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75章 偷情?
這時候男女婚姻講的是文母之命媒妁之言,本來吧女兵甲是奴婢身分,主家指婚不必知會她父母。
不過秦林格外仔細,第二天早起,就當麪點火把甲乙丙丁四個女兵的賣身契都給燒了,以北鎮撫司名義行文到原籍替她們出脫奴籍。
接着又親自動筆,寫一封信給女兵甲在南京的父母,告訴他們準備八月份替女兵甲和錦衣百戶陸遠志完婚,若二老有空,請漕幫安排客船到京師參加婚禮。
“對了,你閨名叫什麼?”秦林想起到現在這麼久了,還不知道女兵甲的大名呢。
女兵甲扭扭捏捏,紅了臉兒:“婢子、婢子沒有大名,只有個小名叫張小花。”
噗~秦林責了,決定還是叫她女兵甲吧。
見秦林特特爲爲替自己寫信通知父母,女兵甲那叫個感激涕零呀,身爲奴婢,都是主家隨便指配給哪個家人小子,她和胖子兩情相悅,秦林准許就是大恩,還這般鄭重其事,真正恩重如山。
陸遠志哈哈一笑:“秦哥對咱沒得說,這百多斤肥肉早就賣給他啦!咱們夫妻倆額頭都刻着個秦字,感謝?都市小說的話就不說了,將來死心塌地替秦哥賣命唄。對了秦哥,我爹媽那邊,您看?”
秦林把眼睛瞪起,臉皮板起:“長兄如父,我就不能作你的主嗎?”
陸遠志舌頭一吐,心道你才比我大多少啊,連長兄如父都擡出來了,嘖嘖,秦哥臉皮的厚度日益增長呀。
玩笑歸玩笑,秦林照樣給陸遠志留在嶄州的父母寫了信。
東便門碼頭的事件被錦衣衛和都察院聯手壓了下來,最終結論是“白蓮邪教妖匪混入京師圖謀不軌,被我英勇無畏的錦衣密探提前偵知,於東便門佈設天羅地網一舉格殺”。
掌錦衣衛事左都督太子太傅劉守有百分之百的支持這個結論,甚至聲稱還要上奏替秦林井功。
拔出蘿蔔帶出泥,和白蓮邪教勾結的惡霸崔四終於惡有惡報,被關進了北鎮撫司詔獄,等着開刀問斬。
都察院僉都御史張公魚張都堂面對黑惡勢力凜然不懼,廣接京師商民百姓訴狀將崔四一夥的累累罪行大白於天下,巡城御史按圖索驟將崔四黨羽盡數抓到五城兵馬司,板子、夾棍滿天飛,連續五六天過堂都是打個滿堂彩,逼取無數的口供辦成實打實的鐵案。
一時間京城的市井之間風傳“鐵面無ī張都堂”說張都堂實是宋朝包公之後第一等的清官明鏡高懸、執法如山,就連海瑞海青天都有所不如。
兩榜正途出身的大人先生們當然不會被崔四這種市井惡霸毒害,但太學生和京師的窮秀才們被崔四欺負過的可不少,紛紛替他傳揚名聲,漸漸的清流中間張公魚張都堂的大名也越來越爲人所知,不像初到京師時那麼默默無聞了。
據說執掌都察院的左都御史、清流中的泰山北斗陳價陳老大人聽到傳聞,也讚了句“張某人不畏強暴,搏擊豪強,真乃今之強項令”。
一語之褒勝於華袞,張都堂聲威看教……“……連張公魚都得了好處秦林更不消說了接下來的一段時間裡,他過得十分舒坦,一直和他橫挑鼻子豎挑眼的錦衣都督劉守有,突然變成了老實乖寶寶北鎮撫司這邊的人事安排、錢糧調動、案件偵緝,只要報送本衛衙門一概照準。
錦衣衛衙門的屬官們甚至發現,劉都督就算不是特意躲着秦指揮,也是儘量不和他碰面。
秦林樂得趁此鞏固乃至擴大勢力,又有師爺徐文長從旁出謀劃策,做出了一系列的人辜安排。
本想把陸遠志和牛大力兩個升做副千戶的,考慮到他倆畢竟年輕,跟着自己還有的是機會,驟然做副千戶太惹眼,與其整些虛頭巴腦的銜頭不如來點實際的權力,便由百戶銜加了實授,各領一百名北鎮撫司精銳緹騎,日常工作交給試百戶和總旗管領,平時仍留在自己身邊聽用。
洪揚善表現不錯,由指揮僉事升爲指揮同知,協掌北鎮撫司,洪指揮這下子是多年的煤炭發了光,那副感恩戴德的樣子不消說了,生我者父母、知我者秦將軍。
就連刁世貴、華得官這兩位百戶,因爲跟着秦林踩京師地面的些微功勞,竟也得了好處和南鎮撫司只管錦衣衛內部不同,北鎮撫司管着京城各錦衣千戶所、百戶所巡街,秦林就把他倆分派了巡街的職分,各給了一個百戶所的轄區。
從本衙裡坐硬板凳的老油條,變成掌巡街實權的官員,刁世貴、華得官差點沒樂死,決心施展渾身解數刮地皮,好好回報秦長官的厚愛。
秦林一笑置之叫他們收常例稍微悠着點,我那份孝敬可以不要,但一定給我把京師地面盯熟了,到了用得着你兩個的時候,千萬別給我來個一問三不知,那就要唯你是問了。
“京師三教九流要是有什麼風吹草動竟瞞過了咱們倆,別的不說,提頭來見秦長官!”刁世貴和華得官把胸脯拍得砰砰響。
秦林又從本衙行文到南京千戶所,提拔韓飛廉爲副千戶,升遊柺子做庚字所百戶。
一人得道雞犬升天,乃是官場常態,在洪揚善、韓飛廉等人而言,是恩主秦長官提拔任用他們,對秦林來說,則是衆人拾柴火焰高。
要是張相爺沒有江陵黨輔佐,豈能獨力掌控朝局,說一不二?如果耿家兄弟沒有許多門生故吏,又怎麼會在清流中登高一呼便羣山響應?
他好我也好,大家好纔是真的好……
李建方自去太醫院奉職,別人聽說他是錦衣衛秦將軍正室夫人的三叔,立馬另眼相看,院使、院判都給他一泡不要錢的恭維,李建方這才曉得侄女婿在京城有多大的面子。
太醫雖然是個小官,畢竟整天進出紫禁城和達官顯貴府邸,關鍵時刻說不定也能派上用場嘛,而且青黛籌建京師的女醫館,有身爲太醫的三叔出力相幫,自可事半功倍。
官場春風得意,情場也沒落下,誰要說正妻青黛來了秦林就會老老實實,那就大錯特錯了。
李建方從嶄州帶了許多土特產準備送人,既然有秦林這座大靠山就省下了一多半,青黛便挑了不少去拜會張紫萱。
徐辛夷瞧着酸不溜丟的,說“某些人吶,有了紫萱姐姐就把徐姐姐忘了”然後橫了旁邊的秦林一眼。
青黛笑得直打跌,徐姐姐這是指桑罵槐嗎?秦林好像又中槍了。
張居正是湖北江陵人,嶄州也在湖北,一些家鄉的土特產雖不值錢,千里送鵝毛禮輕情意重,張紫萱第二天就來回拜這還是她頭一次進秦林這座宅半呢。
不過,平時和秦林有說有笑的相府千金,突然變得目不斜視起來,把秦林當作了透明人兒,只一個勁兒和青黛說說笑笑,叫咱們秦長官頗有點小鬱悶。
“喂,咱們打馬吊或者雙陸好不好?”秦林想着主意,瞅着兩位美人兒嘿嘿壞笑:“要不,一塊玩點刺激的小遊戲?”
張紫萱絕美的容顏,卻是像寒冰封凍一般:“非禮勿視,非禮勿言,我們閨中密友談些閨閣閒話,還請秦兄暫且退避。”
呃~秦林被噎得說不出話,衝着相府千金咬牙切齒:算你狠!
瞧着秦林吃癟,張紫萱轉過頭,掩口吃吃的偷笑,誰叫你單獨一個人的時候總是毛手毛腳的惹人家呢,當着青黛的面,看你還好意思不?
青黛笑眯眯的眨了眨眼睛,秦哥哥遇到徐姐姐就是打架,遇到紫萱姐姐就是鬥嘴,還真是沒有老實的時候呀!
徐辛夷得知張紫萱要來,大清早的跑到宮裡和表妹朱堯媒玩去了,紫青雙姝又只管自己說話,秦林就無所事事,轉到書房裡看看廷寄。
剛好就看到了熟悉的人名:南京都察院副都御史耿定向,以右副都御史銜巡撫福建地方兼提督軍務,也就是改任了福建巡撫。
秦林不大明白這是個什麼意思,本想去請教師爺徐文長,轉身把自己腦門拍了拍:放着現成的女諸葛不清教,偏要去找那糟老頭子,笨!
張紫萱並不推脫,拿着廷寄饒有興致的讀了一遍,然後給秦林解說:“耿家兄弟二人一居薊遼總督手握實權,一居南京都察院掌士林輿論,同氣連聲、互爲表裡,家父斷不容他們如此便宜,所以耿定力在極北的嶄遼,便調耿定向到極南的福建,兄弟倆遠再萬里,以便分而制之……”她說起自己父親的安排,倒是毫不避諱,說來耿家兄弟聯手,也算一股相當強的勢力了,可仍是被張相爺玩弄於鼓掌之中。
青黛對朝局不感興趣,聽張紫萱和秦林長篇大論,她就跑到花園另一邊去觀察花草、搜尋草藥。
陽光映在張紫萱美豔絕倫的臉龐,雪玉般白皙ò人,侃侃而談時那種智慧與美貌並存的樣子又格外光彩照人,秦林一邊聽,一邊就越坐越近,最後輕輕拍着巴掌:“好、好!來,獎勵我家紫萱,嘴一個!”
正在盤算朝堂政局的相府千金,就冷不防被他親了一嘴,羞得滿臉通紅,忙不迭的把他推開,又慌慌的看了看遠處的青黛,竟隱隱有些偷情的感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