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說冥府之人在別人的面前暴露了自己身份會受到執法者的追殺麼?”寧塵帶着疑惑,不明白千面妖姬爲什麼報主動暴露出自己的名字。
“你知道你看到的就是她的真面目麼?”柳隨風輕輕的一笑,毫不在意的說道:“就算是她說出她的身份,又有誰知道她這一張臉之下,是不是還隱藏的另一張面孔?這如何能叫暴露?”
“所以冥府之人就只有千面妖姬一人的名聲在外。”寧塵也是啞然失笑,看着已經緩緩靠近後山的船兒問道:“剛纔在岳陽樓之下見到的可是她的真面目?”
柳隨風聽到寧塵之言,依然是淡淡一笑:“本座想要揭開她的真面目也是很久了!”
此言一出,寧塵也大概明白了是什麼意思。
總之現在還沒有人知道千面妖姬的真正的樣子,換而言之,就算是見到了千面妖姬真正的模樣,也不一定能夠認的出來。
“世人皆知道本座與千面妖姬勢不兩立,難道你不覺得這是最好不過的掩蓋了麼?”柳隨風只是輕輕的一個踏步,身形如其名,這纔是真正的隨風,等到寧塵反應過來的時候,柳隨風已經踏上了岸。
“小子,還不趕緊上岸。”柳隨風對着寧塵呼呵了一聲,接着看着自己眼前之人說道:“殺星項楚,六扇門上有名的通緝犯。”
“大統領是想要將在下捉拿歸案麼?”項楚用自己的那一雙充滿了陰霾之色的眸子,盯着柳隨風時刻不減的笑面,這場面這是讓寧塵感到十分的奇妙。
寧塵現在還沒有這樣凌空虛度的本事,老老實實的等船靠了岸,才走到的島上。
現在的他已經恢復了原本的面孔,再加上之前出島的衣服也是從上到下翻新了一邊,因爲是夜間,雖然有皓月當空,但是項楚依然沒有認出寧塵就是他的小師弟陳寧。
可能也有二人相處時間較短的原因,項楚並沒有過多的詢問寧塵的身份,畢竟是跟在柳隨風的身後而來的,潛意識的將寧塵當成了六扇門的人。
項楚知道今夜要發生多大的事情,自然認爲能在此刻被柳隨風帶在身邊的自然是柳隨風心腹親信。
“千面妖姬已經入島,想必柳大統領暫時會無視在下的。”項楚皮笑肉不笑的扯了扯自己的嘴角,對着柳隨風說道:“請吧。”
寧塵現在也隱隱猜到了當日項楚爲了藥物屠殺那大戶三百餘人,恐怕就是爲了要煉製這四靈丹,同時各方勢力紛紛無視的原因,也不像是當時陸長風告訴自己的那麼簡單。
那個時候,誰插手都有可能讓夏遠山功虧一簣,一個頂尖高手的報復,可不是誰都能輕易承受的了的。
再說,他們也未嘗不是對着四靈丹眼饞。
所謂不作死便不會死,就算是項楚不殺了他們,難免沒有想要的討好夏遠山之人替他動手。
項楚這一下殺手,還斷絕了一個受別人人情的機會。
寧塵跟在柳隨風的身後,暗暗的想到:“若是按照柳隨風的本事,想要擒拿項楚也是輕而易舉,之所以視而不見,恐怕也是在打夏遠山剩下的三顆四靈丹的主意。”
“他們來這裡哪裡是爲了我。”寧塵想到了之前紫衣的一句話,“明明是就是爲了這四靈丹。”
四靈丹,起死回生的功效,若不是自家人知道自己的斤兩,誰知道會不會插上一手呢。
這東西的誘惑不是一般大,怪不得東湖院在江湖上都沒有什麼大名聲,不只是東湖院自己想要低調,那些大勢力也不願意將東湖院的消息泄露出去。
同時寧塵也明白了爲什麼義父姜立給他的洞庭派的一些請報上,除了提到夏遠山是東湖院的首座之外,便再沒有其他的文字。
與其告訴自己一些零零散散的消息,倒不如將自己全部矇在鼓裡。也省的自己露出了什麼破綻。
用心良苦啊。
寧塵極度的懷疑自己恐怕也是被姜立利用了一把,想想自己現在的狀態,被冥府之人偷襲陷入昏迷之中尚未甦醒。
若是姜立與夏遠山的關係果真有這麼好,恐怕剩下的三顆之中,姜立的一顆是少不了了,幾乎內定。
洞庭派本身、錦衣衛、東廠、六扇門,冥府,現在匯聚到東湖島上的勢力,已然是有五家了。
再加上一些暗中還沒有顯出身形的藏頭露尾之輩,任誰也可以看得出來,今夜是一個不安分的夜晚。
寧塵掠過了項楚,他到現在依舊沒有想明白昨日裡他潛入白石山莊究竟是爲了什麼,看起來不像是跟四靈丹有關啊。
莫非他有什麼別的企圖?
又是這個熟悉的地方,寧塵走在前面推開的東湖小院的前門。
人來了不少,寧塵看到了姜立,姜立也看到了寧塵。
姜立向着寧塵的方向看去,臉上依舊是那麼的刻板,寧塵猜不透姜立的意圖,他是要直接表明自己的身份麼?
“柳大統領。”出乎寧塵的意外,姜立並沒有理會自己,而是對着自己身後的柳隨風出言說道:“真是沒有想到,在這裡還能遇到你。”
“我有不得不來的理由。”柳隨風先是在寧塵的身上一掃,然後看向了另一個地方。
“千面妖姬出現的地方,必然少不了你的柳隨風。”在他們對面的魏江軒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衣袖,同樣將自己目光對準了那個方向,接着說道:“看來今日柳大統領與咱家是沒有衝突了。”
“呵呵呵。”柳隨風笑容確是愈發的燦爛:“誰知道呢。”
“柳大統領。”
寧塵看到姜立隨着柳隨風的笑容越盛,他的臉色便是越陰沉一分。
“本座希望今日你可以收斂一下你的笑容,要不然本座會以爲你是前來挑釁的。”姜立面對魏江軒對柳隨風的拉攏,並且在自己的義子隱隱在對方的手中之下,並沒有絲毫的親近之意。
因爲今日對於姜立來說,是無論如何都高興不起來的。
看到這樣子的姜立,寧塵本來略微懸在半空的心,也是緩緩的落了地,這是他出於對夏遠山的尊重。
無論是誰,知道了自己的發小最多還有三天的壽命,都不會高興起來,更不願意看到其他人在笑。
寧塵趁着夏遠山掃過自己的一瞬間,用眼神遞上了一個自己現在非常安全的信息。
柳隨風不知道爲什麼沒有將寧塵的身份揭穿,姜立也沒有將寧塵的暴漏,甚至於姜立現在表現,寧塵就好像是一個陌路之人一般。
“這位小兄弟看的很是眼生啊。”
最擔心的還是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