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蘇離好不容易逃脫,得了機會哪會管他。逃到田頭以後,他連錢多串都不管了,直接飛一般地跑了。
“死胖子,我和你沒怨沒仇,你讓人拉着我幹什麼?醜八怪,不要臉……。”嶽蓉說着着開始破口大罵起來。
錢多串在女人面前,只畏懼葉子衿和葉子楣,別的女人他還真不懼。嶽蓉不過是個鄉下妞,居然敢對他破口大罵,此行徑頓時惹怒了他。
“掌嘴。”錢多串笑眯眯地看着嶽蓉。
兩個小廝早就煩了嶽蓉,聽到錢多串的吩咐,直接一人給她一個大嘴巴子。
嶽蓉不服輸,繼續罵。
錢多串的眼神冷下來,“罵一句一個嘴巴子。”
小廝聽了,就開始盡心盡職地數着,果然嶽蓉罵錢多串一句,他們就給嶽蓉一巴掌。
“表哥,救我,他們都是瘋子。”到了六七巴掌時,葉蘇同走過來了。
“錢公子,能不能放開他?”葉蘇同和村子裡其他人不一樣,大多數地村民對錢家抱着敬畏之心。但他認爲錢多串遲早都是他葉蘇同的妹夫,因此,葉蘇同在他的面前雖然不會扯高氣揚,但也不像別人那樣敬畏錢多串。
他說話的語氣理所應當地用上了命令式口吻。
葉子衿和葉子衿都不喜歡大房的人,錢多串作爲一個資深的拍馬屁高手,自然對葉蘇同也沒有什麼好感。
葉蘇同的自以爲是,讓他更不喜,他衝着葉蘇同直接翻了一個白眼,“不能,她既然敢罵小爺,小爺就敢揍死她,這種潑婦是你家出來的?就該關起來,放出來嚇人,瘋狗一般咬人,我被嚇到了,你們賠呀。”
葉蘇同見他一點兒面子也沒有給自己,臉色也微微沉下來。
“死胖子……。”有那麼一類人,叫打死也不投降,很不幸,嶽蓉恰恰是屬於這一類的人。被打了好幾巴掌,臉都腫起來了,她居然還不悔改,錢家小廝更不會管葉蘇同是什麼玩意,他們聽到嶽蓉又張口罵起來,直接就甩了一個大嘴巴過去。
“啊。”嶽蓉發出了尖叫聲。
“閉嘴。”葉蘇同也厭惡他的不識好歹,他盯着胖子不高興地問,“錢公子,表妹固然不對在先,但我們也算是熟人了,能不能給點兒面子就此揭過呢?”
“當小爺和你們鬧着玩呀,這個潑婦左一句右一句罵我你怎麼不找她算賬?讓小爺饒過她,她閉嘴了嗎?”錢多串跳着指着嶽蓉,最後又惡狠狠地來一句,“黑胖子,醜八怪。還敢嫌棄小爺醜?小爺胖得叫風韻,皮膚可比你白嫩多了。”
“對,公子玉樹臨風,風度翩翩,這潑婦眼瞎。”小廝連忙拍馬屁。
錢多串聽了心裡舒服多了。
嶽蓉還想罵人,葉蘇同冷冷地看着她呵斥,“你要是再罵,誰也保不住你。”
嶽蓉在他冰冷的眼神下,只好委屈地閉上了嘴巴。
“哼,以後再讓小爺遇上你,打掉你的大牙。”錢多串總算勉強滿意了,甩出了一句狠話以後,他帶着兩個小廝搖搖晃晃地往葉家去了。
嗯,今天他是有功之人,葉家人不會再給他臉色看了吧?
“表哥,那個死胖子是誰呀?你也不維護着我,任由我被人欺負,回去後我要告訴姑姑。”等錢多串走了以後,嶽蓉衝着葉蘇同發脾氣。
“他姓錢,是錢糧倉家的公子。你有本事惹他,我可沒有本事護着你。”葉蘇同氣呼呼地準備走。
“表妹夫?”嶽蓉大吃一驚,“他就是表妹要嫁的人?”
“不許胡說八道。你要是敢壞了蘭澤的名聲,我揍死你。”葉蘇同的目光中露出了兇狠。
嶽蓉從沒有見過這樣兇狠的葉蘇同,嚇得蹬蹬地往後退了好幾步。
葉蘇同也不管她,直接丟下她一個人走了。
“兇什麼兇?我不過是實話實說罷了。好像誰不知道錢家要娶葉蘭澤似的。”嶽蓉嘀嘀咕咕,然後也準備回去。可是當她眼尖地發現地裡還有發紅地西紅柿時,眼睛頓時亮了。
都說這種長生果的味道特別好,她要是吃了,是不是也可以長生呢?
想到這兒,她左右瞄了一眼以後,發現地裡上工的人全都走了,四周並沒有發現任何人時,頓時高興起來。
趁着沒有人,她直接拽下一個西紅柿就放在了手裡的帕子中,然後緊緊地捏着帕子。
咦,沒有發現,那就再摘一個。好了,兩個西紅柿又放在了帕子中。
嶽蓉沒有敢摘下第三個西紅柿,她急急忙忙地上了田頭的小路,準備往回走。
“交錢。”一個穿着青色衣服的男子,忽然鬼一般地站在了她的眼前。
“你,你從哪裡冒出來的?我爲什麼要給你銀子?”嶽蓉大叫起來,“讓開,我要回家了。”
“摘了果子卻不願意付銀子,這麼說,你就是偷呢?”青衣男子冷笑着問。
“誰摘了你的果子,誰偷呢?”嶽蓉死活不承認。
男子聽了也不和她爭辯,嶽蓉也不知道他從身上哪兒摸出了一根繩子,然後她眼前一花,人已經被吊在了樹上。
“放開我,殺人了呀。”嶽蓉還以爲遇上了打劫的人,立刻大喊大叫起來。
青衣男子一晃,人卻不見了。
嶽蓉更加害怕了,又大聲喊着救命。
雖然荒地離村子裡還有一段距離,但下工地工人並沒有走遠呀。而且嶽蓉的聲音特別尖銳,下工的人聽了,陸陸續續地全都過來看熱鬧了。
再一會兒,村子裡的人也都知道了。
老人孩子都笑嘻嘻地從家跑過來看熱鬧。
鄉下本來就沒有多少娛樂可玩,自從上一次出了左西村的賊以後,村裡人都知道了葉家和費家、錢家,包括那位神秘地六公子關係匪淺,加上後來白上水等人隨時出沒在葉家,很多人就更加不敢惹葉家了。
沒想到又傻子敢去偷葉家的長生果?衆人都對小偷的勇氣佩服不已,當然好奇之下,所有也想看看葉家到底會如何處置小偷。
有那機靈的人,來之前已經去請幾位族老了。
“蘇心二叔,我去看熱鬧哈。”葉文清自從和葉蘇心兄弟兩個達成共識以後,每天下工以後,都會在小樹林邊上等着葉文清。
葉文清下學後,也會故意等着他們過來。
兩個都是十六七歲人了,因此學字地話,要比一般的孩童學得快。
葉文清也有新發現,他發現自己學了以後再交給葉蘇心兄弟兩個以後,自己對所學的東西掌握更好了。小傢伙發現好處以後,更加樂意當小先生了,不過這孩子鬼精,表面上依舊裝作不樂意的模樣。
孩子到底是孩子,無論葉文清多麼成熟多麼精靈,孩童的玩心還是有的。
西紅柿地出了賊,這還了得。因爲葉子衿對村長家的孩子好,幾個孩子也都願意和她親近,葉文清一聽有人偷西紅柿,第一個想法就是去抓賊。
葉蘇心兄弟兩個也吃驚不已,他們兩個現在被提拔到了油坊工作,雖然依舊忙碌,但工錢多了不少不說,偶爾葉子衿還會做點心送到油坊中,讓工人打牙祭。
伙食提高不少以後,兩個人身體也見壯實了。因此,兄弟兩個現在也是真新維護葉子衿的利益。
三個人也顧不上學字了,蹭蹭地跑到了地邊。
“不過是摘了兩個果子而已,就將人吊起來。你們這是動私刑。”等他們到了地邊以後,葉蘇心和葉蘇協差點兒氣岔氣
原來賊不是別人,正是剛到家裡來做客的表兄妹。
“你們敢這樣對我,我不會放過你們的。我和葉蘇離有婚約,就是葉家的人。誰見過自家人摘了果子,還要被當賊的?”樹上地嶽蓉嗚嗚嗚地哭起來。
聽到她哭訴的內容,葉蘇心和葉蘇協的臉色頓時全變了。
“葉蘇離和這姑娘有婚約?”
“不知道,沒聽人說過呀。”
“這姑娘我認識,不就是老葉家大房家的內侄子內侄女嗎?”
……。
“不錯,我們兄妹的確是到葉家村來做客。妹妹和葉蘇離也算是青梅竹馬,自幼都是認識的。又怎麼會偷東西呢?”嶽冒眼珠子一轉,想坐實了葉蘇離和嶽蓉的關係。
“等我成了葉家的少奶奶,非讓你們好看不可。”嶽蓉還在哭哭啼啼。
“閉嘴。”葉蘇心冷冷地開口,“表哥,表妹年紀小,胡鬧倒也罷了。你作爲一個童生,怎麼也不知道輕重,在這麼多人面前胡說八道呢?”
“表弟?”嶽冒本來看到葉蘇心兄弟過來,還以爲他們是過來幫忙的,正高興着了。沒想到葉蘇心一上去就指責了他。
嶽冒心裡頓時開始冒火,“我胡說什麼?我們兩家也是常來常往,葉蘇離和我們兄妹不就是早認識了。一起長大還不算青梅竹馬?”
“娘和大姑上門去,雖然說葉家認爲配不上我們,但我們也沒有嫌棄他們。葉子衿還有那樣的名聲,我哥都沒有嫌棄她了。”嶽蓉說出了心裡話。“我摘了果子,別說我們有那樣的關係,就是衝着和你們的關係,他們也不該如此對待我們。不就是兩個果子嗎?我就吃了,怎麼呢?”
數完,她賭氣一般咬了一個西紅柿。
大家都佩服的看着她,倒掛着樹上還能吃,了不起。
“兩家人什麼關係,別人不知道,你不知道嗎?你還故意壞表弟表妹的名聲。”葉蘇同本來也覺得嶽蓉要壞事,但嶽蓉和嶽冒將目的說出來以後,他反而鎮定下來了。再說了,自從上一次他和兩個兄弟吵了一架以後,就和葉蘇心、葉蘇協疏遠了,更可惡的是,這兩個兄弟下工後也不回家,誰也不知道他們去幹了什麼。
最近,葉蘇同對兩個兄弟相當有意見,因此,他看到葉蘇心和葉蘇協一個勁指責岳家兄妹,他立刻賭氣似的站到了岳家兄妹這一邊。
“什麼關係?你說什麼關係?”葉蘇心見他執迷不悟,冷笑起來。
“大哥,他們糊塗,你怎麼也跟着發傻。還能有什麼關係,他們是我們舅舅家的孩子,但是和二叔家可是沒有半點兒關係呀。”葉蘇協在作坊內,也學到不少。
作坊內都是踏實穩當的人,而葉子衿向來賞罰分明。只要誰認真做事,她向來能看在眼中,相反,誰有小心思或者偷懶,她也從不會看誰的面子。這樣賞罰分明的情況下,大家幹勁都很足。
更多,葉蘇心和葉蘇協在其他身上學到了怎麼樣做人。
“哼,我娘和大姑可是和葉家說好了,將我許給了……。”嶽蓉也生氣,剛要說下去。
她就聽到一聲冷笑,“將你許給了誰?”
“子衿。”
“東家。”
……。
周圍的人紛紛和葉子衿打招呼。
葉子衿和大家回了招呼,然後冷笑看着嶽蓉,“我們家是給了你信物,還是找了媒人上門去三媒六聘呢?這位姑娘,就算是想嫁人,也別挑了我家來呀?我可以明確告訴你,我哥絕對是不會找個醜八怪回來的。我怕晚上不敢出門。”
論起毒舌,葉子衿纔算是葉家村第一人。關鍵是她和別的姑娘不一樣,什麼話都敢說,什麼人,她都敢得罪。嶽蓉也算是撞到了槍口上了。
“你胡說,明明是你娘和我娘說好了。”嶽蓉氣死了,“你說誰醜八怪,我哥是童生,你娘說我長得好,我家家底又強,她才覺得蘇離配不上我,你還敢倒打一耙?”
姑娘,到底是誰在倒打一耙呀!衆人都無語了。
葉家兄妹幾個長得好,這是衆所周知的事。原來沒有人到葉家去提親,還不是顧忌到葉子衿的名聲不好嗎?
但現在,村裡不知道多少人在蠢蠢欲動了。就等着上門給葉家說親了。
可大家又有些底氣不足,以葉家現在的勢頭,村裡人都掂量過來,誰家也沒有親戚能配得上呀。至於去算計葉家,那除非是吃了豹子膽的人家。
岳家這位姑娘,大家真的不知道是該說她蠢,還是該說她膽子大呢?
“子衿姑娘,你是姑娘家,休要出口傷人。”嶽冒皺着眉頭看着葉子衿說。
“我說什麼還要經過你同意,你算什麼玩意?”葉子衿冷笑看着他反問,“別拿你狗屁童生還說事,又不是我們村的童生,管得真多。”
“子衿姑娘,這話說得就不對了。想必也你聽過令母說過我娘……”
“別提你那混蛋老孃,上一次她運氣好,沒讓我遇上。要是讓我遇上,非讓村裡人打得她滿地找牙不可。”葉子衿殺氣騰騰,“家裡不過出了你這個狗屁童生,就該全天下人都尊敬你似的。哈,我還是第一次當老孃的主動到別人家去推銷閨女、女兒的,你們家到底是有多飢渴呀?”
“葉子衿,你翻天了。”被葉蘇同放下來地嶽蓉又開始炸毛了,“就你那名聲,讓你給哥當妾都是擡舉你了。”
“妹妹。”嶽冒心裡覺得痛快,不過,他覺得這麼多看着,好歹也得給葉子衿一點兒面子。至於葉子衿這份潑辣地性子,還是以後等她進了岳家大門後好好調教一番才行。
“啪。”一聲巨響,嚇了衆人一跳。
“再敢侮辱我家小姐,我撕爛你的嘴。”搖光冷冷地盯着地上的嶽蓉。
嶽蓉傻傻地看着她,覺得搖光不像是在說笑,這個婢女的眼神真的太嚇人了。
“踢得太輕了。”玉衡的眼神也很冷,同樣帶着濃濃的殺氣。
“你們簡直是欺人太甚。”嶽冒在一旁大叫,他是憤怒多過害怕。兩個婢女雖然厲害,但他不相信大庭廣衆之下,葉子衿還能真的對他怎麼樣?
“可惜呀,科考不考察人品,否則的話,除非考官眼瞎纔會讓你通過了。”葉子衿笑眯眯地看着嶽冒,“我哥配不上你?你信不信,我現在放出風去,保管明日地媒人擠破門。隨便找一個姑娘,也比你強的多。至於我嗎,感謝你們了。很不好意,本姑娘沒打算成親,所以你們完全是白算計了。”
“就是,她連小爺這樣玉樹臨風、家財萬貫的人都看不上,還看上你一個狗屁童生,長得像大馬猴似的,你小子哪來的自信?”錢多串也跟着大家過來湊熱鬧。
容峘這一次沒有露面。
衆人聽了,頓時都大笑起來,個個指着嶽冒開始指指點點,說風涼話的人更不少。
“醜姑娘想嫁進葉家,又想讓兒子娶子衿,一看就是不安好心。”
“可不是,誰不知道葉子衿現在就是移動的大財神。”
“打得一手好算盤。”
“還想賴上葉家,也不撒泡尿照照自己。”
“以爲童生就了不起了,別說比不上六公子,就是費公子和錢公子,這個大馬猴也差遠了。”
……。
“葉子衿,你敢侮辱我?”嶽冒一向高傲,而且自我感覺良好,他實在受不了村民們的指指點點。“如此潑婦,就是你求我,我也不會讓你進門。”
“聽不懂人話是不是?”葉子衿露出恍然大悟的神色,“不對,我看你是聾子吧?你家破門有什麼好看的?”
衆人聽了又是鬨堂大笑。
“還有,如果再讓我聽到你口頭侮辱我哥地話,我就將你們送官,告你們誹謗之罪。”葉子衿冷笑着說,“就你這德行,還認爲我哥配不上你?臉大的很呀。不用扯淡,要麼交了銀子滾蛋,要麼當賊直接送衙門去。”
“你敢。”嶽冒氣得滿臉通紅,他第一次覺得葉子衿特別難纏。
“我有什麼不敢的。對了忘記告訴你們,要是她不檢點脫了衣服什麼的來勾引我哥,我們家也不會承認。”葉子衿樂呵呵地說。
“你不要臉。”嶽蓉哭了起來。
“咦,你還和我講臉呀?”葉子衿搖搖頭,“說這話的時候,你想過要臉嗎?還是說我說中了你的心思?”
“你……簡直不可理喻。”嶽冒見她什麼話都敢說,根本沒有一般姑娘的矜持和害羞,頓時被她氣得不知道說什麼纔好。
“哎喲,我只和人講道理,和畜生從不講理。”葉子衿巴不得能將對方給氣死了。
嶽冒……。
“和畜生講理,只有傻子才幹了。”葉子衿好似在自言自語。
衆人又是一陣哈哈大笑。
“哪來的賊?”
“這樣一次又是哪個村的賊?”幾個族老在最高潮的時候擠了進來。
葉子衿用眼神示意。
“你一個姑娘家家的,怎麼能出來做賊呢?”二族老用顫抖地柺杖指着嶽蓉。
“我不是賊。”嶽蓉急了,這個罪名她死活都不能背,否則以後她就完了。
“太太太爺,她還想嫁給蘇離叔了。”葉文清告狀。
“醜女人。”
“大馬猴。”一羣孩子嬉笑着告狀。
“你這姑娘太不檢點了。”四族老也很生氣。
“太太太爺,他還搶走子衿姑姑。”又來個小孩子告狀。
什麼?這一次幾個族老更生氣了。
雖然說葉家的家業大,大夥看着羨慕眼紅,但實際上,大夥也從中佔到了不少便宜呀。看看,現在整個村至少有一半以上的家庭都在葉家上工了。誰都知道,葉家的產業大多數都是屬於葉子衿的,搶走葉子衿,不就等於搶走葉家村的財神爺嗎?這個後果絕對不是幾個族老願意看到的。
有那最快地村民已經將事情的經過講給了幾位族老聽,一直沒有說話的村長聽了,一下聽明白了。他心裡對老宅子大房那邊也有了幾分不滿。
岳氏簡直太差勁了,看到二房日子好起來,居然聯合了孃家侄子侄女一起過來算計二房。
村長用鄙夷的目光看了一眼嶽蓉嶽冒,兩個醜了吧唧的兄妹,居然打了一手好算盤。最可惡的就是這個嶽冒了,打着讀書人地旗號,卻做起了小人的行徑。
葉蘇心和葉蘇協腦袋都耷拉到褲襠去了,他們感覺到實在都沒有臉見人了。當然此時此刻,他們心裡也暗暗地埋怨起岳氏來。
他們兄弟三個還在二房這邊上工了,當孃的居然只爲了侄子侄女考慮,卻不爲他們兄弟考慮半點。
“族老,說起來兩家人都是親戚,只是摘了兩個果子,不至於鬧出這麼大的動靜吧?”葉蘇同卻一個勁地維護自己表兄弟來。
“搞清楚了,那是你家地親戚,和我們二房半點兒關係也沒有,你別混了。”葉子衿看着葉蘇同的目光很冷。
“子衿,對不住了,這銀子我們出了。”葉蘇心站出來說,“能不能從我的工錢里扣?”
“還有我的。”葉蘇協也站了出來。
“不過是兩個果子。”葉蘇同卻還在據理力爭。
“你們是你們,他們是他們,完全是兩回事。我不會遷怒你們,銀子必須他們自己出。”葉子衿板着臉說,“不給銀子直接送官,今日天晚了,那就扣在這兒喂蚊子好了。”
“你……”嶽冒和葉蘇同見她油鹽不進,都氣得半死。
“至於你,明日不用來上工了。”葉子衿冷冷地看着葉蘇同說。
“剛剛還說不會遷怒,你這會兒不讓我來上工又算什麼?”葉蘇同臉色變了。到這兒上工,活不算輕,但也不算累,如果不昧着良心,說實話,二房做事還是挺仁善。天氣熱,有雪糕,有綠豆湯喝,捫心自問,換了哪一家,也不會給這麼多的工錢,更不會有如此好的待遇。
幹了兩個月時間,他手裡已經攢了不少的銀子了。葉蘇同並不想失去這份工作!
不過,他也萬萬沒有想到,葉子衿會如此絕情,真的會爲了一點兒小事就見他給開了。
“明日從地裡上工的人中挑選出人品好勤快的,先進作坊,地裡再補充相應的人數。”葉子衿吩咐身邊的搖光。
村民們聽了,頓時眉飛色舞起來。
是呀,僧多粥少,大夥全都盯着葉家這塊肥差,巴不得有人出錯,大家等着排隊地人能補充上了。
“葉子衿,你別將事情做絕了。”傅氏抱着孩子和岳氏一起過來,站在外圍的她們正好聽到了葉子衿說的話。
“絕了又如何?好像我巴住你們不放似的?”葉子衿冷笑起來,“最艱難的時候,我都沒有巴結過你們,難不成日子好過了,我還得看你們的臉色過日子。大伯母,如果再讓我知道你在背後再做了什麼的話,別怪我翻臉。”
“翻臉?誰怕了你翻臉。族老,大夥都看到了吧,她這樣目無尊長,一定要開祠堂好好鞭撻才行。”岳氏來了一個惡人想告狀。
大族老白了她一眼,哼,潑婦,還真當大家是傻子呀。放着一個好好的財神爺不護着,還打?
“給銀子,不給銀子的話,呵呵,這事我就不管了。”葉子衿冷笑着說。
嶽蓉和嶽冒聽了,頓時高興壞了。兄妹兩個都以爲葉子衿不管,肯定是怕了岳氏。
葉蘇心心裡卻一個咯噔,他走到嶽冒面前低聲警告他,“蠢貨,還不趕緊掏銀子了事?她不管了,就輪到六公子管了。”
六公子是誰呀?嶽冒不想知道。
葉蘇心見他不將自己的話當一回事,又冷笑着警告,“就是平安鎮地縣令見到六公子,也得畢恭畢敬,看到這一條青石路沒有?就是縣令爲了方便六公子出行而鋪。給不給銀子,你自己看着辦。”
說完,葉蘇心直接過去拖着岳氏走,“娘,你別瞎摻和。”
葉蘇協見狀,也過去拉着岳氏。
岳氏還想掙扎,“放開我,我得和她說理去。”
“別人家地事情,娘以後少摻和。”葉蘇心一邊叮囑岳氏,一邊和葉蘇協將岳氏給硬生生擡走了。
“算了,既然不給銀子,那我走了。”葉子衿轉身就要走。
“你打人不給銀子,還想跑。”嶽蓉大哭起來,“我要告官。”
“不急,明天到公堂上,你們慢慢說。”葉子慢悠悠地往回走。
“這是銀子。”她的舉動真的嚇唬住了嶽冒。嶽冒對自己地前程十分看重,他絕對不會給自己生平留下半點兒污點。
不管如何,他們兄妹是不能到公堂上去的。
“不行,大哥。”嶽蓉哭着,覺得自己受了大委屈。
“讓你嘴饞。”嶽冒狠狠地瞪了她一眼,“就是想吃,你應該和葉家說一聲才行。也不該先摘了後再想着付銀子。”
這話有點兒自欺欺人,不過好歹將場面扭轉了一些。
“要了,我也不會給。”葉子衿笑眯眯地連頭都沒有回。
路子過去接了銀子,瞪了他們一眼。
嶽冒趕緊拉着嶽蓉走了,葉蘇同死死地盯着葉子衿的背影。
“葉子衿,你給我站住。”傅氏大叫。
葉子衿卻理都沒有理她。
“還給他們臉面幹什麼?就該將他們送去見官了。”錢多串在葉子衿身邊嘀嘀咕咕。
“狗咬人,人不能咬狗,會降低自身的身份。”葉子衿瞥了他一眼說。
“高。”這個說法有趣,錢多串對她豎起了大拇指。
因爲今天有功,錢多串很心安理得又坐着了葉家的餐桌上。
經過幾天時間的沉澱,葉家人心裡也沒有那麼悶得慌了。大家一邊吃飯,馬氏一邊又忍不住將大房和岳家數落了一遍。
“嬸子,以後他們再來,就讓人狠狠地打出去。他們要是敢去告官,有我在了,我和縣令大人有幾分交情。”錢多串拍着自己的胸口說。
葉子楣冷哼一聲。
錢胖子立刻坐直了,“當然無故打人也不太好哈。”
葉子衿見他小心翼翼的模樣,頓時樂了。“行了,胖子。你的人情我領了,明天早上給你做點心吃。”
“子衿,還是你好。”錢多串的眼睛眯成了星星眼。
“咳咳。”葉子楣在一旁咳嗽。
“呵呵,子楣也很好。”錢多串打了一個激靈,聲調立刻高起來,“大家都很好。”
葉良祿和馬氏等人都忍不住笑起來,馬氏瞪了葉子楣,“你就知道欺負錢公子。”
“嬸子,別叫錢公子,以後還是叫我多串吧,或者和子衿一樣,叫我胖子也行。”錢多串心情也放鬆下來。
“行,以後就教你多串。”馬氏爽快地答應下來。
“夫人、小姐,老宅子那邊來了人,吵着要進來。”守門的孩子進來稟報。
“是哪一個?”葉子衿問,她還以爲是岳氏不死心還要過來鬧了。
“大房家的小姐。”
“讓她進來吧。”葉子衿笑眯眯地答應。
“她一個福星到我們家來幹什麼?”葉子楣不高興地說。
“等她進來不就知道了。”葉子衿笑了起來。
一會兒,葉蘭澤終於進來了。
她嘟着嘴,一張胖臉全是不高興,一進門,她就抱住了馬氏的胳膊,“大伯母,我想在這兒住幾天,行不行?我實在不想看到嶽蓉那丫頭,她好煩人呀。”
“被欺負呢?”葉子衿笑眯眯地問。
葉蘭澤委屈地點點頭,當她發現錢多串也在的時候,臉上閃過一絲羞澀。
“以前你欺負我和姐姐的時候,你想過我們的感受嗎?活該。”葉子衿笑眯眯地說。
“我纔沒有欺負過你們了。”葉蘭澤氣壞了,錢多串還在了,要是知道她品行不良,肯定不會再喜歡自己了。
“怎麼沒欺負。你吃的白饅頭,我連黑饅頭都吃不上。你吃的是米飯,我喝地是水,這還不叫欺負,什麼叫欺負?”葉子衿就喜歡欺負她。
“我……”葉蘭澤一下傻眼了。以前住在一起地時候,她還真沒有注意到這些,她一直心安理得地享受着二老給她安排好的一切。
“是我不好,以前我都沒有注意到。”葉蘭澤聲音低了下來,“以後我不會了,子衿,你別和我計較。”
“子衿。”馬氏看了葉子衿一眼。
葉子楣撇撇嘴,果然是嬌小姐,哼,別嶽蓉擠兌,就跑到他們家來了,這叫什麼事呀。
錢多串更覺得羞愧,他又想起以前找葉子衿麻煩地黑歷史。原來子衿和葉子楣以前過得日子那麼慘呀。
“她將吃的全都搶了,我還沒有吃飽了。”葉蘭澤看着桌子上還沒有撤掉的飯菜說。
“想吃就說,別指望別人給你做新的。”葉子衿懶洋洋地站起來,“娘,我回去睡了哈。”
“娘,我也回去了。”葉子楣也來一個眼不見心不煩。
馬氏嘆口氣,又瞥了一眼葉蘭澤。唉,這到底算是什麼回事啊?
錢多串見狀,忽然莫名生氣了,他向馬氏和葉良祿打了招呼以後,站起來直接氣呼呼地走了。
第二天,葉子衿起牀,果然做了許多點心。這下可便宜了錢多串和葉蘭澤,看到兩個吃得津津有味的傢伙,葉子楣翻了好幾個白眼。
“六公子怎麼沒有過來?”她故意問。
“他又不是我們家人,鬼知道他到哪裡去了。”葉子衿故意說,其實,她是知道的,昨天中午吃完午飯後,容峘就帶着人進山了。但這話她不能對家裡人說呀。
“小姐,外面有人找六公子。”守門小廝跑進來稟報。
葉家人聽了頓時都一愣。
“讓人進來。”葉子衿直接吩咐。
“你就是葉子衿?”進來的是位漂亮的少女,一進門,她的眼神就準確地落在了葉子衿的身上。
葉蘭澤看看葉子衿,又看看少女,暗自琢磨着,新來地少女會不會是葉子衿的情敵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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