的萬丈柔情中。
“美人相伴,此生大願得償,死而無憾了。”慕容熙癡癡的看着鏡中的楚靈月,恍若隔世,今日他數次覺得自己是在幻境中,一切的事情都好像是一場夢,他真害怕這真的是一個夢,夢醒後,仍然只有自己一人,遺世獨立。
“今天是我們的好日子,瞎想什麼?我們都要好好的。”
楚靈月伸手握住他的手,看着鏡中的俊男美女,紅衣如火,真真一對璧人,這一路走來的艱辛想想也覺得值了。
“殿下,姑娘,聶五和聶七回來了。”二人靜立半晌,慧香突然跑進來高興的吼道。
“回來就回來唄,吼那麼大聲做什麼?”楚靈月和慕容熙正溫馨的時刻突然被她打斷,她心中有些不鬱,扭頭叱道。
“不是,姑娘,他們二人帶着很多人,擡着很多東西。”慧香頓了頓才後知後覺的知道自己打擾了他們二人,頓時不好意思的低下頭壓着驚喜的聲音說道。
“恩?擡着什麼東西?”楚靈月也好奇的站了起來,往門口走,準備出去一看究竟。
“出去看看吧。”慕容熙走過來一把牽起她的手往出走,楚靈月更加好奇了,看來這事他是知道的。
二人出了屋子,便看到聶七和聶五領着一大羣人擡着一堆東西走了進來,乾淨整潔的小院中不一會兒便被一個又一個的大箱子堆滿了,楚靈月心中有些猜想,扭頭看向慕容熙。
“這些是什麼?”楚靈月眼睛亮晶晶的看着他問道。
“這是我這些年來一直在準備的東西,是給你的聘禮,雖然我們只是要舉行一個簡單的儀式,但是禮節卻不能少了,否則,也太過兒戲。”
慕容熙說着示意聶五將箱子打開,聶五點了點頭,將前面的箱子都打了開來,箱子打開的時候金光耀眼,晃了人的眼睛,楚靈月甚至用衣袖擋了擋那箱子裡流瀉出來的華光,她抿着脣一樣一樣看過去,只見箱子裡金銀玉飾、綾羅綢緞、書畫古董、布飾被褥、果品茶葉,應有盡有……
凡是這個時代貴族之家娶親時聘禮中應有的東西一件不落,還有過之而無不及,足見慕容熙對楚靈月的重視。
“這…這也太多了,而且,看這些東西都不是凡品,你從哪兒弄來那麼多東西的?”
楚靈月心下驚疑,除了金銀之外,其他的東西件件精品,都抵得上貢品了,也不知道他是蒐羅了多久才蒐羅到這些東西的,感動之情緩緩升起,向全身蔓延,漸漸的溢滿胸膛。
“能娶到你,天下爲聘,亦不爲過,況且這都是身外之物,即使我不給你,你自己也有能力得到,我只能給你更好的,使你心中能滿意。”
慕容熙見她脣邊綻放着笑意,此時也有些動情,爲了討她的歡心,就算讓自己拿命去換,他也是願意的,更別說這些只是些死物了。
“能嫁你爲妻,此生也無憾了,即使上輩子有過再多的傷痛,今生有你,也足夠了。”楚靈月心中滿是酸楚,願得一人心,白首不相離,這是每個女子心中的一個夢,可是,真正能夠美夢成真的又有幾人,而她,暫時是得到了。
“上輩子的事,你又不記得,何必說得那麼傷感?我們只要珍惜眼下便足夠了。”慕容熙暗道自己確實是重生了,但是楚靈月卻沒有,他曾經也試探過,對於前世的事她半點都不記得,所以,他最後確定,重生的人只有他一個而已。
“你說的對,我們過去的已成歷史,未來的事我們無法預測,能夠珍惜的只有眼下。”
楚靈月心情波動的厲害,心中激流澎湃,歡喜滿滿,上輩子的仇人也被自己親手解決掉了,關於上輩子她也能完全的放下了,迎接新的生活纔是她現在應該做的。
“恩,其實我還準備了你我二人的嫁衣,不過,既然你親手做了,那那個便不要了,其他的連媒婆我也請來了,待會兒拜堂的一切事宜就交給她了。”
慕容熙帶着她看完了聘禮,又圈着她的肩膀往回走,大師兄靈風已經選定了吉時,他他們二人只要再等待片刻便可以拜堂了。
“恩,你不是說你現在成了窮光蛋了麼?你的全部身家不是都獻給皇上了麼?”楚靈月點了點頭,此時什麼都聽他的安排,進了屋子後,她又想到這個,他都提出要她養他了,怎麼還有錢買這些?
“是,我雖然將全部的身家都獻給了皇上,但是我總得留點私房錢和娶妻的錢啊,我也沒那麼傻,再怎麼也不能委屈了你啊,德順樓和麗景城的金玉軒我都留下了,其他的產業都給了皇上,金玉軒是我母妃留給我的,那是她的私人產業,德順樓是你我二人定情的地方,有着非凡的紀念意義,所以這兩間鋪子我並沒有獻給皇上。”
慕容熙說着又向身後的聶五擺了擺手,聶五會意走了出去,不一會兒又捧着兩個盒子走了進來。
“哦,原來金玉軒是你的啊,當初去的時候還裝的那麼一本正經,好像和那裡半點不沾邊似的。”
楚靈月想起自己第一次去給寧錚和寧王妃看病的時候,也是第一次去麗景城逛街,不就去過金玉軒麼?就在那裡第一次碰到裴明秀、何婉儀和沈依依,三人之間除了何婉儀其他兩個都是慕容熙的腦殘粉啊。
“恩,當時我怎麼可能承認我是那裡的東家?”慕容熙有些揶揄的說着,並去過聶五手中的盒子放在桌子上,然後打開。
“這是什麼?”楚靈月見他打開的盒子中躺着一支純黑色的鐲子,她頓時好奇的問了起來,這個時代對於水晶的發掘還是很少的,大多是對玉礦的發掘多,所以水晶飾品有得賣但也很少,這黑色的鐲子好像是黑碧璽,所以她覺得驚奇。
“這便是那日金玉軒中裴明秀幾人想看的店中的鎮店之寶碧璽鐲。”慕容熙伸手輕輕拿起那支鐲子,然後套在楚靈月的腕間,那鐲子套的時候似乎突然就增大了些,待套在她的手腕上之後好像又突然縮回去了,和她的手腕剛好契合。
“哦,我想起來了,這便是那掌櫃的說的有緣之人才能買的鐲子?”楚靈月看着那鐲子通體漆黑卻散發着淡淡的光暈,一眼看去並不起眼,但仔細觀看的話卻越看越覺得好看,她親眼看到了那鐲子的變化,所以又驚奇的伸手摸了幾下那鐲子。
“對,這鐲子是當年納蘭皇后流傳下來的,至於她有沒有戴過無從得知,但是傳說這鐲子可以逢凶化吉,辟邪驅災,緩解壓力,消除疲勞,十分有靈氣,所以,一直被作爲金玉軒的鎮店之寶。”
慕容熙想起這支鐲子的來歷便覺得那納蘭皇后必定不是普通之人,她戴過的東西都與別人的不一樣,這黑色的碧璽鐲子一般人是不會帶的,因爲顏色太過沉悶,而且黑色向來是不吉利的象徵,而她一個女流之輩卻反其道而行,偏偏帶着,還說有驅邪避禍的功能,真是奇人。
“恩恩,確實是這樣的,這鐲子是黑碧璽,黑碧璽確實有那樣的功效。”楚靈月摸着那帶着涼意的鐲子,越來越愛不釋手,心中對納蘭云溪越發的崇拜,卻苦於她的事蹟都被掩藏,不得而知。
“我突然覺得你和她好像有很多相似的地方,感覺你和她是同一類人,雖然中間隔了這麼長時間,但是你們好像曾經一起生活過似的。”
慕容熙想了想還是將自己心中的感覺說了出來,越想越覺得二人之間有相似之處,至於什麼地方相似,他只覺得有好多地方相似,卻又說不出來。
“是麼?你這麼一說我自己都覺得我們有好多相似的地方了,我們雖然沒有一起生活過,估計也是同一類人吧,想必當初納蘭皇后的的生活比我的更加波瀾壯闊吧。”
楚靈月是真心膜拜那位穿越前輩了,都過世這麼久了,後人提起她來還是肅然起敬,對她的神秘過往念念不忘,想要一探究竟。
“恩,據流傳下來的隻言片語皇室秘聞中所說,當年的她的確是非常神勇的,開國皇帝等夠登基她的功勞至少佔一半,甚至更多。”
慕容熙想到自己這些年也曾查過納蘭云溪的事蹟,可是都沒有任何官方的或者是完整的事蹟流傳下來,關於那個一代傳奇皇后的事蹟就那樣被人抹去了,好像歷史上從來沒有她出現過一般。
“恩,我相信。”楚靈月看着那支碧璽手鐲,摸了又摸,遙想當年的納蘭云溪,也不知道是經歷了怎樣波瀾壯闊的人生,她想她的一生必然比自己更精彩吧。
“還有這個,是和那項鍊配套的一套頭面,我親自將它給你戴上。”
正想着慕容熙又打開另一個盒子,只見裡面放着的是一套祖母綠的頭面首飾,經營剔透,在陽光的照耀下散發出柔和濃豔的光芒,一眼看去令人賞心悅目。
“好漂亮。”楚靈月從心裡喜歡這套首飾,不由得開口讚道。
“就知道你會喜歡,這樣頭面也只有你能配得上。”慕容熙見她歡喜不禁也淡淡一笑,無論做什麼事只要能取得她的歡心那就夠了。
“這頭面你是哪裡來的?這可是綠玉中最名貴的祖母綠寶石,象徵着祥和、幸運、健康、財富、愛情、快樂,是一切美好事物的象徵,而且,這祖母綠是西方愛神維納斯最喜歡的寶石。”
楚靈月偏愛祖母綠,前世也曾看過有關這方面的一些文獻資料,所以此時能夠如數家珍的說出這寶石的優點,慕容熙靜靜的聽着,等她說完的時候眼睛裡便有了些詫異。
“你居然知道這麼多?你是怎麼知道的?而且,維納斯又是什麼?我們的愛神不是月老麼?”
他一口氣提出一連串的疑問,對於楚靈月的古靈精怪或者說是與衆不同他從來沒有否認過,也從來沒有小瞧過她,雖然,有時候她看似性子平和,實際與這裡格格不入,行事作風都有自己的一套,也正因爲這樣,才能異軍突起,從一個小村姑開始最後能被皇家重視,封爲四品女官了。
可是這也正是他好奇的地方,越和她接觸,就越覺得她整個人像謎一般引人注目,讓人不由自主的想要一探究竟,到底她是個什麼來頭?是如何知道這些別人不知道的事的?此時,若是她是土生土長在天水村的小村姑,他是無論如何都不信的。
“維納斯是西方的愛神,恩,就是東胡人那裡的愛神,而且祖母綠的寶石也是由他們那裡的人率先發掘並開採出來的,這種寶石十分珍貴,沒想到這裡也有這樣的寶石。”
楚靈月看着裡面靜靜躺着的那套祖母綠寶石的頭面,有兩個耳墜,一個抹額流蘇,中間綴着一塊很大的成色很足的綠寶石,還有一個戒指。
“恩,這寶石的確是我從東胡搜刮來的,當年我去那裡的時候,一眼便看上了這套頭面,便花了大價錢買了下來,和這碧璽鐲一樣放在金玉軒作爲鎮店之寶,不過,世人只知道有碧璽鐲卻不知道有這套祖母綠的頭面,這麼多年我總算等到將這東西送給你的機會了。”
慕容熙想着當初自己看到這套頭面時的驚喜,前世的時候他就曾聽她說過這祖母綠寶石的故事,只是沒有機會見到過,重生後在去東胡的時候終於見到了被她誇誇其談的寶石,他頓時如遇知音般花了不菲的價格將這套頭面買下,就是爲了將來等到她送給她的。
“謝謝,我很喜歡。”
楚靈月由衷的感謝了他,慕容熙淡笑着拿起那套頭面給她戴上,在戴戒指的時候他的動作略微有些笨拙,想象着前世她說過的一些話,她說戒指是愛情的象徵,若是一個男子爲心愛的女子套上戒指,那也相當於套住了她的心,她會終其一生愛戀給她戴上戒指的男子,這句話他牢牢的記着,所以此時戴戒指的時候他是小心翼翼的,生怕有什麼閃失,便不能將她一生套牢了。
二人穿戴好後,靈風派慧香來請二人,說吉時已到,可以拜堂了,楚靈月頓時有些緊張,慕容熙一把拉着她的手安撫了半晌才讓她就在這裡等候,他出去準備花轎來這裡迎她。
楚靈月本來不想這麼麻煩,就和他去拜堂就好了,可是他堅持,她也就隨了他的意了。
慕容熙出去後,楚靈月在牀邊坐了下來,慧香已經麻利的用聶五和聶七買回來的紅綢和喜字還有剪紙窗花畫軸將這茅屋裝飾了一番,也能看出來喜慶的樣子了。
慧香拿着蓋頭走了進來給她蓋在頭上,然後和媒婆一起扶着她走了出去,到了了另一間屋子的時候,靈風已經端坐在上方,等着二人拜堂了,因爲楚靈月和慕容熙成親是臨時起意,二人的父母家人誰都沒有到場,所以靈風只能暫代雙方的家長坐在上首了。
“師弟,小師妹,祝你們二人新婚快樂。”靈風見了下面一對俊男美女款款走來,真是天造地設的一對璧人,他的臉上也不由浮起笑容,衷心的祝願道。
“多謝師兄。”慕容熙鄭重的給他鞠了一躬,對於這位不苟言笑卻性情溫和的大師兄心中着實感激,這次要不是他一力扶持,那他也許也挺不過來了。
“吉時已到,開始吧,拜了堂喝了交杯酒,也就禮成了,其他的事還是等你們成親後再解決不遲。”
頓了頓靈風又開口說道。
“是。”慕容熙答應了一聲,眉頭幾不可見的皺了一下,楚靈月聽了這話卻覺得他們好像在打什麼啞謎,但是這個節骨眼上了,她也沒功夫想那麼多,便被慕容熙拉着走到屋子正中,緊接着禮官的聲音便響了起來。
“吉時到,新郎新娘一拜天地…”
“二拜高堂…”
“夫妻對拜…”
“禮成…”
最後兩個字說完之後,慕容熙長長的吁了口氣,微微有些顫抖的手牽起了楚靈月的小手慢慢的引導着她往洞房走去。
楚靈月也心中緊張,小手被握在他的掌心裡一陣潮溼,進了洞房,慕容熙便讓慧香出去,慧香偷偷捂着嘴笑了笑便退出去了,將時間留給二人。
屋子內已經一片紅豔豔的喜慶顏色,雖然是茅屋,但也佈置得非常喜慶整潔,屋子裡燃着紅燭,桌子上也擺着酒菜,都是慧香提前準備的好的,慕容熙將楚靈月領到牀邊坐下便挑起了蓋頭,又將她身上戴着的鳳冠霞帔首飾等一一拆下來,他知道她不喜歡這些東西的繁重,戴着會壓到她。
“娘子,從今日起,你終於完全屬於我了。”慕容熙給她卸完妝後一拉她坐在喜牀上,對她的稱呼也當即改了口,叫她娘子了。
“恩。”楚靈月滿臉嬌羞,臉色通紅,緊張得手腳都沒地方放了,只是垂着頭低低的應了一聲。
“娘子,娘子…”
慕容熙又叫了兩聲,好像只有不斷的這樣叫着才能安心。
“恩…”楚靈月不知道該如何應答,想到等等要做的事,更加驚慌失措,連手都不知道該放在哪裡了,只是一聲一聲的應着,心中也是滿滿的歡喜。
“娘子,我們終於成親了,你可知道,我等這一日,等了兩世?”
慕容熙心中激盪,也打算在新婚之日對她坦白前世的事,解了她心中的疑惑,要不以後也許她還會想着他對她是有什麼目的才接近她的。
“兩世?”楚靈月聽了這話詫異的擡起了頭,緩緩的問道。
“對,娘子,你先上牀躺着,我慢慢說給你聽…”
慕容熙扶着她將她身上的喜服也除了下來,只剩下貼身的寢衣,然後纔將軟和的大紅喜字錦被蓋在她身上,自己也側身躺了上去,躺在了她的身邊。
這種事,他本來是沒打算告訴她的,因爲太過匪夷所思,他心中暗暗想着若是他說了她不知道會不會將他當做怪物?
但是,如今已經和她成親,夫妻之間貴在真誠,互相坦白,他已經不打算瞞着他,有關他的一切他都想告訴她,所以,他最終還是決定將前世今生的事說出來。
“恩。”楚靈月眼睛亮亮的看着他,心中猜測了半晌,暗道難打他也是穿越人?看着又不像,那或許他也是記着上一輩子的事?
慕容熙除去自己的喜服也上了牀躺在她身側將她摟在懷裡,然後便開始說起了前世的事,他是如何在宴席上對她一見鍾情,從此萬劫不復,開始了漫長的暗戀和苦等各種折磨,前世又如何目睹她婚後的不幸生活和寧宸對她的錯待,以至最後他和寧宸展開決戰寒毒發作,她替他擋劍而死…
楚靈月剛開始頭一着牀便想睡覺,但是聽了他的話後越聽越清醒,慢慢的居然瞪大了眼睛望着房頂,到最後竟吃驚的坐了起來。
“你是說,你重生了?重生回到了三歲?”楚靈月穿着紅色的寢衣坐起來拉着他的衣袖問道。
若是他重生了,那她自己呢?她明明是穿越來的啊,難道說他重生改變了這片大陸的歷史而自己也是重新穿越的,穿到了他重生後的這一世裡?
“是,靈月,雖然我自己也不相信這樣匪夷所思的事,但我確實是重生了,前世我們都死了,大約是我怨氣深重,所以地府冥君又給了我一次重生的機會,讓我這一世圓了上一世的夢,彌補了上一世的缺憾。”
慕容熙小心翼翼的管擦着楚靈月的神色,見她並不害怕,對他重生這件事本身也並沒有那麼關注,不由得心中暗歎她內心的強大,也只有她這樣的女子才能做到對這般匪夷所思的事如此淡定吧,若是平常人早就將他當做鬼怪嚇跑了,難爲她還能淡定的提出疑問。
“怪不得你會讓人上門找我做生意了,也怪不得你會自己上門來找我看病了,原來如此,原來你就是個有着先知能力的重生人啊,這真是太不可思議了。”
楚靈月將他們二人結識以來的事重新想了一遍,在腦子裡慢慢的回放,發現這樣的話以前她心中懷疑的事就能解釋得通了,她最擔心的就是他這般身份地位的人接近她一個小村姑會有什麼圖謀和目的,而現在他說了這樣的話,那這一切便能解釋得通了。
是因爲前世之約,前世她和他曾經約定今生相守,因爲他知道前世的事,所以才知道該去哪裡能找到她,而他爲了避免自己的懷疑,剛開始的時候也必定十分煎熬過,因爲他記得前世的事,但她卻不記得,她腦海裡沒有半點關於前世的記憶,所以對於他來說她是一個熟悉到骨子裡的人,而對於她來說,他只是個陌生人而已。
“是,從我重生那一天起,我便開始了漫長的等待和尋覓,從那時候起我便已經祈盼快點長大,好來尋你,而皇天不負苦心人,這一世,我終於提前等到了你…”
頓了頓慕容熙又接着道:“只是我藝成下山找到你第一次見你的時候,你那時和現在全然不同,好似另一個人似的,我那時差點不敢相認,但後來我多方查證,證明你就是楚靈月無疑,纔去了懷疑,起初我還以爲你和我一樣也重生了,但是,後來,我也證明了你並沒有重生,好在,後來你還是改變了,變成了和前世一模一樣的性子…”
慕容熙將他心中從前對她的猶疑也說了出來,同時也是想打探一番她那時與現在判若兩人究竟是怎麼回事,這是他一直想不明白的地方。
“嗤,你別說,你第一次見到的我還真的不是我。”
楚靈月此時半點睏意也沒有了,完全被他的話勾起了興趣,她暗道既然他將他重生這麼隱秘的事都告訴了她,那她似乎也該向他攤攤底牌了,否則讓他猜來猜去的也不好,反正她相信就是她說了她是個穿越的靈魂他估計也不會驚悚了,他們這穿越配重生纔算真正的官配啊。
“恩?真的不是你?其實,我早就懷疑你的來歷了,但是一直苦於找不到證據來證明,莫非,你和我一樣也是從哪裡重生來的?”
慕容熙見她也要向他吐露心聲了,心中不由得又是激動又是歡喜,這麼說來,她對自己也是完全信賴的了,否則就不會將這般隱秘的事告訴他了,其實他懷疑了好久,也暗中查了好久,卻沒有查到一點蛛絲馬跡,對於這件事他也是十分鬱悶的。
“我不是重生,我是穿越。”楚靈月暗道要怎樣向她解釋?她心中邊琢磨着用詞邊將自己是如何被雷劈死,然後靈魂穿越到這裡附在了這個楚靈月身上的事也告訴了他。
說完後,她扭頭看向慕容熙,觀察着他的反應,只見慕容熙呆呆的望着屋頂發愣,她擡手在他的眼前晃了晃,心中納悶,他的承受能力不會如此差吧,他自己重生的事她眨個眼就接受了,難道自己穿越的事他就這麼接受無能?
“穿越配重生,原來我們纔是絕配啊。”半晌之後,慕容熙長長的嘆了口氣,開口說道。
“咳咳,原來你在想這個,的確,我們倆纔是天配良緣啊。”楚靈月一下子趴在他的胸口上笑得前俯後仰,沒想到慕容熙還有些搞笑的細胞呢。
“怪不得你這麼與衆不同了,說的那些奇怪的話,做的那些匪夷所思的事,都是因爲你不是我們這個世界的人?那你是從哪裡來的?你所說的另一個世界又是什麼樣子的?你們那裡的人都長什麼樣?”
“……”
楚靈月被他這無知的問題問得頭都大了,這還是那個腹黑深沉,整日裡高高在上的洛王麼?這腦子簡直和幼兒園裡的小朋友一樣了,而且,一下子問了這麼多問題,她到底要先回答哪個?
“你想先聽哪個回答?”楚靈月抱着他健碩的腰糾結着問道。
“先說你們那裡的人長得什麼樣子?會不會是人頭蛇身,或者是豬頭人身?還是…”
“啪…”
楚靈月忍無可忍當頭給了他一個暴慄,瞬間覺得他的智商爲負數了,她來自另一個世界,他就如此貶低她曾經生活過的世界麼?還人頭蛇身,豬頭人身?這是他這樣人的智商該想出來的問題麼?
“靈月,快告訴我,我只是想知道你前世是什麼樣子的,會不會是長得和怪物一般的樣子。”
慕容熙察覺到了楚靈月的怒氣,將她從他的身上扯下來,一把摟在懷裡,伸手撫摸着她的秀髮,誘哄着說道。
“滾粗,本姑娘前世長得花容月貌,長髮飄飄,胸大腰細,前凸後翹,身材火辣,每次出門,回頭率都百分百,人氣好到爆,哪裡如現在這樣像個平板機,小豆芽,唔…”
楚靈月怒氣橫生,將自己前世的樣子描述了一遍給他聽,沒等說完慕容熙便伸手捂住了她的嘴,他心中有些憤憤不平,照她那麼說,前世還不知道被多少男人看了她的容貌身材,佔了她的便宜了,真恨不得跑到她曾經生活過的地方,將看過她的男人的眼睛全部戳瞎…
“幹什麼?我還沒說完呢,總之,我們那裡的人長得絕對要比你們這些古人好看一百倍,我們那裡沒有醜女人,只有不會化妝的女人。”
楚靈月意猶未盡,一把掰開慕容熙的手,憤憤不平的說道,丫的,一個老古董居然敢醜化她們現代人,這還了得?
“靈月,是我錯了,你別再說了,我一想到你說的你前世的樣子,不知道被多少陌生的男人看了你,我就嫉妒的發狂,恨不得跑到你那個世界裡去將那些人的眼睛全部戳瞎。”
慕容熙吃起醋來絲毫不輸於任何一個戀愛中的的男人,他心裡剛有了這個想法便說了出來,語氣中是滿滿的嫉妒和醋意。
“咳咳,你這醋吃的還真大,都跨時空了,我們那個世界和你們這裡是不一樣的,穿的衣服也不一樣,這樣是很正常的,並不是什麼出格的事。”
楚靈月搖了搖圖無語的向他解釋道,他這麼說到說的她像個紅杏出牆的小媳婦了。
“靈月,我對你生活的那個世界很好奇,你給我講講吧,你師傅也是那個世界的人吧,你也給我講講那個故事。”
慕容熙枕着手臂擡起頭來看向她,眼睛亮晶晶的望着她眼中滿是祈求的神色。
“對,我給寧宸治傷的時候講的故事就是我們那個世界的故事,我師傅其實不是我師傅,是我們那個世界古時候的一個神醫…”
楚靈月不忍拂了他的意,將自己前世的事簡單的給他講了個大概,包括自己小時候是個棄嬰被乞丐夫婦收養,長大乞討,那段悲慘的日子和逃出去後長大學醫學廚師一直到穿越之前的事,幾乎將自己前世從小到大的經歷和重大事蹟都講了一遍,最後將前世收養她的乞丐也穿越到了這裡化身爲李四並被她親手殺了的事也告訴了慕容熙。
“靈月,我的小寶貝,沒想到你前世居然受了那麼多苦,怪不得那次在牙行你的反應會那麼大,我當時心中還有些驚異你爲什麼會那麼激動,原來這都是前世的夢魘給你留下了陰影和心裡的創傷…”
慕容熙聽完楚靈月的敘述之後不由得擡手按住了自己的眼睛兩側太陽穴,他心中疼痛,感覺自己的眼淚都要流出來了,爲這個自己前世今生用盡全部心力所愛的女子,她的遭遇令他心中震撼,也令他心疼。
他此時暗暗發下誓願,今日之後,她就是他的妻子了,今生他一定會用盡自己的全部心力來愛她疼她,在以後的日子裡,她的一切由他負責,絕不會再讓她受半點委屈與傷害。
“恩,好在我那日終於發現了他的真面目,這世界還真是奇怪,居然讓我在這裡解了前世的心結,親手殺死了他,他那樣的人真的是死有餘辜,不過,這下我也和裴家至少和裴明玉裴明秀結下仇怨了。”
“不用擔心,以後凡事有我,裴家被皇上打壓,現在已經不足爲懼了,聽說裴家現在正在想方設法和朝中大臣結交,想通過聯姻來改變自家的地位,讓自己再創輝煌。”
慕容熙雖然人在靈溪山,但對大燕和北雪國的國內局勢卻時時刻刻關注着,並沒有放鬆,他將自己收集到的一些消息透露給楚靈月。
“恩?通過聯姻改變自家地位?用誰聯姻?”楚靈月心道裴家最出色的女孩大概就是裴明秀了,裴明秀對慕容熙一往情深,勢在必得,整個大燕的人估計都知道此事了,難道裴家會將裴明秀推出去?
“裴家打算將裴明秀嫁給寧宸,據說寧宸已經應允了親事。”
慕容熙頓了頓緩緩開口,得知這件事的時候他也有些意外,沒想到寧宸居然會應允和裴明秀的親事,他又覺得慶幸,幸虧這一世他提前守着楚靈月得到了她的心,否則她和他也許還會成親,成親之後也許她還是會被錯待,他還是會另娶側室。
今生的事雖然和前世軌跡完全不同,但冥冥中好像有很多事又仍然回到了前世的軌跡,只是發生的時間地點不同,這一世他雖然改變了楚靈月的親事,但也不知道是不是能真的改變得了楚靈月的命運。
比如前世他第一次見她是在來大燕的宮宴上,寧宸攜着她前來參加,他對她一見鍾情,而伊人已經身有所屬,今生他仍然在宴席上見到了他和她相攜而來的一幕,她仍然做生意風生水起,醫術高超,名冠天下,唯一不同的,便是自己提前來到了她的身邊,俘獲了她的心,現在又和她成了親,即使這樣,他心中還是有些不放心,不知道前世臨死前那一幕還會不會再次發生。
“裴家居然會用裴明秀來聯姻?而且還要嫁給寧宸?寧宸真的答應了?”
楚靈月不由得鬆了口氣,若是這樣的話那寧宸估計就不會對她和慕容熙的親事有異議了吧,這幾天她還有些提心吊膽,生怕寧宸知道了又會做出什麼阻止她們在一起的事來,此時聽到這個消息,若他應允了和裴明秀的親事,那估計就是徹底放棄自己了吧?
“是,我也不知他葫蘆裡賣的什麼藥,但他絕對不是真心想和裴明秀成親,估計是有什麼目的,他向來和裴太傅不和,也許只是想借着此時打壓裴家也說不定。”
慕容熙心中猜測着寧宸的做法多半不會真心娶裴明秀,也許只是想將裴家徹底打垮而已。
“那他這樣的做法也太不君子了,他現在已經是定國公了,權勢滔天,要打壓也可以光明正大的正面打壓啊,爲什麼要用搭上裴明秀的一生?他這麼做又有什麼好處?”
楚靈月心中對寧宸的厭惡感又多了一分,此時她對他是半點好感都沒有了,剛開始的時候她對他雖然心中有所恐懼,但對他還是有些懵懂的感覺來着,沒想到最後他們之間竟成了這樣。
“這是他們雙方你情我願的事,一個願意打一個願意挨,並不存在脅迫,這不是我們能管得了的,說不定裴明秀手段高超,成親之後能壓着寧宸一頭也說不定呢。”
慕容熙說着擡頭看了看外面的天色,見夜已深了,坐了起來,將楚靈月也拉了起來,然後搬了個小几放在牀上,將慧香準備好的酒菜都端了上來,讓楚靈月就坐在牀上吃一些。
“娘子,今晚是我們的好日子,我們不提別的人別的事了,此時夜也深了,這些菜還溫着,你吃點吧,墊墊肚子,而且,我們的合巹酒還沒喝,我們先來喝合巹酒。”
慕容熙說着拿起酒杯斟了兩杯酒遞給楚靈月一杯,然後靠在她身邊和她雙臂相交將酒飲了下去,楚靈月此時也覺得腹中飢餓,順從的端起酒喝了下去,然後開始吃菜。
“這菜做的不錯,慧香這丫頭的手藝越來越好了,頗得我的真傳。”
楚靈月邊說邊夾起一個紅燒獅子頭自己咬了一口將剩下的餵給慕容熙,慕容熙張口咬住吃了下去,半點猶豫都沒有,她滿意的笑了笑,二人便又邊說邊吃了起來。
“娘子,你吃飽了麼?”半晌後楚靈月拍着圓滾滾的肚皮往後一靠,聽到慕容熙的問話忙點了點頭,伸手撫了撫胸口順氣,方纔吃的太急了,此時已經吃撐了。
慕容熙將小几又搬了下去,端來茶水伺候着她漱了口才坐到牀邊幫她揉着肚子消化食物。
楚靈月喝了一杯酒便上頭了,此時的她臉色緋紅,脣如玫瑰花瓣般鮮紅欲滴,充滿了誘人的光澤,慕容熙揉着揉着呼吸便沉重了起來,頭慢慢的向她靠了過去。
“娘子,夜深了,我們歇息吧,今晚洞房花燭夜,我們不可錯過如此良辰美景。”
說完他便一下子吻上了她的脣,一把將她壓在了柔軟的被子上,瞬間化身如狼,幾下撕掉她的寢衣,急切的摩挲尋找着,楚靈月被她緊緊的箍在懷裡動彈不得,象徵性的掙扎了兩下便順從的摟住了他的肩膀任其爲所欲爲。
“關燈…”楚靈月被慕容熙快要揉碎了,不多時便累得氣喘吁吁,從他的肩窩裡探出頭來急急的叫到。
“這樣我才能看得清,我想好好的看看你。”慕容熙一邊動作一邊擡手撫着她的髮絲調笑着,看着她粉面含春的小臉滿是羞澀,此時哪裡還顧得上關燈,又是誘哄又是脅迫着就那樣不了了之。
紅燭搖曳,燭淚一滴一滴的滴了下來,即將燃盡,喜房裡的動靜還沒消失,反而越來越大,女子不時的哭泣求饒聲和男子粗重的喘息聲誘哄聲不斷的響起,整整一夜,纏纏綿綿,索需無度……
第二天一早,太陽都升到了半空,喜房中還一點動靜都沒有,慧香和聶五及聶七三人眼巴巴的站在屋門外等着討賞,從早上一直等到中午都不見房中有動靜,三人急得抓耳撓腮在屋子外面走來走去。
“聶七,你說主子會不會,會不會…”聶五笑眯眯的轉着眼珠子,一句話待說不說的,壞笑着看着聶七,他其實是想說精盡人亡,話到嘴邊趕忙打住,這大喜的日子說這樣不吉利的話估計會被聶七狠狠的修理他。
“你那腦瓜子成日裡都在想什麼?主子第一次成親自然有些不知輕重,所以此時還沒起來也沒什麼,就讓他們多歇息一陣,而且,主子是我們隨意能議論的麼?”
聶七明白了他方纔想說什麼話來着,頓時滿面怒色大聲喝叱他。
“哦,知道了。”
“聶侍衛,我們要不要將姑娘和姑爺叫起來啊,都快晌午了,他們還沒用早膳呢,也不知道他們餓不餓。”
慧香在一旁見二人爭執頓時有些擔心慕容熙和楚靈月,不知道二人在房中是什麼狀況,有心要進去查探一番,又不敢打擾二人,只好問一邊的聶七,讓他拿個主意。
“哎,還是等吧,我也不知道他們怎麼還起來,許是昨夜累壞了,今日還沒醒來吧。”
聶七嘆了口氣暗道他們當下人的還能怎麼樣,難道還能干涉主子的事?何況這還是私事。
“哦。”慧香答應了一聲垂頭喪氣的立在門邊,她心中着實擔心,楚靈月還小,不知道是不是能承受得住慕容熙的折騰,她真擔心他將她折騰壞了。
正在此時“砰”的一聲門開了,慕容熙探出頭來,見幾人嘀嘀咕咕在討論他和楚靈月的房中之事,頓時滿面怒色的喝道:“都杵在這裡做什麼?沒事可做了麼?慧香,去打一桶水來,給你家姑娘沐浴。”
“是,姑爺。”慧香見慕容熙終於起來了,忙高興的答應了一聲,轉身去燒水,準備服侍楚靈月起牀了。
聶五和聶七被慕容熙喝叱了一頓,二人臉上有些掛不住,畢竟站在人家屋外討論人家的房內之事有些過分了,所以二人趕忙一溜煙跑開了,也去幫慧香燒水了。
慕容熙關上門回頭看了一眼牀上昏睡不醒的楚靈月,嘴角浮起一抹淡笑,昨晚二人鬧騰了一夜,將近五更的時候楚靈月實在累得不行最後直接暈了過去,他才放過了她,給她擦拭了身體擁着她睡下,所以睡到這時候纔起來。
他回身挑起衣裳穿上,神清氣爽一臉饜足的出了房門去後山的菜園子摘菜準備親手做飯,等楚靈月醒來的時候剛好趕上吃。
慧香燒好水讓聶五和聶七擡來放在門邊後,自己將水挪進了屋子,見楚靈月還睡着,便輕手輕腳的走到屋子中央將散落在地上的衣裳都撿起來疊放好,楚靈月睡意朦朧中聽到動靜揉了揉眼睛醒轉過來,見慧香正在疊她的衣裳,頓時不好意思的紅了臉。
“姑娘,您醒了?”慧香見楚靈月醒來忙走到榻前準備扶她去沐浴,楚靈月慢慢的坐了起來,渾身像被車軲轆碾壓過似的優酸又痛,帶低頭看看自己身上滿身的淤青和吻痕,更加羞憤難當。
慕容熙那個死男人昨夜不顧她是第一次一點都不知道節制的哄着她做了一次又一次,每次都把她累到快要吐血卻還不肯放過她,將她擺成各種姿勢蹂躪了一夜,直到天亮的時候她實在支持不住暈了過去才罷休,想到這裡,她就覺得羞澀難堪。
“慧香,他呢?”楚靈月四周掃視了一圈不見慕容熙,又看着慧香問道。
“姑娘,姑爺已經起來了,他說去菜園子摘菜,要親自做午膳。”慧香本來想說做早餐,但此刻馬上就是午時了,都快到午膳時分了,所以又改口說成了午膳。
“哦,他這麼勤快啊?體力可真好。”她嘟囔着起身裹着被子下了牀,準備去浴桶中沐浴,想着男人和女人的體力果真沒有可比性,昨夜一夜奮戰,他差點將自己拆了,她累成這樣,走路都成問題,那人居然還能早早起來就去做飯,果然男人在牀上都是禽~獸。
正想着突然腳下一滑一個趔趄跌倒在榻邊的腳踏上,她“哎喲”大叫了一聲,隨即羞憤欲死,心中暗罵慕容熙混蛋,將她折騰成什麼樣子了,她都虛脫的連走路的力氣都沒有了。
“姑娘,你怎麼樣?”慧香聽見她的叫聲轉頭一看她跌倒了,趕忙跑過來將她扶起,待看到她全身上下佈滿的吻痕和淤青後倒吸了一口冷氣,指着楚靈月的身子驚得呆住了。
“我沒事,你扶我過去吧。”楚靈月不好意思的用被子遮住自己身上的痕跡,將手搭在慧香肩膀上,加重聲音說道。
“姑娘,姑爺他…他太厲害了。”半晌後,慧香喃喃的開口說道。
她的年紀比楚靈月還大,自然知道楚靈月身上是怎麼回事,她暗暗心驚,暗自嘀咕慕容熙這是有多飢渴啊,差點將自家姑娘吞吃入腹了,新婚之夜居然半點都不憐香惜玉,將她折騰成了這樣,慕容熙向來在她心目中高大冷清的形象在她心中頓時打了好幾個折扣。
“慧香,你說什麼呢,這話豈是你一個未出閣的丫頭說的?”楚靈月聽了慧香的話更加羞憤,臉色通紅如血,不僅紅到了耳根子,連全身的皮膚都泛起了淡淡的紅暈。
“姑娘,快沐浴吧,在熱水中泡泡,我給您加點藥去。”慧香見楚靈月一臉尷尬,知道她小姑娘家的第一次經人事覺得害羞,忙轉移話題扶着她進了浴桶中。
楚靈月在浴桶中又泡了將近一個時辰,又趴在桶邊迷迷糊糊的睡了一覺才被突然而來的冰涼驚醒過來。
“啊,你做什麼?”楚靈月一醒來就見自己赤身裸體的被慕容熙抱在懷中,隨即快速走向牀邊,還沒回過神來就驚得大叫了一聲。
“水都涼了,再睡下去要着涼了,我幫你上點藥,然後梳洗一下起來吃飯,我親手做的,都是你愛吃的飯菜,待會兒要涼了。”
慕容熙清淺的聲音在她耳邊響起,溫熱的呼吸噴灑在她耳垂上,噴得她耳垂癢癢的難受。
待到了牀上,慕容熙輕輕的幫她擦乾身子,看清她身上被他弄出來的那些痕跡時,才覺得自己昨夜太過火熱了,居然將她嬌嫩的肌膚蹂躪成這樣,頓時有些心疼。
“娘子,對不起,都怪我沒有節制,將你弄成了這樣,爲夫給你賠禮了。”
慕容熙用被子裹住她雪白的身子,然後拿出一瓶藥膏開始給她的身上塗抹,楚靈月聽了這話心裡總算平衡點了,心中暗道算了,他都從前世一直壓抑到今生了,估計也憋得很辛苦,就原諒他好了,所以乖乖坐着讓他給她上藥。
之後他又殷勤的幫她將衣裳一件一件的穿上,才拉着她來到桌前,出門讓慧香將飯菜端進來。
楚靈月昨夜累了一夜,早飯也沒吃,此時早已餓得飢腸轆轆,見一桌子菜果然都是她愛吃的,清炒西蘭花、農家小炒肉、紅燒獅子頭、炸土豆片、炒蓮藕、紅燒鯉魚滿滿擺了一桌子,都是常見的農家菜,最後還有個菠菜豆腐湯,她也不知道他是從哪裡弄來的這些食材,但是想到他準備的那些聘禮也是手到擡來,知道他在這裡也隱藏着自己的勢力,所以也不奇怪了。
“嚐嚐怎麼樣?”慧香出去後,慕容熙拿起筷子殷勤的給她夾菜讓她吃,楚靈月點點頭吃了起來。
“不錯,好吃,真沒想到你的手藝這麼好呢,當初在德順樓你請我和大姐姐吃飯的時候,我其實還暗中懷疑過那些菜是不是真的是你做的呢,現在看來,果然是真的了。”
楚靈月邊吃邊和他說着話,此時此刻她都覺得幸福得快要冒泡泡了,讓她覺得有些不真實。
“我練習廚藝就是爲了將來有一天能親手做給你吃,沒想到今日終於達成了心願。”
慕容熙見她歡喜,也拿起筷子靜靜的吃了起來,邊吃邊看着她,心裡想着昨夜千般美妙的滋味,想着自己爲她守身如玉也是對的,想到這裡脣邊不由自主的就浮起了笑意。
“好吃。”楚靈月有一種淚奔的衝動,自然,是幸福的淚水,人生最幸福的事,莫過於和自己喜歡的人在一起過日子,直到老去,她想到自己一直期盼着的就是如今這樣的日子,平平淡淡,日出而作日落而息,即使有一天感情淡了,也會化爲親情繼續生活下去…
二人成親後在靈溪山住了三日,這三日間二人哪兒都沒去,就待在慕容熙曾經住過的茅草屋裡,悠閒舒適的過了三天,這三天可以說是他們相識以來過得最舒適的三天了,沒有人來打擾,蜜裡調油,夫唱婦隨,楚靈月真的好想就這麼過下去,過到天荒地老啊,可是…
聶七傳回來消息說寧宸帶人找到這裡來了,他是從另一處上山的,所以並沒有找到這裡來,聽說她這次是帶着皇帝的聖旨來的,說是給她和慕容熙二人傳的旨,她心中鬱悶,慕容熙都將自己的身家都獻給皇帝了,他還傳旨做什麼?
所以她是必須去接旨的,慕容熙可以以北雪國子民的身份不接旨,她是不能的,她在大燕還有根,還有家人。
而且慕容熙此時武功盡失,他雖然寒毒已解,但此時還不能下山,要繼續在靈溪山天池中固養身體,靈風已經接到他們師傅的消息了,近日就要回來了,他就是爲了恢復慕容熙的武功回來的。
而楚靈月現在還不能隱退,茜茜也傳來訊息了,說葡萄莊園已經建立起來了,所有葡萄都嫁接成功,已經接上了果實,等她回去估計都快成熟了,等八月份的時候就可以開始釀酒了,最遲十月葡萄酒就能上市了,相信這酒在大燕一推出,又是最火爆的生意,也許能和國有的琉璃廠並駕齊驅了,所以,楚靈月還得儘快回去。
“主子,定國公帶人找到這裡來了。”慕容熙正和楚靈月說他師父將要回來的時候,聶七走了過來皺着眉說道。
“哦?比我預想的還慢了些,知道他遲早會來的,我們出去見見吧,畢竟他還拿着密旨呢。”
慕容熙聞言拉着楚靈月站了起來,緩緩的走出茅草屋,此時房屋裡還是一片喜氣的大紅色,一切佈置一如成親那日一樣,二人一起走出屋子後,在外面站了不多時,便看到寧宸帶着一對侍衛緩緩出現在山路上,然後越來越近,越來遠近,片刻間就由一個小黑點到了二人跟前。
楚靈月這幾日已經將頭髮綰了起來,因爲慕容熙天天的癡纏黏膩,索需無度,眉眼間都是藏不住的風情,一眼看來如就如一個居家的小媳婦般,嬌媚可人,明豔動人。
寧宸一身鑲着金邊的黑衣越發襯得他玉樹臨風,邪魅狷狂,欺霜賽雪的容顏落了點點風霜,可以看得出他也是多日奔波遠道而來的,他站在楚靈月和慕容熙二人身前見他們手拉着手的時候,染着風霜的面容突然就蒙上了一層冷霧,用冷若冰霜來形容也不夠。
“定國公,你來了。”楚靈月見慕容熙沒有開口,爲了緩解這尷尬的氣氛,便率先開口道。
“你們二人…”寧宸望了一眼他們身後的茅屋,見屋子外面貼着喜字掛着紅綢,還有紅燈籠,一排喜氣洋洋,好像辦過喜事的樣子,不由得猶疑的指着他們急聲問道。
“寧表弟,我們二人已於三日前成親了。”慕容熙見寧宸一副震驚的模樣,用力握了握楚靈月的手安撫着她,然後對上他的目光,緩緩的答道。
“什麼?成親?”幾乎是一瞬間寧宸的臉色變得煞白,他趕來的路上便噩夢不斷,預感到有大事發生了,但是千想萬想沒想到楚靈月居然會和慕容熙成親,這件事對他的打擊真的太大了,他還是來的晚了。
“不錯,我們已經結爲夫妻,還望國公能夠祝福我們。”楚靈月見寧宸瞬間臉色白得嚇人,想到他以往待自己其實也算不錯,他雖然爲人張狂,冷酷霸道,但是每次並沒有真的爲難過她,此時見他如此,心下不由得有些難過。
“祝福?我祝福了你們,誰又來祝福我?誰又來憐憫我?我在這裡…等了你一千年,十世輪迴,才換得今生的相遇,沒想到卻還是與你擦肩而過,蒼天爲證,我們本是擁有十世情緣的戀人,本來可以輪迴十世,每一世無論經歷怎樣的磨難都終究會遇到一起,最終結爲連理,可是……”
“我們的情緣生生的被外來的闖入者撥動命盤,改天逆命,將我們二人分隔兩個異世,使我們每一世都不能相見,只有在這最後一世才能再次相遇,沒想到,我們之間居然是這樣的結果,你居然會愛上別人,蒼天待我如此不公,我活在這世上還有何用?”
“噗…”一道長長的血線沖天而起灑向天空,隨即化作血雨飄落下來,寧宸面容扭曲,束髮的玉簪突然飛出,墨發散落,飛揚而起,他眼神如墨,深如寒潭,發着灼灼清輝看向楚靈月,眸間是滿滿的悽婉、哀傷,還有說不清道不明的情緒似乎要迸發出來。
“你在說什麼?什麼十世輪迴?什麼在這裡等了我一千年?”
楚靈月心中猛的一片空靈,穿越那日大雨瓢潑中她被雷電擊中,失去知覺之前,她隱約好似聽過一句話,當時她並沒有在意,穿越後也一直沒有想過這件事,此時被寧宸提起一千年這三個字,她似乎突然有了知覺,穿越之前,她的耳邊迷迷糊糊的飄過一句話。
“有個人在異世等了你一千年了,你若再不回去,那被雷劈的就該是我了。”這句話此時無比清晰的出現在她的腦海之中,之前這句話好似一直被記憶封存似的,她半點都沒想起,而此時此刻這句話卻從腦海中飛出,迅速滲入她身體每一個細胞和靈魂的每一處。
“我…不,此生,我絕不會放棄你,我在這世間嚐盡疾苦,十世輪迴,就是爲了換取和你一世的相守,可是,你居然愛上了他,而且和他成了親,這怎麼可以?”
“這怎麼可以!”
寧宸突然捂着頭仰天?怒吼出聲,隨即他滿頭飛揚的墨發從髮根開始,瞬間寸寸成雪,變得雪白,面容也在頃刻間失去了鮮活明媚,再不復邪肆狷狂,風流俊美的樣子了,此時他的心頭也一片荒蕪,寸寸成灰,恨不得就此沉睡,永不再醒來,面對這樣殘酷的現實。
“這…這又是怎麼回事?”楚靈月見寧宸變成了這般模樣,又聽他突然說了這些莫名其妙的話,頓時緊張的手心冒汗,身子微微的顫抖起來。
“寧宸,你在胡說些什麼?什麼十世輪迴?等了一千年?你清醒些,不要走火入魔,墜入魔道。”
慕容熙心中也覺得奇怪,事情越來越複雜了,本來他和楚靈月就一個重生,一個穿越,夠驚世駭俗的了,如今他又來了個十世輪迴,在這裡等了一千年,這中間的緣由他也不得而知了。
寧宸白髮飄飄,仰天而立,被楚靈月和慕容熙二人相依相偎的一幕刺激得狀若癲狂,此時唯一記得的便是他和楚靈月在這最後一世的相遇,待聽到慕容熙和楚靈月的話之後,他的神智才慢慢一點一點的恢復過來。
“自我凱旋歸來被刺重傷差點身死被你救醒之後,我前世的記憶便一點一點的涌現出來,經常在腦海中徘徊,你我前世本是天定良緣,可惜表哥硬生生的插入你我二人中間,令我嫉妒發狂,最終錯待了你…”
“前世當我趕去見你最後一面之時,正逢你和他葬身火海,可不知什麼原因霎時天旋地轉,電閃雷鳴,暴雨狂風,一場大雨從天而降也沒能立時澆熄大火,那時候,我頓覺悔悟,後悔萬分,後悔自己曾經對你做過的事,因爲我受不了你和我成親之後還和別的男子糾纏,所以纔會錯待了你…”
“正當我悲痛萬分的時候一陣猛烈的狂風襲來,我被捲入其中,之後墮入六道輪迴,我想這樣也好,我既墮入輪迴,那也許時間還可逆轉,我大概還可以重新遇到你,所以,我飲下忘川之水,開始輪迴,而我的記憶也總是在每一世身死之後才能再次想起,第九世輪迴的時候,我沒有飲下忘川水,因爲我要記着在這最後一世與你再次相遇…”
“可是最後這一世我雖然等到了你,但記憶仍然被封存,直到上次重傷差點身死之後,我才慢慢的想起了自己的前世今生,我們結爲夫妻的那一世,我錯待了你,讓你含恨而死,每每想來,我便心如刀割,待我想起前世之事後,我便努力想要今生好好待你,重續前緣,沒想到,你居然和表哥那麼早就認識了,而且居然對他有了感情…”
“我心中十分彷徨,也十分害怕你會愛上他,所以纔會屢次脅迫你,我心中也知道,既然重來一世,那我們應該還是天定的姻緣,所以在你和我退婚之後,仍然期待着能和你最終在一起,我甚至答應了裴家的親事,想要一舉將裴家打垮,永遠替你解除後患……”
“當我得知他解了寒毒之後,便向皇上討了一道聖旨連夜出京,快馬加鞭趕來此處,沒想到你們二人居然偷偷的便成了親,你當初承諾的要自己做主的親事呢?不是說會公開舉行選親大會麼?現在,又爲什麼要和他成親,你們騙我?”
寧宸強忍着心中的酸楚怒意,雖然頭髮瞬間雪白,但仍然將他和楚靈月之間的牽絆說了出來,說完之後,他心中的怒氣越來越盛,看着慕容熙的目光中幾乎噴火。
“你想做什麼?”楚靈月聽完寧宸的話後呆立了半晌,見他神色不對,目露兇光,才驚覺回過神來,她聲音顫抖,喉嚨裡像堵了一塊石頭,幾乎發不出聲,發出的聲音都是沙啞的。
“既然十世輪迴,都沒能換來這最後一世的相守,那我還活着還有什麼意思?若是沒有記起前世之事也就罷了,如今我既然都想起來了,今後如何一個人在這人世間生存?今日,我們便決一死戰吧。”
寧宸說着看向慕容熙,他白髮飄揚,此時如鬼魅般陰沉可怕,就要攻向慕容熙。
“不行,他此時武功盡失,如何能與你決戰?再說,前世既然是你錯待了我,今生還如何能再續前緣,即使你輪迴多少世,我們之間早已緣盡,如何能再續?我很清楚自己的心,我愛的是慕容熙…”
楚靈月見寧宸手握成拳,蓄勢待發,就要一招攻向慕容熙,不由得心中大急,情急之下,她站在慕容熙身前一攔,一句話脫口而出,瞬間震驚了在場的所有人。
慕容熙輕輕的將楚靈月拉在自己身後站了出來,脣角一絲笑意無限放大,此生能得她這樣肯定的一句話,即使前世之事再現,他終究還是免不了和寧宸的一場決鬥的話,那麼,即使他武功盡失,再次死去,那也死而無憾了。
“我愛的是慕容熙…。”山谷裡傳來了楚靈月激越清晰的迴音,寧宸聽到這句話後瞬間抓狂,仰天大嘯一聲,身子一閃迅速嚮慕容熙撲了過來。
“慕容…”
“主子…”
“師弟…”
幾聲驚叫同時響起,幾條人影也同時撲向慕容熙,但寧宸此時在發狂狀態,他的武功又深不可測,聶五和聶七還有靈風雖然也快如閃電的掠了過來,但終究於事無補,寧宸翻江倒海凝結了內力的一掌眼看就要打在慕容熙的身上。
“寧宸,他若身死,我必不會獨活。。”楚靈月被慕容熙拉在身後,動彈不得,情急之下,只有萬分絕望的大聲喊了一句。
他此時雖然武功盡失,但本身的力氣還是很大的,他將她緊緊的護在身後動彈不得,他不能讓前世之事重現,雖然是不同的時間不同的地點,但寧宸還是和自己再一次的決一死戰,這一次,他決不能再讓楚靈月爲他擋下他的掌力,因爲,沒有她,他當然也活不下去。
狂風倒卷,衣衫紛飛,千鈞一髮的時刻,寧宸的手掌停在了慕容熙胸前三寸的地方,也許是楚靈月的那一聲吶喊起了作用,所以最後關頭,他清醒過來,收了內力,堪堪在他胸前三寸處停住。
“那若我身死呢?你們二人便可以無憂無慮的在這世上快活一生了,是麼?”
寧宸滿眼絕望,在停住掌力之後,扭頭看着楚靈月問道。
“你們二人都記得前世之事,可是我卻不記得,若前世真的是你錯待了我,那今生還求你放過我,我自然也不希望你死,我希望你好好的活下去,即使不能祝福我們二人,也請放過我們,放過你自己。”
楚靈月擡手擦了一把額頭間的冷汗,想着方纔兇險,生死只在一瞬間,頓覺膽戰心驚,連後背衣衫都通體透溼。
“放過?我放過你們,誰來放過我?都是因爲他的出現,才讓我十世輪迴都無法在最後一世取得圓滿,我如何能放過他?也罷,既然你今日武功盡失,那我便等着你武功恢復的時刻,這一場決戰在所難免,待你武功恢復之日,我們再來決一死戰。”
寧宸看着楚靈月酸楚絕望的眼神,心中有一處地方瞬間柔軟了一下,頓了頓才說出了這樣的話,雖然他心中的絕望半點都不比她的少,但他也記着前世的事,想着自己前世終究是虧欠了她,曾經得到過而沒有好好珍惜,所以不忍在他面前將失去武功的慕容熙斃於掌下。
況且,他也是堂堂七尺男兒,如何能做這般趁人之危的事?所以,緊急關頭,他生生的收了內力,頓住了手掌,雖然他此時悲憤欲絕,幾乎失去理智,但他不能讓她再絕望一次。
“好,既然前世的一戰沒能讓我們最終決出勝負,那今生我們再來戰一場,待我武功恢復之日,便是你我二人決戰之時。”
慕容熙見寧宸如此霸道強勢,最終也開口答應下來,這一戰他是一定要答應的,無論是對自己對楚靈月,只有這樣,他們三人之間的糾纏才能徹底了結。
“不,我不答應。”
楚靈月在聽了寧宸的話後,想起自己穿越之前聽到的那句話,心中頓時憐憫他十世輪迴之苦,只爲今生最後一世的重逢,而他們雖然再次相遇,命運卻已改變,她和他的緣分已盡,今生,她是來還欠慕容熙的情的,她也不希望他們二人中有任何一人受傷或者身死,所以,她不能答應他們二人爲了她而決戰,這是她生命中不能承受之重。
“月兒,今生是最後一世,倘若我不能與你在一起,那我將永墮黑暗之中,決不再憧憬光明,這一世我是來彌補前世欠你的情的。”
寧宸此時心情激動,心中恨意難平,已經陷入執着,無法自拔。
“寧宸,無論如何,這一世我們的情緣已了,說什麼我都不會再跟你在一起了。”
楚靈月雖然也感覺惋惜,但感情是不由自主的,她只能遵從本心,即使他此刻心殤絕望,即使他們本來的命格被改寫,命運結局被改變,即使他一瞬間白了頭髮,她仍然要自私的按照自己的心意來選擇,不能再給他任何的希望,這是她欠慕容熙的,她欠了他兩世的情緣,前世欠了他,今生仍然欠了他。
“你…好,今日之事就此作罷,從此後,我會想盡一切辦法讓你回到我身邊的,這是皇上的聖旨,你還是速速回京吧,否則,我只能保證寧錚和楚靈芝安然無事,卻無法保證你的家人和你的那些生意了。”
寧宸見楚靈月如此決絕,心中氣悶,從懷中掏出一卷聖旨扔給楚靈月,自己果斷回頭揮了揮手,帶着一羣人馬風一般的瞬間遠去,頃刻間便不見了蹤影。
“姑娘,你怎麼樣?”待寧宸帶人走了之後,已經嚇得說不出話的慧香趕忙幾步跑上前來,撿起聖旨遞給楚靈月,拉着她的衣袖問道。
“沒事。”楚靈月抹了一把冷汗然後緩緩的展開聖旨,看了一遍聖旨的內容。
“娘子,對不起,只怪我此時武功盡失,沒能保護你。”慕容熙目送寧宸走了之後,嘆了口氣,他並不關注這聖旨,他關心的只是楚靈月的此時此刻的心情。
“不,這不怪你,你能活着,我就很感謝你了,我感謝你能活過來,能陪着我在這世上走完剩下的路,若你不在,那我也沒法一個人走下去。”
楚靈月知道他和寧宸一戰已經無法避免了,他已經答應了他,所以,無論如何,她能告訴他的便是自己唯一在意的事,便是他能活着,陪着自己在這異世走完剩下的人生。
“你放心,我發誓,絕不會留下你一個人。”慕容熙見楚靈月眼神哀慼,知道她心裡也不好過,所以給她吃了一顆定心丸,讓她放心。
“好。”楚靈月答應了一聲隨即朝聖旨看去,只見聖旨上也沒說什麼具體的內容,只說讓她和慕容熙儘快回京,讓慕容熙交出皇朝秘寶那串祖母綠的項鍊,否則便會將她的家人問罪。
“皇帝這是什麼意思?那祖母綠項鍊那日早就消失,變成了一個系統也不知道是程序之類的東西在我腦海之中,而且,系統君自從上次出現了一次之後再沒出現過,我現在都不知道這究竟是個什麼玩意兒,我拿什麼交給他?”
楚靈月看了聖旨內容頓時覺得皇帝陰險,有點卸磨殺驢的意味,她都說了那項鍊中並沒有什麼寶藏,皇帝最終還是揪着這件事不放,向她和慕容熙索要項鍊,這是什麼意思?
“或許,這不是皇上的意思,只是寧宸的意思而已,是他爲了逼你回去而想出來的計策,他現在在京城一手遮天,裴家敗了之後,朝中已經再無和他抗衡的勢力,所以,他向皇帝索要一張空白聖旨填上內容,這也不是不可能。”
慕容熙接過她手中的聖旨瞄了一眼,皺着眉頭緩緩說道。
“哎,好在他今日總算走了,他說的十世輪迴到底是什麼意思?我還是不太懂,爲什麼你們二人都會重生?”
楚靈月合上聖旨一臉擔憂的問他,看來,暴風雨就要來了。
“這個也許和那皇室秘寶有關係,我也是猜測的,只是那東西現在在你身上,要想知道其中緣由,還得着落在你身上,因爲這東西當年是開國皇后傳下來的,她本身便是一個逆天的存在,一個小小村姑能成爲一代開國皇后,這不是凡人能做到的,看來,還得解開你身上那東西的秘密。”
慕容熙思慮了半晌最終還是將目標放到楚靈月身上的那項鍊,那東西這麼多年一直似乎在沉睡着,沒有絲毫動靜,偏楚靈月戴上後就有了反應,如此看來開過皇后和楚靈月必然是同一個地方來的人了,在她那一世也一定發生了什麼事,所以後世纔沒有將她的事蹟記錄下來。
“你是說那個重生系統?對了,你不說我倒還一時沒想到,一定是它,它曾經告訴過我說前世是因爲我沒能完成任務,所以前世的系統君抹去我的記憶,將我送回異世,重新穿越來完成任務,照你所說前世的事,當時我爲你擋了劍,鮮血流到了項鍊上與它融合,一定是那個時候重生系統被開啓,時間逆轉,你重生了,寧宸卻墮入輪迴…”
楚靈月這段時間沒做生意沒賺錢幾乎忘記了那系統君,那夜她遇刺的時候在慕容熙的宅子裡破解了那串祖母綠項鍊的秘密,那項鍊其實是一個重生系統,她感覺到了,那系統並不是一個遊戲系統,而是類似上古神話中神仙的一個寶貝那樣的東西,說穿了,其實就是一個神器。
“目前看來,只有這一個解釋能說得通了,所以,想要知道事情的真想,還得從你身上的這什麼系統開始。”
慕容熙一語中的的說出了現在當務之急,看來這東西被當做大燕秘寶流傳了幾百年還是有它的實際用途的,並不是如他之前所猜想的這其實就是個裝飾品,也不是因爲這事開過皇后用過的東西纔會被當成秘寶,這東西是真的藏着秘密的。
“恩,寧宸既然給了我聖旨,我也不能在這裡再多加耽擱了,你的武功怎麼辦?有恢復的希望麼?”
楚靈月一扭頭看着慕容熙緩緩的問道,這是她目前最擔心的一件事,她不希望以後他會永遠的失去武功,這對於他這樣的人來說無疑是一個很大的打擊,而且若他真的永遠沒法恢復武功,他今後也一定不會快樂的。
“有,我師傅身上有修復筋脈的大還丹,可以令人的武功慢慢的恢復,他今日回不來,最遲明日一定能回來。”
慕容熙說着看向一直站在一旁的靈風,靈風這幾日一直在山下和他們在一起,方纔寧宸一掌打向慕容熙的時候,他和聶五聶七一起撲過來但速度終是慢了一步,幸好最後關頭寧宸自己收了掌力,之後他就一直在一邊保護這慕容熙二人了。
“師父已經到了。”靈風擡頭向山頂看了一眼後緩緩說道。
“哦?真的麼?師父已經回來了?”慕容熙自從下山後再沒見過自己的恩師,所以聽說他回來之後竟有些急切,想要儘快見到他。
“是,師弟,小師妹,我們上山去吧,師父他老人家終年雲遊四海,都幾年沒有回山了,想必這次回來也是爲了見你們二人的,前些日子你傳回來消息說得到了小師叔的下落並查明他已經故去之後,師父便傳消息說要回來了,他知道你和小師妹喜結連理想必也是十分高興的。”
靈風眼神悠遠的掃了一眼慕容熙和楚靈月,雲淡風輕的說道。
“好,我們現在便上山去。”慕容熙急切的應了一聲,一拉楚靈月的手便率先走了出去。
“恩,師父回來,你的武功也可恢復了,你這一劫終於算是過了。”靈風淡淡笑了一聲,隨即也跟了上去。
一行人緩緩步行上山,山上景色宜人,此時已經到了初夏,山風吹來,仍然讓人覺得冷颼颼的,楚靈月趁機和慕容熙遊覽了一番這座山上的美景,這山上的景色堪比自己那個世界的黃山了,雲霧繚繞,置身山中,如在仙境。
慕容熙急着見他的師父無彌大師,攜着楚靈月上了山後,便直奔大殿中而去。
此時殿中其他弟子已經分列兩旁,就等着慕容熙和楚靈月幾人來了,二人和靈風進去後,慕容熙猛的呼吸一窒,接着重重的喘了幾聲,然後幾步走上前去,一揖拜倒,滿懷深情的叫道:“師父。”
楚靈月此時已和慕容熙結爲夫妻,自然要夫唱婦隨,她也緩緩跟着拜倒,卻沒說話,她擡頭看向座上之人,只見那人頭髮斑白,慈眉善目,身上穿着的居然是一身僧衣,眼神犀利,暗藏精光,手中捏着一串佛珠,一眼望去就是 一副得道高人的模樣。
“靈月拜見無彌大師。”楚靈月看完那人之後想了想又語聲清脆的叫出聲,算是正式和他見禮了,她沒想到慕容熙的師傅居然是個和尚,可他門中的弟子都是普通人的打扮,並沒有落髮穿僧衣的,她還以爲他們的師傅應該是個道人那樣的打扮呢。
“熙兒,你身子如何了?爲師雲遊四海,一直在尋找雪影族的解毒丹,卻始終沒有找到,倘若當年就有那丹藥,爲師早就幫你解了毒,何必等到今日,受了這樣一番劫難?”
無彌大師看了一眼慕容熙,緩緩的開口問道。
“師父,徒兒已經無事了,置之死地而後生,已經挺過來了,只是全身武功盡失,還需要師父的幫忙才能恢復。”
慕容熙恭敬的回答他,他雖然對師父尊敬有禮,卻也並不和他客氣,一開口便要他幫忙恢復武功。
“你這臭小子,從小便古里古怪,不食人間煙火似的,好像誰都欠你的一樣,來我這裡拜師也是一副高傲自滿的模樣,要不是你父王的引薦和你自身的資質,我可不收你這樣的徒弟。”
無彌大師表面看着一副慈眉目善的樣子,說起話來卻脾氣暴躁,對慕容熙吹鬍子瞪眼,一副要好好教訓他一頓的樣子。
“師父,這都是您自小調教徒兒的結果啊,徒兒性子古怪,不是都隨了您麼?”慕容熙對自己師父的脾氣絲毫不在意,回答起來也一副吊兒郎當的樣子。
“你這不孝的東西,每次見面都沒幾句好話,生生的將爲師要氣死似的,我是上輩子造了什麼孽,欠了你什麼,這輩子收了你這樣的孽徒。”
無彌大師見慕容熙頂嘴,頓時氣急,突然飛出一顆佛珠來直奔他面門而來,慕容熙見他動怒絲毫不以爲杵,站着一動不動,等着那珠子向它打來。
“慕容…”楚靈月見此情況大驚情急之下叫了一聲,慕容熙不動聲色的握住她的手,示意她沒事,楚靈月不明其中之意,只見那珠子快如閃電的飛奔而來,到了他面門一寸距離的時候突然停住,在他面前急速的轉了幾轉,然後滾落在地上。
楚靈月見如此才鬆了口氣,暗道這無彌大師和慕容熙師徒二人的相處方式還真是奇怪,人間百態,什麼樣的人都有呢。
“師父,您每次見我都用這招不嫌累麼?而且,徒兒現在已經失了武功,你這般欺負我不覺得丟人麼?而且我若是這般跟個廢人一樣去和寧宸比武,丟的可是你的人。”
慕容熙一改往日的溫潤如玉,高傲冷清,此時居然有些痞子的模樣,而這靈溪派的其他師兄弟也見怪不怪,一副淡定的樣子,好像他們師父本來就是這般模樣似的。
“臭小子,爲師不是得知你失了武功,這才急巴巴的趕回來助你武功恢復麼?若不是爲了此事,你當我閒得慌,會回來這死氣沉沉的山中?”
無彌大師雖然脾氣古怪有些不着調,但是遇到正事的時候也絲毫不含糊,他這話一出口,楚靈月的心才徹底的放了下來,看來這無彌大師果然不愧這稱號的,應該還是有些本事的吧,畢竟能教出來慕容熙這樣的徒弟,估計怎麼也是有些才學的吧。
“多謝師父,徒兒拜謝師父。”慕容熙說着鄭重的跪了下去,向他恭恭敬敬的磕了三頭,然後才起身。
“這還差不多,總算不是回回都氣我的,罷了,事不宜遲,我們現在便去天池吧,剛好的大還丹還剩三顆,給你一顆便可恢復武功了,剩下的兩顆也都給你了,就當做是爲師給你們二人的新婚之禮吧。”
這無彌大師真是與傳說中的得道高僧或者高人?大不一樣,這樣急躁的性子真難爲他能當上這靈溪派的掌門。
“多謝師父。”慕容熙聞言驚喜異常,又要拜下去,無彌大師輕輕一掌揮出,一股氣流襲來,他的膝蓋還沒等着地便自行彈起,他只好又站直了身體。
“你這臭小子,靈溪派我最不放心的便是你了,其他的都沒你那麼多災多難的,他們日日在山上也用不着這東西,這個給你恢復武功後再繼續吃完剩下的兩顆,可以增進內力,培元固本,武藝更上一層樓,保你戰無不勝攻無不克,而且,當年師父本來屬於小師弟做掌門,可是他違反師命,和我鬧翻,反出師門,才落得最終身死,爲這事我一直愧疚於心,好在他總算留下了根苗,他的女兒既然來了此地,我自然也要送她一份禮物。”
無彌大師此時說話漸漸變得一本正經起來,看來他有時灑脫不羈的外表也只是爲了掩飾內心的悲傷而做出來的吧。
“靈月多謝師叔。”按輩分楚靈月也該叫無彌大師一生師叔,此時她聽到他說對於褚雲天之事愧疚於心,又要送她禮物,這顯然是不再怪罪自己的親爹當年反出師門的事,也間接的承認了自己的身份,忙福至心靈的跪下向他行禮,也算正式和他相認了。
“哈哈哈,好,今日能得小師弟的愛女一聲稱呼,此生也算了了心中的一件大事了,你們的事我已經從靈風那裡聽說了,靈月丫頭便住在山上吧,我和熙兒現在就去天池,三日之後保證恢復他的武功,使他比以前還要精進一成。”
無彌大師說完便將楚靈月託付給靈風,讓他安排她的衣食住宿,他當即便不顧剛跋涉回來的辛苦攜着慕容熙上了靈溪山天池。
之後,楚靈月便在山上和慧香以及聶五聶七待了三日,這三日中,她和慧香二人將山中景色全部遊覽一遍,其中還有山中的各種機關和奇門遁甲靈風都和她說了一些,還說了一些慕容熙小時候的事。
慕容熙是無彌大師最得意的徒弟,他天資聰穎,是習武的天才,當年北雪攝政王將他送上山的時候本來靈溪山已經不再收徒,可是無彌大師在見了慕容熙之後,便決定將他留下了,因爲他的資質比靈溪山其他所有人都好,而他留下之後也確實證明了無彌大師的眼光是正確的。
他的武功是師門中年輕一帶弟子中最高的,本來無彌大師準別讓他繼承衣鉢,可是慕容熙六根未盡,留戀紅塵,所以最後才讓靈風當了下任掌門,但是他仍然是無彌大師最得意的弟子,是他的掌中寶。
三日後的傍晚,無彌大師終於和慕容熙從天池上下來,慕容熙一到大殿外便用內力將一塊巨石劈成碎塊,試過之後感覺自己的武功果然比原來精進了一些,他先是一陣驚喜,隨即又黯然傷神。
“慕容…”楚靈月聽到動靜從山上的客房中跑出來,當看到他武功恢復時,也驚喜得叫了出來。
“娘子,我終於恢復了武功。”慕容熙激動的飛身將楚靈月摟着在山中飄了一圈,才落在地上,但他的臉上卻是悲傷的神情。
“恭喜你,太好了。”楚靈月一時沒注意到他的神情,被他帶着飛了一圈感覺雲裡霧裡跟坐飛機似的,想着有武功就是好,以後沒事可以經常讓他帶着她飛一飛了。
“恩,若不是師父回來,我想恢復武功怎麼也得三個月,甚至半年,如今,雖然只用了三天,可是。。”
慕容熙說着眼眶有些發紅,他神色不好的看了一眼跟在後面的無彌大師。
“怎麼了?”楚靈月頓時感覺到了他的情緒,以爲又有什麼後遺症,頓時臉色一白,緊張的問道。
“不是,是師父,他老人家將自己的七成功力都傳給了我,輸入了我的身體,所以我的武功才能恢復的,若沒有他的功力,即使有大還丹在,我的武功也沒這麼快恢復,而且,最多隻能恢復三成…”
慕容熙看着若無其事向他和楚靈月走來的無彌大師,頓時不知道該說什麼。
“沒出息,師父我有三成功力也沒人能欺負到我了,況且我多年在外雲遊四海,此次回山也該在山中修養幾年了,你的日子還長,還要和九華山的那小子決鬥不,我靈溪派被他們壓了那麼多年,怎麼能讓你再輸?”
無彌大師絲毫不在意,還反過來安慰他,楚靈月聽這話好似話中有話,九華山的小子?寧宸?
“師叔,九華山和靈溪山有什麼過節麼?”
楚靈月聽到這裡不由得開口問道。
“自然有,我派的創派祖師當年便是九華山的弟子,他被逐出師門,纔到靈溪山創立了靈溪派。”
提起自家的創派祖師,無彌大師還是滿懷嚮往與憧憬的。
“原來如此,那寧宸是九華山的弟子,也算有些淵源了。”
“何止淵源,我們這一支,原本就是出自於他們的,當年開國皇后納蘭云溪也和九華山頗有淵源,她一生殺伐決斷,腹黑狡猾,善於揣摩人心,會做生意,懂得計智謀略,將自己的一族仇人鬥得死去活來,實是史上最厲害的女子,當年我們開山祖師苦戀她一生,最後心灰意冷來這裡開山立派,至此纔有了靈溪派的發揚光大。”
無彌大師也沒有細說當年之事,但言語之間對納蘭云溪頗有微詞,楚靈月不禁對納蘭云溪的好奇心更加的重了,只是看樣子無彌大師也只是知道些鳳毛麟角,並不知道當年具體的事,而他們開山祖師既然苦戀納蘭云溪,他門下的弟子自然不會對她有什麼好印象了,所以,對於無彌大師的話她也只是一笑置之,不與置喙。
“無彌大師可知道些當年開國皇后之事?比如她可有什麼神器在手?”楚靈月想到那重生系統,不由得開口問他。
“她雖然是個奇女子,卻辜負了我派祖師的一片情意,所以我派之人?大多對她不恥,她當年似乎醫術出神入化,傳說可以將活人從鬼門關拉回來,讓死人開口說話…”
無彌大師努力的回想了一下,半天才說出這樣一番話,的確是對納蘭云溪也知之不多。
“將活人從鬼門關拉回來,讓死人開口說話?前者可以理解,那後者呢?”楚靈月凝神思考了一會,突然醒悟過來:“難道她是法醫?”
“什麼?法醫?”無彌大師不由得看了慕容熙一眼,見他也是一臉迷惑之態,今兒他一樣不明白這古怪的名詞,才放下心來,否則若是慕容熙能聽得懂她的話,而他的師父卻聽不懂,那也顯得他太無能了。
“哦,可以讓死人開口說話,那除非是法醫了。”楚靈月一時有些懵,不知道這個時代的法醫怎麼稱呼,好像是…
“那是仵作乾的活,她比仵作可厲害多了。”無彌大師怔了怔隨後反應過來,開口叱道。
“哦,知道了,那您可知道傳說她有什麼神器麼?”
楚靈月不甘心的又問了一遍,想要用盡一切辦法打聽到一些消息。
“自然沒有,要是有也就是她後來作爲傳國之寶留下來的一條項鍊了,這個雖然只有皇室中人知道,但我派的開山祖師也是知道的,傳說那項鍊裡蘊含着絕世的寶藏,那寶藏足可建立一個國家…”
“這是官方的說法,這個我早就知道了。”
楚靈月不由得有些失望,看來她必須要親自賺夠一百萬,才能得到這被命名爲重生系統的秘密了,連這靈溪山的無彌大師也不知道這東西的真正作用,它的真正作用其實是一個時間逆轉器,或者也可以說是一個時間穿梭器吧,可以讓時間回到過去,可能就是這麼個東西吧。
“哦,這個你若是知道,那別的我也不知道了,本派對於她的事向來沒興趣知道。”
五米大師耿耿於懷的答道。
“恩,多謝師叔解惑。”楚靈月知道再也問不出什麼了,纔開口謝謝他。
“沒事,你們二人收拾一番,儘快下山去吧,熙兒命中有一劫,我原本以爲是這寒毒之劫,沒想到並不是這個,他還有更大的劫難,這是我根據他的命格用天池中開山祖師留下來的排演方法算出來的,我派祖師當年號稱神算子,於排演命盤一道算得十分準確,而且他留下來的方法一生之中只能算三次…”
“第一次是小師弟違抗師命不接掌門之位並和我鬧僵之後獨自下山,我上天池爲他排演了命盤,那時候我便知道他會一去不復返,而且是大凶之兆,所以才四處派人尋找他,還吩咐熙兒下山後也查詢他的蹤跡,沒想到果然…他最後的命運和我算出的基本吻合。”
“第二次便是當年熙兒上山的時候身重寒毒,連我也沒法爲他解除,只能教他抵抗寒毒的武功,我心灰之時爲他排演了命盤,發現他一生之中會有一次大劫難,上次風兒給我傳訊說他欲用雪狐之王和雪影族解毒丹融合解毒,我以爲這便是他要經歷的劫難,沒想到竟不是這個,哎…”
無彌大師說着長長的嘆了口氣,語氣中滿是擔憂。
“師父,若是天命如此,那我們也只有等待那一劫的到來,擔心是沒有用的。”
慕容熙也跟着嘆了口氣,緩緩的安慰他。
“就是因爲這樣,爲師纔會將自己功力的七成傳給你,助你恢復武功,若是真有什麼劫難的話,那你也不必在武功上吃虧,這一劫遲早都得度。”
無彌大師此時不發脾氣的時候看起來的確是一位慈眉目善的得到高僧的模樣。
“師叔,那第三次呢?”楚靈月知道他這樣急性子的人,一定將三次排盤演算對用完了。
“第三次,也就是我和熙兒上天池幫他恢復武功的時候,我將第三次的命格演算也用了,而且是用在了你的身上。”
無彌大師說罷深深的看了她一眼。
“哦?大師可算出了我的是什麼命格?”
楚靈月聞言有些意外的開口,沒想到他居然會替自己演算,忙一臉期待的問道。
“你的命格我沒算出來…”無彌大師嘆了口氣,眼中突然露出精光道。
“啊?怎麼會沒算出來?”楚靈月暗道她既然穿越到這裡,那就是這裡的人了,怎麼會算不出?
“因爲你根本不是這裡的人,你的命格和當年納蘭云溪的命格一樣,都算不出來,我派開山祖師的卜算方法出神入化,因爲泄露天機之事是逆天之舉,即使是祖師一生中也只算過三次,據說當年她給納蘭皇后排盤命格的時候便算不出,到後來才知道她根本不是這裡的人…”
無彌大師這話一開口,楚靈月便明白了,他已經知道她和納蘭云溪是來自同一個世界的靈魂了,大概因爲她們都是墮入異世的靈魂,所以命運並沒有事先被安排好,所以纔會算不出來吧。
“大師所言不假,我和慕容,我們二人其實…”楚靈月不知道無彌大師知不知道她倆一個穿越一個重生的事,但想着既然慕容熙的師父,這事就算告訴他也沒關係,所以就想說出來。
“你們二人的事我不想知道了,冥冥中有人撥動了命盤,改寫了歷史,這不是我們能阻止左右的,只有你們能平平安安的在一起,在我剩下的歲月裡還能給我報個徒孫來玩我便死而無憾了…”
無彌大師突然開口打斷了楚靈月的話,他並不想知道他們二人的事,也許他心中早就知道了,只是不想這麼當面說出來,世事多變,一切皆有可能,經歷了這麼多的人間百態之後,無論什麼事他都能接受了。
“師父放心,我和靈月定會如了師父的意的。”
慕容熙知道無彌大師的意思,接過他的話茬向他保證,他不止要給他生一個徒孫,要生一輪呢。
“哈哈,好,有志氣,好了,你們別再在山上耽擱了,回去和師兄弟們告個別,然後你們便下山去吧,我久未回山,此番回來要去天池中好好緬懷一番歷代師祖們…”
無彌大師將他該交代的事都交代完畢後,不甚在意的擺了擺手,讓慕容熙自行下山去。
“是,徒兒遵命。”慕容熙知道他雖然裝着不在意,卻對他情深意重,拉着楚靈月重新跪了下去,恭恭敬敬的磕了三個頭,才起身又進了殿內。
殿內靈風早就和其他師兄弟準備好了,進去之後大家都是祝福他和楚靈月的新婚之喜,然後一一道別,多餘的話也不再說。
二人拜別慕容熙的師父和衆位師兄弟之後,才帶着聶五和聶七及慧香三人下了靈溪山,一路走下來,慕容熙的情緒都有些失落,有些依依惜別之情。
下山之後,楚靈月將慕容熙給她的聘禮及一切成親用過的東西都鎖進了茅屋中,收拾了一番才起程,反正聖旨上也只說讓她儘快返京,也沒說具體的日期,所以他們便坐了馬車,並沒有急着趕路,而是慢慢的往回走,因爲他們知道,到了京城,大概還有很多事等着他們去做。
一路上,慕容熙日日和楚靈月纏綿不止,楚靈月整日累得昏昏欲睡,這樣走走停停一直走了半個多月纔到京城,隨然走了這麼長時間,但是她大多數時間都在睡着,所以也沒覺得難熬。
一進京城,楚靈月命聶七直奔自己的宅邸而去,聶七答應了一聲便親自駕着馬車趕往她的宅子,她這次一下離開一個多月快兩月,估計家裡人也想她了吧,她和慕容熙私自成親還沒有和他們說呢,也不知道家裡人會不會怪怨自己。
她準備先進宮面聖,然後再回家裡看看家人和茜茜,她估計楚靈芝和寧錚的親事的也應該快了吧,也許自己還能趕得上喝他們二人的喜酒。
到了宅子,楚靈月和慕容熙下了馬車,便見楚子青和楚靈芝迎了出來。
“大姐姐,哥哥,你們怎麼在這裡?”楚靈月見二人走了出來,幾步上前一手拉住一個驚喜的問道。
“月兒,你終於回來了,靈芝就要成親了,寧王妃將奶奶她們都接來京城裡了,我們已經在這裡逛了幾日了,正準備明日回去呢,聽定國公說你剛好這幾日便要回來了,所以我和靈芝住在你這裡等你回來。”
楚子青上前親暱的撫了撫楚靈月的頭髮,在他眼裡,她永遠都是個長不大的孩子,都是該受他們保護的。
“真的?那太好了,不過,寧王妃怎麼會接奶奶她們來京城?都有誰?”
楚靈月聞言也是一陣高興,但隨即又覺得這事有些蹊蹺,若是楚靈芝和寧錚成親,那她們不該在家裡準備東西麼?怎麼會來京城?
“寧柔小郡主在定國公的幫助下在京城一口氣開了十幾家鋪子,寧王妃爲了表示慶賀特意請我們來的。”
楚子青想了想說道。
“哦,原來如此,想不到她那樣靦腆的性子居然還能開鋪子做生意,倒是挺新奇的。”
楚靈月暗道這樣的事也的確值得慶賀一番了,這樣也好,剛好奶奶她們可以趁此機會來京城轉轉了。
“是啊,月兒,只有姑姑和我爹還有我娘三叔留在家裡,其餘的人都來了,三嬸兒都領着子書和雙胞胎來了呢。”
楚靈芝出來這半天還沒和楚靈月說上話,這麼長時間沒見面,她是真的想她了呢,於是不等楚子青開口就搶着說道。
“哦,那太好了,姐姐,祝你和寧世子百年好合,一生幸福安康。”
楚靈月聽楚靈芝叫倚翠已經是我娘了,想來倚翠溫順的性子得到了楚家大伯和他們的認可了,而且她們之間相處的估計也很愉快,看她一臉幸福的模樣,知道寧錚對她也是百依百順,很不錯的。
“謝謝你,月兒,爲家裡人做了那麼多事,對了,你歇息一會兒便和我們去寧王府吧,你走了這麼長時間,二嬸都哭了好幾次了,整日思念你連飯都吃不下,還有外婆和奶奶也成天唸叨你,若不是得知你將要回來的消息,差點就要生病了…”
楚靈月見她和慕容熙一道回來的,也知道他們二人是必然會在一起的,所以也沒怎麼拘束,說了幾句話便要她跟去寧王府。
“我不去那裡了,姐姐,二哥哥,我和慕容在靈溪山的時候已經成親,正式結爲了夫妻。”
楚靈月看了一眼身邊的慕容熙,微笑着緩緩開口說道。
“什麼?成親?”楚靈芝和楚子青聞言同時叫了起來,沒想到他們二人已經成親,怪不得她看着楚靈月有些不同,是她的髮型,她綰起了頭髮,這是成親後的女子纔會梳的髮式。
“是的…。”接着楚靈月拉着二人往屋子裡走,邊走邊將靈溪山發生的事大致和二人說了一遍,並說了寧宸的事。
“月兒,怪不得定國公頭髮全部白了,我們那日見着他時還心中納悶,他爲何會一夜之間白了頭,原來是因爲你和洛王殿下成親的事刺激得他。
楚靈芝聞言驚奇的說道,他們第一日來的時候就見到了寧宸,當看到他一頭白髮,人還未老頭先白,家裡人都吃了一驚,奶奶還暗中詢問寧王妃,寧王妃也並沒有說什麼,只是悽然的笑了笑,說她也不知詳情。
”姐姐,我不是故意的,我和他緣分已盡,根本不可能再在一起,可是他卻陷入了執念,不肯悔悟,我心中也非常難過。“
楚靈月想起寧宸的樣子心中也有些愧疚,覺得都是自己害得他如此,可是,情之一事,最是無法憑着主觀意願決斷的,前世之緣已了,今生她愛上了慕容熙,便不可能再去愛別人。
”哎,我知道,月兒,你辛苦了。“楚靈芝明白楚靈月的難處,輕輕的拍了拍她的手,安慰她沒事。
”所以,姐姐,哥哥,寧王府我就不去了,我怕寧王妃見了我心中難過,雖然她嘴上沒說,但心裡一定對我有微詞,你和哥哥去寧王府告訴奶奶她們我回來了,我派人去接你們吧。“
楚靈月將自己的打算告訴了楚靈芝,想必這是寧宸故意讓她們來的吧,她此時已經不能再去見他了,那樣會讓他更加痛苦的。
”也好,那我們現在就去吧,估計奶奶她們早就等不急見你了呢,我和二哥哥先去寧王府告訴奶奶她們你回來了,你隨後再派馬車來接我們,估計寧王妃她們也不會有異議。“
楚靈芝也漸漸的歷練出來了,會開始慢慢的安排一些事了,這要是在以前她是絕對不會這麼說的,她只會溫順的聽從別人的安排。
”好,那你們現在便去吧,剛好我還得進一趟宮,讓聶七去接你們,等我從宮裡回來,剛好你們也回來了。“
楚靈月想到那聖旨的事,就算是寧宸向皇帝討要的,也必然是他默許的,她是不能違抗的,必須要先進宮覆命。
”恩,二哥哥,我們走吧。“楚靈芝答應了一聲,一拉楚子青當即就往出走。
”哦,好的,月兒,你路上小心些。“楚子青答應了一聲,便隨着楚靈芝走了出去,他邊走還邊囑咐着楚靈月。
”知道了,讓聶七送你們去,然後你們再跟着他回來。“
楚靈月揮手向他們告別,等他們上了馬車後,自己沐浴了一番,又換了身衣裳,不顧不上路途勞頓便穿上官服準備進宮。
”娘子,我們一起去。“正當她走出來的時候,慕容熙也換好了衣裳從另一間屋子走出來跟了上來。
”你也去?“楚靈月暗道那聖旨是給她一個人的,只是那項鍊卻是慕容熙給她的。
”自然,你我現在已是夫妻,我們夫婦一體,當然你在哪裡,我便在哪裡,以後,你不再是一個人,你要慢慢習慣,況且,那國寶的事我纔是主要的知情人,肯定要去的。“
慕容熙說着拉起她的手往外走去,大門外聶五也備好了馬車,準備送他們進宮。
”多謝夫君。“楚靈月一時玩心頓起,調皮的說道。
”娘子,你這還是成親以來第一次叫我夫君,你不嫌我黏你就好。“
慕容熙高興的扶着她上了馬車,然後自己也上去,二人一路來到宮門下了馬車,步行進入皇宮,此時皇帝早已得知他們回到了京城,已經在御書房等着二人了。
”微臣(下官)叩見皇上,皇上萬歲萬歲萬萬歲。“在太監的指引下二人進了御書房,見金色大椅上明黃?色袍服的年輕帝王端坐在上面正等着,忙跪下行禮,三呼萬歲。
”楚女官,表兄,你們終於回來了?“皇帝坐在上首看着下面的二人緩緩出聲。
”得陛下欽賜聖旨相召,靈月不敢不回。“楚靈月不卑不吭的答道。
”恩,聽說你們二人已經成親了?“皇帝絲毫不意外的問道。
”是,皇上的消息好靈通。“楚靈月暗指皇帝派人監視他們。
”是定國公告訴朕的,得知你們二人新婚,朕特准備了一份禮物送給你們,祝你們拜年好合。“
皇帝揮了揮手,身邊的太監點了點頭,命宮人端上一個盤子來,盤子裡放着一個紅包一樣的東西。
”多謝陛下厚愛。“楚靈月拿過那紅包,當着皇帝的面拆了開來,見是一疊銀票,頓時怔怔擡起頭看向皇帝。
”楚女官,這是琉璃廠給你的紅包,工廠是你一手督建起來的,現在雖然由定國公掌管,但你功不可沒,現在琉璃廠已經成爲朝廷的主要國庫收入來源之一,這份獎勵是你應得的。“
皇帝神色高興的開口。
”多謝陛下。“楚靈月心中雖然有些不恥,但此刻能說的也只有這句話,他丫的坑了慕容熙一千萬兩銀子充盈國庫,給她這點小錢算什麼?還讓她對他感恩戴德的,真是個討厭的傢伙。
”表兄,楚女官,相信你們也知道這次朕召你們回來是爲了什麼事,朕派人去問長公主國寶的去向,長公主回覆朕說將拿東西作爲傳家寶給了表兄,而且將作爲傳給兒媳婦的信物要流傳下去,所以,朕是想問問關於那國寶的情況的。“
皇帝果然對那項鍊念念不忘,此時還想着要從中得到什麼寶藏,楚靈月聞言不由得撇了撇嘴,真是胃口越來越大了,這寶藏就算再多還能有一千萬兩銀子多?
”陛下,這國寶的確是被下官不小心破解了。“楚靈月想着這事遲早也瞞不住,只要皇帝有心要查一能查到,索性不如自己先開口,堵死他的嘴,來個一勞永逸。
”哦?真的?“皇帝太過驚喜,猛的從椅子上站了起來。
”不過,皇上,那東西也不知道是什麼,那日下官去何夫人的府中被刺…“
楚靈月緩緩的將自己遇刺之後血滴在項鍊上從而破解了項鍊的秘密並就此消失的事一五一十的說了出來,說完後,她又信誓旦旦的道:”陛下,下官所言句句屬實,絕不敢欺騙陛下,那東西融了下官的血之後,的確是變成一道光影消失不見了,那日夫君也在,他可以作證。“
”什麼?就這樣不見了?這怎麼可能?“皇帝更加覺得不可思議,他以爲項鍊消失後會不會出現什麼藏寶圖,沒想到就那麼不見了,連蛛絲馬跡都沒留下?
”陛下,臣可以作證,她說的都是真的,許是靈月無意中開啓了項鍊的機關,也許就是她的鮮血,她能開啓,想必其他人也能用這個方法開啓的,那東西既然是納蘭皇后傳下來的,估計這東西也和她的人一樣神秘,它的確是消失不見了。“
慕容熙站在一邊鄭重的說道。
”什麼?真的消失了?“雖然知道慕容熙撒謊的可能性很小,但它還是猶疑的問道。
”陛下,下官可以發誓。“爲去了皇帝的疑心,楚靈月舉起了手發誓。
”微臣也可以發誓。“慕容熙也舉起了手。
皇帝看着二人沉默了半晌,最終看不出一點不同來,只好相信了二人,此時朝廷國庫已經充盈,雖然傳說那國寶中藏有藏寶圖,但是這麼多年從來沒有人破解過,此次楚靈月陰差陽錯的破解,也許正如她所說,那東西大概和納蘭皇后一樣神秘,最終消失不見了。
”既然如此,你們就起吧,朕叫你們入宮,就是爲了要問明白這件事的,此時既然問清楚了,也沒有其他事了,你們可以回去了。“
這事原本就是寧宸的主意,皇帝只不過是順水推舟,想着若是真的有寶藏,就讓他們獻給朝廷,若是沒有,就此作罷,此時,關於國寶的事終於永遠的告一段落了,相信後世也不會再有人問起了。
”是。“二人答應了一聲,起身往出走。
”等等。“皇帝在身後又叫住了二人。
”陛下還有什麼事?“
”琉璃廠的事除了獎勵你紅包,還另有賞賜,待會聖旨便會下到你的宅邸去,回去好好等着吧。“
皇帝頓了頓又告訴二人這件事。
”多謝陛下,那微臣二人便告退了。“
楚靈月再次說了這句話,今日說的最多的就是這句話了,想必皇帝這麼做也是爲了掩飾白佔了慕容熙那麼多財產才予以適當的彌補吧。
二人原來也知道不會有什麼大事,出了宮門後便上了馬車一路往回趕。
回到宅子後,便聽到嘰嘰喳喳的一大羣人在說話,楚靈月心知是自家人到了,忙幾步奔了回去,就看到楚奶奶、柳鳳姑、李秀英、楚家三嬸、劉香茄、楚子邱等一大羣人都在院子裡等着了。
”奶奶、外婆、娘…“楚靈月激動得熱淚盈眶,幾步上前抓着她們的手一一問候過,楚奶奶李秀英等早就等不及要見楚靈月了,聞言也拉着她叫着她的名字,一時間竟不知說什麼好。
”我們先進屋再說,站在外面像什麼事?“一羣人問候了半天,楚靈月才拉着她們往屋子裡走去,慕容熙此時完全成了跟班,只是沉默的跟在她身後,一副婦唱夫隨的樣子。
進了屋子後,楚靈月讓慧香去端茶,她才和楚家衆人敘起了話,和她們大致說了自己去了靈溪山後的事情,以及自己已經和慕容熙成親的事。
”月兒,這事靈芝和子青已經告訴我們了,這…這麼倉促,我們給你準備好的嫁妝都沒給你…“待楚靈月說完後,楚家人倒是沒有責怪的意思,只楚奶奶有些歉疚的開口說道。
”奶奶,那些嫁妝我不會少和你要的,你現在給我也是一樣的。“楚靈月見她糾結這件事,一笑淡淡的開口。
”啊,好啊,月兒,那些嫁妝都是我和你娘給你準備了好久的,卻沒能十里紅妝,風風光光的擡給你,真是遺憾哪。“
楚奶奶心裡其實是覺得楚靈月成親的事有些草率了,她是楚家的寶,她們本來準備着有朝一日能將鋪十里錦紅將她風光大嫁,沒想到她就這麼簡單的便成了親,想想還是心中覺得鬱悶。
”奶奶放心,我會給靈月一個隆重的婚禮的。“
慕容熙見楚奶奶和楚家人紛紛搖頭嘆氣,知道她們心中所想,他自己也覺得就那樣和楚靈月成了親虧欠了她,當時他實在是心中沒有自信,怕生什麼變故,所以才按照她的意願成了親,此時回到京城,無論有什麼事二人都夫妻一體共同面對,他自然也要讓天下人知道他們成親的事,所以,他會給她一個盛大的婚禮的。
”洛王殿下,我不是這個意思…“楚奶奶也是下意識的說了這樣的話,此時聽到慕容熙的話才反應過來,頓時覺得有些不好意思,姍姍的道。
”奶奶,是我疏忽了,我本該給靈月一個盛大的婚禮的,你放心,即使我們在靈溪山草草成了親,如今回京後我還是會重新給她一個婚禮的,我已傳訊回北雪國,請我父王和母妃來大燕主持婚事了,到時候一切的禮節我都會遵循的,只爲讓天下人知道,我和靈月的婚禮。“
慕容熙並不介意,他從接近楚靈月的那一刻開始,便盡力放低了姿態,試圖融入到楚家人裡了,所以此時對於楚靈月的家人和長輩們,他自然也會向她那般尊敬的。
”這…洛王殿下,多謝你了。“楚奶奶看了一眼柳鳳姑和李秀英,見二人也是面露喜色,忙開口道謝。
”奶奶,不必拘禮,能娶到靈月是我的福氣,以後我們就是一家人了,你們待我也不必客氣,就像對待靈月一樣就行了,不必在意我的身份。“
慕容熙雖然將自己名下的產業和資產全部獻給了皇帝,但他也不是那樣實誠的人,老婆本他還是有的,他和楚靈月下半輩子過日子的錢他總是留着的。
”誒,好,好,如果這樣那就太好了,月兒是我們全家人的寶貝,只要她好,怎麼樣都行。“楚家人聽了慕容熙的話各個喜笑顏開,爲楚靈月高興。
”娘,這下我們家可是雙喜臨門啊,王妃都把日子定了,到時候靈芝和世子的親事一辦,月兒和洛王殿下的親事也可以重新辦了,我們還要廣宴賓客,讓天下人知道我們楚家有這麼一對了不起的女婿呢。“
李秀英聽楚奶奶和慕容熙將楚靈月的親事決定重新辦了,在場最高興的人無疑是她了,木訥老實的她此時也開口說了一句自己的心裡話。
”秀英,你說的不錯,我們楚家能有這樣一對出色的女婿光耀門楣,是我們祖上積德了。“
楚奶奶沒想到李秀英那樣的性子居然還這麼會說話,佈滿皺紋的臉上頓時笑出聲來,看來她對慕容熙這女婿是十分滿意啊。
”娘,奶奶,你怎麼不說是我們楚家養育出兩個出色的女兒?盡誇別人了。“
楚靈月見李秀英終於忍不住開口說了一句話,知道她心中也是十分滿意自己的這門親事的,先不說她是不是兩廂情願,她們的心思她知道,就是天下父母一樣的心思,都希望自家女兒能嫁個高富帥過舒適安逸的日子。
”多謝娘和奶奶及楚家的其他長輩們培養出靈月這樣心靈巧慧的女子,才讓我能遇到並娶到她,我心中着實感激各位。“
楚靈月話剛落慕容熙便上道的接過話茬虛心的向楚家衆人拜了拜,表示了自己的誠信和感謝,他知道楚家人在楚靈月心中的地位,所以巴結他們就等於討好楚靈月,這事對於他來說易如反掌,只看他願不願意做,所以他這話張口即來。
”呵呵,月兒,這下我們終於能放心了,之前我們唯一擔心的便是你了,你能得到洛王殿下這樣的好夫婿,以後我們也不必再瞎操心了。“
柳鳳姑最後總結性的說了一句話。
接下來楚靈月在自己的宅邸中開了宴席,請楚家衆人吃飯,算是補辦她和慕容熙的婚宴,至於慕容熙說的還要重新辦理婚宴她心裡私下覺得沒必要,只要他們一家人能好好在一起,那就行了。
慕容熙和楚靈月親自向楚家衆人敬了酒,慕容熙也改口和楚家人按資排輩論級別,該怎麼稱呼便怎麼稱呼了。
之後楚家人又住了一日,楚奶奶李秀英等人便要回家去,楚靈月陪着她們在京城逛了逛,去自己在京城的幾個店鋪中參觀了一番,又帶着衆人在京城一通大肆購物,給楚家每個人都買了禮物,且都是由慕容熙付賬,纔在第三日將楚家人送回清泉莊。
楚靈月走的時候將茜茜召了回來,讓她打理照管店鋪,她回來幾天後見店鋪有慕容熙派來的掌櫃打理的井井有條,便將這些店鋪交給各店鋪的掌櫃自己又回了田家莊,那裡的葡萄嫁接到了關鍵時刻,離不開她,所以此時還沒回京,楚靈月派人傳訊給她,準備過幾日便啓程去田家莊看看她栽種的葡萄如何了。
皇帝給了楚靈月很多賞賜,楚靈月看了皇帝給她獎勵的紅包,總共是五萬兩銀子,她心中暗道若是拋開慕容熙不說,這筆獎勵也不算少了,他待她總歸還是不薄的,她回京之後,也沒見過寧宸,她還擔心她回來後,他當即便會來找麻煩,沒想到他卻沒來,只是這也不知道是不是暴風雨前的平靜。
無彌大師都說了,慕容熙還有一大劫難,難道前世之事會再現,他仍然要被寧宸打敗或者是刺死?還是有什麼不可預料的事會發生?
她心中憂愁不已,想到寧宸因爲她和慕容熙的事被刺激得頭髮瞬間變白,又想到他的十世輪迴,心中也不好受,不知道該如何避免二人之間的決戰。
她回京後和慕容熙二人忙碌自己的店鋪,處理這些日子不在時堆積下的賬目及事物,就這樣又磨磨蹭蹭的過了幾日,便到了楚靈芝和寧錚的大婚之日。
本來寧錚是準備在清泉莊迎娶楚靈芝的,他在那裡另建了一座和楚家差不多的四合院宅子,作爲他和楚靈芝成親後的新房,但是寧王和寧王妃卻不同意此時,非得要寧錚將楚靈芝娶進寧王府,然後再行回到清泉莊他們的新宅子,而且寧宸也堅持此事,最後寧錚和楚靈芝只好同意了寧王妃的提議。
因爲寧宸和楚靈月的事也讓寧王妃十分傷神,尤其是他去了一趟靈溪山回來後便頭髮雪白,讓寧王妃對楚靈月也有了隔閡,本來楚靈月以爲寧王妃可能會來質問她什麼的,但是她回京後她沒有半點動靜,楚靈月也知道她心中終究是忌恨她了,所以也儘量避着她,不和她碰面,以免尷尬。
大婚之日,楚靈月前一天就和慕容熙趕回楚家,順便將茜茜也接到了楚家,自從茜茜和楚靈月相認之後,姐妹二人的感情日益深厚,茜茜雖然比楚靈月打,卻更像妹妹,什麼事都聽她吩咐,事事都依着楚靈月,楚靈月也慢慢的習慣了照顧她,也讓她慢慢的融入楚家了。
楚奶奶給楚靈芝準備的嫁妝和她的一樣多,大婚之日,整個京城都車水馬龍,人滿爲患,人們紛紛走上大街觀看這場婚禮,更多的是想一見楚靈芝的容貌的,想知道她是如何飛出雞窩變成金鳳凰的,所以在這場婚禮的背後更多的事爭議。
不過寧錚自小就不着調,在京城稱王稱霸,堪稱紈絝典範,他做出娶楚靈芝這樣的事也不足爲怪了,寧錚騎着高頭大馬來迎親,楚家人送別楚靈芝後又開始準備他們三日後的回門,回門的時候,寧錚和楚靈芝回來就不會再離開了,直接搬進新房中。
楚靈月又帶着茜茜和楚家的丫環們將寧錚的新房全部重新佈置裝飾了一番,以紅色爲主色調,裝飾的喜氣洋洋,等待他們回來後直接住進去。
他們到了寧王府之後的事楚家人誰都不知道,反正他們也只在那裡住三日,寧王府也沒什麼小妾姨娘,就寧王和寧王妃二人,楚靈芝敬茶的時候也不會有人刁難什麼的,況且,有寧錚護着她,想來也一定不會受什麼委屈,所以楚家人都放放心心的,一起等待着他們的迴歸。
三日後,楚靈芝回門,沒想到寧王和寧王妃還有寧宸寧柔全部駕臨清泉莊,他們是來看寧錚的新宅子的,這下楚家人慌了神,全家人都忙碌起來準備接待寧王府的人。
他們到了之後,楚奶奶率領楚家全部人員出門迎接,寧王和寧王妃表情還算平和,無論如何他們也算成了親家,楚奶奶將二人接到屋子裡後讓到上首,寧王妃淡淡的掃了一眼人羣中的楚靈月,眉宇間閃過一抹憂愁和失望,想來是對楚靈月頗有微詞吧。
在李秀英和倚翠還有劉香茄的張羅下,宴席很快就擺了上來,衆人依次落座開始推杯換盞,互相敬酒。
寧宸自從到了楚家,目光便不離楚靈月左右,他一頭白髮用一根玉簪束着,也不避諱別人,坦然自若冷冰冰的坐在席間,不和任何人言語招呼,只是自顧自的喝着手中的酒,吃着桌子上的菜,再不時的瞟向楚靈月。
楚靈月瞬間如坐鍼氈,覺得寧王妃和寧宸的目光幾乎快要刺穿了她,真是令她一刻也呆不下去了。
好在寧王妃和寧宸誰都沒有提起楚靈月,二人在席間和楚家衆人也算其樂融融,就是說些家常和讓楚家人今後照應寧錚,畢竟他們是和楚家人生活在一起的。
楚奶奶一一答應下來,況且她對寧錚這個奇葩的孫女婿是萬分滿意,哪裡有不應之理?寧王此次來了倒是和以前不甚一樣了,對寧王妃亦趨亦步的不離左右,但寧王妃卻反應冷淡,對他愛答不理的,他來這裡也只是應個景,什麼事都由寧王妃做主,一改之前凶神惡煞的模樣。
楚家人本來對他還是心有餘悸的,看到他此次來這般模樣才放下心來,酒至半酣,楚靈月便坐不住,獨自一人離席去了外面,想透口氣。
她緩緩的走着,將自家的餐館、醫館、琉璃廠、包袋廠、護膚品廠這幾個地方都看了一遍,一切都打理得井井有條,楚家人此時的文化素養和技能水平比她剛穿來的時候已經不可同日而語了,各個都有獨當一面的能力了,即使她此時離開,她們也不會像無頭的蒼蠅了,一切還會繼續下去。
這是她當初沒有想到的,剛開始創業的時候,她天天將自己當成陀螺,累得夠嗆,感覺沒有自己楚家便轉不動了,時至今日,楚家的變化早已經從裡到外煥然一新了,而寧錚在這裡,又可以成爲他們最好的保護神,即使自己不在這裡,他們也會安然無恙的生活下去的。
轉了一圈,她回到了醫館的地方,想起剛建起醫館的時候,她是從治好了寧宸,名氣才漸漸的傳開的,而此時楚子青的名氣早就超過了自己,而他也將自己教給他的醫術更加發揚光大,精益求精,在這清泉莊,他已經是遠近聞名的郎中了。
從醫館出來,感覺一片暗影突然遮住了自己,她猛的擡起頭來,便看到黑衣白髮,卻仍然俊美邪肆的寧宸正站在她的對面。
”定國公,你怎麼出來了?“
楚靈月見寧宸擋在了自己的身前,顯然是專門在這裡等她的,頓時有些緊張,她緊張不是因爲害怕他,而是因爲得知他十世輪迴歷盡艱辛這一世自己卻另嫁他人,和她難以再續前緣心裡覺得感傷,也因爲自己害得他少年白頭,童顏鶴髮而心中有愧。
”月兒,你真的不肯給我機會讓我今生彌補前世對你的虧欠麼?你可知道,自從我重傷被你所救之後,我前世的記憶便慢慢的恢復,直到你和我退婚那一日,我纔想起了前世所有的事和我墮入輪迴中的事,我心中痛悔前世沒有好紅啊珍惜你,辜負了你,而在六道輪迴了十世,便是爲了今世能再次遇到你,重來一次…“
”如果人生能夠重來一次的話,我一定會好好待你的。“
寧宸滿懷期望飽含深情的對楚靈月說道,此時他的心中執念已深,雖然她此時已爲人妻,但他還是覺得他和楚靈月是命定的姻緣,今生應該還是他們二人在一起的,所以,雖然他心中也對她有所怨恨,但還是耐着性子想要她回頭,重新回到他的身邊。
”不,這並不是定數,人生如果真的能夠重來一次,那結局一定不會和前世一樣,所以,我們今生才無法再續前緣,而且,若我們三人真的是前世今生的情緣,那我前世也虧錢了慕容,今生該輪到我還他的情了。“
楚靈月聽了寧宸的話就知道他是不會輕易聽勸的,他想按照前世的軌跡走下去,但是今生和前世早就不一樣了,她前世的記憶也被系統君抹去,所以她不記得前世的事,也無法預料今生的結局。
”月兒,本來你我二人才是一對,可是今生我們卻被分隔,而你陰差陽錯的和表哥成了親,這不是造化弄人麼?本來,我們今生應該還是按照前世的軌跡走下去的,可是,爲什麼所有的事都沒有按照前世的軌跡走?今生的事爲什麼變得一塌糊塗?“
寧宸挑眉看着她,恨不得就此將她綁走,強行和她在一起,讓一切的事都回到前世的軌跡去。
”若是重生一世,事情還按照前世的軌跡來,那重生還有什麼意義?“
楚林月見寧宸油鹽不進,不由得提高了聲音,有些氣惱的喝道,這人已經快走火入魔了,她和慕容熙已經拜堂成親還洞房了,他都死纏着不放,若是前世他好好珍惜她,沒有錯待她,又如何會發生重生之事?
”有什麼意義?“寧宸喃喃的說了一句,楚靈月的話如一記悶雷擊打在他的心間,瞬間將他敲醒,是啊,若是重生一世,事情還按照前世的軌跡,那重生還有什麼意義?
”這麼說來,這一世你是無論如何都不會回頭,不會再和我一起了,是麼?“
寧宸此時驚醒過來,心中絕望酸楚更加厲害,若是這樣,那他重生還有什麼意義?他墮入六道輪迴十世又有什麼意義?到頭來終是苦了自己,成全了別人,他不甘心啊。
”是,我想我從一開始就很清楚明白的告訴過你,今生我們絕不會在一起,因爲,我的心,已經迷失在了他的身上。“
楚靈月說着指了指自己的胸口,鄭重的再一次的對寧宸說道。
”不,我絕不會讓你和他在一起,我一定要重新將你搶回來。“
寧宸的呼吸突然變得粗重,說着一轉身飄身而去,看他離開的方向並不是往楚家而去,而是往村口的方向去了,看來是準備離開了,楚靈月待他的身影消失之後,才長嘆了一口氣,放鬆了身子,方纔她的心幾乎跳出了嗓子眼,對寧城全神戒備,生怕他一個抓狂做出傷害自己的舉動或者將她擄走。
今日這番談話已經徹底斷了他的念想,寧宸也徹底和自己決裂了,估計以後他和她便是陌路之人了,她想着他可能會做出什麼瘋狂的事來。
她擦了一把冷汗,轉過身準備回家的時候,便看到慕容熙站在她的對面,神色不明的看着她。
”慕容,你怎麼來了?“楚靈月見他神色不怎麼好看,頓時開口問道。
”我不來,怕你會被他拐跑,畢竟,你和他前世可是真正的夫妻,我是半路插入你們中間的人,雖然今生我們已經結爲夫妻,可是我心裡對你仍然不自信。“
慕容熙說着幾步走了過來,一把將楚靈月摟進懷裡,低頭便吻上了她的脣,一陣狂風暴雨般的輾轉廝磨,幾乎要將她揉碎,溶入自己的身體之內,好像只有這樣才能證明她此時已經屬於他了。
楚靈月見他來勢洶洶,恨不得吃了她,只好輕輕的摟住他的背,一下一下的輕輕撫摸着他,安撫着他急躁的情緒,半晌之後,慕容熙才漸漸的慢了下來,然後喘息着放開了她。
”你吃醋了?“楚靈月待他放開自己之後緩緩問出口。
”是,我這一罈陳年老醋已經從前世吃到今生了,我受不了他總是將你打上他的標記,好像你是他的附屬物,是他的一件物品一般,即使今生我們已經成爲夫妻。“
慕容熙摟着她給她順了順起,然後有些賭氣又有些沮喪的說道,一直以來他將自己內心的嫉妒和醋意隱藏得很好,從來不在她面前表露,他想給她的是盡善盡美的一面,想讓自己在她面前什麼時候看起來都是完美的,可是,自從和她成親,嚐到她的美好之後,他食髓知味,恨不得天天將她綁在自己身上寸步不離,對她的佔有慾也愈來愈強,受不了任何男人對她有一絲半點的肖想,連和她說話他都覺得難以忍受。
所以當看到她出去,寧宸也尾隨着出去後,他也立馬坐不住了,片刻之後也跟了出來,又悄悄留意着二人的動向,待看到她和寧宸單獨說話,寧宸痛苦絕望又深情的樣子和她眼中一閃而過的愧疚之後,他心中的醋意便一撥一撥的涌了出來,差點就不顧今日是楚家大喜的日子而出手和寧宸決戰。
”我已經不止一次的和你承諾過,這一世,我心裡愛的人只有你,前世的事絕不會重現,我們要一起相攜着走完這來之不易的一生,而且,我們已經是夫妻了,夫妻一體,我既然愛了你,便會愛你的全部,無論是好的還是壞的,無論是你的優點還是缺點,我都全盤接受,所以,你不必在我面前只展現你完美的一面而將自己的缺點藏起來,我要你將缺點也展露給我。“
楚靈月知道他一直在自己面前極力隱藏自己的缺點,生怕她會看到他的缺點而遠離他,現在她就要告訴他,以後她不允許他再這樣,她要連他的缺點也一起接受。
”好,其實我已經慢慢的展現出來了,有你這話,我此時纔開心了,靈月,我的小寶貝,你是我的命,無論如何,我都不能離開你,你若不在,我必會心殤而死,所以,你要爲了我好好活着…“
慕容熙握着她的手沉聲說道。
”好,我一定會天長地久的活着,爲了你我也要好好活着。“楚靈月拉着慕容熙往回走,至此,二人的心靈又貼近了一分。
楚靈芝回門之後,當即便住了下來,寧王妃等人在楚家吃了一頓飯後當晚便也回去了,對於寧宸的提前離開寧王妃並沒有說什麼,只是走的時候眼神憂鬱有些責怪的看了楚靈月一眼,並沒有說話,楚靈月對於寧王妃這樣的態度已經很滿足了,畢竟並不是每個貴族都會給予她們這樣的平民尊敬的,她知道,對於身爲母親的寧王妃來說,無視她已經是最大的寬容了,所以,對於這樣的她她表示理解。
楚靈芝和寧錚的事定下來後,楚靈月和慕容熙在家裡住了一段時間,磨磨蹭蹭的一個多月便又過去了,突然有一日,茜茜來楚家告訴楚靈月說溫室中的一批葡萄已經成熟了,可以釀酒了。
楚靈月最近非常懶,簡直可以說懶得要死,每日除了吃就昏昏欲睡,什麼事都不想管,只過安逸日子了,當聽到這個消息時才一下子振奮起來,當即收拾好東西和慕容熙去了田家莊。
到了田家莊後,她進了日光溫室看了茜茜栽培的葡萄,果然不負她的期望,葡萄個大飽滿,香甜多汁,正是釀葡萄酒的最佳聖品。
楚靈月當即和慕容熙又在田家莊住了下來,幫着茜茜開始釀酒,茜茜指揮着工人用了一個週期四十天的時間釀造了第一批葡萄酒。
在這期間楚靈月返回京城將那批秀才召集起來,進行鋪天蓋地的宣傳,並且開了一家報館,就叫做靈熙廣告社,是用楚靈月和慕容熙名字中的兩個字命名的,由唐學文管理,專門負責廣告的編撰、抄寫、校對、散發。
其中楚靈月將白蛇傳、四大名著以及西廂記、竇娥冤這些紅男綠女的故事抽空講述了一些給唐學文聽,然後讓他將她講的這些故事彙編修改再潤色一番,以連載的形式登載在報紙上,在故事下面寫上自己名下店鋪的經營種類、商品特點以及每日都有什麼樣的促銷活動。
楚靈月的廣告社一開,總共做了四五期之後,這一報紙便成爲了京城百姓和達官貴人茶餘飯後必看的東西,他們都被報紙上那連載的故事吸引住了,一些管家小姐少爺們每日裡就等着楚靈月的報紙出來,好繼續讀那些連載的故事,好多人都上了癮。
在讀故事的同時還能看到賣那些新奇玩意的活動,各種誘惑人去買的方法不斷,偏偏雖然知道這是在誘惑人去買,還是忍不住要去買。
自從靈熙廣告社開業以來,楚靈月京城鋪子裡的生意就翻了幾番,在這樣生意火爆的同時,楚靈月又用了整整一大版的篇幅來爲自己的葡萄酒宣傳做廣告,而且連續十天天天出報紙,連續十天連載故事,都是對葡萄酒的大肆宣傳。
此時大燕琉璃廠已經通過朝廷將琉璃推向了全國和鄰國西陵、北雪以及其他邊陲小國,琉璃成爲大燕家喻戶曉的東西,而且大熱,琉璃的出現爲整個大陸帶來了一個變革,基本上家家戶戶都用上了琉璃,所以琉璃廠的生意也成爲朝廷國庫最主要的收入來源。
而且自從東胡人回去後,學習到採冶技術的大燕人在寧宸的組織帶領下,發現了一條金礦和大燕境內最大的玉礦礦脈,皇帝親自下旨給寧宸,讓他主持這兩條礦脈的開採事宜,寧宸自從從楚家憤然離去之後,便接了皇帝的聖旨,帶人前往礦脈中,親自坐鎮指揮開礦,等這兩條礦脈開採出來之後,大燕國庫將幾百年不會虧空,國家的經濟將得到空前的發展。
而楚靈月的葡萄酒一經這般大肆宣傳,立即成爲繼琉璃熱之後熱度最高的商品,還沒等正式上市,楚靈月用來試營業的兩間店鋪前便每日擠滿了人,前來打聽具體銷售情況和開業時間,這些人中自然以大燕貴族爲多數,雖然之前國庫虧空,但大燕貴族們家中的財物卻不可小覷,連皇宮的貴妃娘娘們都聞風而動,準備等楚靈月的葡萄酒一上市便率先搶購。
因爲葡萄酒的美味她們都是品嚐過的,沒想到現在這酒居然能在本國境內買到了,人們的心情自然十分雀躍高興,而楚靈月也在吊足人們的胃口之後,在人們日益等待的耐性耗盡之後,終於轟轟烈烈的開張了。
她的葡萄酒同時在京城和麗景城上市,麗景城女人街也騰出一間鋪子來賣葡萄酒,開業那日,盛況空前,京城裡前來搶購葡萄酒的人排滿了長長的東華大街,一眼望去,都是人頭攢動,一眼望不到邊的長長人龍,楚靈月的葡萄酒上市僅僅一日,便被熱情高漲的大燕貴族和百姓一搶而空,京城和麗景城同時賣到斷貨…
而第一批葡萄酒上市銷售一空後,田家莊葡萄莊園田地裡的葡萄也全部成熟,第二批的量比第一批多了差不多,十倍,四十天之後,楚靈月的葡萄酒重新上市,這次貨源充足,雖然人們的購買熱情不減,但也購賣好幾個月了,在這期間,楚靈月又讓秦鍾和趙文在田家莊連續建了十幾座日光溫室,全部種上葡萄,準備冬天採摘,釀酒,這樣的話,就能續上了,可以保證一年不斷貨。
楚靈月這麼一折騰,葡萄酒頓時也在大燕全國各地傳了開來,其他各地的客商也來此處和她談生意,她所有的生意中這一項幾乎佔了收入總和的百分之六十,葡萄酒也一躍成爲大燕國酒,幾乎人們聚會或者舉辦宴會時喝的酒全部改成了葡萄酒。
楚靈月大膽推行葡萄酒連鎖店,迅速在大燕國內建起了十幾家連鎖店,因爲有前期的不斷積累和經驗,厚積薄發,短短半年的時間,她和慕容熙二人聯手又打造出自己的一片商業帝國,田家莊的葡萄莊園也改名爲靈熙酒莊,成爲大燕最大的葡萄酒生產基地,生產出來的葡萄酒源源不斷的供向全國各地的連鎖店鋪。
之後楚靈月和慕容熙二人又推出大型連鎖商場,所有的連鎖店鋪都用她和慕容熙二人的名字命名,商場叫做靈熙商場,他們先在京城和麗景城建了兩座四層高樓的大型百貨商場,將自己名下的生意,餐館、旗袍、包袋、護膚品以及慕容熙的首飾店鋪和自己蒐羅來的一些美食名吃全部進駐商場中,從一樓到四樓,百姓們只要進了靈熙商場中,便能一體購物,將自己需要的東西全部全部買到。
因爲之前葡萄酒連鎖店鋪的成功推出,加入店鋪的人都賺了大錢,所以此次大型商場一經推出,各地頂級富商立即從全國趕來和楚靈月慕容熙二人洽談合作,準備全盤投入加盟他們的連鎖商場,有了成功的第一次,第二次的成功便容易了,所以基本沒什麼懸念,靈犀商場也迅速在大燕各地開了起來。
楚靈月和慕容熙雖然沒有入仕,但幾乎取代了之前盛極一時的裴家,此時他們二人的財力和實力幾乎與寧宸對抗,而就在此時,寧宸帶人開採的金礦和玉礦也終於投入生產,開始源源不斷的冶煉開採出來,金礦、玉石和琉璃也終於成爲大燕的三大支柱產業。
此時大燕境內無戰事,隴西隴南一帶的災情也被控制住,皇帝在寧宸的支持下發展經濟,充盈國庫,大燕漸漸的興起了一片經濟熱潮,各種工商業、手工製造業都被帶動,全速發展起來,照這勢頭下去,大燕日後必將成爲一家獨大的經濟大國,從而控制牽動北雪和西陵國。
因爲皇帝已經意初步意識到了經濟戰的重要性,他已經開始將琉璃和玉礦對其他兩個大國出口銷售,並且將目光投向了楚靈月的葡萄酒產業和連鎖商場,於是,在寧宸歸來之後便開始對楚靈月和慕容熙名下的商場及葡萄酒產業開始進行打壓。
這裡畢竟是皇權社會,商業的發展最終還是要靠皇帝的支持,倘若沒有皇帝的支持,而且他還反過來打壓的話,那再好的生意也會舉步維艱,寸步難行。
寧宸正式和楚靈月慕容熙對上,他出動朝廷軍隊,幾乎一夜之間,封了楚靈月名下的所有產業,包括廣告社、商場還有葡萄酒店鋪,而且他是早有準備,蓄勢待發,在做好一切準備之後,一次性下達命令,使她在全國的連鎖店全部癱瘓,別貼上了朝廷的封條。
這一消息毫事前毫無消息,如雨後春筍般突然冒了出來,於是全國各地連鎖店鋪的掌櫃紛紛急躁的趕來,要面見楚靈月,向她討一個主意。
得知這一消息時,楚靈月正在算賬,她此時得到的利潤加上今日的應該已經出了一百萬兩了,就在她高興的準備迎接系統君的到來之時,商場和店鋪被封的消息也同時傳來。
”慕容,爲什麼要封了我們的店鋪?“楚靈月得到慧香的報告之後,差點從椅子上跌了下來,她三步並作兩步跑到院子中正在修剪花草的慕容熙身旁,臉紅氣促的問他。
”沒有爲什麼,我們的發展勢頭太過迅猛,幾乎要和朝廷對抗,必然是皇上心中不安,才生了要打壓我們的心,而寧宸早就在等待這一日,所以,隨便找一個藉口便可以封了我們的店鋪,這就是我們當下的皇權社會,和你曾經生活過的地方是不一樣的。“
對於寧宸的這一做法,慕容熙並不意外,而且,他早就在期待這一天了,他的劫難大概也同時是寧宸的劫難吧,他們二人之間終究免不了一戰,他早就在等待這一天的到來了,既然逃不過,那不如早日面對,他們前世今生的恩怨也該了結了。
”那我們現在該怎麼辦,那些加盟了連鎖店的掌櫃們已經從各地趕來了,我們是不要緊,他們有的人是賭上了全部的身家性命加盟我們的店鋪的,這剛加盟就被封存,那不是在要他們的命麼?“
楚靈月急躁的跺着腳開口道,能夠加盟他們連鎖店鋪的合作伙伴,都是經過她和慕容熙二人考驗之後才決定的人選,首先爲人要正派,做生意要合法經營,童叟無欺,人品過關纔有機會加盟他們的連鎖店,所以,楚靈月心中才會着急,生怕這一封存便斷了他們的生路。
”不要緊,朝廷和寧宸的目的在於打壓我們,一旦將我們打壓之後,他們會將我們名下的生意收歸朝廷,然後以朝廷的名義再行開放,他們不會有什麼損失的,讓他們不必驚慌,只安心回去等着便好,相信寧宸很快就會有消息傳來了。“
慕容熙收了剪子,走過來拉着楚靈月的手拍了拍安撫的說道,這大半年來他日日和楚靈月相伴,夫妻一體,二人同心協力的建立她心目中的商業帝國,總算功夫不負有心人,雖然此時他們的產業被封,但他們仍然成功了,他終於幫着她實現了她的目標,所以,他此生也沒什麼遺憾了。
”姑娘,姑娘,定國公派人送了一封信來。“楚靈月剛點了點頭表示認同慕容熙的說法,慧香便捏着一封信跑了進來,搖晃着信封喊道。
”終於來了。“慕容熙嘆了口氣緩緩的說道。
楚靈月接過信展開,寧宸約他們二人在靈溪山見面,他已經先一步去了那裡,剛好金礦和玉礦的礦脈離靈溪山不遠,快馬加鞭只需一日夜的路程,慕容熙知道推辭不得,便收拾了一番和楚靈月準備動身前往。
”娘子,其實,我不想讓你去,我想讓你在家裡等我,我答應你,一定會平安歸來的。“
收拾好後,慕容熙幾番思慮之下終於有些不安的拉着楚靈月的手說道。
”爲什麼?不行,我一定要跟着去,我不相信你。“
楚靈月見他居然想撇下自己獨自去赴約,她自然也知道無彌大師說的他的大劫難是什麼,大概就是和寧宸之間的決戰吧,看來這一戰非常艱險,若是按照他的說法,他也許會出什麼事,所以,她是一定要跟去的。
”娘子,我心中害怕。“半晌之後慕容熙終於將自己心中真實的想法說了出來。
”爲什麼?“楚靈月不明白,難道他怕自己打不過寧宸?
”我怕前世之事重現,我怕你再如前世那樣離我而去,我無法承受那樣的結果…“
慕容熙其實是害怕前世的事再次發生,雖然他的師父將自己的功力傳給了他,但是他們二人決戰的時候都是真刀實槍的,刀劍無眼,誰也無法預料會發生什麼事,所以他纔不想讓楚靈月跟着,只要她不跟着,那便不會被他們二人傷害到。
”我不怕,無論如何,我都要和你一起,難道,你以爲你若是不在了,我能獨自活在這世上麼?況且…“
楚靈月頓了頓上前幾步,趴在他耳邊輕輕的說了一句話:”我有身孕了。“
”月兒,真的?“慕容熙聽了這句話頓時如被雷擊中,驚得瞪大了眼睛。
”大概已經有一個多月了,你忍心丟下我和我們的孩子麼?“楚靈月目光清澈的看向他,臉上泛起一絲紅暈,有些羞澀的說道。
”好,我們一起去,無論如何,我都會保護你們母子的。“
慕容熙聽到楚靈月懷孕的消息之後,頓時改變了主意,若是這樣的話,他便不能留下她了,將她一個人留在京中其實也不安全,萬一他走之後皇帝採取什麼行動呢?畢竟他們二人現在樹大招風,皇帝已經開始猜忌他們了。
”恩。“楚靈月輕輕的應了一聲,她回頭又將這裡的事情安排好,讓人去通知寧錚,保護好楚家的人,才和慕容熙上了路。
因爲楚靈月有了身孕,所以慕容熙和她坐着馬車而行,足足走了半個月,纔到了靈溪山,越接近目的地,慕容熙的心中越是惶恐,他恍惚記起前世,他和寧宸似乎就是在那裡的邊境之處決戰的,而重生之後,二人還是逃不過決戰的命運,終究還是要再走一次前世走過的路。
寧宸早就在靈溪山山腳下的一條必經之路上等着他們了,他等這一日已經等了很久了,自從他離開清泉莊和楚靈月徹底反目之後,他就在籌劃這一切,既然她不能回心轉意,那他便要摧毀她熱愛的事業,打敗她喜歡的人,將她所有的倚仗和後路都打斷,讓她主動來找他。
或者這也是他的一個解脫,他實在無法再在這世上在沒有她陪伴的日子裡多留一刻,他已經在這裡太久了。
馬車緩緩停了下來,慕容熙遠遠的便看到了擋在路邊的寧宸,他將馬車在遠處便停了下來,讓她在馬車上等,自己下了馬車。
”她呢?“待慕容熙緩緩的走到寧宸跟前,寧宸見楚靈月沒有下來,還以爲她沒來,頓時閃過一絲失望的神色憤憤的問道。
”她現在已經是我的妻子,和你沒有半點關係,你不必過問。“慕容熙想到前世之事,心中便恨意難平,他不僅折磨錯待了她,最後還將她殺死,每每想到這件事,他便陰暗的恨不得將寧宸碎屍萬段,以泄心頭之恨。
”你胡說,她本來應該是我的妻子,前世是,今生也應該是,但是前世今生,你卻陰魂不散的纏着她,前世讓我們夫妻二人勞燕分飛,誘拐着她有了外心,今生更是卑鄙無恥,居然趁人之危,偷偷的和她成了親。“
寧宸白髮飄飄,眼眶發紅,幾乎目眥欲裂,若不是慕容熙從中作梗,那麼前世他也不會那般對待楚靈月,他心中始終是對她有愛意的,好不容易重生,一切可以重來,可是他和楚靈月的姻緣又被他從中破壞,這樣的深仇大恨只有用死才能解決,只有用鮮血才能洗滌他內心的灼痛。
”可是,我們二人是兩廂情願的,我們沒必要偷偷摸摸,而且,她此時已經壞了我們的骨肉,你應該知道,你沒有機會了,你早就應該放下了。“
慕容熙一時激動便將這話說了出來,寧宸聽到這話心情激盪,再也忍受不住,提起一縱一個翻身沖天而起,緊接着狂風倒卷,內力吞吐,席捲着排山倒海的壓力一掌嚮慕容熙打來。
慕容熙不急不躁,也雙掌翻飛,飄身而起,逆勢而上,毫不畏懼的向他迎去,二人在半空中對了一掌,緊接着天地變色,狂風怒吼,二人瞬間捲入一片光影中顫抖起來,打得難分難捨。
楚靈月一掀簾子,緊張的看向二人,一炷香之後,二人已經在半空中拆了幾百招,慕容熙在得了無彌大師的功力之後武功更上一層樓,兩人在全力對了一掌之後,慕容熙站在原地未動,寧宸卻倒退了三四步,”哇“的吐出一口鮮血。
緊接着他拔出劍來,再次飛身而起,一劍想慕容熙刺來,慕容熙也拔出了劍,畢竟寧宸武功和他不差上下,他不敢太過託大,楚靈月看到這裡才微微鬆了口氣,如此看來,寧宸的武功應該是比慕容熙稍遜一籌的,她見二人都拔劍相向,不由得心提到了嗓子眼,不知不覺從馬車裡出來下了馬車,緩緩的向二人走近。
慕容熙和寧宸都使出了自己的全身絕學,絕不留情的向對方攻去,又打了幾百招,慕容熙漸漸的佔了上風,楚靈月緊張的看着二人,眼神不斷的變幻着,寧宸看到楚靈月從馬車中走了出來,頓時想到她已經懷了慕容熙的孩子,他心中大受刺激,飛身一躍而起,半空中盤旋着由上而下向慕容熙刺來。
慕容熙早就注意到了楚靈月走近了他們,他一邊對付寧宸一邊還注意着她的動靜,寧宸一劍刺來他劈空擋住了他的劍尖,二人一個在空中一個在地上劍尖相對,寧宸猛地一個空翻左掌一晃嚮慕容熙胸前打來,慕容熙伸手一擋,右手劍尖一遞眼看就要刺入寧宸胸前。
”啊…“楚靈月見寧宸就要命喪慕容熙劍下,不由得驚叫了一聲,電光火石間慕容熙微微側目看到楚靈月眼中突然閃過一絲內疚和憐憫,頓時劍尖一晃偏了開來,只聽”撲哧“一聲,寧宸的劍此時也到了,他一劍刺入慕容熙肩頭,而慕容熙卻因爲楚靈月的一個眼神移開了劍尖,將原本欲刺入寧宸胸口的劍移開,才使自己受了傷。
”慕容…“楚靈月見慕容熙受傷,只覺得心中一陣劇痛,眼看寧宸提起劍就要再補一劍往他當胸刺去,她大叫一聲身子飛快的奔了過去,撿起地上的劍準備格擋。
”別過來…“慕容熙見寧宸一劍向自己刺來,楚靈月飛快的奔向自己,好像冥冥之中一切皆有定數,似乎前世之事再現,只是過程不同,而結局卻仍然一樣,他驚懼中大叫出聲。
寧宸也看見了飛奔而來的楚靈月,此時腦中想的也是前世之事,自己一劍刺入她的胸膛,自此墮入輪迴,陷入永生永世的黑暗和痛悔中,想到這裡他的劍便再也刺不下去。
”撲…“一聲輕響傳來出來,就在他怔愣的瞬間,楚靈月已經舉着劍奔了過來,她以爲他要刺中慕容熙,大驚之下一劍刺入他的胸口,劍尖深入他的胸膛,從後背對穿而出,他低頭看了一眼,慘烈的笑了笑。
”也好,月兒,這樣我便能解脫了,讓你親手殺了我,還了前世欠你的一劍,這樣很好,能死在你的手中,這是我一直希望的事…“
寧宸倒了下去,楚靈月尖叫 一聲扶住了他,大口大口的黑血從他的最終涌了出來,胸膛裡的血也汩汩的往外流着,頃刻間便染紅了地上的泥土。
”寧宸…“楚靈月肚子隱隱作痛,但她還是強忍着扶着倒在地上眼看就要不行了的寧宸嘶吼一聲。
”其實,待我恢復前世的記憶之時就已經知道今生,我們已經緣盡了,但是,每每想起前世之事,我便痛悔萬分,痛苦不堪,所以才一次次的想要接近你,彌補前世的遺憾,而你,今生終究是愛上了他,而且他也早早的就守候在了你身旁,我知道我早就沒有資格再得到你了,可是,我還是忍不住,每次還是想要再努力一次…“
”當我覺得我沒資格再愛你得到你的時候,卻發現自己深深的愛上了你,比前世更甚,無法自拔,前世,我是想通過折磨你讓你來求我,而今生,我只想一切順着你的意思,不忍心再傷你毫髮,咳咳…“
”寧宸,寧宸…“寧宸的傷勢遠比慕容熙的重,她一時顧不上慕容熙,只是滿心愧疚的一遍一遍叫着他的名字,捂着他的傷口哀哀痛哭。
”月兒,你不必…難過,這是我…欠了你的,這下…我們互不相欠了,但願…下一世,我們不要再遇見,以後的每一世都不要再遇見,在錯的時間裡遇見…還不如形同陌路…“
楚靈月的眼淚嘩嘩的往下流,她伸手按着自己的腹部,醫術精妙的她此時竟不知該如何爲眼前的二人包紮傷口。
”叮…“正在此時,楚靈月的腦海中突然聽到這樣一個聲音,緊接着腦海中出現一副空白畫面,久違了的系統君終於再次出現。
”小月月,我是萌萌噠的系統君,我回來了,恭喜你終於完成了任務,賺夠了一百萬兩銀子,現在系統君可以滿足你的一個願望,還可以給你一個獎勵,你有什麼願望便說吧。“
”這個時候你以這樣的方式出現,你不覺得很不是時候麼?“楚靈月腹中的痛楚少了些,她悲憤的質問道。
”咳咳,小月月,我只是個系統啊,我是不懂你們人類的感情的,上一世你沒能完成任務,所以系統君將你送回異世,將他們兩個和你有關的人一人送入六道輪迴,一人送到今生重生,我是更新換代後的系統君,繼續在合適的時候出現,要求你完成任務,好在,這一世你總算沒有辜負系統君,很好的完成了人物,所以,系統君可以滿足你一個願望,請說出你的願望…“
”你到底是個什麼東西?能詳細的解釋一下麼?“
”咳咳,我不是東西,我是萌萌噠的系統君,此係統的前任宿主是納蘭云溪,關於她的事我並不清楚,她完成了系統君的任務後,系統君便自動沉睡,直到另一個能夠開啓此係統的宿主出現,想必你已經知道了,開啓此係統的方法便是你的血,系統君會自動識別和他契合的鮮血從而和她融合,是她成爲自己的宿主,如今你的任務完成,我滿足你的一個願望,並給你一個獎勵之後,便要再次沉睡了。“
”你可還有什麼心願?“楚靈月見她也問不出什麼內幕來,只好扭頭問寧宸有什麼心願未了,難道任何心願它都能達成?
”咳咳,小月月,我只能達成我能達到的心願哦,達不成的便會自動過濾,不予理睬,我早說了我是個坑爹的系統君喲…“
”我希望這一世我們的情緣了卻,我想去你曾經生活過的地方看一看…“寧宸此時已經出氣多進氣少了,原來他也早就知道了楚靈月的底細,知道了她本不是這個世界的人,所以,若說未了的心願,那便是他想到她曾經生活過的異世看看…
”叮,這個願望可以幫他實現哦,小月月,這件事就交給我把,我的速度是最快的,我會用自己的醫療體系爲他療傷,重新組合他體內的各個器官,令他復原,然後將他送到異世的,你就放心吧。“
”還有,對於你完成的任務,還有一個獎勵,我已經印在了你的腦海裡,你自己去尋找吧,小月月,我走了,再會喲,麼麼噠,我終於可以再次沉睡了…“
系統君一陣自言自語似的飛快說完,緊接着一道炫白的亮光捲起,楚靈月還沒來得及說話,就見自己懷中的寧宸對她淡然一笑,”唰“的一下便消失了。
楚靈月怔怔的半晌之後才明白髮生了什麼事,她虛空摸了一把,什麼都沒有,此時地上滲了鮮血的泥土依然鮮紅,可是寧宸已經不在,憑空消失了。
”慕容,你怎麼樣?“雖然無法接受這樣匪夷所思的事,但她也只能接受,此時才顧得上轉頭問慕容熙的傷勢。
”我沒事。“慕容熙緩緩的答應了一聲,知道她曾經說過的系統君又出現了,也知道寧宸從他的眼皮子底下消失,一定和這事有關,所以猶疑的看着她。
楚靈月頓了頓將方纔的事告訴了慕容熙,然後扶着他站起來走向馬車,慕容熙長長的嘆了口氣,道:”這樣也好,總算不用讓你覺得欠了他。“
二人上了馬車之後,聶五和聶七才趕來,見慕容熙受傷,頓時心驚膽戰的大驚小怪起來,楚靈月坐在馬車上腦海中突然現出一副畫面,綿延的山脈,蜿蜒的小路,她不禁閉上眼睛感受着腦海中出現的畫面。
隨即她讓聶七取來紙筆,將自己腦海中的那幅畫畫了出來,看樣子,似乎真的像一副藏寶圖,畫完後,她覺得有點熟悉,將畫遞給慕容熙。
慕容熙看了半晌,才驚覺道:”這畫中的地方竟然是靈溪山。“
”啊?那會不會這山中真的有寶藏?“楚靈月愣愣的道。
”可能。“慕容熙雖然肩膀受傷,但也流了好多血,幾人商量着將他送到靈溪山養傷,楚靈月也隱隱覺得動了胎氣,二人便一同上了山。
半年後,楚靈月掌管了大燕的琉璃廠、金礦和玉礦礦脈,自己的百貨連鎖商場和葡萄酒連鎖店生意也蒸蒸日上,除此之外,她還發現了一條最大的礦脈,便是系統君給她的獎勵,還真是一個寶藏,靈溪山下居然有一條祖母綠的礦脈,這比任何金銀珠寶都要珍貴了。
寧宸走了之後,將自己掌管的產業都留給了她,此時她已經是掌握大燕皇朝經濟命脈的小地主婆了,慕容熙因爲吃醋,獨自帶着人去靈溪山開採祖母綠礦,楚靈月眼見自己就要生產了,他還不見人影,一氣之下昭告天下,她要舉行選親大會。
這一日,人山人海,前來求親者絡繹不絕,楚靈月端坐大門之外,提出了自己的選親要求。
“凡是前來求親者,必須要滿足三有三無的條件。”
“哪三有?”
“有財有貌有文化,必須是個高富帥。”求親者呆立不知何意。
一人清貴如玉,笑顏淺淺,從人羣中緩緩而出:“我身高六尺,財產無數,學富五車,美如謫仙。”
衆求親者石化。
“三無又是哪三無?”
“無妻無妾無小三,必須是個忠犬男。”
求親者紛紛搖頭,指責大逆不道,先前之人卻再次出聲:“此生只此一妻,絕無二心。”
慕容熙撥開人羣,緩緩走了進來,邊走邊連連揮手劈空彈指,頃刻間人羣倒下一片,他一直走到楚靈月的跟前,看着她圓滾滾的小腹,依然明豔動人,不由嘆了口氣道:“靈月,我回來了。”
“你回來做什麼?你不是吃醋吃到連我和寶寶都不管了麼?既然不管,那我便紅杏出牆,挺着大肚子另行嫁人,你看看,就算如此,我也還是很搶手的。”
楚靈月指了指倒下的人羣,得意洋洋的說道。
慕容熙一把抱起楚靈月往宅子裡走去,邊走邊在她耳邊道:“想紅杏出牆,也得先問問我答不答應,我只是爲了給你和寶寶打磨一套最好的祖母綠頭面,纔回來的有些遲了,並沒有真的吃醋。”
慕容熙有些心虛的抱緊了她,其實,他就是吃醋了,所以才一走兩個多月不見面,當得知她居然舉行選親大會,纔不得不放下手中所有的事,急急的趕了回來。
“哼哼,你就裝吧你。”
“靈月,這回我再也不會離開你了,我要生生世世的守着你,只願剩下的日子再無坎坷,歲月靜好,一世安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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親們,終於大結局了,寫下最後一個字時不由得鬆了口氣,慶幸我終於按照自己的思路將劇情全寫完了,這文的劇情是一開始便設定好的,但我沒大綱,只是在腦子裡形成了幾條線,然後在寫的時候想好前後銜接,所以寫的很艱難,因爲碼字龜速,我都是裸更,幸好我最終還是堅持了下來,整整三個月,日夜顛倒,每天兩點半準時起來碼字,白天一個字都碼不出,當然文中有些劇情不盡人意,我自己也有不滿意的地方,但是總歸圓滿結局了,第一次寫這麼長的文,劇情控制的不是很好,下一本,我會繼續努力噠,求親們繼續支持喲,麼麼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