樑柔沒想到景杉會追上來。
“你?”
景杉看出樑柔眼中的疑問,他很坦誠,“我想幫幫你,沒有惡意。”
面對眼睛裡半點虛假都沒有的人,樑柔實在拿不出疏離客氣的態度來。‘老同學’其實是個非常中性的詞,是好是壞,全看後來的發展。在樑柔看來,她跟從前大學的同學,那最好是永生不見纔好。她覺得自卑。
可景杉是這樣真摯的人,甚至有些缺心眼。
樑柔沒辦法只能說:“我現在還想不出你有什麼能幫我的,等我想到了,一定告訴你行嗎?”
景杉果然高興起來,“那我送你回家。”
真是個不好拒絕的人。
送樑柔回去的一路上,景杉自顧自的說了很多,比如他後來當了學生會主席,經常組織校內活動,對同屆的校友,他有責任。再比如,他最心心念唸的心臟搭橋手術,專業領域的新發現與探索。
到了齊奶奶家樓下,樑柔跟景杉道別。
景杉說:“你住在這裡?那往後我可以時常過來看看你。”
樑柔覺得他熱情的有些過份,面子上不好拒絕,只能婉言說:“這裡是我朋友的家,我可能很快就要回老家去了。”
景杉一下子就很失望。
他表情實在是太直白了,弄的樑柔都怪不好意思的。
想要留樑柔電話,樑柔沒有。最終,只能是他把自己的手機號給樑柔留下了,“你有事一定要找我,沒跟你說,學友會,我現在也是會長,專門處理學友的各種困難。”
樑柔木然點頭。
她好似脫離組織已經很久了。
送走景杉,樑柔上樓,家裡人都在。齊奶奶最先叫起來,吵嚷着要給樑柔煮柚子皮水,說是拿來泡澡能轉運。
樑辛也很激動,圍着樑柔問前問後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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樑柔最想的當然是孩子,抱在懷裡親了個夠才捨得撒手。
等一圈都問完,纔想起,“你焱哥呢?”
樑辛用下巴撇了下陽臺,“姐,這幾天焱哥抽菸抽的兇,估計是爲了你的事情再操心,咱們得好好謝謝人家。”
這話還用樑辛說?
樑柔當然知道,雖說最後她能出來,是景杉來提供證據。
可是之前,要不是聶焱給她安排的好,讓媒體曝光出去,又讓唐欽自己露了馬腳,這事情不可能這麼順利。
道謝是必然的事。
樑柔走進陽臺,陽臺沒有包玻璃窗,是半露天式的。
聶焱穿着黑背心,一身的勁裝,人顯得幹練又鋒利。他手裡夾着煙,眼睛瞅着樓下。樑柔順着看下去,心裡打了個突,站在聶焱的位置,剛纔她跟景杉一起回來,他必然是看見了的。
這其實沒什麼,她跟景杉又不是見不得人的關係。
可是不知道爲什麼,樑柔就有點心虛。
“那個謝”樑柔舔了舔乾澀的脣,聶焱的樣子看起來太過於冷漠,鬧的她都不知道該怎麼說了。只能跟他一起面對着樓前放空,不過這麼一看,樑柔有了新發現,樓下不遠處停着一輛勞斯萊斯,加長版的。在這樣有些老舊的小區裡,這車跟周圍的一切都顯得格格不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