曼青的死只是他的一個藉口。
這是嚴鶴對他的行爲做出來的判斷,可是對於這樣的判斷,紀辰禹根本就不可能認同。
他怎麼可能把曼青的死當成藉口呢?他明明那麼的愛這曼青!
可是不知道爲什麼,他不由自主的想起當初唐思穎曾經與他說過的話。
唐思穎說他根本就沒有他說的那樣深愛着於曼青!
他如果真的有那麼愛着於曼青,他當初爲什麼沒有和於曼青一起去死,他當初爲什麼沒有爲了於曼青守身如玉?
嚴鶴幾乎是帶着氣走的,只是嚴鶴走了之後,紀辰禹才意識到,他根本就沒有從嚴鶴的口中聽到任何有關唐思穎的消息。
嚴鶴在醫院的走廊上遇到了於雯雯,於雯雯紅着眼睛看着嚴鶴道:“嚴鶴哥,你要走了嗎?”
嚴鶴雖然曾經喜歡過於曼青,也和於雯雯打過交道,但是畢竟交情不深。
他看着於雯雯,目光疏離道:“你好好照顧他。”
說完,他冷着臉便離開了。
於雯雯原本想着,嚴鶴以前也喜歡過姐姐,起碼嚴鶴會幫她在紀辰禹面前多說些好話的,她本來憋了一肚子的委屈,想找個人訴說,可是嚴鶴的態度,瞬間猶如一盆冷水澆了下來。
她怔怔的看着嚴鶴的背影,忽然追了過去。
“嚴鶴哥,你能陪我聊聊嗎?”
她一伸手便抓住了嚴鶴的手腕,一副可憐兮兮的樣子。
嚴鶴的眉頭緊緊地皺起,他語氣冷冷道:“於小姐,我是個已婚男士,請你放開你的手。”
聽到這話,於雯雯的臉色驟然一紅,她簡直尷尬到了極點。
而就在於雯雯鬆開了嚴鶴的手後,嚴鶴又道:“我和紀辰禹不一樣,我曾經的確很愛曼青,但是曼青選擇了紀辰禹後,那份感情我就已經放下了,你既然是曼青的妹妹,我自然不會對你有什麼敵意,不過我和你也沒有那麼熟,所以有什麼話你去和紀辰禹說吧,我走了!”
嚴鶴幾乎是立馬跟於雯雯劃清了界限。
於雯雯的心思,嚴鶴一眼便看透了,這種女孩子打着什麼主意,他真是見慣了的。
見嚴鶴這麼冷漠,於雯雯的臉色越發的難看了下來。
原本之前在病房的時候,於雯雯還以爲嚴鶴那麼打趣紀辰禹,是在爲她說話呢,沒想到是她誤會了,嚴鶴根本就沒有將她放在眼裡!
當下於雯雯狠狠地咬了咬牙,之後她便往病房的方向走了過去。
站在病房門口,於雯雯重重的吸了口氣,緊接着她的臉上便偶帶着笑意把門給推了開來。
“辰禹哥,時間不早了,你餓不餓,我去幫你買點吃的過來?”
紀辰禹擡起眼眸,觸及到於雯雯臉上的笑意,他神色淡淡道:“雯雯,你明天就不要來病房陪着我了,我現在已經好很多了。”
一見紀辰禹這麼說,於雯雯的臉色驟然一僵,緊接着她委屈地看着紀辰禹道:“辰禹哥,你是不是覺得我根本就照顧不好你?你是不是覺得我很沒用?”
聽到這話,紀辰禹卻微微蹙起了眉頭道:“我從來只把你當成妹妹而已,我畢竟是個成年男人,你一個單身女孩子,也不出去工作,也不跟朋友出去玩,總是留在這裡照顧我,你不覺得這樣真的很不合適嗎?”
於雯雯緊緊地咬了咬下脣,她的神色難看不已。
卻又聽紀辰禹道:“我會另外安排護工過來的,你從明天起,就不要來了。”
“辰禹哥……”於雯雯吞吞吐吐地說道。
然而紀辰禹卻看着她說道:“這件事情沒得商量,如果明天我再看見你過來,那麼我會立馬轉院,不會再讓你見我的!”
“辰禹哥,你對我就這麼無情嗎?我這幾天沒日沒夜的照顧你,你就一點兒都不覺得感動嗎?”於雯雯難過地看着他問道。
紀辰禹的目光微微別了開來:“什麼都不要說了,你可以走了。”
於雯雯就站在牀邊,目光深深地看着紀辰禹。
她就不信紀辰禹對她真的可以做到無情!
她重重地吸了口氣,她知道有些事情她也不能太過急進了,她得給紀辰禹一個喘氣的空間。
沉默了許久後,於雯雯又笑了起來:“既然你說不需要我照顧了,那你得答應我,找護工的事情我來辦!”
“嗯。”紀辰禹輕輕地應了一聲。
於雯雯可算是鬆了口氣。
畢竟這醫院裡的護工可有不少漂亮的小姑娘呢,於雯雯要幫紀辰禹找護工,那自然是要找一個讓她滿意的猜想。
“那好吧辰禹哥,我就先走了,不過你記得在醫院要好好吃飯哦,我有空了的話就會過來看你的。”
於雯雯故作一副輕鬆的樣子,彷彿她壓根就不把紀辰禹的抗拒放在心裡。
紀辰禹看了她一眼說道:“有空了,多去陪陪曼青的爸媽。”
於雯雯笑着點了點頭:“嗯,放心吧辰禹哥,大伯父和大伯母待我就跟親生女兒一樣好,我肯定會抽時間過去陪他們的啦!”
她說完了之後,便拿起了自己的包包又笑道:“那辰禹哥,我就先走啦!”
之後她便轉過了身去,頓時她臉上的笑容便消散了。
來日方長,現在既然紀辰禹跟唐嵐的婚姻已經無效了,而且唐思穎也離開了,那麼紀辰禹的身邊也沒有什麼可以威脅到她的女人了!
當然於雯雯不會忘記,紀辰禹的身邊可是還有一個身材特別妖嬈的秘書呢!
不過那個秘書的段位好像也沒那麼高,況且光是在年齡上,她就已經贏了齊璐了。
於雯雯離開了之後,紀辰禹彷彿覺得鬆了一口氣。
他拿出手機,翻開了微信,之後便又不由自主的點開了唐思穎的微信朋友圈。
她的朋友圈什麼都沒有發,一片空白。
看着這片空白,紀辰禹的心忽然便顫了顫,此刻他的心就如同這一片空白一樣,像是失去了一件很重要很特別的東西,此時此刻一顆心無意義的跳動着,只剩下了一片空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