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夜錦與司徒亦對視了一眼,然後同時露出了一種十分曖昧的表情
如今,盞樂不過六歲,君傾泠也是剛剛快十歲的年紀,這樣的小孩,雖然有着訂婚之說,可是對於這麼兩個人來說,也是十分唐突的。
安夜錦突然想起君如止的梅花易數,然後開口問司徒亦:“你可聽聞過梅花易數?”
司徒亦笑了笑,然後說道:“可是神指天師的那神算之術?我聽聞過些許,與我這觀星之術有着異曲同工之妙。”
安夜錦點了點頭,然後看向君傾泠哭喪着一張臉,拽着她的袖,伸手摸了摸她的頭:“爹的安排,自有他的算計,一切都在他的計算之中,你不要擔心日後的幸福,爹是不會害你的。更何況,盞樂是一個很好的孩,從小就十分懂事,就算是長大了,也是一個很可靠的男人。”
君傾泠當然相信父親,只是她還是有些不願意:“姐,你可知他的身份?他如今是太,日後可是皇上,皇上後宮佳麗三千,爲何孃親與父親、姐夫與姐姐都是一生一雙人,爲何我就要與那麼多女共享一夫?”
司徒亦在這個時候伸手抱過君眠,然後就跟個心肝寶貝似的拍了拍,這才道:“若他敢負了你,你就拿刀砍他,你家的刀法可不是盞樂那三腳貓的功夫能敵得過的。”
君傾泠瞧這司徒亦站着說話不腰疼,只翻白眼:“我姐都沒砍你。”
“是啊,幸好你姐姐不會刀法,只會用毒,如今我也只是毀容,而不是殘疾。”他說完,笑了笑,又坐在那裡說:“盞樂那孩可塑性很強的,你從小養着。喜歡什麼樣的,就養成什麼樣的,反正日後的相貌是不用擔心的,只要你姐不生氣。不給他毀容,這小日後定然是比安郡王俊雅的。”
君傾泠被司徒亦逗笑了,忍不住又去問他:“可是,他比我輩分小啊。[]”
“那又如何,他與你成親了,你也不可能叫你姐姐爲娘,然後叫你母親爲外祖母。所以你們成親了。盞樂這義的名分就沒了,日後,他就是你姐姐的妹夫。你輩分沒有改變,盞樂還要謝謝你爲他提了輩分呢。”
安夜錦瞧着君傾泠已經有些動搖了,這纔開口說道:“若是你不同意,明日我就與爹爹說說看,我瞧着張管事家的兒不錯,平日裡對你也是極好的。說不定日後也會是個好歸宿。”
“姐!”君傾泠當即就不樂意了:“我幹嘛要嫁給他啊!傻頭傻腦的!”
“那就要父親爲你挑了,到時,我也說不準會是個怎樣的。”
君傾泠這才沉默了下來。低下頭,思量了一會,纔有些彆扭的說:“哎呀,不用你們管了,不理你們了。”說完就快步跑了出去。
門被關上,然後咚咚的腳步聲漸行漸遠,司徒亦才笑了起來:“她怕是已經同意了。”
“嗯,我瞧着也是,盞樂那邊呢?”安夜錦附和。
“八成是要問我們。”
“你同意嗎?”
“我沒有什麼意見。”
“女大三抱金磚,挺好的。只是不知道盞樂願不願意。”
司徒亦一邊晃着懷裡的孩,一邊回答:“盞樂若是想做皇帝,就一定老得快,所以大三歲而已,沒什麼大不了的。”
“爲何我聽你這般相勸,並沒有任何輕鬆了的感覺?”
“義與妹妹的婚姻大事一起解決了。你也圓滿了,多好?多省事?”
安夜錦當時便露出了一臉荒唐的表情,嘆道:“難不成你一直想的是這個?”
司徒亦嘻嘻的笑,然後說道:“你爹如此安排,定有他的算計,何必計較呢。[]”
安夜錦也點了點頭,算了應了。
這一夜,顧覓荷知曉司徒亦來了這裡,便沒有再過來,以免尷尬。君傾泠也在思考她的事情,沒心情在來逗君眠,至於盞樂,早早就被顧覓荷安排好了,用顧覓荷的話說,這可是她未來的姑爺,可得照顧好了,最好是多給喝點羊奶,長得壯點纔好,別像司徒亦一樣,光有高個,沒有硬身板。
安夜錦與司徒亦相擁而眠,本來是想說說話的,可是這一夜,他第一次體驗到了做父母的不容易,一個晚上就要起來三四次,要看着君眠睡着了,他們纔會去睡,隔一陣還要起來看看尿了沒,當真是折騰得夠嗆。
他一向睡得很死,這一夜也醒了幾次,難得聽到君眠哭,也是在晚上,當真惱人。
“日後我來照顧他吧,你睡眠不好,多睡纔好。”司徒亦躺在牀鋪上,看着安夜錦,光說話,不幹活。
安夜錦瞥了他一眼,直截了當的拒絕了:“不好,你睡覺太死,待你起來照顧他,他嗓都得哭啞了。”
司徒亦一噎,沒再言語,只是眼皮打架,沒一會就睡着了。
第二天一早,安夜錦就帶着司徒亦去見了顧覓荷與君如止。兩個人都已經做好了心理準備,便只是來回的打量司徒亦,想知曉這司徒亦究竟是有何種魅力,能夠迷了安夜錦,讓她寧願放棄李瀲之。
司徒亦依舊是那幅模樣,怡然自得,臉上有着淡淡的微笑,他臉上有着面具,並不顯得如何詭異,只是覺得用那版面的面具,才能遮掩他的半片鋒芒。
盞樂沒想到會見到司徒亦,見他來了,就眼巴巴的看着他,因爲有兩位長輩在,他只是看了一會,就去拽安夜錦的袖,似乎是有話要說。
安夜錦隨着盞樂到了一處,本以爲他會與她說君如止爲他訂婚之事,沒成想,他先問的一句話是:“娘,你與司徒亦和好了嗎?”
她點了點頭,然後說道:“其實娘早就被父親點醒了,如此想來,也就放棄了所有的驕傲,重新與他一起,不再爲難我們兩個人。”
盞樂鬆了一口氣似的,一臉的釋然,然後他才咧嘴對安夜錦笑道:“日後我恐怕不會再是你的義了。”
“是啊,我的好妹夫。”安夜錦忍不住笑了出來,然後伸手戳盞樂的小腦袋,心說這小還挺有主意的,顯然昨夜已經與君如止談妥了。
這會君如止已經開始與司徒亦去書房了,早飯都沒吃,一會拿進去地圖,一會拿進去棋盤,最後也不知聊了什麼,還送進去了酒,看的一屋女人十分詫異,盞樂卻是很淡然,坐在那裡對一臉好奇的君傾泠說:“知曉未來的老丈人是神指天師,做了一年的功課了,不會掉價的。”
君傾泠噗嗤一聲笑了出來,安夜錦則是慢的品茶,並不在意。顧覓荷則有點不悅,坐在那裡直嚷嚷:“知道他丈母孃是誰了,怎麼不準備一下如何見我?李瀲之那小還能與我比劃兩下,他呢,打兩下就趴那了。”
安夜錦卻很有深度的搖了搖頭,說道:“娘,此言差矣,我家夫君輕功絕佳,您砍不到他,他跑的可快着呢。”
“娘,是真的,那日他跟着我們,我都沒感覺到,輕功當真是不錯的。”
顧覓荷很是不屑,當即開口說道:“就他那放個屁都能將自己蹦得走三步的小體格,輕功好有什麼可驕傲的。”
這一回屋裡面全笑了,待到司徒亦出來,他們都笑得十分神秘,弄得司徒亦直皺眉。
對於君眠在司徒亦來了之後會說話了這件事,君家全府都是極爲高興的,雖然,君眠動不動就叫一句:“狼,是咧。”這羣人還是笑得咯咯的。
“這孩可是真懶,快四個月才捨得開口說一句話,也不說叫個外祖母來聽聽。”顧覓荷在那裡怒囊。
“多複雜啊,叫一句小姨!”君傾泠在那裡起鬨。
盞樂興致勃勃的伸手擺弄君眠的小手,嘿嘿直笑,顯然對比他還小的小孩很是感興趣,他打賭,這孩的輩分是沒機會提起來了。偏生未來的君眠沒有半點提升輩分的想法,沒事就去煙國鬧上一次,讓他與君傾泠這夫妻倆沒少操心。
安夜錦則是在一邊怡然自得的整理着面具,盞樂僅僅是看了一眼,就輕車熟路的幫着安夜錦忙活易容的事情。
“要出去?”顧覓荷擡頭問安夜錦。
安夜錦點了點頭:“師兄那裡出了點事情,我要過去幫襯一下。”
“那混小從小就給你下毒,你還去幫他作甚?”顧覓荷一聽就不樂意了,當即扯着嗓叫嚷起來。
“娘,你該這樣想,他與我一樣,是被師父抓走的可憐孩。如今我能與你們相認,他卻只能整日看着自己的父母溺愛他們的另外一個兒,而無法與他們相認,如此想來,他比我更可憐。”
這一句話讓顧覓荷安靜下來,不再言語,顯然,她心地不壞,只是護短罷了。
“娘,你且放心,我會照顧好夜錦的。”司徒亦在那邊說了一句。
顧覓荷當即哭笑不得的開口:“你小別的能耐沒看出來,改口倒是挺快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