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衆人一樣,此時此刻唐思穎和嚴鶴也朝着紀辰禹的方向看了過去。
不管紀辰禹是對誰發脾氣,唐思穎都會下意識地歸咎在自己的身上。
因爲紀辰禹帶給她的恐懼感是深入骨髓的。
“這不是紀辰禹嗎?他怎麼了?”
“難道是跟他一塊吃飯的女人得罪他了不成?”
“那這個女人要慘了,我聽說剛剛門口有幾個女人不知道說了些什麼的得罪了他,然後就被主家全都趕出去了!”
……
“紀總……您、您這是怎麼了?”
“我是不是說了人話讓你感覺不舒服了?如果是這樣,我跟你道歉!”
對面的女人反應過來後,驚慌失措的說着話。
然而,此刻的紀辰禹可以改先前與她說話時的溫柔。
他緊緊地抿着脣,臉色陰沉到了極點。
忽然他站起了身,朝着嚴鶴和唐思穎的方向,目光冷冽地走了過來。
嚴鶴微微挑了挑眉,脣角邊微微劃過了一道笑意。
紀辰禹站在了唐思穎的面前,他並沒有看嚴鶴一眼,而是目光緊緊地盯着唐思穎。
“吃飽了?”
他一張口,語氣低沉又冷漠。
唐思穎的臉色有些難看,她輕輕地點了點頭:“嗯,吃飽了。”
緊接着紀辰禹又道:“吃飽了就趕緊滾過來不知道嗎?”
忽聞這話,唐思穎的身體驟然一抖,她站起來,一雙眼眸裡裝滿了驚懼之色。
嚴鶴沒想到紀辰禹的態度竟然爲如此強硬,半點也不爲唐思穎着想,他的眉頭緊緊地皺了起來。
緊接着嚴鶴也站起身,他一手搭在了紀辰禹的肩上:“辰禹,你這態度也太兇了吧。”
紀辰禹卻目光冰冷地掃了一眼嚴鶴,眸子裡一片晦暗。
繼而,他的脣角微微勾起一抹弧度,他嗤笑了一聲問:“嚴鶴,你難道忘了我跟你說過的,她的身份了?”
聽到這話,嚴鶴才覺得更加好笑。
“辰禹,錯誤不是她犯下的,是她的爸爸,她也是無辜的不是嗎?”
唐思穎從來都不知道,原來嚴鶴一早就知道她是唐斌的女兒。
但是唐思穎怎麼都沒有想到,即便是知道,可嚴鶴卻幫他說了一句公道話。
她看向嚴鶴地眸子裡剎那間溢滿了淚水,她從來都沒有想到,原來在這個世界上,真的會有那麼一個人是理解她、寬容她,覺得她是無辜的。
可是對於嚴鶴地這番話,紀辰禹卻不屑的冷哼了一聲。
“那如果我說,當初肇事逃逸的人是她,她爸爸只是給她頂包了呢?”
紀辰禹轉過頭連,目光冰冷地看着唐思穎,他的眼中全然都是恨意。
又是這樣令她無法逃避的眼神,又是如此讓她害怕、驚懼的目光。
唐思穎的臉色蒼白如紙,眼淚剎那間落了下來。
或許是因爲她好不容易收穫了一個朋友,又或許是因爲她真的害怕這個唯一懂她的人,又會離她而去,眼淚便如斷了線一般,不斷地往下掉。
嚴鶴的臉上劃過一道茫然之色,可當他轉過頭去,看到唐思穎滿臉淚水的模樣時,他的眉頭緊緊地皺了起來。
他目光認真且嚴肅地看着唐思穎:“你告訴我他說的是不是真的?”
可因爲嚴鶴這麼一問,唐思穎卻哭的更加泣不成聲。
見她哭成這樣,紀辰禹的眼神晦暗不已,可不知道爲什麼,心情卻十分煩躁,好像心口處有人東西在堵着一樣。
只是想起剛剛她和嚴鶴那麼親密,紀辰禹又嘲諷地笑道:“這件事情可是她姐姐親口說的,嚴鶴,你覺得會是假的嗎?”
然而面對紀辰禹一次又一次的污衊着自己,面對他一次又一次的踐踏着她的尊嚴,唐思穎擡起眼眸,痛苦地看向了紀辰禹。
“你對唐嵐的話堅信不疑,可我一次次跟你說過,不是我做的,是唐嵐故意陷害的我,你卻不信!”
然而面對唐思穎的話,紀辰禹卻先入爲主的覺得是唐思穎在狡辯而已。
他的脣角輕輕勾起,眼中的笑意卻殘忍又無情。
“不管是你拿駕照的時間段,還是你的年齡都和唐嵐所說的話都吻合,你說不是你,就真的不是你了嗎?”
和先前以前,紀辰禹根本就不可能會信她,所以她與他辯駁這件事情,根本就沒有意義。
面對紀辰禹質問的眼神,唐思穎的內心一片灰暗。
何必呢,何必要與他爭辯呢?
他從來就不信她說的話,她覺得一切條件吻合了,就肯定是她做的,可是她有沒有做,她自己會不知道嗎?
絕望的眼淚再次留下,她自嘲地笑了起來。
他就是這個樣子,每次她的生活剛剛出現一點點的溫暖和希望的時候,他都會出現將這一切都打碎,他絕不容許她過的好。
只有讓她一直生活在無邊無際看不到希望的黑暗之中,他纔會高興!
然而,就在這時,一直久久沒有開口的嚴鶴忽然笑了起來。
“哭什麼,他不信你,我信你。”
如春風一般溫暖的話語,就這樣落入了唐思穎的耳中。
她甚至以爲她聽錯了,不可思議地看向了嚴鶴,一雙眸子震顫不已。
“你相信我?”她下意識地問了一句。
嚴鶴卻笑着走到了她的面前,伸手握住了她的手腕:“我們是朋友不是嗎?既然是朋友,我就應該相信朋友說的話。”
唐思穎愣愣地看着嚴鶴,她以爲自己在做夢。
“呵……”
紀辰禹的冷笑聲瞬間讓她從夢中驚醒了過來。
“你信她?嚴鶴,你居然說你信這個賤人?”紀辰禹嘲諷地看着嚴鶴。
然而,面對紀辰禹的質問,嚴鶴卻笑了起來。
“辰禹,她是我朋友,所以我信她,正如你是我的朋友,如果今天有人冤枉你紀辰禹做了什麼,只要你說你沒有做過,我也同樣會相信你!”
即便他只見過唐思穎兩次面,可是如此單純卻又心思簡單的女孩子,嚴鶴無論如何都不信她會做出那樣的事情。
紀辰禹震驚地看着嚴鶴:“你跟她才認識多久,你竟然這麼信她?你腦子是不是被狗吃了!”
嚴鶴卻笑道:“真正的朋友,沒有所謂的認識了多久纔可以,我和她雖然只見過兩次面,但是以我的閱歷,我值得交這個朋友。
倒是你,你已經沒有理智了,有些事情,不該靠你的推測,靠你的眼睛或者是耳朵,要看清一個人,你應該要問問自己的內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