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捐獻骨髓的過程其實很簡單,對於唐思穎來說基本上沒有多大的問題。
當然,因爲她要求了要保密,向麗華以及她身邊的人爲了尊重捐獻者,自然也就沒有刻意去打聽。
說來也是巧的很,原本於雯雯是要跟幾個人一起都要在手術室外等候向麗華的,結果她忽然接到了一通電話,她神色緊張地看了一眼手機,隨後便摁掉了電話。
向麗華手術,於國成還有於雯雯的父母都在,紀辰禹也趕了過來。
於雯雯只能硬着頭皮,故作身體不適跟自己的爸媽說了一聲,便匆忙離開了。
紀辰禹意外地看着於雯雯離開的背影。
於雯雯離開的時候,因爲心裡慌張,所以並沒有刻意跟紀辰禹還有於國成打招呼,彷彿就這樣悄悄的走了。
紀辰禹地眉頭微微蹙了蹙,這個時候,她幹什麼去了?
不過向麗華的手術在即,紀辰禹並沒有分心去查。
大概十分鐘後,醫護人員便將向麗華從病房裡推了出去。
而此時此刻,於雯雯已經一邊打車一邊播了一通電話出去。
“我不是說過了,不要再給我打電話了!”於雯雯的臉上閃過了不耐煩之色。
然而電話裡卻傳來了一道聲線低沉的男人的聲音。
“雯雯,你就真的這麼狠心嗎?”
於雯雯的眉頭緊緊地皺着,當初她看病的時候,與自己的主治醫生產生了一些糾葛。
說起來,她那時候才十幾歲,正是花一樣的年紀。
於雯雯長得也很漂亮,加上她經人事早,本來就在上學的時候就已經跟自己的前男友該發生的都發生過了。
經歷了長達一年的心理治療,她曾有一段時間彷彿被自己的醫生給控制了一樣,幾乎對他言聽計從。
後來她幡然醒悟,決然地離開了他,便再也沒有聯繫過她。
如果不是爲了設計紀辰禹,她也不會鋌而走險地再去找到那個男人。
於雯雯不是什麼清純的女孩子,早就經歷過人事的她,在人事紀辰禹後,就刻意跟其他人疏遠了關係,導致她已經長期沒有經歷過男人了。
心理醫生今年也不過才三十五歲,身形修長,鼻樑上架着一隻銀絲眼鏡,他的皮膚看起來帶了些病態白,但整個人的氣質和長相都顯得很斯文,且風度翩翩。
當初於雯雯就是被他的外表所迷惑,輕而易舉的就相信了他,之後又輕而易舉的成了他呼之即來揮之即去的玩物。
可是於雯雯又不得不承認,這個男人的技巧十分嫺熟,只不過他的行爲卻十分的變態。
爲了讓他教她催眠術,於雯雯曾經有一頓時間渾身都是淤青,那些全都是被他玩弄出來的傷。
“你不要用這樣的語氣跟我說話!”於雯雯幾乎想要尖叫。
可是她現在正坐在出租車裡,爲防別人用異樣的目光看她,她只能盡力壓低自己的聲線。
然而聽到於雯雯的聲音後,電話那端的男人,卻不可抑制地勾起了脣角,而此刻他的雙眼微眯着,眼中劃過了一道十分變態的笑。
“看樣子你現在應該正在趕過來的路上吧?我真是十分迫不及待的想要讓你看看,我爲你重新買的玩具了呢。”
他一邊說,一邊轉身朝着身後的刑具看了過去。
那是一個四四方方的不鏽鋼鐵架,鐵架四周掛着兩條纖細的鐵鏈。
他笑着走了過去,伸手輕輕地搖曳了一下鐵鏈,清脆的聲音從手機裡傳進了於雯雯的耳中。
“你聽見了嗎?這個聲音多麼美妙啊!”
於雯雯的呼吸驟然一滯。
她雖然看不見那裡有什麼東西,但是光聽聲音,她就知道這個變態又要跟她玩別的遊戲了。
於雯雯不喜歡那些遊戲,可是心理醫生真的有太多的辦法能夠讓她服從,讓她擁有無與倫比的愉悅感了。
藥物這種東西,其實是最下三濫,也最上不了檯面的手段。
身爲一個心理醫生,他還真的不屑使用那些東西。
相反的,他作爲一名專業的心理醫生,他能夠用各種辦法,讓這些女人屈服他,成爲可以被他肆意玩弄的萬物。
自然,業內都知道,身爲心理醫生,其實他們可以醫患者,卻不能醫自己。
但像他這樣的變態,並不是多數,他只是一個打着心理醫生名號,一直在追尋自己獵物的的變態而已。
於雯雯的身體幾乎下意識的打起了哆嗦。
她在害怕,可是內心卻滋生了一種莫名的渴望……
*
手術室內,向麗華靜靜地躺在牀上,旁邊是一層布簾。
她知道,布簾那一側是捐獻者。
她多想親自跟捐獻者說一聲感謝,可是不管是醫生還是醫護人員都無數次告訴過她。
捐獻者不願意被人知道自己的身份,如果她的身份有被人泄露出去,那麼她就拒絕捐獻。
爲了能讓捐獻的過程進展的順利,也爲了不讓有意外發生。
不管是醫護人員,還是向麗華包括她身邊的人,都沒有貿然去打聽捐獻者的身份。
畢竟誰都害怕意外,向麗華的情況迫在眉睫,萬一那位捐獻者真的說到做到,臨時拒絕了捐獻,那麼向麗華有可能就失去了被救治的機會。
捐獻的過程很順利,唐思穎幾乎沒有感覺到什麼痛苦,而陳澤安一直都全程陪在她的身邊。
當然爲了能夠保證唐思穎的身份不被泄露出去,陳澤安一早就安排了人,將紀辰禹一直安排在他們附近,盯着他們的人給清理掉了。
自然,紀辰禹一早就已經收到了消息,只不過向麗華的手術重要,他此刻已將所有的事情都放在了後面!
唐思穎離開的時候,因爲打了麻藥,所以全程是被推出來的。
當然,因爲陳澤安一直陪護在一旁,他全副武裝着,他們從手術室出來的時候,其實一眼就看見了紀辰禹那些人。
可是因爲被推出來的人跟他們沒有關係,並且他們也並不知道這就是捐獻者,所以誰都沒有關心這邊,自然誰都沒有注意到被推出來的人是誰。
陳澤安的目光輕輕略過紀辰禹便轉過了頭去。
紀辰禹彷彿感覺到什麼,下意識地朝着陳澤安的背影看了過去。
陳澤安穿着白大褂,頭上戴着髮套,完全看不出來是誰。
可是紀辰禹的眉頭卻微微皺了皺,那個人的身形看起來倒是有點兒眼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