錦繡農女田園香
“你…”何夫人身子突然劇烈的顫抖起來,怪不得她能那麼順利的就查到了當年事情的真相,當初她確實是沒有活下去的動力了,褚雲天身死,楚靈月又不知道被楚志明帶到了哪裡,想來估計也難以活命,她本來是準備和他同生共死,沒想到自己卻活了下來。
之後她又一直得不到褚雲天的消息,所以奇蹟般的支撐了下來,當得知他被皇帝問斬的時候,她雖然傷心,但也對這整件事有了懷疑,所以她想要查到真相的這個念頭一直支撐着她活了下來。
每當查到一點線索的時候,她心中總是十分雀躍,以爲自己離真相近了,只要她查出當年事件的真相,那她便可以報了仇然後去尋找褚雲天了。
可是,事情從不會向她期望的方向發展,每次當她查到一點線索的時候,就會突然中斷,而她又不甘心,等好久之後又能查到一點線索,就這樣斷斷敘敘直到今年她才查到了整個事情的真相,而恰好此時她又無意中得知清泉莊有個楚家。
她派人查過楚家的人,也知道這楚家便是楚志明的家,所以順着這條線索他又查到了楚靈月,當得知她便有可能是自己的女兒的時候,何夫人當初心裡是非常激動的,所以復仇並追隨褚雲天而去的事又被擱置了下來。
那日皇帝在行宮召見各國使臣的時候,大殿之上她突然看到了古巴圖,所以才神色不好提前離開,沒想到碰到楚靈月和茜茜也剛好離開,所以她當時便生了念頭讓二人去自己的偏宅,待他用酒幫楚靈月擦了身子露出她用巫術從小便種在她身上的胎記時,她頓時熱淚盈眶。
沒想到有生之年還能見到自己的兩個女兒,而她們二人居然能到了一起,雖然她當時不知道原因,但她是如此的感謝上蒼,因爲找到了她們,所以她覺得自己的心願已了,到了和晉國公攤牌的時候了。
但她卻沒想到她做的所有事都在晉國公的掌握中,當她幫着寧宸和何婉儀退婚之後,晉國公有一日便喝了酒之後,進了她的房間強行和她有了夫妻之實,在這之前這麼多年中,她對晉國公一直都是冷冷的,從來對他都不假以辭色,那件事後,更加刺激了她,讓她沒有了求生的慾念所以才準備再見一次楚靈月和茜茜,安然離去。
而此時,晉國公居然將她摻了毒的兩碗湯都喝了下去,本來她是想以自己爲誘餌,讓他喝下有毒的湯,和他一起死的,可是,他居然早就洞悉了這件事,將有毒的湯都喝了下去。
“夫人,雖然我爲了你做盡了壞事,負盡了天下人,但是我對你的一顆心始終都是熱切的,我想這麼多年,你應該很清楚,當年,是我殺了褚雲天,爲了你步步爲營,終將你變成我的妻子,而你的女兒活着我早就知道了,我留着她便是爲了將來等你查清這件事的時候來牽制你的。”
“因爲我知道,你現在活着的唯一動力便是查清當年的事,當這件事查清了,無論你報不報仇,我知道你都會殉情,還是要離我而去,所以,我便留下了她,在適當的時候讓你知道她的存在,從而成爲你新的活下去的動力,可是,前幾日是我魯莽了,是我強迫了你,所以,今日這加了毒的湯便讓我一個人喝好了,我不怪你,要怪只怪我中了你的毒,對你一生癡戀…”
晉國公說着嘴角又流出一絲血,卻比方纔的還多。
“你知道爲什麼還要喝下去那湯?”何夫人此時手腳冰涼,看着眼前的男子,想到以前的種種,心中也痛苦了起來。
“因爲,我捨不得你死,但是你又非殺我不可,我不想讓你爲難,所以,還是自己了斷的好,當年之事,是我一手策劃的,但是…我從來沒有後悔過,因爲,你一直在我身邊陪了我這麼多年,這樣,我便很滿足了。”
晉國公說着用手捂住了自己的胸口,他此時眉頭緊緊的蹙着,一瞬不瞬的看着她,像是要將她永遠的記在心裡。
“你…呵呵,這樣很好,這樣我總算爲雲天報了仇,你放心,我殺了你,也會一命抵一命,給你還債的,只是,可憐了我的兩個女兒,我和她們剛剛相認,便又要永世分隔,真是有些捨不得,可是,我如今這樣再也沒有資格做她們的娘了,我必須以死來贖罪,以償還這麼多年來我虧欠她們的母愛。”
何夫人聽了晉國公的話也無動於衷,她對他的仇恨早就深入骨髓,是非要殺死他不可,沒有任何迴轉的可能,即使他對自己情深不悔,即使這麼多年來她跟着他享受到了一個女子從沒有享受過的名聲、地位,但她還是對他沒有半點惻隱之心。
若是沒有他,她和褚雲天生下楚靈月之後,一定還會將茜茜也接到自己的身邊,一家四口人幸福的過日子,哪裡用妻離子散這麼多年?
“夫人,這麼多年我對你付出了這麼多,你當真對我沒有半點情分?”
晉國公抓着何夫人手腕的手幾乎泛起了青筋,臉上是急切卻又懊惱後悔的神情,他深深的望着何夫人問道。
“沒有。”何夫人乾脆利落的回答了兩個字。
晉國公突然伸手在自己的身上點了幾下,封住了自己的幾處穴道,然後使勁將何夫人的手腕一甩,將她甩向了牀榻。
“我做了這麼多,說了這麼多,雖然始終不曾心中怨恨於你,但是,我明知你要殺我喝下了有毒的湯,卻仍然義無反顧的遵從你的意願去死,而就算這樣你心中對我都沒有半點的惻隱之心或者哪怕一點點難過的情緒?”
他此時終於被激怒了,這些年來的隱忍、縱容、愛而不得使他的心裡早就扭曲,他做了這麼多事,無論如何還是想要她對自己哪怕是有一分關愛他都會心滿意足,可是,她沒有,此時,他無比憤恨何夫人的冷心冷情和決然,所以再也忍不住,先動手封住了自己的幾處大穴防止毒素蔓延,一把將她甩到了牀上。
“你想做什麼?還想做那等下流無恥的事麼?”何夫人被他摔得頭髮散亂,衣衫不整的歪在牀頭,晉國公幾步上前一把將她壓倒牀上便抱着她狂啃了起來。
“不,不…”何夫人掙扎着嗚咽了兩聲聲音便被吞沒在他的狂吻中,片刻之後室中衣衫亂飛,只有男人的嘶吼聲和女人的哭泣聲不斷的傳來…
不知道過了多久,晉國公突然停止了動作,身子一軟歪在了何夫人的身上,他的身子慢慢的變得冰冷、僵硬,何夫人掙扎了半天將他推開,臉上掛着淚痕慢騰騰的起身穿衣,她手抖得幾乎拿不了衣衫,用了好長時間纔將衣裳穿上,她有些驚惶的想要離開這間屋子,她不知道晉國公是暈了過去還是怎樣,她此時害怕的緊,只想要離得越遠越好。
“你要去哪?”正當她要出門的時候,何婉儀突然帶着幾個丫環走了進來,她看了一眼何夫人的樣子頓時眉頭皺起來,再看向榻上,只見晉國公衣衫鬆鬆垮垮的穿在身上,面朝下俯身躺在牀上,一點動靜都沒有。
“我…我要離開這裡,我要離開這裡。”何夫人緊張的吼道。
“我父親怎麼了?”何婉儀邊說邊示意丫環上前給晉國公整理衣衫,等那兩個丫環迅速將晉國公的衣衫整理好後,她才走到榻邊試了試晉國公的鼻息。
一試之下,她頓時大叫了一聲:“父親,父親,你怎麼了?”
何婉儀將晉國公的身體翻了過來,又觀察他的氣色,不由得又急又怒,她一扭頭看着何夫人道“來人,將這惡毒的婦人給我抓起來,關進柴房,待我親自審問她,還有,立刻派人進宮去請御醫來給父親診治。”
“是。”她說完後立即有幾個人答應了一聲,然後將何夫人結結實實的捆綁了起來,將她推搡着往外面去了,何婉儀卻焦急的呼喚着晉國公。
“父親,父親,你這是怎麼了?是不是都是那個女人害得你?女兒一定要這惡毒的女子後悔她做了此事。”
何婉儀口中恨恨的說道,那前去請御醫的家丁去的很快,不一會兒便領着御醫來了。
“御醫,御醫,你快來看看我父親,他這是怎麼了?”何婉儀忙站起身將御醫催促着給晉國公診病。
“是。”那御醫答應了一聲便給晉國公診起脈來,待整完後,那御醫頓時一驚開口道“小姐,國公他…他去了。”
“去了,去了是什麼意思?”何婉儀聞言有些癡傻的問了一句。
“小姐請節哀。”那御醫也是皺着眉頭回到。
“不…你胡說,你胡說,你怎麼能隨意就妄斷人生死?你給我滾出去,滾出去…”
何婉儀聽了御醫的話之後,頓時歇斯底里的吼了起來。
“小姐息怒,國公確實是去了。”
“滾…”何婉儀捂着耳朵怒吼了一聲。
“是。”那語音答應了一聲立馬小聲的退了出去。
“來人,跟我去柴房。”待御醫退出去之後,何婉儀“騰”的一下站起來,便帶着幾個人浩浩蕩蕩的往柴房裡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