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這事二哥知道嗎?爹知道嗎?不會就是她們三個女人自作主張的吧?”季非夜突然想到這個問題,按理來說,孟初夏那種又當又立的人,怎麼可能同意這種簡單粗暴的方法?
“這件事他們應該還不知道,我們家……夫君他也不知道,我是偷偷聽到婆婆她們在商量才知道的,也不敢跟夫君說,怕他難受。”
前幾天孟初春才因爲孟啓和林氏不肯出錢給孟嬌珊看病而沮喪,這幾天孟初春和孟天長更是瘋了一樣的在外面做活。
沈氏也知道孟初春心裡憋着一口氣。
孟初春是個老實人,要不然也不會這麼多年都不肯多說些什麼,而她當初嫁進孟家時名聲不怎麼好,雖然進門第二年就生了天長,但是還是不得婆婆歡喜,也就不怎麼能擡起頭來。
雖然沈氏難免有些自己的小心思,也曾在後面算計過幾次,但是和孟啓林氏鬧一場這種事,她心裡想想嘴上說說,真要拿出實際行動的時候她難免有些提不起勇氣。
“大嫂,這件事你從頭到尾就想錯了,大嫂你可想過我和夫君分家爲什麼分的那麼容易?”
沈氏點點頭又搖搖頭。
“其實很簡單,第一點,爹孃想要我的嫁妝銀子,第二點,他們想把我們分出去,所以我們兩隨便鬧一鬧就分家分出來了。”
“但是你們不一樣,不論怎麼分家,爹孃都是要跟着長子過的,而且孟初夏要讀書,在他考上廩膳生員之前,他都得靠着你們家,爹孃既然疼他,那就不可能把他分出去,所以你們這邊不可能再分家了。”
“大嫂,這就是你們最大的倚仗啊!”
沈氏彷彿覺得有一道光照進了心裡,心裡一下子就亮堂起來,她一時就想明白了,以往她總覺得自己家累死累活都是爲了爹孃和二房,但是卻從來沒有反過來想問題。
如果爹孃和二房沒了他們大房,他們要怎麼活?
他們根本活不下去!
這纔是他們大房的底氣,既然他們有底氣,那些人敢賣她的女兒,她爲什麼不敢鬧出來?
她就應該鬧出來,讓大家看看這一大家子是多麼的不要臉。
“而且二哥是要考功名的,考功名最怕什麼?最怕聲名有污,按理來說,娘對這種事情應該很清楚纔是,我上次是真的沒說錯,十幾年的生活已經讓她忘記了很多事情。”
季非夜不無嘲諷的說道,“這種人人都知道的事情,她卻總是被眼前的小利益迷住了眼,被二嫂或者三姐稍微哄一鬨就暈頭轉向了。”
本來還想補一句孟初冬攤上這麼個老孃,真是倒了八輩子的血黴,不過想想這話太大逆不道了,還是不要在孩子面前說了。
沈氏被季非夜這麼一說,心裡也明白過來,頓時懂了爲什麼之前她說要給嬌娥說一門親,季非夜看上去就不太同意的模樣。
還以爲是季非夜不肯借銀子,倒是她想差了。
“好了,別想那麼多,既然她們都沒敢跟爹和二哥說這個事情,那麼這件事十有八九是不成的,你和大哥回去也可以把事情捅出來,讓大家看看這嫁出去了的姑奶奶的嘴臉是多麼噁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