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9章 曖昧

顧冷琴的行走之態極美,簪花的繡鞋邁着蓮步,上身穩靜如湖水,挺拔茁怒,下身乳白襦裙與乳白披風款款而動,看上去,有種搖曳生姿的柔美,如同湖面上的細弱柳枝,清風徐來,柳枝隨風款款而動。

披風的領沿是以白狐之毛所制,雪白輕柔而溫暖,將她如玉的面龐映得越發皎潔秀美。

蕭傳香的武功已登堂奧,整個臨湖居的動靜皆無法逃出其感應,待其輕盈如羽的飄至,見到來的是自己的莊主,便悄悄退了回去,掃了一眼兩人,抿嘴一笑,飄然飛走。

顧冷琴在前蓮步輕移,蕭月生在後若即若離,兩人沿着綠竹夾着的碎石小徑,穿過枯藤纏繞着的月亮門,出了她的小院,然後離開臨湖居去尋楊若男她們。

四處皆是樹林,中間碎石小徑極爲深幽,殘陽晚照,羣鳥啁啁之聲不絕於耳,藹藹的暮色繞於林間,擡眼處,遠處下方的西湖已泛起了點點的燈火,畫肪林立,鶯鶯清音與琴簫之聲若有若無的隨風飄來。

蕭月生雙目微運,深邃如墨晶的雙眸淡金一閃,遠處的風景盡入眼內,眼眸轉動,如鷹眼自高空俯瞰,迅速的捕捉到了目標。

謝曉蘭、楊若男、關盼盼、沈三姐還有崔雪語行在一處,彷彿一團燦爛絢麗的花簇,惹得遊人紛紛側目。

儒衫的書生、負劍的遊俠,雍容的官員無不蠢蠢欲動,而這五人卻視別人如無物,談笑風生,時不時笑得如亂檀的花枝,如巨大的磁石般將周圍人的目光吸住。

“咦!”蕭月生暗自輕喚了一聲,目光一凝,他忽然發現多了兩人,怪不得無人上前搭訕,這二人竟是瑞王府的兩位郡主蓮柔與蓮靜!

顧冷琴輕輕的來至蕭月生的身旁,見他極目遠眺,觀望遠處的西湖,也隨之欣賞西湖暮影。

靠近他身邊,顧冷琴便覺自己五官變得緊張而敏銳,蕭月生雖是輕輕的呼了一聲,卻被她聽到,好奇心頓起,不由問道:“怎麼了,姐夫?”

蕭月生迎着晚風轉過頭來,目光柔和深邃,望向顧冷琴:“冷琴,曉蘭她們自己出去的嗎?”

顧冷琴的目光慌忙轉開,側臉面對他,輕聲回答:“是啊。”

輕風挑起她的一縷青絲,被雪白掩映的玉臉慢慢爬上一團酡紅。

蕭月生雙目中的神通餘韻猶在,深邃如黑洞,顧冷琴只覺一望之下,目光一緊,心神像要被吸進去一般,慌忙掙開,一顆心怦怦跳個不停,似要蹦出胸腔,彷彿與姐妹們瘋鬧、弄得香汗淋漓時的劇烈模樣。

蕭月生並未注意到顧冷琴的異狀,只是心中暗歎,世事之奇,無法揣度,難道竟能如此巧合?

“走吧,我們去迎迎她們。”蕭月生想了幾想,便不再費這個心思,不如親自前去問問。

“嗯。”顧冷琴恢復如常,輕輕點頭,移動蓮步,與蕭月生並肩而行,沿着樹林間的碎石小徑,聽着歸巢的倦鳥而鳴,嗅着淡淡的燃柴味道,向山下慢慢走去。

“冷琴你平曰喜歡做什麼?”靜靜的走了一會兒,經過了二十幾棵松樹,蕭月生忽然打破了兩人間的寧靜,扭頭望向身側如芙蓉般的女子,溫和的微笑着問。

“我麼?”顧冷琴有些措手不及,蓮步不由頓了一下,清亮的雙眸再也不敢望向姐夫,望着前方松林夾着的幽徑,微一遲疑,淡淡回答:“我很沉悶的,不喜歡動彈,只是看看書,吹吹曲子罷了。”

“呵呵……,我看冷琴有些孤芳自賞的風骨,實在難得。”蕭月生呵呵一笑,搖頭輕嘆。

對於她的冷淡,蕭月生不以爲意,對於冷淡的女子,他早已不爲怪,見得多了罷,張清雲、程英皆是如此。

顧冷琴淡淡笑了笑,黛眉間閃過一絲悽然,並未接他的話茬。

“孤芳自賞……”顧冷琴輕嘆了一聲,暗暗低吟,咀嚼着這句話,在驚異於這位未來姐夫敏銳之餘,卻壓抑不住心底飄起的淡淡輕愁。

孤芳自賞,無人能問津,卻也是芳心寂寞,無奈之舉啊!……舉世滔滔,簫聲有誰聽?找不到一個聽得懂自己簫聲之人,實是可悲可嘆,自己的一生,必將是孤老一世,宛如深谷幽蘭,也唯有自賞罷了!

漫步在鳥鳴清脆的林間小徑上,一男一女皆靜靜不言,女子脫俗清冷,男人瀟灑如風,與暮藹沉沉的樹林似是融爲了一體。

蕭月生心中並無邪念,只是純粹的對顧冷琴有些欣賞而已,畢竟她是謝曉蘭的好姐妹,謝曉蘭對自己癡情一片,他可不想令她傷心。

越是與其相處,便越能感覺顧冷琴宛如蓮花一朵,清香泌人。

本是見她有些自我封閉,蕭月生便邀其出來走走,散散心,此時見她默然不語,若有所思,便不再去打擾,只是陪着她靜靜走路,輕嗅着她身上的淡淡芬芳,也是一種享受。

顧冷琴自思忖自憐中醒來時,見身側的姐夫不聲不響,便也不好意思開口,可能由於精神貫注之故,感覺前所未有的敏銳,蕭月生的腳步沉穩,踩在碎石小路上的聲音在她耳中極是清晰。

顧冷琴見他久久不言,餘光微瞄之下,見到他彷彿在想着什麼心事,一幅若有所思的模樣,心中不禁有些微怒。

這股怒氣不知自何而來,緣何而至,卻無法抹去,於是更不想開口與他說話,周圍樹林中鳥雀的叫聲在她耳中格外響亮,甚至感覺有些刺耳。

默默無言的兩人,腳步卻不知不覺中變得一致。

“乾爹——!”當兩人無言無語的走下山腳,尚未出林,一聲清脆悅耳的嬌喚聲破空傳響,隨之一道黃影如矢般射來,快如流星,瞬間而至。

顧冷琴衣衫拂動,披風衣領處雪白的絨毛被壓倒,如被勁風吹,蕭月生身上卻毫無異狀,只是身上卻掛了一具玲瓏曼妙的嬌軀。

“嘻嘻……,冷琴姨娘,乾爹,你們倆怎麼來了?”楊若男撲到了乾爹身上,身着一襲杏黃羅衫,更襯得面龐皎潔如玉,嬌美無儔,此時她雙眸如彎月,攬着乾爹的脖子,喜笑顏開的望向顧冷琴。

這股自內而外的喜悅極是感染人,顧冷琴亦不由露出微笑。

楊若男的內功奇深,自極遠處便發覺了乾爹的氣息,便拋下其餘人,如小鳥般飛了過來,她乾孃謝曉蘭等衆女,此時距離這裡仍很遠。

蕭月生兩手伸至頸後,將楊若男雪白無暇的皓腕抓住,將其從自己身上扯了下來。

雖然他仍將楊若男看成小女孩,只是胸前的柔軟觸感,幽幽的香氣,卻提醒着他,若男已經是個大姑娘了,需要懂得避嫌了。

楊若男雙手用力緊握,卻終於拗不過乾爹,兩隻玉手被緩緩分開,自乾爹身上落了下來,心中不忿,有些悶悶不樂。

蕭月生見其表情,本來欲要狠狠訓斥她的心思頓化烏有,臉上表情卻繃緊,哼了一聲:“楊若男,不是告訴你們,這幾天外面亂得很,不能隨便出來嗎?!”

楊若男聽到乾爹將自己的全名喊了出來,便有些怯怯,黑亮的眼珠一轉,忙一下子蹦到了顧冷琴身邊,挽起她的玉臂搖了搖,嬌笑着問道:“姨娘,你不是說不喜歡人多,不想來麼,怎麼跟乾爹出來了?”

顧冷琴雖知沒什麼,卻不由的有些心虛,輕嗔的白了她一眼:“你們這麼晚還不回來,姨娘怎麼放心?!”

“嘻嘻,那有什麼不放心的!曉蘭乾孃的武功那麼高,什麼人也不怕!”楊若男皺了皺瓊鼻,嬌俏可愛,卻不去看乾爹,來個裝聾作啞,卻暗暗嘀咕,乾孃她們怎麼還沒到哇,幫自己抵擋一下乾爹的!

“楊若男——!”蕭月生冷哼了一聲,低沉的喚道,餘音嫋嫋,對楊若男頗不高明的挪移之法嗤之以鼻。

“乾爹——!”楊若男無奈的放開顧冷琴的玉臂,唉,該來的還要來,是逃不過的!

她哀怨的看了一眼乾娘她們的方向,轉向自己的乾爹時,頓時變成了討好的笑靨,容光若雪,絢爛動人。

所謂近朱者赤,近墨者黑,楊若男自小隨乾爹長大,姓子自然不會是迂腐呆板,表情變化如意,只是小技爾。

“說吧,是不是你閒不住了,慫恿你乾孃她們出來玩?!”蕭月生瞪了嬉皮笑臉的楊若男一眼,沉聲問道。

他們三人所站之處,恰是入山之口,由於此處頗爲偏僻,只有臨湖居一處別墅,故無人前來。

“嘻嘻,乾爹英明!……不過,乾爹,我可得到一個大消息!”楊若男自是知曉乾爹的脾氣,坦白從寬,抗拒從嚴,自己那些陰謀詭計在乾爹面前都是小把戲,自是不會去狡辯,只是嬌笑着粘了上去,抓着他的胳膊,嬌軀扭動,宛如蜜糖一般。

對付乾爹,只能以柔克剛!……這可是萍媽媽傳授的秘訣!

“哼,什麼消息?”蕭月生故作姿態的臉色緩了緩。

“這可是個了不得的消息啊!……嘻嘻,乾爹,你聽過葵花寶典麼?”楊若男斜眼睨着乾爹,仰着頭,有些洋洋得意的問道。

“葵花寶典?!”蕭月生眼睛微微一睜,平靜的聲音裡透出驚異。

他心中極是慶幸,這一刻,幸好沒在吃飯,也沒在喝水,否則,定會將自己嗆個正着。

楊若男對乾爹的瞭解自是非凡,其平靜的面容不能將她的遮掩住,只憑感覺,便能感覺到乾爹的心情,感覺到了他的驚異,楊若男更是得意,雪頸仰得更高,明眸足以看到暮色籠罩的中天。

“是啊,江湖傳言,這個葵花寶典乃是一位百年前的隱世奇人所著,威力無窮,據說,現在這本奇書落到了神威堂堂主手裡,……而那個神威堂堂主孫百威現在變得可厲害了!……這可都是葵花寶典的功勞啊!”

楊若男的口齒極是伶俐,緊挽着乾爹的胳膊,咭咭呱呱,說話時的表情,雙眸放光,一片神往。

蕭月生心中暗自苦笑,思忖是否將實情告知楊若男。

“乾爹,乾爹——!……你聽沒聽你家說話啊?!”見到乾爹走神,楊若男大是不滿,將懷中乾爹的胳膊甩了又甩,恨恨的詰問,也未嘗沒有反客爲主的意思,一定要讓乾爹不能抓着自己的錯處不放。

“秘笈……,你見的秘笈還少嗎?何必大驚小怪的!”蕭月生苦笑着問。

顧冷琴在一旁笑吟吟的望着這對父女,心中一片寧靜,暮色藹藹的傍晚是如此美妙。

“嗯……,但這本葵花寶典可厲害了,乾爹難道不想拿來看看麼?”楊若男明顯是想看一眼這本葵花寶典,搖着乾爹的手臂,嬌聲軟語的反問。

“不想!”蕭月生瞪了她一眼,轉頭看了一眼前方松林盡頭,漫聲問道:“你們遇到了什麼人?”

楊若男頓時將葵花寶典置之腦後,玉手一拍,跳了一跳,嬌聲笑道:“哈哈,乾爹,你可想不到,我們遇到了兩位郡主呢!盼盼姨娘認得她們,這兩位郡主可都是好人!乾孃還邀她們來咱們臨湖居呢!”

“嗯,我們先回去,不等你乾孃她們了!”蕭月生忽然有些頭疼,開始轉身,自己雖並未刻意掩飾身份,但先被別人拆穿,卻並是什麼趣事,能避則避吧,先前的好奇渙然消散。

“乾爹,嘻嘻,怎麼了?”楊若男靈慧過人,對乾爹的一舉一動皆無遺漏,依照乾爹平曰的姓情,自然是會等乾孃她們一塊回家,豈會如此半途而廢?

古怪,一定有古怪!難道是那兩位郡主?她雙眸如同黑亮的水晶瑪瑙,靈動的轉了幾轉,一邊緊跟在乾爹的身後,臉上露出似笑非笑的表情,煞是動人。

顧冷琴也有些莫名其妙,卻並未開口問,隨着蕭月生轉身往回走。

“乾爹,真沒想到,那兩位郡主那般美貌呢!”楊若男似是不經意的讚歎,左顧右盼,澄澈如鏡的雙眸似是觀望暮色下四周的風景。

微拂的晚風掠過鬆樹梢,細細的松針發出微微的呼嘯,晚風吹在臉上,寒意料峭。

出來時,蕭月生與她是被着風,所以感覺不出寒冷,此時往山上走,卻是迎風。

顧冷琴未曾戴上蕭月生所贈的玉簪,故無未拒寒,再兼未練過武功,體質更是纖弱,若非有這件乳白披風在身,定受不住這股寒氣,即使如此,也是忍不住顫抖了幾下。

楊若男正與她並肩走在乾爹身後,忽有所覺,伸手將自己雲鬢上的玉簪取下,任由一頭青絲如瀑布般的瀉下,披在肩頭,被晚風吹拂,如雲的長髮飄舞,憑增了無窮的嫵媚氣息。

“姨娘,你怕疼麼?”楊若男披散着頭髮,歪着頭嬌聲問道。

“什麼?”顧冷琴有些沒聽清,清冷的眸子迷惑的望着她,隨即手指一疼,感覺似在繡花時被針刺了一下。

楊若男雪白如蔥的中指一扣,屈指將顧冷琴指肚流出的一滴血珠彈至另一手上的玉簪,碧光一閃,即使恢復如常。

“給,姨娘,戴上這個就不冷了!”楊若男嬌聲笑道,泛着溫潤光澤的碧玉簪塞至顧冷琴手中。

玉簪一入手,顧冷琴頓覺一股暖流自玉簪傳入手心,自手心傳至周身,料峭的寒意渙然消散,身體如浸在溫泉中,說不出的舒爽,迎面的寒風吹至面前,似被一道無形的牆壁擋住,再也無法沾到自己。

顧冷琴對這玉簪並不陌生,因爲前一陣子,謝姐姐曾向姐夫替她們每人要來一支。

只是她習慣用原來的東西,除非舊的不能用,否則不會用新的,那支鎮神簪如今仍在盒在安然躺着。

她知曉楊若男的內功精奇,根本是寒暑不侵,便未推辭客氣,小心的將鎮神簪插於一絲不亂的雲鬢上,將換下的一隻金釵遞給楊若男。

蕭月生自沉思中醒來,對身後的情形瞭然於胸,回頭衝楊若男笑了笑,目露讚許之色,笑着問道:“若男,你們今天都去哪兒玩了?”

楊若男將姨娘遞過來的金釵推了回去,任由長髮披散,左手五指伸出,扳着蔥白玉指,一邊細數着所去之處:“嗯,我們去豐樂樓吃了午飯,還去瓦子裡聽了一段書,本來還想去登雲軒看看,可惜後來時間不夠,便沒去成!”

說着還搖頭嘆息,似是遺憾。

登雲軒乃是觀瀾山莊門下蕭登雲所開,主營金石、書畫、古玩等,位於西南角,處於官署區。

自觀瀾山莊千寂館出來的他,與瑞王府的一位丫環相戀,而這位丫環卻又是蓮柔郡主身邊的,地位極高,自是不會被允許嫁於他。

蕭月生自是能夠成全他們,只是,他想來一番好事多磨,倒想看看這個蕭登雲會怎麼辦。

“咦?……若男,你們今天沒遇到什麼麻煩吧?”蕭月生忽然停頓腳步,霍的轉過身來,沉聲問道。

此時,三人已行徑半山坡,在顧冷琴的眼中,林間小徑的盡頭在暮色下幾不可見。

楊若男明亮澄澈的雙眸有些慌亂,乾爹的眼睛實在厲害,看來是瞞不住了,低下了頭,有些嗑嗑巴巴的低語:“嗯,有,有幾個人不長眼,想要調戲我們,被我打跑了!”

蕭月生卻並未如楊若男所料的發怒,只是瞪了瞪裝出一幅怯生生表情的她楊若男。

此事並不出他所料,謝曉蘭這幾個女人實在太美,但凡有幾分底氣之人,便想摘得這幾朵花,花太香,不招來蜜蜂纔怪呢!

“唉,這些人怎麼就不長些記姓呢?!”蕭月生頗有些無奈的嘆息,轉過身,指了指山下的林間小徑,道:“又來了,知道他們是什麼人嗎?”

此時謝曉蘭諸女說說笑笑,鶯歌燕語中,已走到山腳下,邁入了林間小徑,往山上走來。

她們之後,遠遠掉着兩撥人,一羣約十幾人,腰背間鼓鼓囊囊,明眼之人一看即知是兇器。在他們之後,隱隱跟着四人,腳步輕盈如虛,顯出一身極爲驚人的武功。

蕭月生置虛空中的眼睛能夠分辨得出,這武功驚人的四人是瑞王府的侍衛,而那十二人,武功高低參差,卻也有兩名高手。

“嗯,知道,好像是傲天幫的!”楊若男回答的極爲乾脆,她雖純真,對敵之道卻已極精。

“傲天幫……”蕭月生微蹙眉頭,沉吟不已,腦海中傲天幫的資料如泉水般流淌出來。

這個傲天幫的背後,也是大有來歷,據眼線所報,有西域武林的影子。

南山幫坐鎮臨安城時,臨湖居方圓十里,無人敢惹事,一直幽靜得很,隨着南山幫的消亡,這個戒律無人知曉與理會,令蕭月生有些惱怒。

得罪了蕭月生,可能倒黴,也可能無恙,但招惹他的女人,卻必定倒黴。

上次有人前來臨湖居前埋伏,他將心中殺機忍住,任由蕭傳香出手將其擊斃,沒想到還有人如此!沒有威懾,終不是長久之道啊!他心中殺意盈盈,不可遏止。

雖知有那四個王府的侍衛在,那羣人尚構不成威脅,但他心中無名業火由小至大,漸成熊熊之勢,再也無法忍住,冷哼了一聲:“找死!”

身體瞬間消失無蹤,清朗的聲音在楊若男耳邊嫋嫋響起:“照顧好你冷琴姨娘!”

楊若男點點頭,朝望向自己、滿臉驚異的顧冷琴聳了聳肩,玉臉滿是無奈的道:“乾爹去找乾孃她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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