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哥,這是怎麼一回事?”李峰臉上的震驚還沒有消退,驚訝的看着麥昆等人匆忙離去,心中有幾萬個疑問,他不禁開口問道。
“先離開這個地方再說,時間不多,我們得儘快離開這裡,回到江海市。”秦天沒有回答李峰,反而急促的說道。他知道,麥昆等人一旦回到野味獵場,自己的謊言就會不攻自破。
“嗯,先回去再說。”李峰鬆了口氣,眼前的危機解除,對衆人來說就是一件好事,他懸着的心終於能夠稍稍放鬆。
“沒想到特訓第一天,就出了這樣的事情。”陳見正皺着眉頭,活動了一下手腳,點了點頭說道:“事不宜遲,趁着還有些力氣,趕快離開這裡。”
“我也沒問題,快走吧。”丁強扛着已經失去意識的瘋子,他雖然捱了麥昆幾拳腳,不過他的身體素質比瘋子好太多,此時已經恢復得七七八八。
幾人扛着瘋子,李峰牽着一旁驚慌失措的大黑,飛快的沿着原路返回。很快,幾人就回到了當初出發的那個小山村。
貧窮的小山村裡民風淳樸,幾人只說是普通驢友,出來探險旅遊遇到了困難,很快就取得了村民的信任。尤其是還有李峰和陳見正兩人,曾經在村民手中購買過乾糧、租用獵槍,村民對幾人驢友的身份深信不疑。
“你們這是怎麼了,小夥子?”有人滿臉關心的問道。
“登山時發生了意外,大叔,你們這裡有沒有醫生或者小診所?我朋友需要及時的治療。”秦天臉色平靜的問道。
“村裡有個退休的老醫師,我們一般生病了都是他給看的,我叫我家小子幫你去喊他來。”大叔一臉緊張的說到,說罷,吩咐了一個約莫**歲的小孩子,很快那孩子便滿臉凝重的跑開了。
秦天點了點頭,舒了口氣,將瘋子輕輕放下——早有村民在地上鋪好了竹蓆。
村裡僅有的一臺老式輪盤電話很快撥通了段言志的號碼,電話那頭傳來他略帶疑惑的低沉聲音:“喂,是誰?”
“是我,老大。”接通電話的是丁強,段言志一下就認出了他的聲音,連忙問道:
“丁強?發生什麼事了?”
屏幕上顯示的是陌生號碼,丁強和瘋子兩人一般不會用這種方式和自己通話,由不得段言志不緊張。
“事情很複雜,一時半會兒說不清,總之我們現在遇到麻煩了,瘋子也出事了,老大你趕緊想辦法派人來接我們。”
“地點是在武輪山風景區內的一個叫‘大康村’的小山村,現在情況很危險,瘋子已經失去意識了。”丁強心中焦急,和之前瘋子爲他擔心一般無二樣,畢竟是相處多年的搭檔,兩人十分都在乎對方的安危。
“武輪山?發生什麼事了,你們怎麼會到那裡去?秦天呢?”段言志心中不禁生出無數個疑問和怒火,秦天居然讓自己的兩個手下去冒險,這讓他怒火中燒。
“秦天兄弟就在旁邊,一言難盡,老大,你快點過來吧。”丁強語氣急促,臉色漲紅,看着瘋子昏迷不醒的模樣,更是心中難受,連忙說道。
“大康村……”段言志也不敢怠慢,連忙通過政府的系統,找到了這個處於偏遠地區的小山村。
所幸的是,這個小山村有一條比較正規的鄉村公路,可以直接開車過去:“好,我知道了,馬上過來,你們堅持住。”
“好!”丁強急匆匆的掛斷了電話,村裡的一個退休老醫生正在給瘋子做簡單的診斷。李峰坐在小木椅上,揉着胸口,和旁邊的老獵人說這話,而秦天和受傷不重的陳見正,在不遠處來回觀察警戒着。
丁強回過頭來,緊張的問道:“老人家,我兄弟他怎麼樣了?”
“這位小兄弟受傷不輕,好像是外力擠壓,造成了內出血,外加上體力透支纔會暈過去……”
老醫師捏着下巴的山羊鬍,臉色有些難看,一雙深邃的佈滿魚尾紋的眼睛看了丁強一眼,斟酌字句的說道,“情況十分不妙,如果不趕緊送醫院的話,恐怕……”
“怎麼會……”丁強瞪圓了眼睛,激動的雙手抓住了老醫師的衣領,嚇得老醫師臉色蒼白,抿着嘴說不出一句話來。
“丁強,你先放手。”秦天見勢不妙,連忙過來勸慰道。
“瘋子不是你兄弟,你當然不緊張!”丁強怒目圓睜,狠狠的瞪了秦天一眼,眼神中多是憤怒和責怪,脖子上青筋乍起。
“丁強,你怎麼說話的?”陳見正眉頭一皺,現在這個時
候,可不是吵架的時候,麥昆等人隨時可能會來,“你和瘋子到這裡來,是天哥拿繩子綁着你們過來的,還是用槍頂着你們腦袋威脅你們過來的?如果不是天哥,我們幾個現在恐怕比瘋子還要慘!”
“你要恨的不是天哥,也不是我們任何一個人。你更應該把怒火發泄到麥昆、龍爺的身上,而不是朝夕相處,情如手足的我們身上!”
陳見正將老醫師從丁強手中奪下,又說道:“瘋子知道你這樣做,他會高興嗎?”
“他媽的……”丁強怒不可遏,但是他的理智卻告訴他,這件事情確實不能怪罪秦天。自己和瘋子跟隨秦天來到這裡,想要學一些不同的東西,卻沒想到,麥昆等人也出現在了這裡……
“我能理解你的心情。”秦天看着丁強,目光真誠。他知道這種感受,也正是因爲這種衝動和感情,他纔會做出槍殺俘虜以至於被強制退伍的事情。
“但是現在危險還沒有解除,等到了城裡,如果瘋子有什麼意外,我的命,你隨時可以拿去。這件事情因我而起,我會負起責任。”秦天一字一句的說道,目光堅毅,讓人不忍直視。
“天哥,你……”陳見正和李峰都站了起來,臉色緊張,想要說些什麼,但卻被秦天攔下。
“不用說了,我意已決。”秦天擺了擺手,阻止了兩人。
丁強一拳狠狠的砸在了身旁的大槐樹上,一陣枝葉搖晃,落下兩隻因爲驚呆而忘記鳴叫的蟬。
“老人家,你有什麼辦法緩一緩嗎,畢竟人命關天。如果我兄弟能救回來,以後必當重謝。”秦天抱拳,滿臉的真誠,畢恭畢敬道。
“也不是沒有辦法,我幫他扎幾針,熬一劑湯藥,應該能有些作用。至於能不能撐到那個時候,就看他的命了。”老醫師沉吟了片刻,有些擔憂的說道。
畢竟醫者仁心,即便是丁強如此粗暴的對待這退休老醫生,他還是不忘伸手援助。
“謝謝您,之前有些冒犯,請您原諒。”丁強心中有愧,也知道之前自己的行爲不妥,連忙道歉。
“小夥子,不要這麼衝動,哈哈。”老醫師拍了拍丁強的肩膀,很快就從隨身帶來的醫藥箱中,取出了一個小小的藍色包裹。
包裹抖開,一枚枚明晃晃的銀針落入衆人眼中,老醫師熟稔的捻起三根銀針,往瘋子腹部扎去,手法極爲精準巧妙。
秦天一看,心中就知道這老人家恐怕不簡單,這種熟練的手法,他只見過一次。那次是執行保衛任務時,在軍區大院裡見到的一個老醫生,爲退休的將軍進行鍼灸……
“小夥子,你去我家把這幾味藥取來,藥架上都貼有標籤,再把煮藥的鍋給拿上。”老醫師抹了一把額頭上的汗,又取了一張紙,擰開鋼筆筆帽,洋洋灑灑的寫了一堆藥材名稱。
“好的,我知道了。”秦天點了點頭,很快找到那個大叔的小兒子,兩人朝着老醫師家裡跑去。
“好,秦天,你果然厲害!”納瓦信臉上皮笑肉不笑的,坐在一張木椅旁邊,自己切開了右臂上已經逐漸凝結的傷口。將漆黑的鋼珠取出,鮮血流了大半個盆子,三顆鋼珠落在鐵盆裡,發出叮噹的清脆響聲。
“秦天怎麼會知道這個地方!”麥昆臉上青一塊紅一塊,他沒有想到,秦天居然敢欺騙自己。
幾人急匆匆趕回來的時候,卻發現農家樂山莊裡,沒有任何異常,也沒有龍爺回來過的痕跡。站在門外的幾個天龍門小弟,還是十分驚訝的看着納瓦信幾人。
“維拉查和烏薩兩個人沒有什麼大礙,只是維拉查被那隻獵狗咬傷了,需要靜養觀察一段時間。”
一個穿着白大褂的醫生小心翼翼的說道,直到納瓦信揮了揮手,示意他離開,他這才鬆了口氣,連忙離開。
“秦天既然不惜說謊來欺騙我們,那也就是說,他並沒有什麼計劃和陰謀,他自知對付不了我們……”麥昆咬着牙說道,看了納瓦信一眼。
“機會難得,你趕緊通知天龍門的人,讓龍爺派人過來對付他們。我們幾師兄弟,現在出發,找到他們以後拖住他們。”納瓦信臉上露出獰笑,已經多少年沒有受傷了,他都有些忘了。但是,他現在對秦天產生了極大的興趣。
“他們幾人都受傷了,應該跑不了多遠,現在去追還來得及。”
“師兄,你的手……”麥昆有些擔憂的看着納瓦信血流如注的右手,不忍道。
“這點小傷,不礙事,我們快出發吧!”
納瓦信冷笑一聲,站起身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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