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然和郭海他們來的時候,整個大廳還空蕩蕩的,不過在欄目即將開始的時候,就突然涌進來了一大羣人,這一羣人一涌進來,就一下子將整個大廳坐滿了,大部分還都穿着自己公司的衣服,就是那種寫着某某企業的體恤衫。
“我日啊,死小然,你瞧瞧你選的好地方,我靠,你這小子真是太不地道了,怪不得你不坐在裡面,原來是這麼一回事,你這不是給哥們找罪受嘛。”陳然一直在試探着能量光圈能夠探測到的距離之時,就突然被郭海這傢伙推了一下,接着耳邊就傳來了他的埋怨聲。
陳然有些奇怪的望過去的時候,就見到郭海苦着一張臉衝着他擠眉弄眼的。探頭一瞧,陳然頓時明白了怎麼回事,原來在郭海的左邊鄰座之上竟然坐着一個侏儒。
這個侏儒不僅個子矮小,身材也極胖,坐在座位之上,就好像是一個肉球似地,起初陳然坐下之時,這個侏儒靠在座位上,仰着頭,頭上還頂着一鼎帽子,陳然也就沒看出來,還以爲只是一個胖小孩呢。
此時此刻,侏儒好像睡着了,臉上頂着的帽子也掉落了下來,陳然才發現對方竟然是一個侏儒。
“呼……”
侏儒睡着了不說,還打着呼嚕,打着呼嚕不說,讓郭海憤怒的是侏儒睡着的時候,頭不時的就往他肩膀上靠。這依然不是讓郭海最憤怒的,讓他最憤怒的是侏儒將頭靠在他肩膀上的時候,嘴角流着的口水竟然滴在了他裸露在外的手臂之上。
一邊強忍着嘔吐的衝動,一邊擦拭着手臂上的口水,郭海差點要被噁心死!
望到這一幕,陳然也忍不住蹙起了眉頭,眼前的這個侏儒睡覺的樣子還真是令人不敢恭維。
“我日,你說怎麼還有這樣的極品啊!”擡頭瞧了瞧,發現座位已經被坐滿了,有心想換一個位置的郭海也只能委屈的坐在原位上,不過卻往陳然這邊擠了擠,坐好之後,就趴在陳然身邊,苦一張臉沒好氣的嘟囔了一聲。
“這位小哥,你是在說我嗎?”
郭海的嘟囔聲剛落,就從他身後突然傳來了一個聲音,將郭海嚇了一跳,陳然也驚了一下,像這樣身體有殘的人,一般來說,心理都比較自卑,郭海說的話,對方聽不到也就算了,要是被聽到,那可要給對方結仇了,再一點無疑也顯得自身有些缺乏素質。
說話的赫然正是坐在郭海左邊的侏儒,此時此刻的侏儒哪還睡着覺,一臉笑眯眯的打量着郭海和陳然,侏儒不但個子矮小,長得也白白胖胖的,面色紅潤,他這一笑,一雙眼睛眯的就只有綠豆般大小了,頗有點彌勒佛的樣子。
“咳咳……哥們,你誤會了,我在和我兄弟開玩笑的,哪兒敢說您啊。”郭海差點要被嗆住,偷說人的壞話被人給聽到了,臉皮厚如城牆的他多少也有些不好意思。
“是嘛。”侏儒依然在眯着眼笑着,笑的很開心:“剛睡醒就聽到小哥的話,我還以爲是在夢裡有人誇我呢,誰知空歡喜一場,原來不是這麼一回事啊,好多年了,好多年沒人這樣誇我了!”
侏儒的聲音裡聽不出一絲髮怒的語氣,但郭海卻一腦袋瓜的黑線,頗有點毛骨悚然的感覺。
“這位先生,真是抱歉,我朋友也就是隨口一說,您也別生氣,他就是這毛病,讓他給您道個歉吧!”
這個侏儒,很明顯,就是一個笑面虎的角色,對方語氣雖然絲毫聽不出生氣的味道,但心裡要是不生氣纔怪呢,不過不管對方有沒有生氣,郭海說這樣的話,總是有些不對的,陳然也只能開口陪一個不是。
“小哥,我沒生氣啊,你看我哪有生氣的樣子。”侏儒連連擺手,一雙小眼依舊笑眯眯的眯着,還伸手拍了拍郭海的肩膀:“我這人最喜歡聽別人誇我了,下次你要誇我了,就一定要當着我的面誇啊,可別揹着我,你揹着我,我怎麼知道你在誇我啊,我不知道你在誇我,我怎麼會高興啊,兄弟,你說是這個理不?”
郭海有些暈……
“大家安靜一下!”就在這個時候,大廳裡傳來了女主持人的聲音:“各位來賓,各位藏友,歡迎大家來參加由中央電視臺和天中電視臺聯合主辦的第一屆盛世收藏鑑寶欄目……”
在女主持人一番開場白之後,大廳裡就響起了劈劈啪啪的掌聲,掌聲落下之後,女主持人又接着說道:“下面有請我們盛世收藏鑑寶欄目專家組的五位專家登場……”
話音落後,就又是一陣如雷般的掌聲。
現在是全民娛樂時代,就連鑑寶欄目也變成了娛樂的節目,在專家進場的時候不僅有配樂,還有一個光柱緊緊跟隨着專家們的身影。
旁邊的主持人在每一位專家進場的時候,都會向在場的來賓們介紹着進場的專家,每介紹一位專家,都會迎來陣陣熱烈的掌聲。
讓陳然有些吃驚和意外的是,進場的最後一位專家竟然是省文物考古研究所的副所長王志清。
上午的時候就聽王志清說他下午還有事要忙,陳然這才知道原來對方是被鑑寶欄目邀請來擔任專家評委的,見到這麼一個熟人,陳然對這個鑑寶欄目多少也有了一絲信任,他和王志清雖然接觸的不多,但也看得出這個人頗有點書生意氣,而且也並不迂腐。
“這傢伙怎麼這麼陰魂不散!”
郭海也是吃驚的望着進場的王志清,陳然對王志清的感官還算不錯,但郭海對王志清的感官就恰恰相反了,昨天他就把王志清當成了二百五,後來雖然有所改變,但第一印象無疑最爲重要,後來王志清答應陳然讓陳然也參與這一次的考古,立刻就讓他對王志清不滿了。
除了王志清之外,其他四位專家,分別是擔任天中市收藏協會副會長的劉老師,擔任市文物鑑定委員會主任的何老師,還有國家博物館協會委員,市博物館館長的張老師以及天中大學著名史學家,歷史系研究生導師李老師。
再加上省文物考古研究所副所長的王志清王老師,五位專家,在古玩一行,可謂都是權威,也頗受推崇,隨着他們的入場,全場就響起了熱烈的掌聲。
五位專家分別是專職專攻單項,各熟一類型,像王志清王老師就是專攻書畫,收藏協會副會長的劉老師專攻陶瓷,文物鑑定委員會主任的何老師專攻青銅,市博物館館長張老師專攻玉器,天中大學歷史系研究生導師李老師專攻雜項……
介紹了專家,又介紹了嘉賓,女主持人就宣佈開始了:“下面有請我們今天的第一件藏品!”
第一個鑑定的是一件瓷器。
鑑寶人是一位吳姓中年人,他雙手捧着一個木盒,將木盒放在了專攻陶瓷的劉老師面前,將木盒打開,就取出了一個暗紅色的瓷碗。
吳先生一點也不怯場,直說了這個瓷碗是其家的家傳之寶:“這個碗在我小時候還被家人拿來盛菜,大家都不知道這是一個寶物。今年我有意也玩收藏的時候,才發現原來是個寶貝,從碗底看文字,標明是乾隆年間作品,不過我爲了弄清楚其實在價值,所以請劉老師給予鑑定一下。”
劉老師讓其將瓷碗放在桌上,就拿起旁邊的放大鏡細細的端詳起來,並不斷用手觸摸瓷器底部,碗口等部位。
臺上劉老師鑑定着的時候,下面也議論開了,其實觀衆們大多都是外行,也就看個熱鬧,他們也只會猜測一下,是真還是假。
“阿然,怎麼樣,值錢不值錢?”東西才被拿上去,郭海就湊到陳然的耳邊迫不及待的問道。
陳然搖了搖頭沒理他,藏品就在專家面前放着,專家還要用放大鏡的,他坐的那麼遠,要是能看的清楚,那纔怪呢,他倒也沒有立刻就釋放出能量光圈探測,這對於他來說沒有啥意義,他本就是爲了練習眼力而來,又不是給人家做鑑定的,也就只准備在感覺着有爭議的藏品之時,纔會釋放出能量光圈去探測,沒有爭議的,也就沒有必要。
陳然沒有搭理郭海,倒是有其他人接了郭海的話,這個人赫然正是坐在郭海旁邊的侏儒,只見其扭着身子,望着郭海,笑眯眯的說道:“小哥,咱們幹坐在這裡也挺沒意思的,不如就玩點好玩的,你看怎麼樣?”
侏儒說的也確實在理,郭海一聽,就也來了興趣:“你說怎麼玩?”
伸手一指臺上的瓷碗,侏儒笑眯眯的說道:“看到沒,就這個碗,咱們各自押一百塊錢賭它是真是假,誰押中了,兩百塊錢,就都拿去,下一局的時候,誰贏誰先說話,另一個就只能押相反的。禍從口出,說出來的話,就要付出代價,這第一局嘛,就先我說話了,咱們算是一筆勾消,現在我賭這個碗不真。”
侏儒說着的時候,右手就伸出了兩根手指,下一瞬間,就有一張一百的票子被遞了過來恰好被侏儒的兩根手指夾着,接着他就夾着這一百塊錢丟在了他和郭海之間的位置之上。
這一幕,讓陳然和郭海都忍不住回頭望了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