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老總覺得有哪裡不對,不過聽季非夜說話,聽着卻沒什麼問題。
後面季非夜問他求藥,他也開了藥,“每日一副,吃個七天,排出來就好了,讓她自己多注意。”
“明白。”季非夜拎着藥包走了。
黃老看着季非夜的背影好一會兒才搖搖頭。
其實黃老的感覺並沒有錯,只是季非夜同他們一直交好,行止之間也很正常,黃老這纔看不出來季非夜這個人對感情的投入遠遠沒有別人深。
所以她並不是不在意自己的生命,只不過不怎麼在意別人罷了。
不過季非夜目前已經比最初好了許多,若是剛穿過來的她,根本不會在意孟嬌杏的生死。
總的來說,她也在慢慢改變着自己。
把藥交給了沈氏,叮囑了沈氏這藥怎麼吃之後,季非夜便回村子去了。
還有幾天才端午節,孟初冬還要上幾天課,才能放假回家。
之前鐵根嬸讓季非夜帶的布,她已經託人送回了村子,到桂花嫂子家拿鑰匙的時候,季非夜便順口問了一句東西送到沒有。
“布匹都給鐵根嬸送過去了,鐵根嬸說你那布選的真好,細密結實,卻不粗,顏色也好看,正好叫芳娘給方勇做兩件衣服。”
桂花嫂子覺得季非夜那布選的真好,若是真的是鐵根嬸給的那銀錢,那可真是買的值。
“縣裡的織雲坊掌櫃和我熟識,正好給我打了個折,我就給鐵根嬸挑了兩匹好的。”季非夜笑着解釋了一句。
“還是三娘你交際廣。”卻沒提說要季非夜幫忙買布的事情,桂花嫂子也很明白,季非夜能讓別人給她打折是她的本事,她卻不能因此就去佔便宜。
“對了,聽說你那二嫂去了?”
季非夜乾脆在桂花嫂子家坐了下來,“是的,他們走到半路上,叫孟初夏丟了下來,一路乞討回來的,路上吃了不該吃的東西,回來就不行了,一天都沒撐下去。”
更細節的季非夜沒有說,她只需讓凌家塘的人知道孟初夏是個背信棄義的小人就成了。
桂花嫂子聽了唏噓不已,“你那二嫂雖然挺讓人厭的,對孟初夏卻是真的好,沒想到這孟初夏竟然這麼狠心,自己發達了就把她丟了。”
“也不知道她是怎麼從那陌生的地方自己找回來了,若是別人,怕是死在半路上都沒人知曉。”
季非夜卻道,“人的潛力是無限的,她心裡憋着一口氣,自是不肯輕易倒下的。”
“再說了,她若客死他鄉,除了我那二伯,我們這些人都是不知道的,日後又有誰逢年過節爲她燒些紙錢呢?”
時人不僅重生前,更重死後。
“說是嬌杏也跟着一起回來了?”
“嗯,大約是我二伯嫌棄她們母女兩累贅吧。”
“哎,作孽啊!”桂花嫂子聽着於心不忍,不由得感慨還好自己沒有遇人不淑。
“你二嫂當年還是自己主動嫁給孟初夏的。”桂花嫂子嘆了這麼一句。
季非夜聽出來她的未竟之語,總而言之,孟初夏這樣的男人根本不是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