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安堡是兩縱兩橫的格局,每處分叉節點都是最繁華地段,而佔據這四處繁華地段的分別是許家當鋪、許家商鋪、許家茶館、許家米行。
相比較於許家當鋪、許家商鋪、許家米行,外地人想來正安堡交談生意,若無人引薦,必會遭到正安堡人監視。
倘若說明來意、略表心意,一般都會將其指引到許家茶館。
是做生意,還是暗查;明眼人一看都能看出來。
錯非趙宗武事先有了警惕,不然等待他的是何種結果還真不清楚。
相比較於正安堡內多處地方的冷清,這許家茶館卻已人滿爲患,迎來送往的夥計,無不彰顯這其中的水很深。
雕樑畫棟的建築,鎏金行楷書寫‘許家茶館’四字,尤其是那兩座鎮宅石獅凸顯不凡。
雖看起來樸素無華,但卻給人肅穆莊重之感。
‘這是一個小小的正安堡該有的府邸嗎?’見到這一府邸,趙宗武的內心十分震撼!
即便是在廣寧他也從未見過此等規格的建築,但此等建築卻出現在一小小的正安堡,你說趙宗武能不震撼嗎?
但震撼之餘趙宗武很快就恢復正常,同時心中也基本能判斷此‘許鮎’正是他殘頁中要找的‘許鮎’!
‘一切必須小心!’
既然線索已經找到了,那接下來要做的就是順藤摸瓜。可是在趙宗武心中卻也產生了新的疑慮。
‘這許鮎老巢就在廣寧周遭,可爲何當初所查卻遠在三岔河一帶?’
‘許鮎在廣寧絕對安插的有人!亦或者其絕對投靠了?’
趙宗武心中瞬間涌現無數種可能出現的現象。
“這位爺,不知您來許家茶館是休憩還是休物?”當趙宗武在許家茶館前不遠處發呆想事之際,在外的一位夥計見後便面帶笑容詢問道。
這期間夥計並未因趙宗武穿着普通而留出一絲不屑。
因具體情況暫不瞭解,趙宗武便按正常所問講道:“我聽人說咱這能購買到鹽,想着便宜,就從廣寧來看看價……”
趙宗武話未說滿,期間也是半熟半舊,一看模樣就是不懂這其中規矩是怎樣的。
那夥計見狀,先是一愣,隨後便堆笑道:“原來這位爺是聽人所說來的,那好,那這位爺請隨我來!”
“我購買的量可不大!”見夥計這樣,趙宗武故作思慮的講道。其勢像極了一位斤斤計較的主。
那夥計聽後便笑道:“沒事兒的這位爺,咱許家茶館做生意講究的是誠信待人,並不以交易多寡而論,對了,這位爺,您在哪兒高就啊?”
“哦,原來是這樣啊!你看我手中的刀也能看出啊!”聽到那夥計所講,趙宗武便故作憨厚的應着,隨後又講道:“我是廣寧李家鐵匠鋪的夥計,這不來買貴重之物,想着能防身不是。呵呵……”
表演天賦一流啊!
這話說的讓趙宗武都覺得自己說的就是真話。
觀顏判斷後,那夥計明顯能看出趙宗武並未說謊,於是就想着講道:“那好,這位爺,您跟我來。”
有茶館夥計的引領,趙宗武得以進入到這個許家茶館,四開的正門,尚存的側門,根據所需業務不同會由茶館夥計引到不同的區域。
許家茶館不僅只有喝茶休閒之地,尚有各處生意商定區域。
許家茶館就像是正安堡的中樞所在,他的一舉一動關係到正安堡的浮動,是絕對的機密要地!
雖然那夥計說許家茶館從來不以生意多寡來定,但在這裡可沒人跟你閒扯篇,雖說許家茶館內裝潢華麗,可趙宗武所去卻是相對簡陋的地方。
此地都是零散商販、個人來正安堡所安置之地,同時也爲甄別這其中是否有別有用心者用的。
儘管趙宗武很想進入許家茶館其他地方去一探究竟,但當下這種情況卻由不得他擅自行動!
自被茶館夥計引入館內,沿途趙宗武至少見到了36名身材魁梧、氣勢洶洶的護院家丁,雖未配兵刃,但許家茶館可能會沒有兵刃嗎?
‘這些護院家丁絕對都見過血,甚至有的還是邊軍出身,這地方絕對有貓膩!’
因爲所去之地是最外圍地帶,趙宗武根本不可能得到最有效的一手信息,因此在一番討價還價中趙宗武最終買了2斤‘鹽’,比之官面低了三成有餘!
趙宗武沒想到許鮎在正安堡埋下的根底竟如此深厚,雖未見其容,但從正安堡行事痕跡上來看,許鮎絕非凡人!
‘原本想着先行混入正安堡內,但現在看來此計略欠考量,這正安堡不比他處,排外思想極其嚴重,出現任何一個陌生人都會引起巡查將士的警惕!
並且這正安堡百姓所過極爲私密,想借住其家也是不現實的存在,看來要先行離開才行。’
想清楚這一點,趙宗武決定自己還是先行離開比較好,既然知道了線索在什麼地方。
再者說許鮎所住之地絕非正安堡一處,其在城內也並非是沒有住處,還有就是許錫之家也絕不能漏掉!
等待趙宗武需要摸查的方向有很多,不到萬不得已,絕不能輕易涉險!
雖說揪出身邊暗鬼是重要的事情,但在這前提下確保安全也是重中之重。
這一點趙宗武看的還是比較透徹的!
但此番前來正安堡、許家茶館也非沒有收穫,至少趙宗武能確定許鮎從事的就是私鹽!
其行爲之膽大令人瞠目結舌!
安插在廣寧附近,可官府對此卻一無所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