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攀和陸慎之也顧不上互相嘲諷和別苗頭了,什麼鐵礦,他們兩個怎麼完全不知道?
兩人的目光都在潘東陽和孟初冬之間轉了個來回,心裡想的都是一個念頭,這鐵礦的利益不會被這兩人瓜分了吧?
難怪這孟初冬判了這麼重的刑罰,潘東陽卻一句話都不說,反而讚一句判的好。
章攀這會兒心裡都有點後悔剛纔幫着孟初冬說話了,他本來是想賣個面子給孟初冬,叫孟初冬知曉一下他這個同知在泉州城的話語和地位,沒想到竟然被耍了。
陸慎之的面色也不好,他一向視泉州爲自己囊中之物,這會兒發生了他意料之外的事情,怎麼能讓他不生氣呢?
潘東陽也不是沒注意到這兩人的神情,心裡只是冷笑了一下,這兩人平素只會爭權奪利,一件正事也不做,還把他當做老佛爺一般,盡幹些欺上瞞下的事情。
潘東陽雖然面上不顯,心裡卻已經將這兩人判了死刑,到明年考覈的時候,這兩人必須從泉州滾蛋。
然後潘東陽看向孟初冬,他現在已經知道了,孟初冬此人絕非池中之物,小小的花都縣和竹西縣根本不夠他大展身手。
如今他到這邊纔不過四個月,別的官員新上任,前三個月基本上都在瞭解情況,有的慢的半年一年了還在摸情況,這人倒是狠,根本不管上下,只管想做什麼就做什麼。
他可算看出來,現在陛下想要的就是這樣的官員,這樣的人才。
於是潘東陽無視了那邊自顧沉着臉的兩人,起身邀請孟初冬中午在自家留飯。
孟初冬自然應了下來。
潘東陽的老家就在距離泉州不遠的地方,所以他把妻兒也接了過來,跟着他一起在任上。
潘東陽的兒子今年十歲,叫潘明,正跟着夫子在念書,小小年紀已經一副老成的模樣。
潘夫人容貌不顯,看上去卻是個溫柔的婦人,潘東陽剛回到衙門後院,就見潘夫人臉上帶着溫柔的笑意迎了上來。
“夫人,給你介紹一下,這是咱們泉州下面花都縣和竹西縣的縣令,孟初冬。”
潘夫人臉上露出一抹詫意,“原來是小孟,夫君說你年輕人,銳意進取之心比他這中年人要強多了,如今一看,人家小孟雖然看着年輕,卻很沉穩,想來是夫君你看不慣人家比你年輕還比你穩重,嫉妒罷了。”
潘東陽哈哈大笑,“孟初冬啊,我夫人可不輕易夸人,外面那個章攀和陸慎之就沒得到我夫人半句好話,倒是你一來就讓我夫人誇了,可見你真是了不起。”
孟初冬看出來這潘東陽相當尊敬他的夫人,心想若是以後真的有機會和他共事的話,季非夜和這位潘夫人說不定能相處的很好。
“夫人謬讚了,不過是初生牛犢不怕虎罷了。”
潘夫人笑了笑,“那也得有初生牛犢的勇氣不是,快進屋坐吧,別站在門口說話了。”
於是一行人進了屋,潘夫人留潘東陽和孟初冬在屋裡說話,自己去廚房那邊看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