嚴鶴剛一進來,便迅速地走到了許萌萌的身邊。
許萌萌見到嚴鶴來了,一伸手便拉住了他的手咯咯咯地笑了起來。
“你怎麼來了啊?你今晚不是還有應酬呢嘛!”
許萌萌看着嚴鶴時,滿臉溫柔的笑意。
嚴鶴先是皺着眉頭掃了一眼她的周身,緊接着問道:“你被那些男人佔便宜了嗎?”
一聽這話,許萌萌笑道:“他們哪敢啊,我剛來的時候就放話了,誰要敢對我們動手動腳的,哪隻手動的,我就剁了他們哪隻手!”
這些話倒像是許萌萌說出來的,聽到這些嚴鶴也總算是鬆了口氣。
緊接着他剛準備扶許萌萌站起來的,沒想到許萌萌的身體卻又軟了下去。
見到這幅情景,嚴鶴緊緊地蹙了蹙眉頭,繼而他無奈地將許萌萌給抱了起來。
“真不知道你哪裡來的興致,好端端的帶唐思穎過來有什麼好玩的!”
聽到這話,許萌萌就不高興了!
“不好玩,那你們男人幹嘛天天往這些地方扎堆?我們就只點了幾個男人陪着玩玩而已,哪裡像你們還玩什麼各式各樣的遊戲,還單獨跟別的女人過夜。”
這些類似於牢騷的話,許萌萌可從來都沒有跟嚴鶴說過,並且自打他們兩個結婚後,許萌萌從來不過問他的私事,這還是他頭一次聽到許萌萌說這樣的話。
瞬間,嚴鶴的臉上劃過了一道不自然的表情,他無奈地看着許萌萌:“你倒是什麼都知道!”
許萌萌得意地笑道:“我是誰呀,我當然什麼都知道啦!不過我今天主要帶思穎來這裡玩啊,就是要那個紀辰禹看看,這麼漂亮的女孩子在外面可有好多人喜歡呢,偏偏就是他啊,眼瞎,看不到思穎的好!”
嚴鶴原本對她還有些責備的,如今聽到她這麼一說,嚴鶴幾乎下意識地朝着紀辰禹看了一眼。
紀辰禹則目光沉沉地看着唐思穎,唐思穎不必許萌萌好到哪裡去,她躺在沙發上,看着紀辰禹笑呵呵的,一副傻里傻氣的模樣。
紀辰禹緊鎖着眉頭,看着她這幅樣子,忽然聽到許萌萌說的那些醉話,他不悅地轉過頭,看向了嚴鶴!
“你自己的女人,自己管好,再被我發現她帶唐思穎幹這種出格的事,以後就別讓她來找唐思穎了!”
聽聞紀辰禹這麼說,嚴鶴卻淡淡地挑了挑眉。
“我倒是想問問,你把唐思穎到底當成什麼了?這麼關心她,緊張她的話,何必還要一次次的傷害她呢?”
忽然聽到嚴鶴這麼問,紀辰禹卻冷笑了一聲。
“你不也是啊?既然這麼在乎許萌萌,爲什麼還經常在外面跟別的女人逢場作戲?”
嚴鶴被紀辰禹反問了一句,一時間有些語塞。
不過當下他卻又忍不住笑道:“咱們兩個的性質不一樣,我純粹把這丫頭當妹妹。”
“呵呵……”
紀辰禹嘲諷地冷笑了一聲:“還有把妹妹娶回家當老婆的事,我可真是頭一回聽說,真是漲見識了。”
被紀辰禹這麼一懟,嚴鶴當下啞口無言。
他是真不知道該說什麼了,再看看許萌萌喝醉酒時的樣子,他非但不覺得難看,竟然還覺得有一點兒可愛……
許是心虛了,嚴鶴忽然有些跳腳道:“反正我們和你們不一樣,紀辰禹我勸你最好問問自己的心,你對唐思穎到底是什麼樣的感覺!”
說完嚴鶴抱着許萌萌便先走了,而緊隨其後的便是紀辰禹也抱着唐思穎走了出去。
或許是今天喝的太開心了,即便唐思穎已經躺在了紀辰禹的車裡還不時地笑道:“來,咱們再走一個!”
紀辰禹一邊開車,一邊聽着唐思穎的醉話,眉頭皺成了一個“川”字。
到了家裡,紀辰禹又跑着唐思穎上樓,唐思穎被他抱在了懷裡後,還在叫囂着喝酒之類的話,紀辰禹一想到就覺得頭疼。
他將唐思穎送到了家裡放在了牀上,沒過多久,唐思穎便舒舒服服地睡着過去了。
紀辰禹看着她紅紅的臉蛋,安靜的睡顏,眼中不知不覺地劃過了一道笑意,可忽然他又想起了今天和向麗華還有於國成承諾的事情!
他承諾過他們,一定要給他們一個交代。
而這個交代就是,他必須要對唐思穎做點什麼才行。
不管他怎麼解釋,現在在他們看來,當初害死於曼青的人,很可能就是唐思穎,而如今他們極力要求唐思穎必須去整容,她沒有資格盯着這張和於曼青有幾分相似的臉。
其實短髮的唐思穎和於曼青並沒有以前那樣相似,但是總歸還是有於曼青的影子。
紀辰禹忍不住伸手放在了她的臉頰上,她的臉熱熱的,滑滑的,紀辰禹忍不住多摸了幾下,可是眼神卻漸漸地暗了下去。
她不配擁有這張臉,不管怎麼樣,曼青的死就算不是她做的,也是她的家人……
而他又怎麼能夠對她感到心軟呢?
可是此時此刻看着睡的如此安靜的唐思穎,他明知道自己不該這樣,可是怎麼都無法硬起心腸來!
好像,只要他一做什麼,她就會選擇離他而去了……
紀辰禹不由得又想起了嚴鶴說的話,他對唐思穎究竟是什麼樣的感情的呢?
驀然間,紀辰禹的脣角自嘲地勾了勾,他想,他只是貪戀着這張和曼青相似的臉而已,他對唐思穎這個女人,怎麼可能會有感情呢?
而且,曼青的忌日就在三天後,他無論如何都不該做出對不起曼青的事情來!
想到這,紀辰禹收回了自己的手,站起身走了出去。
這輩子,唯有曼青纔是他最愛的女人,他絕不可能會喜歡上唐思穎的!
在那之後,紀辰禹便又從這個家裡離開了,或許是真的不想待在這裡,又或許只是想要逃避。
他心裡有很多話,卻不知道該和誰說,他下了樓,坐在了小區路燈下的長凳上,抽着煙,心情煩悶不已。
忽然手機卻響了。
他接通了電話,是於雯雯打過來的。
“辰禹哥,你睡了嗎?我剛剛做了個夢,我好難過……”
紀辰禹有些心不在焉道:“還沒。”
“那辰禹哥,你還在外面嗎?我剛剛夢到我姐姐了,姐姐她在怪我,怪我這幾年來一直沒有聯繫你,沒有照顧好你……”
於雯雯說話時,言語間還帶着一絲哭腔。
紀辰禹微微皺了皺眉頭,言語倒是溫和道:“你只是做夢而已,別想太多了!”
然而於雯雯卻忽然在電話那端小聲啜泣了起來。
“辰禹哥,我是真的很難過,我想姐姐了,雖然我們只是堂姐妹,可是從小姐姐對我就一直如親妹妹一樣,辰禹哥,你能來陪陪我嗎?每次只要看到你,我就好像看到姐姐了一樣,你讓我覺得很安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