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安安蜷縮着一小團,輕聲喊着:“爸爸……”
北冥少璽的心,瞬間柔軟一片,將她緊縮的四肢拉開放平,蓋上被子。
季安安眼角溢出淚,顫抖地低聲說:“我好痛……”
北冥少璽手指頓住,低啞了嗓音問:“哪裡痛?”
“痛……”她迷迷糊糊只是喊痛。
這巨大的生存壓力,精神壓力,一天天凋零的生命,讓她在痛苦的桎梏裡。
……
早晨,季安安宿醉一夜醒來,頭疼欲裂。
一隻大手按了按她的腦袋:“頭疼了?”
季安安看到北冥少璽放大的臉,心臟一緊,別開臉。
除了沒人疼,全身哪都疼!
北冥少璽五指按着她的頭部,幫她揉了揉:“要是還痛,我帶你去醫院看看。”
她昨晚喊痛嚇壞他,臨時安排了醫生過來給她看病……沒檢查出問題。
“用不着!”季安安摘掉他的手,起身想去上廁所。
北冥少璽扶着她的肩頭,攥着她的胳膊,攙着她到盥洗室門口。
季安安掙開他,走進去關上了門。
北冥少璽看着她使的小性子,不怒反笑:“季小姐吃醋的樣子——很可愛。”
季安安腦子裡血流涌上,咬牙大喊:“誰吃醋了,你別自作多情了!”
“你穿情~趣睡衣勾引我的事,這麼快就忘了?”
季安安模糊是有一些印象,看到鏡子裡她撩-火的裝扮,臉頰更燥熱起來。
她那天去逛商場的時候,就像走火入魔了一樣……
看到那些火辣的睡衣,忽然就想起北冥少璽說她,在牀上呆板,就像一塊木頭。
睡衣永遠都是那幾件款式,還不如不穿!
還諷刺地叫她,偶爾也要打扮下自己,穿點騷-浪的增添情-趣。
雖然北冥少璽是嘴賤,故意這麼說說的,但是每個字,季安安都有認真聽進去,放在心裡。
他一定不知道,他每一次嘴賤,都在她的骨頭裡刻下去一樣。
他說情話的時候,她刻在了骨子山,撼動。可是很快他嘴毒,又刻在同一個位置,掩蓋了他曾經所有的好。
“那是我在盡一個情-婦的職責。”隔着一扇門,她冷冰冰地說。
“你昨晚喝醉了,說了很多話。”
季安安在擠牙膏的手嚇得發抖,說什麼了?她害怕的就是酒後失言。
不過從北冥少璽的反應來看,她應該……沒提到大魔王的事。
“你說你最喜-歡跟我上牀……問我這幾天爲什麼不來找你。”
“你撒謊!我纔不會那麼說!”季安安下意識反駁。
都說酒後吐真言,說的都是真話……
她就算忘記了,也不會說胡話。
門外,北冥少璽眼神抽緊,緊接着又說:“那你問我爲什麼要娶辛可琦,讓她取代掉你的位置,你還有印象?”
盥洗室的沉默,讓他胸口大響。
對於沒說過的話,她反駁極快……而說過的,卻心虛了。
昨晚,她說的都是真的?!
“你還說,我只把你當做牀上用品,有那方面需求才來找你。我一直纏着你不放,是看上你的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