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不是正喜歡這個位置麼?這位姑娘,怕是隻有一個人吧?何必趕人呢,傷心的時候該是有人陪着纔是的。”万俟錦繡笑吟吟的說道。
旁邊的範林捏一把冷汗,總覺得眼前的這個紅衣女子好像很厲害的樣子,那雙漆黑的眼睛裡好像能射出一把刀來,他是坐也不是站也不是。
万俟錦繡道:“範先生,坐吧,不用客氣。”
範林看了一眼段紅衣,最後不得不說道:“那打擾姑娘了,望姑娘不要介意。”
段紅衣瞪了一眼範林道:“我很介意,但是已經坐下來了。你說我該怎麼辦?”
万俟機錦繡看着段紅衣道:“所以你打算怎麼辦呢?”
段紅衣喝了一碗酒,隨後說道:“其實是你知道嗎,我的好朋友死了,聽說我的好朋友死了,但是我不相信她已經死了。”
“死了?爲什麼不相信呢?”万俟錦繡笑了起來,就知道段紅衣說的就是自己。
周圍的人來來往往,段紅衣的視線從門口轉移到周圍的人身上,一邊看着一邊心不在焉的說道:“你不知道,就算是這裡的人全部都死掉了,她也不會出事的。她那麼聰明,那麼好運。”
万俟錦繡笑了起來,然後說道:“既然你這麼希望,那麼我想她一定沒有死掉,就算是她爲了你也不會死的。”
段紅衣突然哈哈大笑了起來:“這可不一定,她可不會爲了任何人而死,爲了任何人而活。我現在就要去搞清楚她到底是死的還是活的!”
“她一定是活的。”万俟錦繡很肯定的說道,“來,我陪你喝一杯!”
範林喊着小二上了一些菜,不時的衝着万俟錦繡使眼色。
現在的範林有些搞不明白是什麼狀況,不過大致瞭解了段紅衣是肯定認不出万俟錦繡的,但是万俟錦繡認得段紅衣,他不知道万俟錦繡會不會跟段紅衣說出自己的身份。
“段紅衣,姑娘怎麼稱呼?”段紅衣喝了一杯酒之後看着万俟錦繡。
“唐月。”万俟錦繡微微一笑,那笑容跟以前的万俟錦繡像極了,段紅衣不禁有些錯愕。
“你笑起來很像她。”段紅衣如實說道。
“是麼?”万俟錦繡依然淡笑着,“很高興認識你,我想你也會很高興認識我的,這位是範林範先生。如果你是要去找百里廣袖的話,我們應該是順路的,可以一起走。”
段紅衣忽然詫異的看着万俟錦繡,警覺的問道:“你是誰?你怎麼知道我要去找百里廣袖?”
範林皺着眉頭說道:“我想他可能只是這麼想的,我們是去找百里廣袖的,姑娘也是麼?”
範林似乎不大願意暴露万俟錦繡的真實身份。
但是段紅衣卻已經起疑了,段紅衣看着万俟錦繡道:“你是什麼人?”
說話的時候,段紅衣看見了万俟錦繡的手腕上那隻紅色的鐲子,怔住了,紅色的往生鐲,段紅衣幫万俟錦繡查找這個鐲子的時候,在綠衣的手上看見過。
在万俟錦繡找到第一個往生鐲的時候,她就收到了万俟錦繡的來信,也知道万俟錦繡已經擁有了一個往生鐲。
“你——”段紅衣詫異的看着万俟錦繡,“是你?怎麼可能?真的是你麼?”
万俟錦繡看出來段紅衣已經猜到是自己了,微微的點了點頭說道,“你說她沒有死,她當然沒有死。”
“真的?”段紅衣還有些不敢置信,她怎麼都沒有想到,自己會再遇見万俟錦繡,他怎麼也沒有想到,万俟錦繡會出現在自己的面前,而且是以另外一個身份。不過段紅衣是個聰明人,當然知道万俟錦繡這樣僞裝一定是有不得已的苦衷的,現在在客棧大廳裡面人多嘴雜,所以她也是什麼都不能說的。
段紅衣只是看着万俟錦繡微微的笑着說道:“我明白了。”
万俟錦繡點頭,範林嘆了一口氣,只是希望段紅衣不要說出來。
小二送了很多菜上來,三個人吃了起來,段紅衣一邊吃,一邊問範林是什麼人,問兩個人去找百里廣袖什麼事情。
“我是十一爺身邊的謀士,我們是去跟百里廣袖商量事情的使者。”範林這樣說。
“十一爺?万俟正臨?”段紅衣好奇的看着万俟錦繡問道。
“對,就是他,我們是他的人。”万俟錦繡道。
段紅衣點了點頭,若有所思。
等到吃過晚飯,上客房之後,万俟錦繡就跟段紅衣進了一個房間。
段紅衣一進房間之後就圍着万俟錦繡轉,甚至於還在万俟錦繡的臉上掐了兩把,隨後說道:“你真的是錦繡?你真的是那丫頭?可是你怎麼會變成這個樣子,你的臉皮好像是真的一樣。”
“易容術,唐萬三整的。”万俟錦繡道,“一個月之內,都不會脫落的,我一直都會是這個樣子。”
“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看到你我就放心了,我跟花弄弦擔心死你了,花弄弦一直打探不到你的下落,聽到花弄影說你已經死了,他才告訴我的。本來是要跟我一起啓程的,不過山莊裡有些麻煩,所以沒有辦法脫身。”
“有人給我下了砒霜,我也以爲自己死定了,不過唐萬三跟銀天把我給救活了。中間發生了一些事情,所以我讓銀天幫我隱瞞着我還活着的事情,我一直在十一爺的身邊。我沒有想到消息那麼快傳到了你們耳中。”万俟錦繡道。
段紅衣鬆了一口氣道:“沒事就好了,害我窮緊張一頓,以爲你死定了。對了,你們去找百里廣袖商量什麼事情,万俟正臨那傢伙怎麼會讓你去?”
万俟錦繡道:“是我自己要去的,他奈何不了我。”
將發生的事情大致的解釋了一下,万俟錦繡道,“既然知道我還活着,你還要跟我們一起去麼?”
“來都來了,一起唄,萬一你真有個什麼事兒,我還可以照應你。”段紅衣道,“就那百里廣袖敢這樣對你,把你當替代品,我也得好好的去教訓他一頓啊!順便給你打聽一下往生鐲的下落。”
“也好,有你在身邊我倒是也比較安心。”万俟錦繡道。
“那個範林是怎麼回事,什麼都知道麼?”段紅衣又問道,“會保密的吧?”
“不用擔心他,範林是個好人。”万俟錦繡道,“十一爺很信任的人,放在身邊沒什麼問題。”
“看起來傻里傻氣的,居然還能做謀士。”
“只是表面看起來這樣,其實人非常的聰明。”万俟錦繡道。
“真的?”段紅衣不大相信的說道。
兩個人當晚又閒扯了一番,万俟錦繡問起段紅衣計無語的狀況。
段紅衣道:“還不就是那樣,時不時的派人來找我去他那邊,我自然是不願意去的,就算是氣消了,我也不會去的。”
“爲什麼?”万俟錦繡皺眉道,“因爲知道,他一定是輸定了的?”
“不知道。”段紅衣自己也捉摸不清自己的感覺,之前是拼命的恨着計無語,到後來計無語一直跟自己認錯,自己漸漸的也就把以前的事情給忘記了,可是要讓她再跟計無語在一起,她自己好像還有些接受不了。
万俟錦繡讓段紅衣,如果又有機會就勸說一下計無語,因爲万俟正臨收兵的話,也就是意味着百里廣袖的勢力是最大的,兩敗俱傷的可能性沒有了,計無語再怎麼厲害,也是天下戰場上的失敗者。
沒有人能夠勝過百里廣袖。万俟錦繡是這樣說的。
“不知道你是護着他,還是真的這樣想的。”段紅衣瞥了一眼万俟錦繡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