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照這樣的思路,鄭貴妃,福王,福王一系那都有可能!
爲什麼?
因爲他們都是曾經追逐過皇位的參與者,爲了得到那皇位繼承權,搞出了國本之爭,梃擊案,甚至於福王朱常洵遲遲不肯就藩。
當初朱常洛在走的後,搞出了多少事情出來?
儘管說過去了六七年的光景,但是相信很多人心中都不會忘記這些。
也因爲這些使得魏忠賢直接想到的就是他們。
“魏廠公你說的這些都沒錯,分析的也很到位。”對於魏忠賢的說辭,趙宗武心中也表示贊同,雖然說他懷疑朱由檢,但是這中間並沒有什麼最直接的證據。再者說這一世與歷史中不同的是,天啓皇帝有子嗣,而且還不止一個,這也就使得大明信王朱由檢,即便是天啓皇帝唯一的親弟弟,可也不是最正統的皇位繼承者。
但趙宗武又發表了自己的看法:“可是讓我們至今迷惑的是,幕後黑手到現在一絲錯誤都沒有出現,一切都顯得是那麼的順其自然,就好像這事情本就應該是這樣一般。
如果說皇上沒有駕崩,那麼這樣的事情就很自然,但是現在最明顯的一點是,皇上駕崩了,可一切又顯得是那麼的自然,那麼本公就有心思懷疑一些其它的東西。”
魏忠賢聽這個趙宗武繞了一大圈的話,眉頭緊皺了起來,思索了片刻後講道:“那你的意思是什麼?”
趙宗武微眯雙眼,道:“在你的懷疑中,爲什麼沒有信王殿下?”
“那不可能!”幾乎是不假思索,魏忠賢就笑着揮了揮手道:“信王殿下那性格,如果說能做成這樣的事情,那他就不會爲自己寵愛的寵妃,私奔的事情而臥牀不起……”
通過魏忠賢的神情表達,趙宗武看到的是不屑,看到的是不可能,這樣勾勒出來的一個形象,跟歷史上那位崇禎皇帝,有着天壤之別啊!
雖然說天啓皇帝有子嗣,但是這並不妨礙趙宗武對朱由檢的懷疑,因爲凡是能成大事者,那心思之惡,是旁人所難以想象的。
能夠在京城被攻破,賊寇攻入宮城的時候,將自己最親近的人砍死,隨後逃出宮城,雖說最後他上吊死了,但即便是這樣,朱由檢也算是第一人了吧。
亂!
簡直是太亂了!
雖然說這局勢看似非常的平靜,但是在趙宗武看來,這要比想象中的都要亂。
因爲這位幕後黑手實在是太歹毒了,他把所有人的心思都算計了進去,他把所有人的想法都算計了進去,就好像眼前發生的一切,都是那麼的順其自然。
本來最容易撬開的嘴巴,卻自殺了。
“魏廠公!但凡你那是把霍維華抓起來,不給他自殺的機會,我們就不可能這麼的被動!”想到這裡,趙宗武就忍不住吐槽了起來。
一聽到這,魏忠賢還扎刺了:“你當咱家沒想到啊,咱家派人前去霍維華家中時,其已經在家自殺了,儘管說看着是自殺,但根據仵作傳來的消息來看,霍維華是死於被殺!
而且殺霍維華一家的是位高手,現場根本就沒有留下一點蛛絲馬跡,儘管咱家把霍維華家中都掘地三尺了,可一點有用的情報都沒有獲得!!!”
“那霍維華的死本身就是證據啊!”趙宗武在聽到這時,當時就喊道:“如果說那時你放出假消息,說霍維華只是重傷,留有一線生機,那麼是不是就能引蛇出洞,進而釣出一點蛛絲馬跡出來!
你就是過於看重你現在獲取的權力了,皇上駕崩了,讓你覺得無力適從了,你這麼多年的鬥爭經驗都哪裡去了!”
扶不起的阿斗啊!
當真是扶不起的阿斗!
好好地牌,讓魏忠賢給打的細碎。
如果說趙宗武他站在魏忠賢這個位置,就根本不可能出現朱由校意外死亡的事情,更不會把這麼關鍵的證據給丟掉,這簡直是太被動了,被動到根本就不知道該如何下手。
魏忠賢面色陰沉的看向趙宗武,道:“定國公,京城不比遼東,你在遼東向來可以直來直往,有什麼就說什麼,但是在京城就不一樣,你看着咱家在京城是耀武揚威,不可一世的模樣。
但是咱家要告訴你一點的是,京城的水很深,在這水裡面遊着很多兇獸,你稍不留神就會落進他們的圈套裡。
所以咱家做事,也不完全仰仗着自己的勢力,很多時候咱家也要借勢。
皇爺駕崩了,你可知道在這短短一天的時間裡,就已經蹦出來多少事情了嗎?而在這背後又有多少勢力參與進來?
這些咱家都需要抗住!”
罕見的魏忠賢沒有生氣,雖然魏忠賢他說了一堆解釋的話,但他說的每一句話都是實實在在的存在,京城看似很平靜,不過是一座巨城而已,可在這背後又隱藏着多少勢力,恐沒有人能鬧清楚。
即便是唯我獨尊的大明皇帝,也沒有辦法做到真正整合所有,讓他們完完全全的俯首稱臣吧。
更爲重要的一點,魏忠賢的權勢就像是那浮萍一般,因爲沒有兵權的緣故,使得其隨時都會被清除掉。
魏忠賢不是沒想過插手兵權,但是他根本就沒有這樣的機會,京營被英國公把持着,雖然說這個老不死的臥牀不起,可誰也拿捏不準他到底是真病,還是假病啊,至於北直隸境內的兵權,儘管分出了些許,但是堪用的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