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然剛纔聽老爺子說他這位吳師伯從南京跑過來是爲了他還奇怪不已的,現下聽老爺子說了才明白是怎麼回事,他倒是沒想到他這位被稱爲古玩界“國寶”的吳師伯還是一位賭石高手,也不能稱之爲賭石高手,吳老這樣的人,稱之爲賭石高手倒顯得俗氣了點,應該稱之爲大地質學家,當然,並不是說是一位大地質學家就一定賭石厲害了,這還要看情況的,如果是對雲南這邊還有出產翡翠石料的緬甸地質的研究極深的話,那在賭石方面肯定有兩把刷子的,因爲研究雲南和緬甸這邊的地質的話,那必然跑不了要研究出產翡翠石料的礦脈地質情況的。?飛
陳然雖然還不知他這位吳師伯估測的準不準,但從老爺子的表情上大致倒也能猜出一二,他這位吳師伯從南京跑過來明顯是老爺子聽說他弄回了一塊這麼價值不菲的石料專程把吳老邀請過來給他看看的,畢竟這塊石料他雖說拉回來了,但不想賭的話卻還可以轉手出去的。
老爺子的用心是好的,換了其他人的話,自然是求之不得,畢竟吳老的身份在這擺着的,但換了陳然那就不一樣了,陳然可沒有一點的高興,當然,也沒有一點的不高興,只是無所謂而已,反正最後不管他這位吳師伯怎麼說,這塊石料他都是要自己切開的。
吳老觀察石料的態度和方式和專業賭石的人顯然是不同的,專業賭石的人是拿着放大鏡和手電筒觀察,觀察的大多數也是石料表皮的綠帶和蟒之類的,而吳老卻不同,當然,吳老也觀察這些,只不過是觀察的角度不同,除了觀察之外,吳老還不時的在石料的各個表層和各個部位上摸來摸去的,摸過之後還把手指放在嘴邊伸出舌頭輕輕的舔舔好像是嚐嚐味道似地,嚐了味道之後,還不時的伸出手指彎成一個v型在石料的各個部位上敲擊敲擊似乎是在聽聲音,吳老這種判斷石料的方式倒是讓陳然漲了一番見識。
“陳師弟,聽說這塊石料是你花了三個億買回來的,你這是準備囤積起來的,還是想過一下手,再或者是準備自己切開的?”陳然正看的津津有味的時候,身邊卻突然響起了一道輕聲細語般的詢問聲。
陳師弟這個稱呼對於陳然來說有點陌生,剛聽到的時候,他並沒有意識到這句話是和自己說的,直到聲音傳來不由自主望過去的時候,見到剛纔和張樹春一起攙扶着吳老下車的年人不知何時站在了自己身邊還在一臉笑意的瞧着自己的,他才意識到這句話是說給自己聽的。
“這是你範師兄。”
老爺子就和陳然在一起站着的,年人和陳然說話,他自然也聽到了,見到陳然好像不認識年人的樣子,他老人家就提醒了陳然一聲。
“範師兄。”
這位範師兄年齡在四十歲左右,戴着一副眼鏡,質彬彬的樣子,看起來像是給領導當秘書似地,還別說,陳然剛纔還真把這位範師兄當成了他吳師伯的秘書,卻沒想到不是秘書,而是弟子,既然老爺子開口介紹了,那陳然不免也要招呼一聲。
“呵呵,陳師弟,咱哥兩雖說是初次見面,但師哥我對你可是久仰大名了。”別看這位範師兄看起來質彬彬的樣子,但說起話來卻一點也不含糊,三兩句的就和陳然好像成了十幾年的老朋友似地。
吳師伯還在觀察着石料的,陳然也就陪着這位範師兄東拉西扯的寒暄了一陣,說了一陣,他也就聽出來了這位範師兄和他搭話的用意了,似乎是也意上他這塊標王石料了,想問問他有出手的意思沒有的,對方雖然沒給他開價,但卻也說了都是自家兄弟怎麼也不會讓他吃虧的,當然了,都是自家兄弟還有另一層意思,那就是出價也不能太離譜了,讓他賺個零頭還是可以的,對方嘴裡的零頭按陳然的理解應該也就是一千萬。
三個億零五十萬拍下的,剛過了兩三天的時間轉出去就賺了一千萬,看起來也的確不錯,當然,這是對外人而言的,對陳然嘛,結果不用說,陳然自然怎麼也不會轉讓出去的,所以只是陪着對方說話,卻閉口不提怎麼處置這塊標王石料的話題,而這位範師兄呢,好像也並不太急。
其實陳然不知道的是他這位範師兄並不是不太急,而是在等,等什麼呢,自然是在等吳老開口了。
陳然這位範師兄全名叫做範知誠,範知誠名字起得知誠,但其實一點也不知誠,人精着呢,他對自己恩師的鑑別翡翠石料的能力還是瞭解的,只要是他自己恩師開口說話了,那基本上就不會錯。
範知誠這輩子感到最可惜的事情有兩件,第一件就是他自己的這位國寶恩師把其得來的國寶物全部捐給了國家而沒有留給他,而第二件事卻是他自己的這位恩師雖說對緬甸翡翠石料研究極深,但只是當成學問研究而已,卻從未想過賭石,甚至是也從不幫別人看石料,即便是他也不例外。
說起來,陳然倒算是一個例外了,這也是因爲陳然這次的情況有點特殊,首先就是因爲吳老和老爺子的感情很深老爺子替陳然開口了,再一點那就是因爲這塊石料的價格實在是太高了,價值三個億弄不好就要讓人傾家蕩產了,老爺子對陳然的看重,吳老是知道的,愛屋及烏的也就不忍心看着坐視不管了。
在陪着吳老過來的時候,範知誠還沒什麼心思的,但剛纔看這塊標王石料的時候,他也看的心動了,以至於也就有了心思想把這塊標王石料給吃下的。
當然,這有個前提,前提就是他的恩師開了口並且看好這塊石料。
範知誠此時和陳然很隱晦的提出他有心吃下這塊石料的意思只是給陳然打一個預防針罷了,要不然等他恩師開過口之後他再開口那在兩位長輩的面前無疑就有點佔陳然這位小師弟便宜的嫌疑了,而現在他和陳然隱晦的提一下,等他恩師開了口之後,他再提一下也就順理成章了,能不能吃下只是他加多少價的問題了,當然,如果他的恩師不看好這塊石料那就當他什麼也沒說。
“老哥,感覺如何?”
陳然和範知誠寒暄着的時候,見到王亮搬進來兩把椅子就上前接了過來,一把給了老爺子一把給吳老備着,只不過是老爺子剛坐下屁股還沒暖熱的就見到吳老好像是看完了站了起來就連忙也跟着站了起來。
陳然和範知誠還有張樹春也跟着湊了上來,倉庫裡其他的人也都瞧向了吳老,他們雖然不知道吳老是誰,但看這情形也猜得出來吳老是這方面的專家了,像趙師傅甚至已經想象着吳老是不是就是陳然的老師了,要不然,以陳然在賭石方面的能力還讓其他人看什麼看,而且也可以看得出在場的認識吳老的人包括陳然在內對吳老都特別的尊敬。
這倒是讓他激動的不得了,沒想到剛到陳然這邊就見到了陳然的恩師,陳然賭石都這麼厲害了,那傳給陳然賭石之法的人豈不是更厲害?
他卻不知陳然對吳老尊敬並不是由於賭石的原因,而是因爲一是吳老是陳然的長輩,二是吳老這樣的人凡是知道其身份的人瞭解其爲人的人還真沒有不肅然起敬的人,而吳老這樣的奇人也的確值得讓人尊敬。
吳老倒是沒吭聲,只是皺着眉頭低頭審視着整個石料沉吟着,沉吟了半晌,這纔有了反應,只不過是並沒有回答老爺子的問題,而是一邊皺着眉頭沉吟着一邊問了一聲:“有石筆嗎?”
“有有。”聽到吳老的要求,陳然雖不解其意,但也瞧向了張樹春,他這裡的東西都是張樹春搞來的,有沒有張樹春比他了解,張樹春倒也不用他提醒,聽到吳老的話,也不嬉皮笑臉了,只是一怔,就連連着點頭從一邊的一個安置用來雕玉小磨砂輪桌子的抽屜裡翻出了一包石筆。
吳老仍然沒吭聲,好像是還在沉思着,抽出一根石筆沉吟了一下,就圍着石料繞了一個圈,繞着的時候也在石料旁邊的地面上畫了十二道線把石料外面分成了十二部分。
分了十二部分之後,吳老選了其的一個部分就在地上寫寫算算起來了,老爺子則帶着陳然和範知誠一行人站在吳老身後看着起來,只不過是在場的除了老爺子之外,還真沒人看出吳老寫的是什麼,只能看得出吳老寫出了一大堆像是公式似地東西。
“他在寫什麼?”那些保安們和秦師傅趙師傅他們也站在兩邊觀看起來,其一個性子活潑的保安實在是憋不住了不由得小聲的問了一聲,只不過是這人話剛說出口,就被旁邊的人給拍了一巴掌順便教訓了一聲:“看不……別吭聲。”其實這人想說的是看不懂就別吭聲但話說出口卻突然想起來這話說的有點不對就又收了回來。
其實別說他們看不懂了,就連陳然也是一樣的看不懂,他從老爺子那裡學的雖然也有關於礦脈的知識,但學的都是礦脈形成的因素和條件之類的。
吳老在他站在的那一部分地面上演算了好幾行的公式之後,就挪了兩步的距離換到下一個位置一邊觀看着眼前的石料一邊繼續演算着,這一部分算出來之後,又挪到了下一部分就這樣一部分一部分的算着挪着。
只不過挪到第七部分的時候,吳老明顯是體力有點支撐不住了演算的度也慢了下來,看到這樣,陳然就悄悄的在吳老身上釋放出了幾個能量光圈。
吳老還沉浸在演算的,倒也沒注意,但明顯不但人精神了一分,就連演算的度也快了幾分,看到吳老這副樣子,陳然乾脆就又釋放出了幾個能量光圈過去。
給吳老釋放出了能量光圈,陳然才發現曹慧瑤不知何時也站在了他的身邊正瞧着吳老演算着的,他看了看倒是沒見到若若這小傢伙。
曹慧瑤回頭見到陳然這副樣子,就好像是知道了陳然所想似地,小聲的告訴了陳然小傢伙在屋裡看電視的。
陳然點點頭,又瞧向吳老的時候,吳老已經在其分出的十二個空格里全部演算完了,這會正拿着石筆在石料上畫着線的。
見到這一幕,陳然還以爲吳老這是在畫怎麼切這塊石料的線的,由此,他倒是心想着難道吳老也看好這塊石料了。
在石料上倒是沒花多長時間,吳老畫好線的時候,老爺子還沉浸在吳老演算的公式的,陳然好奇吳老是準備怎麼切這塊石料就上前瞧了瞧,這一瞧,還沒瞧兩眼的,他就驚愕的呆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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