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呢?”曹凌歆朝我邪魅地一笑,看得我心裡一陣發虛。
不過我轉念一想,就氣不打一處來,你他娘是求我辦事,憑什麼這麼囂張?就憑你長得禍國殃民?
老子可不吃這一套!
“所以?”我想到這,語氣不善道,“你現在就把事情和他說清楚,我可得罪不起那姓王的變態。”
“晚了。”她無奈地聳了聳肩,可在我眼裡分明是在故意氣我,“光是聽他名字就知道了,王蛇是個心胸狹隘的傢伙,就算我和他解釋,也沒什麼用。”
“怎麼沒用?”我不甘心道。
“我說話當然是有憑據的。”說着她揹着手走到越野車邊,以一種很粗魯的姿勢“優雅”地坐在在沙地上,“來,咱們慢慢說,你們販古董的不是都講和氣生財嘛。”
我腦子轉的飛快,想起她這些日子和我糾纏不清的種種,不由深吸了一口氣:“姑奶奶,您說句實話;是不當初咱倆第一次遇見的時候,你就決定讓我給你做擋箭牌了?”
曹凌歆做出回憶的樣子:“差不多吧,但也不全是,如果都說出來,怕你接受不了。”
看着她這幅不急不緩的樣子,我心裡的火氣也是越來越大:“快說,我腿上還有傷等着處理,一會兒真感染了,你就等着給小爺守寡吧。”
曹凌歆倒也不在意,等我嘮叨完便自顧自的說道:“王蛇的家族勢力,覆蓋範圍非常廣,誇張點講,整個華夏的正常運轉都離不開他們這一家;這也是沒人敢得罪他們的原因。”
“乖乖,這麼神?”我聽得瞠目結舌,之後再細細品味她話中其中蘊含的意思,更是有些不敢至信。
一個家族要想具備如此大的能量,必須在政治上擁有一座強力的靠山,曹家老爺子雖然在軍界頗具影響力,但也不敢真的得罪王家。
要不然也不會讓自己的孫女被王蛇這樣一個紈絝糾纏這麼久。建國以來,華夏的傳統一向都是黨指揮槍,任何想動搖它的人,都會遭受嚴厲的制裁。
我仔細回憶了一下上面那幾位的姓氏,忍不住問道:“那,他們家的老爺子該不會是……”
“噓……”曹凌歆似乎早有預料,比了個噤聲的手勢,“說話小心點,給你透個底,除了幾位隊長,這些人我都不熟悉,你明白我的意思?”
我看她臉色嚴肅,瞭然地點了點頭;既然事關那幾位的利益,那這裡哪個人的背景不得事先調查清楚?
或許就在我被定下加入這支隊伍的時候,帝都國安局的某間辦公室裡,便有幾名特工開始收集和研究我的生平資料了。
再換一個角度想,這些護衛中又怎麼可能沒混有屬於那幾位的親信?比如王蛇便是浮到水面上的其中一夥。
一陣熱風吹過,我反而是打了個寒贊;這隻隊伍看似是由曹凌歆指揮,但表面之下,卻像這滾滾沙海般暗流涌動。
“我又想了一下,覺得用心胸狹隘來形容王蛇這個人並不合適,應該叫他睚眥必報、陰險狡詐,這些年不知道少人受到無妄之災了。”曹凌歆認真道。
“記得是在前年吧,有個副國級領導的兒子算是無意的在我面前折了他的面子,結果王蛇便搞了場車禍,讓那人在醫院躺了半年;
這算是很惡劣的事了,不過,雖然上面的人都心知肚明,但還是在王家的能量下壓了下來。”
我聽完心裡就涼了,或許在普通人面前,我老爹的那點兒勢力還能拿出來看看,但放在王蛇這個級別的二代面前,別說是保我了,連他的那點資本都得給人上繳國庫。
“那你還……”我猛拍了一下大腿,剛想抱怨卻再也說不出話了,因爲曹凌歆正含情脈脈地看着我。
“你想幹嘛?”本來天就很熱,再一緊張,我臉上的汗立馬和下雨似的。
“我就是想說,如果我是認真的呢?”
“認……認真什麼?”我用袖子擦着頭上的汗。
“如果我真的想嫁給你,你願意嗎?”曹凌歆的臉上有些泛紅,柔柔地問道,完全是一副小女人的姿態。
“我……”我嚥了口唾沫,送上門來的漂亮媳婦,說不願意是扯淡,說起來,爺爺那老鬼活了一百多歲還沒抱上重孫子也是夠倒黴的。
我盤算着日子,如果抓進點時間,明年的祭日應該能把重孫帶到他墳頭上看看。
“喂,你願不願意呀?”曹凌歆推了推我。
“那個,我考慮考慮……”理智告訴我,這是條竹葉青,這是支野玫瑰,碰上就得死!
“額……也不是不可以嘛。”我撓着頭,到底還是不爭氣地說道,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風流。今天我意識到,說這句話的人真他娘有學識。
“真的?”曹凌歆問道。
“那是自然,放心,以後你就是小爺的人了。”我拍着胸脯打着保票道。
“呵呵。”誰知曹凌歆臉色一變,狡黠地說道,“你個豬頭,還真信啊?”
我愣了幾秒,臉上有些發燙,看着曹凌歆忍俊不禁的樣子,我反應了過來,這是被耍了的節奏。
“怎麼,有些失落?”
我一邊揉着臉,壓根恨得直癢癢:“曹凌歆,你就是個女魔頭,把我拉上賊船,還在這玩我,你總得給我點好處吧?”
“哼,想得美。”曹凌歆嗤笑道,“我不會做傷天害理的事,我能保得住你,只要我們這次的任務完成。”
我腿上的傷口被汗水一浸,疼到了骨子裡;我也看開了,船到橋頭自然直,一路上離王蛇那小子遠點,要是他真想下殺手,老子大不了一名換一命。
我點着頭做出求饒的樣子:“那你先說說,到底是什麼任務,該不是和那棵建木有關吧。”
曹凌歆一聽,臉上露出驚訝的神色:“怎麼可能!是誰告訴你的?”
我撇了撇嘴:“就算你在研究所工作,知識面也不可能這麼廣泛,能第一眼就認出建木,這太奇怪了。”
“所以,只能說你早就事先有過了解。”
“就不能是巧合?”
“當然可以。”我說道,“只是這兩天,我經歷了不少的奇遇,想不想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