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徒亦是煙國公認的才子,也正是因爲如此大才,才從各類才子中脫穎而出,被評爲了煙國第一美男。
美爲貌,亦爲品,更爲才。
這樣的才學之士,竟然要與一介女流商議事情,怎能不讓另外幾人驚訝?樑泰是個直腦筋,直接就認爲司徒亦是藉機想要喚來安夜錦,確定她有沒有事情,待確認之後,再給答案。這小子小心眼多着呢,一天老整一些虛頭巴腦的事情來,看着就讓人生厭。
即便這樣想,他還是充當了跑腿的,擡腿走出去請人。
司徒亦看到了他的表情轉換,託着公文,繼續認真的思量。
不一會,安夜錦被樑泰帶了進來,她一進來,就從一羣大人之中發現了盞樂,那眼睛的捕捉能力極強,就連司徒亦這樣的美男子都忽略了。儘管這樣,她依舊懂得禮數,對所有人一一見禮,這才走到了盞樂身邊,對他一笑,示意自己無事。
盞樂眼睛一紅,差點掉出眼淚來,這般梨花帶雨的,頓時讓安夜錦心中一酸,差點就將自己的寶貝兒子抱在懷裡狠狠的親幾口了。
“你且坐吧。”李瀲之賜座,安夜錦這才坐下,剛剛坐下,司徒亦就遞來一疊公文,她接到手中粗略的看上幾眼,便展顏一笑。
“你有何見解?”司徒亦竟然真的去問安夜錦意見了。
正所謂幾家歡喜幾家愁,渝州有雨,糧食豐收。煙火卻有其他地點在乾旱,一般遇到這樣的事情,都會打井,可是在那裡已經耗時耗力的打井多日,銀兩花費了不少,有水的水井卻是少的可憐。皇上聽聞大怒,吩咐大臣想辦法,要求節省銀兩,同時多出水井。這哪裡是什麼容易的事情,諸多大臣一籌莫展,旱情也不見減緩,李瀲之前幾日之怒也是因爲此事。
“小女已經看過了。”安夜錦客氣的說道,單手託着自己的衣袖,看着司徒亦認真的說道:“亦哥哥可知一種低廉的藥草叫做青艾,這藥草僅需撒種,就可以生長,這藥草播種幾日之後便會生長,且像雜草一般,生命力頑強。雖然不需人力管理,生長卻需要條件,如若那地無水,便無法生長。”
聽到安夜錦如是說,司徒亦當即大笑起來,且笑得臉都有些微紅了。
其他三人都是身體一頓,驚訝的看着安夜錦,這問題已經難住了衆多大臣多日,就連李瀲之都束手無策,這安夜錦卻瞬間想到了辦法。李瀲之突然想起,安夜錦曾經看過這份公文,當時便是一臉的輕笑,他當時正在怒火中燒,哪裡會在意安夜錦,還對她小小的發了脾氣,沒想到這個安夜錦竟然是有辦法的……
以他的性格,就算安夜錦當時開口說她有辦法,他也不願意去聽的,他過於高傲,且不在意那些女子之才。
“妙也妙也。”司徒亦連連稱讚。
“這也是亦哥哥願意聽我一介女流之言纔會有的結果。”
司徒亦卻是連連搖頭:“非也非也,十年之前我就已經對你欽佩非常了。”
“亦哥哥謬讚了……”安夜錦低眉順目,回答得和善。
“誇來誇去的,膩歪死個人。”樑泰在這個時候有些不友善的說道,他本來挺看中安夜錦的,覺得這女子氣質脫俗,且美麗動人。此時見兩人你一句我一句,感情不錯的樣子,就是一陣不爽。他是粗人,最受不了這些。
安夜錦當即閉嘴不再多說,司徒亦卻突兀的伸出手來,伸過小桌,撩起安夜錦的一絲秀髮,髮絲如墨,入手很滑,感觸非凡。
“這些日子可還害怕,可有人欺負你?”司徒亦其實知道,安夜錦這性子連李瀲之都敢罵,欺負是受不了的,此時這番說,就是爲了膩歪樑泰的。
安夜錦擡起頭來,怔怔的看着司徒亦平和的眼眸。她在來時聽到了樑泰的囉嗦,就已經想好到了這裡該如何去演自己與司徒亦的關係,此時司徒亦配合的很好,卻親暱了些……
她不喜歡別人碰她的頭髮!
司徒亦看懂了安夜錦的表情,卻沒鬆手,而是一臉的小得意,一副“你現在喊我登徒子啊”的欠揍模樣。
看着兩個人眉來眼去,樑泰早就被氣到了,當即開口說道:“好生噁心,我們安郡王身邊的人,還能欺負了你的美貌娘子了不成?哼……這種殘花敗柳的,也就你能當個寶貝,若是到我身邊,頂多當個妾,還是個偏房的。”說着,一轉頭就看到了盞樂氣得微微顫抖的小身板,當即又開口說道:“還有這小孽種,就該是送到宮裡做了太監,被吾輩使喚。不過看這娃娃長得不錯,送到宮裡做個孌童也是不錯的,快些過來給老子扭扭小屁股,讓我看看你底子如何。”
聽到樑泰如此說了難聽的話,司徒亦下意識的看向盞樂,好奇這孩子會不會忍不住怒火,誰知,他竟然是大叫了一聲:“娘”然後撲到了安夜錦的身前,不是撒嬌,而是阻攔,動作雖快,還是晚了一步,安夜錦的銀針已經出手,全部刺入到了樑泰的穴道之中,巨大的身體突然的倒在了地面上,渾身酥麻,一絲力氣也沒有。
樑泰虎目圓睜,詫異的看向安夜錦,沒想到自己這一身武藝,竟然因爲區區幾針瞬間動彈不得。他努力的想活動身體,卻發現自己的身體被牽制住了,完全沒有力氣,若是強行去動,還會引得渾身疼痛。
“狗……狗娘們……”就算如此,他依舊怒罵了一句,心中更是憤恨得可以。
瞬間,屋中多出了十餘名黑衣人,齊齊將安夜錦圍住,誰知安夜錦竟然坐在椅子上安然不動,伸手揉了揉盞樂的頭,輕輕的揚起嘴角,笑的格外妖嬈,好一個千嬌百媚。她淡然的說道:“你們若是盲目幫他取針,他可就會變爲殘疾,你們可以懷疑我的針法,後果我同樣可以不負責。”
她明明僅是市井小民,還是一位女子,卻在看到多名黑衣人包圍她之後,依舊泰然處之,毫不慌亂,坦然的就好像自己是他們的主子,這些黑衣人都要聽她的。
她先是瞪了司徒亦一眼,抽回自己的髮絲,這纔看向了樑泰,見到果然沒人敢去動他。
“放肆!”李瀲之怒喝一聲,一掌拍在了桌面上,他乃是王爺,哪裡受得了一名女子在他的面前造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