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要緊。 ”陸時衍連看都沒看自己的褲子,目光依然落在她的臉,溫和地問道,“你現在感覺好點沒有?”
“嗯。”姜淶低頭喝了一口水,把嘴裡的味道漱掉。
他立即將垃圾筒踢到她旁邊,給她吐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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放下玻璃杯後,姜淶往牀頭靠了靠,淡淡道,“我想睡會兒,你去公司吧。”
陸時衍見她臉色神情是有些倦怠,伸手過來摸了摸她的額頭。
見她已經不再發燙,他的眉頭才舒展了幾分,“我在隔壁書房,有什麼事記得叫我。”
說完,他便轉身,在離開前還順手把她吃剩的半碗粥端走了。
臥室的門被帶,姜淶並沒有躺下休息,而是睜着眼睛望向窗外。
外面陽光很燦爛,她盯着樓下的鞦韆架,腦袋放空,發着呆。
記得武夷山,她的小院子裡也有一個鞦韆架。
那個鞦韆架已經有好些年了,是她六歲生日時姜宗明親手給她做的。
後來,她每天總要纏着元寶去玩鞦韆,只不過她是坐在鞦韆的那一個,而元寶站在旁邊推她玩。
可惜,自從去年被趕出姜家,她再也沒有坐過鞦韆。
如今再回想起來,竟有種物是人非之感。
…………
姜淶的感冒發燒其實並不算嚴重,畢竟她從小體質一般女孩子好。
可是,這一次生病,她拖了整整七天,才逐漸好轉。
直到她恢復精神,陸時衍纔算稍稍放下來心,去公司班。
在她生病期間,姜亦琛過來看過她兩次,這裡是陸家,他經常來也不太方便。
不過每次,他都會跟她單獨待半天,沒有人知道,他們聊過些什麼。
而風禹安幾乎每天晚都會抽空來陪她兩小時,跟她聊天說話,有意無意地開導她。
無非是希望她向前看,多想想肚子裡的孩子。
畢竟死去的人已經死去,而活着的人還要繼續活下去。
道理她都懂,但不是所有懂得那些道理的人都能過好這一輩子。
有些事,該做的,總得去做。
有些仇,該報的,遲早要報。
十天後,吃完午餐,她樓睡了個午覺後,便翻出她當初來陸家莊園帶的那個小行李箱。
她當初來的時候,明明沒有帶多少東西,可是收拾起來才發現,一個小行李箱根本不夠用。
不過她在這裡用的絕大部分物品都是陸時衍給她買的,所以,她很多都沒有帶走。
反正她如今懷了寶寶,過段時間等肚子大起來,估計不少衣服都沒辦法穿了。
姜淶只挑了幾件換洗的T恤和褲子,又在箱子裡塞了幾套小內和襪子,便拎着行李箱下樓。
家裡雖然有傭人,但是平常沒有陸時衍的吩咐不會隨意走動。
因此,直到姜淶推着行李箱走到莊園的大門口,都沒有被人發現。
可是,在她掏出手機,準備用軟件叫一輛出租車過來接她的時候,不經意擡頭,眼角餘光便瞥到那輛緩緩向她這邊駛來的黑色奔馳車。
姜淶臉表情一滯,不過隨即又若無其事地低下頭,點了下單按鈕。
由於她加了五十塊錢的小費,眨間的功夫軟件來了提示,附近的一位出租車司機將在三分鐘內到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