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興樓的夏掌櫃時互通可不敢有經毫的怠慢。不說官面勢。但說這點石成金的本事那就沒得比。
自己振興樓的營業額這幾個月足足漲了三成,還不是因爲美味館帶來的人流和客流,再說,聚義坊那種凶神惡煞、背景深厚的賭坊被王通說抄拿就抄拿,這樣的人物可不是他這等買賣人能得罪起的。
但收到帖子的那些賭坊、青樓的東家掌櫃肯定不這麼想。
下帖子的張世強有點尷尬,十三張帖子纔來了兩個,明顯是自己辦、事不利。不過王通臉上卻沒有什麼不悅的神情。
振興樓在後面有六個獨院,用這個獨院的客人花費要比振興樓的單間貴一點,不過也更清淨點。
王通笑着走了進去,屋中的兩個人連忙站起,點頭陪笑着說道:
“王大人若有事,打個招呼煎好,何必要這般破費,真是折煞小人們了。”
“大家都是街坊鄰居,要不是王某在錦衣親軍當差,還要稱呼諸位兄長叔伯呢,客氣什麼,坐下就是!”
客氣了幾句,那兩個人也小心的坐下,這兩個人卻都是開個散子鋪,聚攏些閒漢押大小的小莊家,買賣不大,一個月最多也就是幾十兩的花頭,上上下下打點,手裡也利不下太多的銀錢。
他們也沒什麼靠山,要硬說有的,田榮豪田百戶就是他們的靠山,這兩家從來都是直接給田百戶直接繳納,不理會其他人的。
沒想到設宴相請,居然這兩個關係比較近的來了,其他人卻沒有什麼動靜,王通轉身招呼道:
“張大哥,孫大海。你們都進來吧,一起坐下就是!”
那兩個小旗也坐在座位上之後,王通先是舉杯行酒,按照酒席上的規矩客氣了客氣,然後開口說道:
“原來那聚義坊的地方空了出來,那房子地方好,因圍閒漢也多,這麼空着未免浪費,叫大家來,就是想要問問誰有興趣?”
南街本來就是南城這邊的好地塊,手裡有幾個閒錢的人不少,那聚義坊的所在,又僻靜,卻又不難找到,正是個開賭場的好處所。
兩個來赴宴的小莊家一聽這個,頓時就激動了,天上掉下來的發財機會啊,有這個場子在,算上打點和孝敬,一年幾百兩銀子穩穩當當到手,而且有這個在,地位也截然不同,現在這兩個小莊家充其量就算個,混混頭目,街面上稍有點身份的人碰到,都不拿正眼看的,要有了聚義坊。身份截然不同,也算個,“掌櫃”或者“老闆”
可高興了一陣,又有些爲難,王通的意思明白,兩個小莊家直接在酒桌上交頭接耳起來,過了一會,一名小莊家遲疑着說道:
“王大人這是送給小的們富貴啊,不過這聚義坊宅院大,地方好,小的們湊不出足夠的銀子盤下來,大人您看”
王通笑笑,開口說道:
“這麼好的地方,本官也捨不得給出去,你們兩個來做,賺來的銀子拿一半出來給本官,其餘的我不管。”
聽到這個,兩個小莊家呆了下,臉上卻明顯有了遲疑,王通似乎能猜到他們想什麼一樣,又是笑着說道
“官面上的打點,常例的銀子都在這一半上面,其餘的一文錢也不會多收,原來那兩個鋪子開不開也隨你們。”
給了這個許諾,兩個小莊家一盤算,本來以爲那些打點和孝敬常例是算在自己身上,那這賺頭是在不大,但要算在王通那一半上,這利潤可當真是不少,兩個人一邊喜笑顏開,一邊琢磨着,沒有白吃的宴席,哪有便宜憑空到手的道理,果然,王通又開口說道:
“別高興的太早,等賭坊開了,閒人賭客在賭場中的動靜都要給本官盯着,大事小情都要留意,每日來給本官稟報,還要幫本官去打聽隱秘,你們能做到嗎?”
兩個小莊家在市井中打混的久了,自然明白王通的要求是什麼,京師之中東西北三個富貴官宦人家多的地方,酒樓青樓之中下人夥計,不少都是各個衙門的耳目,專門把富貴人等,勳貴官員說的話記錄下來陳奏。
南城池面,多是貧苦百姓,沒什麼關注的價值,也沒有這麼密佈的耳目,今日王通這麼說話,想必是要布耳目了。
這等事沒什麼損失,還可以跟着狐假虎威,唯一不明白的,就是這王通不過是個總旗,何必操心這麼多事情。
想想來前田榮豪田百戶的叮囑,那王通不管說什麼,一定要小心聽從,這兩個小莊家官面上唯一的靠山就是田百戶,既然靠山都這麼說了,哪敢不聽。
何況來到這邊,王通讓他們做事的報酬,實在是豐厚無比,讓冰忻不砌呂。說到衆裡,兩個小莊家連忙站起。躬身抱:;:
“既然王大人看得起,那小的們自然聽從,這時候說別的也無用,就請大人看小的們今後表現。”
王通點頭笑笑,官府的做派拿的十足,吃了幾口菜看似無意的問道:
“平時少和街坊打交道,兩位,你們知道其他幾家的都有什麼靠讓 背景嗎?”
“不瞞大人說,小的生意跟大老闆們打交道也少,般子鋪這塊開也簡單,就算被查封了,再租個房屋宅院開張就是,要真是掛上招牌匾額,像模像樣的做生意,想要太平無事,錦衣衛中認得個千戶以上,順天府起碼也要五品以上,其他的衙門也照此類推。”
一個人含含糊糊的說完,也不知道他是知道還是不知道什麼,看着王通的臉色不太對,另一個人接口說道:
“大人莫要見怪”。的們的確不知道什麼,的確和那些人碰不起,只能是悶頭裝孫子,有一家到是曉得些消息,鳴春樓大人可聽說過?”
王通點點頭,鳴春樓是南街一家規模不小的妓院,沒有些銀錢走進不得門的,南街這邊的商戶宴請都在這振興樓,生意場上也有好風月的,那就要去這個鳴春樓招待了,看到王通點頭,那人又壓低了聲音說道:
“鳴春樓的一個知客喜歡賭兩手,他在小人這邊聊天時候說過,鳴春樓的老闆娘是刑部侍郎龔鐵川養的外宅”
真沒想到,南城這百姓地面,居然還有和這麼高層次的人物掛上關係的,鳴春樓靠山這麼了得,其他些家想必不會太差。
不過王通已經打算做下去了,那就不會收手,也不必收手,拿着酒盅在桌上磕碰幾下,王通笑着說道:
“兩位來,就是給本官面子,咱們百戶所轄的地方不大,不過也就只有這一家賭坊營業,生意想必也好做的很,不說別的,先祝願二位生意興隆,財源廣進,詳細的事情明日來找張小旗談。”
兩個小莊家一開始沒聽明白,還舉着杯子準備敬酒,才舉起杯子,卻大概猜到了王通話中的意思。
一個沉不住氣的,手一顫,杯子差點掉到桌子上,另一個人也是臉色蒼白顫顫巍巍的舉杯到嘴邊,還灑出來不少。
這兩個離開的時候,儘管陪着小心言語客氣,可對於王通的話卻沒有什麼相信的樣子,就連小心客套也有些距離。
看來是最後說的那番話讓兩個小莊家感覺太玄了,有點靠不住。
最後和振興樓的夏掌櫃結賬,夏掌櫃死活不肯收錢,一直說王通來這裡就已經是莫大的面子,再給錢豈不是折殺。
這一二兩銀子的人情,王通也不會領夏掌櫃的,對方不收,直接丟了五兩銀子在櫃上,領着衆人出門。
“大海,弄五十根結實的木棍備着,這幾日先不要讓咱們的幫手出城跑了,在宅院呆着等我的吩咐。”
孫大海興沖沖的點頭領命,王通又對邊上的張世強說道:
“張大哥,領着大海和他手下的弟兄一起,沒來的這些家都去認認門,免得到時候走錯了。”
剛吩咐完,兩個人還沒離開,兩名騎士從街口奔馳而來,一人遠遠的衝着燈火下面的王通喊道:
“可是王通!?”
這卻是百戶田榮豪的聲音,這麼晚的時間,田百戶騎馬來尋找王通,真不知道是什麼樣的急事,王通心中疑惑,不過還是高聲應答。
田百戶到了跟前,看他身上穿的也不是官服,長袍下襬隨便塞在腰帶上,看着出門也應該是惶急,直接問道:
“王總旗,可會騎馬!!”
“勉強騎得!!”
“把馬給王總旗讓出來,一同跟我去北城!”。
這麼晚,這麼急,到底有什麼事,北城,王通自從當差以來,還沒有去過,不由得心下驚疑,也不上馬在地上故作懇切的問道:
“敢問大人,到底有什麼要緊事,下官也好做個安排。
“還安排個鳥,兵部尚書譚綸譚大人不行了,說要見你一面,快上馬跟我走!!”
兵部尚書要見我,王通糊里糊塗的上了馬,在馬上的時候還琢磨:譚綸到底是誰?
一個周的疲憊都涌上來了,居然在電腦前睡了一個多小時,有工作的就是不能和專職的比,好累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